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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救援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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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继续待在平原无处发展。在东郡苦熬的曹操迎来了人生的机遇。
  公元191年,讨伐董卓的盟军瓦解。鲍信对曹操说:“现在袁绍当盟主,利用权利为己谋私,看来将要发生变乱,看来另一个董卓就要产生了。我们现在既无法对抗他,也不能与他同流合污,如现在待在黄河以南,静观其变。”
  曹操率兵回到东郡,先是击败了白饶的黄巾军。袁绍表曹操做了东郡太守。
  袁绍占据冀州,家大业大。曹操为了生存和发展,不得不依附袁绍。成大事者,哪一个没有遭遇过英雄气短!不久,曹操上表让鲍信担任济北相。东郡、济北国都属于兖州。兖州刺史则是刘岱。
  刘岱,字公山,东莱牟平人,刘繇之兄。《续汉书》称赞刘岱、刘繇二人“岱、繇皆有隽才。”《英雄记》也说:“岱孝悌仁恕,以虚己受人。”用现在的话就是有才能,为人孝敬、仁义、谦逊。如果是和平年代,不出意外的话,刘岱和刘繇都是能臣。殊不知,人在适应时代,时代也在选择人,有一条亘古不变,那就是扬长避短。时代选择人的过程,恰恰也是人在不断锤炼自己,接受时代邀约的过程,既要发扬好自己的优势,更别忘了自己的短处,尽可能地去克服、去弥补。
  刘岱、刘繇恰恰遇到了乱世。他们享有仁义的美誉,但也应看到自己的不足,尤其是不能够拿自己的短处与跟人家的长处硬拼。公孙瓒、刘备等人击溃青、徐黄巾军联军的第二年,即192年,败退的黄巾军南下攻打兖州。
  兖州刺史刘岱决定御敌于国门之外。鲍信劝阻说:“现在敌人数量众多,百姓恐惧不安,士兵毫无斗志,我们难与敌人对抗。根据我的观察,敌军虽多,但带的家属更多,粮食极为匮乏,只能依靠掠夺维持。我们与其贸然出击,不如先坚守城池,敌人无法求战,等到粮食耗尽、士气衰落,我们再派精锐出击,就能打败他们了。”刘岱不采纳鲍信的意见,结果兵败被杀。
  兖州陷入了危机,急需要一位可以保境安民的首领。
  东郡人陈宫,性情刚直,足智多谋。曹操担任东郡太守的时候,陈宫就在其帐下任职。陈宫觉得曹操曾经战胜过黄巾军,有安邦定国的才能,就主动对曹操说:“兖州现在没有主人,朝廷的任命是等不来了,我会说服州里的人,你来这里管理,凭借兖州,成就霸王之业。”这话,翻开历史,很多成功人士都听到过“以……为基础,成就霸王之业”,这句话已然成为乱世之中文臣武将劝说他人的公式。陈宫没有食言,他主动寻求张邈和鲍信的支持。
  张邈和曹操早就是好朋友,两人都参加讨伐董卓的联盟,曹操征讨董卓的时候,各路诸侯中只有张邈派将帅卫兹率部跟随曹操作战。袁绍被推举为盟主后,讨伐董卓没有办法,脾气却长了不少,时常表现得傲慢矜持、不可一世,张邈就多次直言告诫他。袁绍很是生气,就命令曹操杀张邈,曹操不从,反而责怪袁绍说:“张邈是我的好朋友,无论如何都该容得下他,如今天下大乱,不应自相残杀啊!”张邈知道这件事后,对曹操很感恩。
  张邈和鲍信对陈宫的建议都表示赞同,鲍信便与兖州治中万潜等人到达东郡迎接曹操担任兖州牧。
  可以说曹操能占据兖州,陈宫的功劳最大,陈宫就是曹操生命中的贵人。所以曹操对他格外恩宠,把他视作亲信。吕布的妻子曾经对吕布说,“曹公待公台如赤子”。曹操和陈宫的关系可见一番。
  曹操按照自己的方式治理兖州。在政治上,张邈继续担任陈留太守,鲍信担任济北相,毕湛担任别驾,许汜、王楷担任从事中郎,徐翕和毛晖也担任领兵将领,并且举魏种孝廉。曹操对魏种很看中,这是他一手提拔的人才,魏种也尽心竭力辅佐曹操。同时,大批人才投奔曹操,比如,荀彧、程昱、毛玠等人。
  在经济上,曹操实行了历史上著名的“屯田制”,利用士兵和农民垦种荒地。士兵有气力,闲暇的时候,开荒种地也是一把好手。经过屯田,曹操基本上解决了军队供养问题。
  有了人才、有了粮草,曹操决定彻底解决兖州的黄巾军。
  曹操是三国最伟大的军事家之一,他认真起来,黄巾军根本不是对手。记好,是认真起来的时候。
  曹操多次战胜黄巾军,心中不免有些骄傲和轻敌。在一次会战中,曹操轻率进军,与鲍信带领少数骑兵先到达战场,步兵因为速度慢暂时未到。
  黄巾军发现曹操这边兵马不多,直接就与曹操等人硬拼。曹操陷入重围,鲍信拼死救出曹操,自己却不幸被杀。后来,大军赶到,曹操才勉强打败黄巾军。曹操悬赏寻找鲍信的遗体,始终没有找到。曹操就让人用木头刻出鲍信的模样,洒泪祭之。
  鲍信死后,曹操痛定思痛。一个恢复理性的曹操在那个时代,就是无敌一样的存在。他“设奇伏,昼夜会战”,很快将黄巾击败。当年冬天,获降卒三十余万,人口百余万。乍一看人数众多,其实大部分是老弱病残,曹操收其精锐,组成军队,号青州兵。
  自此,北方袁绍与曹操的联盟拥有冀州、兖州,势力逐渐与公孙瓒等人的联盟持平。
  陶谦坐拥富饶的徐州,本来想忠于职守,看到袁绍与公孙瓒派上演“龙虎斗”,也耐不住寂寞,有了逐鹿中原的想法。
  于是,他与袁术、公孙瓒等人结成同盟对抗袁绍、曹操。结果,袁绍在界桥之战击败了公孙瓒,公孙瓒虽然后来一路攻到青州,接着随后撤退。公孙瓒显然没有了开始时候的锐气。曹操率军整套袁术,陶谦率军攻入兖州南部的任城,想趁火打劫。不想曹操太过生猛,击败袁术后,继续进击击败陶谦,顺便要了利息,攻克徐州十余城。
  公孙瓒的联盟除了刘备在青州方向有所斩获,其他各路均被击败。陶谦决定先下手为强。
  陶谦没有整顿军备,而是找机会像曹操示好。
  曹操的父亲曹嵩一直不肯跟着儿子,就带着一家老小安徽亳州(东汉称沛国谯)居住,后来为了躲避战事,几经辗转来到琅琊(也在徐州)落脚。曹操大胜陶谦、袁术之后,害怕家人被报复,便差遣泰山太守应劭迎接父亲到山东一起居住。
  曹嵩收到曹操的来信后,与他的弟弟(曹仁的父亲)带着一家四十余口,随从人员百余人,以及家中上百辆车的金银细软,浩浩荡荡约一里路长,往兖州地区进发。
  陶谦一看示好的机会来了,就显得特别殷勤,带领众多官员出境迎接。并且大摆宴席,款待两日。然后,专门派都尉张闿带领步兵五百人护送。
  本来这是一件好事。陶谦就等着曹操的父亲向曹操美言几句,最后陶谦与曹操“合同为一家”。人算不如天算!问题就出在这支护卫队的身。
  张闿出身是黄巾军,本来就不喜欢曹操,加上看到曹嵩家满车的珠宝,利令智昏,便在路上杀了曹嵩一家四十余口。抢了所有财物,然后带着五百人马,投奔了袁术。自此,张闿再也没有在正史的记载,不知所终。
  机关算尽却是空,陶谦不但没有结好曹操,反而为曹操进军徐州找到了借口。曹操听到父亲被害的消息后,怒发冲冠。在公元193年秋天,曹操起兵讨伐陶谦,袁绍也派遣大将朱灵率领三营兵马帮助曹操。临行前,曹操对家里人说:“如果我此去回不来了,你们便去投奔张邈。”
  陶谦镇压黄巾军有一套,却不是曹操的对手。更可怕的是曹操的“青州军”着实当了一回“还乡团”。要知道这支青州军,最先在徐州被陶谦击溃逃到青州,然后又被公孙瓒击溃,逃到兖州。
  一时之间,上结新仇,下还旧恨,曹军势不可当,先后攻拔十余城。于禁攻克广威(沛县东),沿泗水直至彭城。前锋曹仁攻破陶谦部将吕由。陶谦引军出战,在彭城一带和曹军展开白刃战。陶谦的丹阳兵团,也是一支劲旅,只是在徐州安稳了几年,战斗力急剧下降,被曹军击败。陶谦逃离彭城,退保东海郯城据守。
  曹操乘机又破彭城、傅阳。向东北攻打费、华、即墨、开阳等城池。陶谦在郯城派遣部队救援诸县,均被曹军击败。开阳因为藏霸等人的死守,得以幸免。很快曹操大军兵锋直至郯城。
  陶谦曾经在西北讨伐过韩遂、边章的西凉骑兵,曾经在幽州见识过来去如风的鲜卑劲旅,面对如此强悍的敌人,他都不曾退缩或者胆怯。但是,曹操让他涨了见识,天外有天,曹操的部队如同狼群,无论是机动能力还是协同配合,堪称最强大的军团。陶谦退缩了,因为他无能为力,他的勇敢埋没在敌人的所向披靡之中。
  陶谦知道自己没有战胜曹操的可能,只能四处找援兵。谁还能救援自己呢?
  陶谦想到公孙瓒留在青州地区的田楷和刘备。刘备几年前曾救援过孔融。而且,放目长江以北,也只有这支像样的队伍了。于是,陶谦向田楷、刘备救援。
  刘备和田楷带着关羽、张飞、简雍、田豫等人和一千多兵马,以及几千饥民,赵云统率着数百幽州乌丸杂胡骑,一起救援徐州。
  陶谦与刘备援军在郯城西南武原县(属彭城,今江苏邳县西北二十五公里)阻击曹操。曹操的部队,近期屡战屡胜,感觉徐州兵大概都吓破了胆,不免产生了轻敌心理,思想上提前等着陶谦的部队丢盔弃甲了。
  然而,今天却不同以往,今天的徐州兵像打了鸡血一样格外顽强,不时一支小规模的骑兵左冲右突,战斗力不亚于曹军的骑兵,曹军的进攻受到了阻击。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在与曹军战将交手过程中,丝毫不处下风。多名曹军战将被斩于马下。
  曹操远远瞥见一面旗子上,上面赫然写着一个“刘”字。
  曹操渐渐发现,这样打下去,非鱼死网破不可,于是引军渡过泗水,向南破取虑、雎陵、夏丘三县,并且不顾众人的反对实行了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史书上说:“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徐州大量民众纷纷难逃,一个少年也不得不跟随叔父踏上南下的道路。曹操是个残暴之徒,这种印象也在他的心中埋下,他就是诸葛亮。
  战事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份,曹操因为战线拉得太长,粮食供应出现困难就暂时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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