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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光阴飞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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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盘上下至官子阶段时,毛姝投子认输,庞涌泉十分雅然地拱拱手,向这位美人师妹道了声承让。
  将棋子尽数捡入棋罐后众人散去,只留下陆矩与岑溪两人,分别坐在原来毛姝与庞涌泉落座的石凳上干瞪眼。
  柴明去而复返,随手拿出一张以金乌小桑木打造出来的靠椅,坐在两人身侧。
  “你们两个见过?”
  陆矩毫不犹豫否认道:“没见过。”
  岑溪手中捏着一枚方才毛姝用过的白棋棋子,同时开口:“不打不相识嘛,而且只是小小地切磋了一下。”
  柴明笑了笑,转头向陆矩这边,“岑溪这小子在山下常与些野棋士赌棋,棋力尚可,与他下一场?”
  岑溪得了便宜又卖乖,装出一副被夸得羞涩的模样,“没有没有,柴老祖说的高了,我那棋力真的一般般,一般般而已。改打架成不,这个我熟,这位道友与我境界相当,正巧可以相互砥砺砥砺嘛。”
  陆矩端坐正视岑溪,伸掌向棋盘,示意对方先落子,“陆矩,垣守,你先赢棋。”
  既然对方让子,岑溪没道理不接,一指弹起一枚白棋,精准坠落在心中落子处。
  刚散去不久的陶山弟子们见两位陶山外人弈棋,有十多人重新又聚到棋桌边上。只是观棋人中没有毛姝,她与岑溪旧怨颇深,每逢岑溪上陶山时,她若是没有拔剑拔刀追着岑溪砍,那定然是当下心情不错。
  倒是庞涌泉手持一把名贵折扇,翩翩文人的姿态站在柴明身后。
  前期布局,双方落子极快,厮杀极少。中盘阶段,岑溪大开大合攻势不停,陆矩则厚实平稳,哪怕岑溪出刀不停,陆矩黑子局势仍旧安然立身棋盘中。最终官子阶段陆矩已经占尽上风,岑溪放手一搏,结果可惜是没能赌大赚大。
  观棋人群再作鸟兽散,各自修行去。
  输了棋,岑溪老老实实收拾棋子,哀叹着:“又他娘输了!”然后拍着桌子,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陆矩有点来气,“不行不行,打一架,咱们还是要打一架最实在,跟我打一架,不下重手的,不白打,一颗金仙钱。”
  陆矩看都不看他一眼,“两颗金仙钱。”
  岑溪骂骂咧咧,“抢钱抢惯了?神仙钱大风能刮来?”
  “送上门的哪能叫抢。”陆矩脸不红心不跳,兀自翻看书籍。
  岑溪取出一方长匣,满脸堆笑地捧给柴明,“柴老祖啊,我去东巨神洲这一年半载可一直都记得您喜爱那金庭书院山长逸晓先生的行书与画家圣人顾虎的山水画卷,除了修行以外,我可就光顾着找这二位圣贤传世的字画了,这幅由两位圣贤一同落笔,难得到能让那帮东巨神洲文修读书人们抢破脑袋的《越王湖天莲图》花了我好大一笔神仙钱才买到的,差点就忘了给您了。”
  柴明笑呵呵地去接那方长匣,岑溪这臭小子,要是真是像他嘴上说的为自己找的《越王湖天莲图》,那早就该邀功一般拿出来了,哪里至于等到现在。
  “真是买来的?”
  岑溪拍着胸脯,“我这人可厚道,当然是买来的,哪能抢啊,强买强卖都没有的事。”
  被一语双关骂到的陆矩有些无奈,这岑溪嘴巴真是比杨怀谷还来的王八蛋。两人看似相像,行事作风却全然不同。杨怀谷大体上有贼心没贼胆,心底还是赤诚干净些的。这岑溪的心,怕是黑到发亮了,可惜一个清澈名字。
  柴明摊开那幅《越王湖天莲图》,显然十分钟爱,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收回匣中,起身就要走。
  岑溪赶忙拦住他,“哎哎哎,柴祖师干嘛呢,您这就走啦?”
  柴明装模作样地想了想,问道:“你们还要再下一局棋?”
  “不帮我劝架?读书人有这样的?稷下学宫的先生们是不是缺心眼?怎么教的门生!”岑溪大骂不止。
  柴明甩手用匣盒砸了一下岑溪臂膀,“已经说好了,两颗金仙钱不是?还有,骂我可以,骂稷下学宫,我这个旧门生就要跟你好好讲讲道理了。”
  岑溪坐回石凳,一巴掌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着棋桌,又哭又喊:“沆瀣一气啊,没天理,老实人怎么就这么惨呢?”
  陆矩把手上圣贤书倒过来放在棋桌上,“八分力,不搏命,你打得过我,我输你十枚金仙钱。”
  岑溪一手握住负在身后的法刀刀柄,颤鸣不停。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又是让子又是对赌,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刻光阴后,岑溪灰头土脸地下了陶山。陶山当值的那位马姓弟子瞧见了,虽然不明所以,但忍不住乐呵,坐在山门门坊的柜台后边憋笑。
  翌日,陆矩离开陶山去了莘梓峰买悬舰客牌。
  天下九洲山水,可以称之为大济渎的流水域仅有六条。分别是始世神洲的秦渎,东巨神洲的巨神江,持提洲的龙渎,叠古洲的祖嶽渎,南致留洲的清梦济水以及最后的寒武洲铁马江。
  其中龙渎与清梦济水两条大济渎陆矩都曾去过它们各自的龙门海口和济渎王神庙,叠古洲之行,既然可以顺路拜访柴明先生,那也可以再顺路去看一看祖嶽渎。
  崭嵌仙门离着祖嶽渎龙门海口不远,才不过是砣矶大渡口到崭嵌仙门路程一半,也就是仅仅一万里左右。
  秋冬交替,七八天后就是寒露时节。陆矩要动身离开崭嵌仙门,柴明穿了一身平淡道袍送陆矩到莘梓峰留仙台这边登悬舰,接连三次小输给陆矩的岑溪也在场。陆矩登舰前,岑溪塞过来一块精致环佩,小声叮嘱遇上事了有架打随时都可以喊上他。
  陆矩对岑溪观感不坏,近些天岑溪又频繁上下陶山,每日至少一局对弈,输赢各有。两人有缘,即便相识不久,话语不多,却有着较为默契的心有灵犀。
  陆矩登上的是一艘仙阶悬舰,去祖嶽渎龙门海口的路程上又没有经停,不到五个时辰悬舰便泊入龙门海口这边的留仙台。
  济渎王神庙是天下九洲山水神祇中香火最为鼎盛的,不仅香火旺盛,神仙钱和黄白物也远远超出一般的上宗宗门底蕴。说得简单些,济渎王神庙足以叫板仙门势力。神庙供奉的神祇济渎王在境界上,只要金身神魂在辖境内,山水气运加持下,完全可以视作一位仙人境大修士。
  济渎王神庙分为上神庙与龙门神庙,上神庙位于汇流形成大济渎级水域的汇口处,龙门神庙则建立在龙门海口这边。两座供奉同一位济渎王的神庙还分别供奉一位察源官与一位龙门官,繁杂程度远胜于一般的江河水域。
  龙门海口这边有两座留仙台,一大一小,大的那座停泊的那些悬舰渡船几乎皆是跨洲的仙阶舰船,小的那座勾连叠古洲东北沿海大小宗门,停泊的小悬舰不多,相比对岸来的冷清许多。
  陆矩不太喜爱过于热闹的氛围,所以下了悬舰后也不遮掩境界,干脆御风去了北岸留仙台。
  叠古洲北仙家稀少的缘故,北岸留仙台连坊市中几家仙家客栈的住客都极为稀少。一番讲价下来,陆矩花了三颗黄道钱就在一家客栈租下一间地字号房长达一月。
  霜降,叠古洲有吃柿子泡菊茶的风俗,陆矩没有向客栈订每日的膳食,不过客栈的掌柜修士还是很重礼节地为陆矩送来了柿子柿饼,还有一罐成色上好的玉瑶池菊花。
  前两旬陆矩每日都出门去临近海口处,借着自身功法溯源经就是一门高深水法来汲取海口这边的一小部分水运精华。尽管其实每次可以收获更多,陆矩还是选择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下”一点便够。济渎王神庙从来不会拦着修士在大济渎摄取水运,可太贪心既不是陆矩为人风格,同时也怕被那位龙门官看不顺眼,一巴掌拍入水中,再以水法镇压到河床底部去磨损道行。
  今早尝过新鲜柿子与柿饼,再喝过一杯玉瑶池菊花泡茶后陆矩例行往常要出门,只是不去海口摄取水运,而是打算去龙门神庙那边烧香,烧三柱好一些的香火。二十多天的水运精华炼化后不仅使得自己在俱化境上真正稳如大岳,连同着飞剑青鱼也摸到灵宝品阶的瓶颈,再进一步就是法兵品阶。有恩的事,陆矩不说涌泉相报,至少都会去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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