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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乔道清妙计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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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位好汉大闹九宫县的消息传到蓟州府,知府马士弘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心道九宫县乃是远近闻名的仙境之地,道君皇帝也曾御驾亲临,今朝被贼人所劫,若消息传到京城,朝中那些对头怕是不好应付。
  随即唤人去请本州兵马总管白向飞,这白向飞也算是此次九宫县被杀苦主白文章、白楚的远亲,听闻九宫县被劫也是大惊,他自任兵马总管以来,多次向马士弘谏言要铲除饮马川匪患,只怕日后形成气候坏了大事,如今果不其然。
  白向飞来到州府,马知府正在书房内愁容满面思索对策,见白向飞到了立刻命人看茶赐座,对他道:“白总管乃我蓟州良将,又在西军征战多年,此次全看白总管本事了。”
  “相公放心,我早接了线报,那饮马川被三个匪首所占,又聚了三五百人,我便带一千兵马前去剿他,定填了饮马川,掀了他的寨栅盘桓,与相公一个交待。”白向飞立了军令状,随即便要去点兵准备剿匪事宜。
  “白总管且慢。”白向飞正待要走,马知府又叫住他道:“白总管久居州府,怕是对九宫县地形不熟,我便派九宫县师爷黄镇山与你同去。”
  “全听相公安排”,白向飞也不多说,只是应承了便走。他哪里不知道,这马知府向来忌惮白家在蓟州势力,黄镇山只不过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罢了,也不想管这些破事,自己便下去点兵备战去了。
  话说张少康等人返回饮马川,裴宣提议道:“此次闹了九宫县,蓟州府定要派兵来剿,我等必须即刻收拾物什,烧了寨栅盘桓,尽快投二龙山去。”邓飞、孟康听了皆点头称是。
  “不可,此时行军若官军来追,无论是正面攻击,还是半路伏击,我等皆是败多胜少,枉丢了兄弟们的性命,若是坚守山寨,占尽饮马川的地势之利,巧与官军周旋,倒还多几分胜算。”张少康道。
  “张将军所言极是,《孙子兵法》言,‘高陵勿向,背丘勿逆’,我等只要坚守饮马川,便不惧官军来剿。”乔道清说道。
  “听先生所言,对兵法甚是精通,想必也是领兵之人?”张少康听乔道清说话有理有据,又似通晓兵法,倒对他来了兴致。
  “昨日与将军相遇,只顾与众好汉同拒官兵,尚未道清我的明细。”众人听闻乔道清自责,哪里肯受,都说些客气话。接着乔道清又说道:“贫道姓乔,单名个冽字,陕西泾原人氏,自幼好使枪棒,游崆峒山时得遇异人传授幻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月前来九宫县二仙山访道罗真人。苦求多日,真人却不肯不见我,只叫道童传话于我,说是‘遇德降魔’后再见我,今日与诸位相遇也是有缘,也只求个随遇而安,早日得偿所愿。”
  众人听过后皆称乔道清是得道仙士,又拜了一回,相互聊些个人经历与江湖旧事,聊了三刻又才言归正状。
  裴宣道:“张将军出身西军精锐,此次拒敌我等全听张将军指挥”。
  张少康却道:“此次拒敌不可小觑,我虽有地势之利,但必是敌众我寡的局面,只能用计、不可硬拼”。接着又转头对乔道清道:“先生精通法术,见多识广,又通晓兵法,可有妙计退敌?”
  “贫道不才,今有一计可退敌。”说完便如此这般与众人一一道明,张少康等人听了无不叫好,都依计准备去了。
  过了五日,白向飞点起六百步军、四百马军来剿饮马川。
  这饮马川只两条路可上山,一条水路、一条旱路,那水路直通山中水寨,只是裴宣、邓飞等人早作了准备,用树木钉了木桩,任何船只都无法靠岸。旱路上尽是乱石,依山据守可以一当十,再加上山高林密、路叉又多,若没有熟人带路,进了林子就很难出去,当时张少康奇袭饮马川时也是看清这一点,才选择攀岩上山。
  白向飞也是做了充足准备,细细研究了山寨地形,又寻了猎户带路。
  到了饮马川倒不急着攻山,在山下安营扎寨,一面派了军士对着山上喊话,一面派出斥候从各个方向上山打探山寨虚实。
  饮马川诸位好汉也是成竹在胸、巍然不动,也派了小喽罗站在那悬崖上对着山下的官军叫骂,所骂话语甚是难听。
  饮马川的好汉对上山打探虚实的斥候,也是发现一个绑一个,抓上山好酒好菜招待着,倒把山下官军情况问了个八九不离十。
  当下又正值隆冬,山里天气寒冷,白向飞所带军士都是从各州县抽调的厢军,这些军士久不出战,哪里受得了这些苦。
  尤其是那师爷黄镇山,终日躲在营帐里烤着火,不停追问白向飞何时进攻。
  一会儿问他是否怯战,一会儿问他是否未寻得制胜良策,还唆使军士谏言撤军,弄得白向飞心烦意乱。
  终于在第五日,白向飞将饮马川地形摸得七八分熟,对山上人马、布防情况掌握得差不多了,整顿军马准备向山寨发起进攻。
  这日白向飞身着绿衣绿甲,骑着一匹白鬃马,挺着一杆红缨长枪,煞是威武。
  他先是派了三百人封锁水路,沿着河口两岸将兵力撒开,断了饮马川人马退路。而后带领七百人马分作三路,其中中路三百,左右两路各二百。
  三路军呈“品”字型部署,各路军间隔不超过百丈,遇有情况能相互策应,三路军马一步一趋向山顶行去。
  三路人马在林中行了约一个多时辰,却不见半个贼人身影。远远睢见山寨盘桓,众人皆是兴奋,人人劲头十路,欲攻上山顶拔了盘桓回家请赏。
  越往山顶行进道路越是狭窄,三路人马渐渐合成一路,白向飞骑了马走在前面,黄镇山早已体力不支,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又行了不到一刻,林中突然起了大雾,雾气浓厚,部队顿时失去了方向。
  白向飞令众人原地不动,稳住阵形。这边刚下达完军令,却隐隐约约见那边十丈之外立着一名贼人。
  只见这人骑着一匹赤色劣马,身披红衣红甲,挺着一杆方天画戟,对着白向飞挽弓搭箭瞄着他,待白向飞回头看时正一箭射来。白向飞急忙伏身躲过,只见那箭深深扎入身后树杆中。
  那红袍将射完箭拨转马头就跑,白向飞不疑有它拍马便追,那红袍将只与他保持十丈距离,引着他在林中追逐。
  这边白向飞追红袍将,那边众军士顿时乱了方寸,黄镇山早想撤军,见跑了白向飞,又失去了方向,正欲带人下山,却远远瞧见十丈外绿衣绿甲的白向飞骑在马上,举了令旗喊道:“三路合一路,随我直捣贼巢”,说完便向前跑去,众军士听令哪敢不从,便追着前方的白向飞跑去。
  部队在山上绕来绕去跑了十余里,跑到了临河边的一个山坳处,突然不见了白向飞的身影。
  此时阳光穿透迷雾,一阵风后大雾渐渐散去,众军士此时才看得真切,这山坳两边密密麻麻的站着饮马川人马,皆手持弓箭对着自己。
  那师爷黄镇山因体力不支,跑得慢了,待雾散去时他刚到山岗上,远远见部队被贼人包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里直呼二仙山仙人显灵,救了自己一命。
  此时又远远瞧见河面上飘来一艘小船,两只橹摇得哗哗作响,船首上三人围着一张案子坐着,正把酒言欢,那三人一个道士、一个红袍将、一个绿袍将,此时天色大明,众军士看得直切,那红袍将正是方才阵前放箭的贼人,那绿袍将不是白向飞还有谁,只是隔得远不知三人在聊些甚么。
  躲在山岗上的黄镇山也是看得真切,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白向飞,左催你不进军,右催你不攻寨,原来是与贼人私通,专等此大雾天气赚我等上山,好陷我于此。”说完伏着地一点点向山岗后退去,往山下跑了。
  众军士见自家主将与贼人把酒言欢,自己又被贼人团团围住,四下里寻找黄师爷又不见踪影,顿时没了主见。
  正在此时,山上小喽罗中走出三位好汉,一位红眼汉子对山下军士道:“你家主将已降了我山寨,你等若是要打,便叫孩儿们陪你等耍耍;若是不打了,便放下兵器投我山寨,山上已备了酒席,往后便是兄弟,只管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论秤分银。”此话一出军士们顿时议论纷纷。
  一名军士道:“只怕中了这贼人奸计,待会要了我等性命。”
  另一军士道:“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我等就算不放下兵器,怕也保不住这条性命。”众军士你一言我一语,虽是不战却也无人放下兵器。
  过了片刻,又来一位头领道:“各位兄弟,我原是京兆府六案孔目,姓裴名宣,只被那贪官污吏所害,才被迫落草,兄弟们个个都是穷苦百姓子弟。如今奸邪当道,如何给过百姓活路,你等就算逃得回去,怕也免不了要吃官司,成为那些贪官向上请赏的由头,何苦?”
  这一番话似是打开了众人心扉,一名小校带头扔了手中兵器,大喊一声:“去他娘的,落草便落草了,也胜似回去受那些贼官的鸟气。”接着又问道:“你可真备了酒席?”。
  “若有半句虚言,这项上人头与你。”裴宣道。
  “我要你人头何用,有酒有肉就成,这酒肉我吃了,往日便与你卖命。”说完就向山上走去。有一人带头,其余观望的也都随了大流。那走得快的爬上山岗,果然见十丈之外摆放着排排桌凳,桌凳旁点着一堆堆的篝火,远远见桌上摆着酒肉,有那好事儿的,回头对着山下大喊一声“兄弟们,真有酒肉。”说完便向酒席奔去。
  这句话一出,山下那些犹豫的哪还迟疑,纷纷丢了手中兵器向山上跑去,生怕去晚了没得吃。
  这些军士前几日在山下扎寨,白向飞管教得严,不让点火烘烤,又多吃些粗面饼子。
  加之本就是从各州县抽调起来的人马,平日里在州府里也没少被克扣军饷,生活过得本就不容易。
  这些天连日劳累,如今见了酒肉个个如饿死鬼投胎,也不用筷子,抓了就往嘴里塞,咬一块熟肉、喝一口热酒,把众军士个个美得喜笑颜开。
  有的边吃边叫道“早知做贼如此好,还当个鸟兵。”裴宣、邓飞等人也在酒席间陪着酒,说些体已的话,顿时山岗上尽是欢声笑语。
  再说那河中小船上饮酒的道士却是乔道清,而那红甲将、绿甲将却是小喽罗所扮,真正的白向飞正追着红甲将漫山遍野的跑。
  两人一直追逐到晌午时分,都是人困马乏。来到一处悬崖,那红甲将也不跑了,勒住马缰拨转马头,转身提着手中方天画戟,笑吟吟的望着白向飞,要问这红甲将是谁,正是二龙山马军头领张少康,专把白向飞引到此处要与他决战。
  这白向飞追了一路,一肚子火没处撒,也不多想挺枪就来战张少康。
  张少康本还想劝降他,见他来势汹汹哪敢迟疑,只得挺着方天画戟迎战。
  只见一白一红两匹战马你来我往,一红一绿两员大将上架下档,这边枪来拿、那边戟来扎,两人斗了四十回合难分高下。
  突然白向飞卖个破绽跳出缠斗,对张少康道:“好汉且住,我看你这戟法却似来自西军?”
  “你认得我这戟法?”张少康倒是好奇,他这戟法是跟西军一位老将军所学,因常年征战,练得都是杀招,与江湖上的戟法多有不同,只不过一般人难以看出区别来。
  “在下姓白名向飞,乃大观二年接替家兄从军,曾在西军征战多年,三年前家中使银钱打通了关系,调回蓟州任兵马都监,后升任兵马总管,故识得好汉戟法出自西军。”白向飞倒不隐瞒,将自己经历一五一十都说了。
  “我亦大观二年募兵,也是在西军征战,任到军都副指挥使,后被童枢密调回京城。只是我不愿与权贵鞍前马后,又恶了上官,便在东京做个守城指挥使。后来机缘巧合投了京东二龙山赵无神寨主,……。”张少康也不隐瞒,将自己参军、调回京城、投二龙山、劫九宫县等经历都一一说了。
  聊到二龙山时,张少康道:“如今世道混浊不堪,奸邪当道,忠良多被枉害,就说我们西军,多少兄弟为国血洒疆场,到最后那些断胳膊断腿保得一条命的兄弟们,回到乡里哪有人管,也多受贪官盘剥,只得苟且度日,甚是凄惨;我在西军的一个兄弟,战时被一刀砍断右臂,又被雷石砸断左腿,回乡里无人看管,竟被活活饿死,还有那些将性命留在西边的兄弟,连个抚恤金也多被贪官污吏侵吞,你说我等在战场御敌,亲人却在家乡被奸邪鱼肉,这保得是哪门子国?我等又是保得谁呀?”说到此处,张少康悲愤不已,往事涌上心头,手中画戟也跟着颤抖。
  白向飞自幼便在官宦世家,见多了官场的尔虞我诈,见多了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尤其对从西军归来的军人不被现实所接受,无法融入当下官场深有体会,两人皆是泪流满面,却又更是惺惺相惜,越聊越投机。
  接着张少康又道:“我家寨主胸怀大志,又爱惜百姓,行‘劫富济贫、替天行道’之大义,深得京东百姓爱戴,白总管若是有意共谋大业,在下可引荐,往后凭我等一身武艺,打出一个郎郎乾坤。”
  白向飞顿了顿道:“多谢张兄好意,只是家中尚有老小,诸多亲属皆在官场,我若只图一人快活却害了他等,这也不是我西军将士所为。”
  “白总管即是如此,我定不强求,今日我等各为其主,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则个。”接着又道:“你那一千兵马怕是所剩无几,上山的军士此时定已在喝酒吃肉,那封锁水路的军士也都被捉了。”随后便引白向飞到悬崖边看,只见封锁水路的官军,被早已埋伏在山岗上的小喽罗,由高向低冲杀过来,皆赶到水里去了,待往岸上爬时,上来一个便缚一个。
  白向飞看过后只得感叹道:“如此豆腐般的兵马真与我西军相差万里,如何不败啊。”说完便随张少康向盘桓行去。
  两人策马来到盘桓,乔道清、裴宣、邓飞、孟康等早已在聚义厅前等候,张少康将白向飞介绍给众头领,又与白向飞一一介绍了在场的众人,随后便是喝酒吃肉。
  几杯酒下肚,大家越是聊得开了,乔道清、邓飞、孟康向众人讲述自己经历的江湖趣事,裴宣还是离不开曾经的悲惨遭遇,一席话又勾起了张少康、白向飞往日从军回忆,一场酒倒喝得有些悲壮,一直喝到入夜二更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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