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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玄兵初阵、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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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
  自古以来的帝国王朝都将自己的社会分为天子、贵族、庶民及奴隶四个基本阶层,赤龙亦不例外。
  从军是贵族士大夫的事情,只有士大夫子弟才有资格成为武士,上阵立军功获得爵位、土地及金钱的奖赏,而在习惯上被称为“布衣”的庶民以及地位更低下的奴隶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其实就算准许庶民从军也没用,贵族一般从小接受军事训练,且军中战马、铠甲、兵器均为自备,布衣庶民是根本不具备这些条件的。
  时过境迁,由于连年战乱导致兵员不足,诸侯领主们不得不开始招收庶民甚至奴隶从军,兵器装备亦改由招兵方提供,当然,装备质量与待遇自然无法与贵族武士相提并论。
  王师羽林则始终坚持着昔日的信条,“贵族中的武士、武士中的贵族”正是羽林将士们的自豪所在!然而众多的朝廷直辖郡却无法坚持这一信条,为保境之需也只能招布衣入伍以充军力。
  为了与贵族武士们进行区分,“布衣军团”们均拥有为其专门设计的纹章图案,贵族武士军团的旗印皆为华纹,与之相对,“布衣军团”则皆为卑纹,鸮乃传说中的极恶之鸟,自然属于卑纹。
  身为贵族的武士们对于自军中居然渗杂进了布衣甚至奴隶向来是十分不满的,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十年间,不论直辖诸郡还是诸侯的军队,在对“布衣军团”的管理上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布衣军团”的部队凡百夫长以上军官必须由贵族武士担任,而那些被任命的贵族军官无不将这类任命视为屈辱和流放,是被长官、同僚排挤与迫害才会有的结果!
  说来真是讽刺,这次有着“贵族中的武士、武士中的贵族”之称的王师羽林偏偏就是被这些“布衣武士”所救,其中尴尬自是不言而寓……
  虽然还未弄清这支军队的身份,但出于礼貌,「乌娜」还是不顾部下们反对只带着少数护卫步行下台来到那支墨装的“布衣军团”阵列前。
  走至切近时「乌娜」等人看清了这支援军的全貌,令众人感到吃惊的是这些“布衣武士”的装备竟是如此精良,百余名骑兵个个是墨袍玄甲素领白缨,虽不算华丽却异常整肃,约二百余名步兵虽衣甲稍简,但装备可谓刃铳如林,看上去根本不像待遇很差的“布衣军团”,即使是羽林全盛时怕也不过如此。
  “军师大人在此,贵军主官前来见礼!”
  「乌娜」身边的护卫大声喊道,羽林官兵们此时的情绪是十分复杂的,一方面不能不承认对方救王师脱困的现实,另一方面却又放不下身为贵族武士的矜持去向对面军阵中那些出身布衣、甚至可能是奴隶的军人们示好,所以说话时未免有些舌头生硬,不太张得开嘴。
  听到报号,对面军阵中一名红旗传令兵掉转马头飞也似的向阵后驰去,很快有数骑自后队驰来,至「乌娜」等人不远处勒马收缰翻身而下,看起来这支军队的主官应在这数骑之中。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身材稍显纤细的小个子武士,从其身边几个高大武士众星捧月的架势来看这支军队的主官就是他没错了,但当这名武士摘下自己的头盔时「乌娜」等人不禁大为意外!
  映入众人视线的并非想像中精悍的中年武士,竟是一位玄眸的翩翩少年,看年龄大约也就十六、七岁,「乌娜」觉得他可能比自己的妹妹还要小一些。
  黑色的短发分外清扬,俊美的面庞上尚挂有些许稚气,那略带几分孤傲的眼神则使少年看上去就如同一头威风凛凛的小豹,野性中透着一种矜持。
  双方身份与年龄的差距太过明显,以致于聪明如「乌娜」都不知该如何措辞才不至使场面陷入尴尬,但对面少年的一番话却令女军师不得不放弃了在这方面的所有努力。
  “列位就是号称‘贵族中的武士、武士中的贵族’的王师精锐吗?居然会败给那种差劲的敌人,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哪!”
  “……”
  “……”
  少年武士在「乌娜」之前先开了口,看似自言自语的一句话却说得格外清楚响亮,顿时引得众羽林武士怒火中烧!
  「乌娜」与这个被妹妹称为“臭小子”的少年首次见面的情景就是这样的尴尬与箭拔弩张,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能算是一个愉快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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