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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时间就到了三月,“万物生长的季节。”司马睿笑道:“也是中央重新洗牌的时间。”司马睿映在阳光下的笑容非但没有显得和煦,反而带着一丝阴鸷。“魏琰,孤叫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司马睿懒散地问道。“回大王,三千藩军已经通过琅琊王府的地道潜入洛阳,现在分散在洛阳各处。”魏琰拱了拱手,恭声说道。“嗯,办得好。”司马睿微微颔首。
这天,要变了啊。
公元291年三月一日,永熙二年。琅琊王司马睿再次踏入了洛阳。朝野之中一片哗然。谁人又不知道,琅琊王司马睿是皇后贾南风的幸臣,谁不知道这位藩王自从被软禁了一个月之后一直很低调,一直躲在藩国里舔伤。今天怎么想起来洛阳了?不过,一直有朝臣私下将楚王司马玮、长沙王司马乂和琅琊王司马睿列为“宗室三杰”。毕竟,这三位藩王在宗室之中的口碑和人气都不低,司马睿很荣幸地成为了“宗室三杰”之中唯一的宗室旁支。
到了洛阳城之后,司马睿先去了平原王司马干的府邸,毕竟现在汝南王司马亮大失所望,现在唯一能帮上司马睿一点儿的便就是平原王司马干了。司马干现在可千万别是发病期啊。司马睿暗暗祈祷到。比起汝南王司马亮。平原王司马干虽然在精神上有些问题,但是,论地位,司马干可比司马亮更加的崇高,晋宣帝司马懿嫡三子,晋景帝司马师、晋文帝司马昭同母弟,因为宣穆皇后张春华再生产司马干的时候已经年过四十了,有点儿带不动了,再加上这个孩子时不时的还老犯病。所以,自小,司马干便被哥哥司马昭和嫂子王元姬抚养长大,司马昭一直把司马干当儿子养,这是司马家都知道的事情,至于为什么是司马干的长兄司马师来抚养,谁不知道司马师那时候已经有了五个女儿了,再加上一个弟弟他也看不过来啊。司马干是司马炎的小叔叔,只比司马炎大四岁。司马炎在践祚之后,封这位叔父为平原王,食邑平原郡九县五万一千户,要知道当时的“武帝二十七王”之首的安平献王司马孚也不过是食邑安平郡八县四万户而已。之后,司马炎又赐给司马干鼓吹、副车之马二匹及侍中之服。后来,咸宁三年(公元277年),司马炎下诏没有官职的藩王都回到藩国,因为司马干有无法治愈的精神病,为人又比较清高,对名利也不太感兴趣,对清欲感觉也比较淡泊,因此,司马炎特地下诏把司马干留下来。
太康末年,司马干被拜为光禄大夫,加侍中,特赐金章紫绶,地位仅次于三公。永熙元年(公元290年),晋惠帝司马衷继位,进拜司马干为左光禄大夫,侍中如旧,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可以说是荣宠至极了。后来,赵王司马伦篡位,进拜司马干为卫将军。再后来,司马伦兵败身死,司马衷复位,加封司马干为侍中、太保。
光熙元年(公元306年),东海王司马越挟持晋惠帝司马衷,司马越到洛阳以后,特地的前去探望自己的这位堂叔父,司马干闭门不让他通报,司马越在他家门前停车等了很久,司马干才致歉让他回去。司马睿一听,这老爷子可以啊,让大晋的无冕之王东海王司马越吃了闭门羹,把人家晾在外面大半天,流弊啊。司马睿因此心中有些忐忑不安,毕竟,司马干连司马越的面子都敢不买,司马睿觉得自己保不齐也得被晾在外面吃闭门羹。“算了,试一试吧。”司马睿摇了摇头。
到了平原王府,司马睿敲了敲门,一个侍人开门,就见一个十六七岁身穿冕衮之服的少年只身站在外面。“您是哪位大王?”侍人小声问道。“孤是琅琊王司马睿,伯祖父现在方便见人吗?”司马睿换了一个隐晦地说法,其实就是再问司马干现在犯病呢吗?“大王现在方便见人。”侍人道。呼,幸好。“劳烦通病,就说侄孙琅琊王司马睿司马景文前来探望伯祖父。”“是。”侍人道。随后,关上门。司马睿看了自己身上的衮服,这倒也算不上不是自己要摆什么架子,毕竟要见一位爷爷辈的宗室元老,司马睿肯定是不能穿得像个农夫一样,穿的郑重点,也能显示出自己的尊敬之意,到也不至于让外人说司马睿轻慢与长辈,毕竟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家的嘛。
一会儿,门开了,那侍人道:“大王请您进去。”还好,愿意见我。司马睿松了一口气。进去了之后,正堂,胡椅上,坐着一个花甲老者,自是平原王司马干了。“景文拜见伯祖父。”司马睿下拜道。“十七年前你百岁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你尚在襁褓之中,一眨眼十七年就过去了啊,时光荏苒啊。”司马干笑道。“伯祖父说的是。”司马睿低头称是。“若是子将(司马伷的表字)还在的话,就好了。”司马干有些伤怀地道。司马睿深以为然。“景文啊,你坐到我的身边来,我好久都没有摸过你的脸了。”司马干道。“是。”司马睿跪坐在蒲垫上。当司马干摸到司马睿的颧骨之时,手上一震。司马睿的高颧骨似乎是继承了司马氏的特性,颧骨秀美,颧柄入鬓角,额头开阔,鼻梁高挺。“嗯,很像你的祖父。”司马干似是感怀一般地道:“记得小的时候,我就很喜欢摸你祖父的脸,现在看到了你,就好像看到子将年轻时候的样子。”司马睿感觉眼眶里好像有液体要掉下来,低着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
“景文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许久,司马干将手拢回衣袖,笑着问道。“回伯祖父,景文今日来,确实有事相求。”司马睿连忙道,差一点儿就把正事儿给忘了。“哦,你找我这个没用的老头子来,如果是有关于政事的话,伯祖父可是帮不了你多少啊。”司马干捋了一捋已经垂到胸前的银须,笑着道。“不需要伯祖父帮太多,景文只求伯祖父召集一下在洛阳城的宗室。”司马睿拱了拱手道。“那好吧,晚上,到我府上来。”司马干拄了拄手中的拐杖。“谢伯祖父。”司马睿松了一口气,司马干愿意帮忙就好。
晚上,平原王府,偏厅里。司马睿看着被司马干召集来的藩王:楚王司马玮、长沙王司马乂、下邳王司马晃、陇西王世子司马越、东安公司马繇、东武公司马澹、广陵公司马漼、东安公世子司马浑、东武公世子司马喆、广陵公世子司马融、长乐亭侯司马禧。“琅琊王。”“下邳王。”“楚王。”“长沙王。”“世子。”“君侯。”宗室们纷纷见礼。“诸位,皇后那边传来消息,杨珧将会在六月初回京,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司马睿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所以,我们决定在今晚就动手。”“嗯。”宗室们纷纷点头。
徐州,彭城国,彭城县。徐州刺史刘咸府邸,此时的徐州刺史府已经被二百名彭城国藩军给围得水泄不通了。此时,身着一身戎装的彭城王司马释带着二十四名亲兵,径直地闯进了徐州刺史府,直接就将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刘咸拽下了床,看着被四名藩军摁在地上,以头杵地的刘咸,此时司马释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彭城王!!!你要干什么!!!”本来还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刘咸,在感受到从额头处传来的那一股冰凉的触感之后,瞬间梦醒:“彭城王!你想要谋反吗?!私自逮捕州郡刺史可是谋逆大罪!即使你是宗室诸侯王也不能全身而退!”刘咸大声地叫嚣道。司马释此时像是看着某种新型生物一般地看着刘咸,连答话的机会都欠奉。直接一挥手,只见一旁的王宫典仪大声宣读着皇后贾南凤以皇帝司马衷的名义下达的要罢黜羁押的杨党的官员的名单的密旨。首当其冲的就是他——徐州刺史刘咸!看着面若死灰的刘咸,司马释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刘咸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随后,司马释大手一挥道:“来人啊,将刘咸关入廷尉府,重刑拷打。”“是。”
司马睿看着锦衣卫从彭城传来的密保,得知刘咸已经被司马释下了大狱,司马睿此时心中就两个字:解气!一个刺史,官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司马睿已经可以想象到刘咸的下场,身为杨骏党羽,轻则五马分尸凌迟处死,重则夷灭三族满门抄斩。“看来,孤也得找一个合适的廷尉了。”司马睿摸着下巴的胡须,喃喃自语道。
看着如同被墨浸染了一般的夜空,司马睿笑道:“接下来,是属于宗室们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