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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砺剑水浒 / 第三十九章 五好汉大闹九宫县

第三十九章 五好汉大闹九宫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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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头白楚将张少康母亲子押到九宫县城时已是黄昏时分,也不作迟疑直接押着囚车去了县衙,要面见九宫县县丞。
  这县丞也姓白,叫白文章,当时正陪着自家小妾吃晚饭,听下人禀报抓了白家村投贼的张少康母子,心相这也是功绩一件啊,便出门要去升堂审问。
  只是那小妾本就是花柳巷的粉头,终日与白家大娘争风吃醋,今日好不容易留得相公在家中吃饭,如何肯放他去。
  便对他说道:“白楚能捉得住他,就不怕他跑了,你只让他多派些军士在公堂下看守了,待吃了饭再去审也不迟。”说完又是倒酒夹菜,又是媚眼横飞,把个白文章弄得神魂颠倒,哪还有半个不字。
  于是白文章便传令白楚挑几个精壮士卒,将人押在公堂前,只等他去审问,又令师爷拟了文书连夜送往蓟州府,为上下表功讨赏。
  白楚接了相公令,心道那囚车非常牢固,量他张少康有天大本事也跑不掉,便叫了两个捕快在堂前看守,带了身边一伙弟兄饮酒作乐去了。
  那白文章被小妾缠住哪里抽得开身,又被多灌了几杯酒,早把张少康一事抛到九宵云外云了。
  只可怜了这张少康母子,只能和着囚车押在公堂前的院子里。
  当下正值隆冬,天寒地冻,入夜后更是寒冷刺骨。
  那两个负责看守的捕快便在院里生了火炉烤火,热了酒水,又烤些饼子吃。
  一边吃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只怪张少康耽搁了他两休息。
  如此天寒,常年征战的张少康倒还能抵上一阵子,只可怜那老母亲年老体弱,张少康怕老娘撑不住,便隔着囚车找些话与她说,尽讲些自己在外征战时的趣事与老娘听,张母先前还能应他几声,待押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声音渐微,到了后面再喊她时便连应他的力气也没了,只急得张少康大哭起来。
  见实没办法了,便在囚车里跪下,对那看守的捕快道:“求求两位官爷,可怜可怜我老娘年老体弱,望二位给她老人家一口热汤喝。”
  “你可有银子?有的话便卖些给你。”一名捕快问道。
  “他那两条贱命都朝不保夕,哪里还有银子给你。”另一名捕快说道。
  那名捕快听完只是嘿嘿一笑,抽了腰刀在那囚车敲得砰砰响,说道:“你这贼人,还想讨热汤喝,若是早些冻死了我俩倒好交了差回去休息。”说完便不再理会张少康,转头回去吃饼喝酒去了。
  张少康哪里有银子给他们俩,来县衙前早被白楚一伙搜得干干净净。
  此时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急得他直跺脚,空有一身武艺却使不上半点劲,只看着老娘还剩下一口气悠着。
  心道今日本想带老娘去过好日子,反而害了她老人家,悲上心头便放声大哭起来,使劲用头撞着牢笼,大喊一声:“老天不公啊。”
  正当张少康绝望时,屋顶上飞下一道黑影,持两把双刀,落地时一刀砍在一名捕快脖颈上,削下一个脑袋,另一名捕快惊得说不出一句话,只在一愣神间,被一刀捅进心窝,结果了性命。
  张少康见这人一身道士打扮,手提两柄钢刀,身后背一把宝剑,仙风道骨,见他犹如黑暗中见到一丝光明,急忙说道:“先生快救救我娘则个。”说完便在囚车里向这道士跪下。
  那道士砍了两名捕快,也不多言语,转身一刀劈开张少康囚车,又与他解了板枷,然后又到另一囚车将他老娘救下。
  二人将张母扶到火炉旁,从捕快身上剥了衣服与老人穿上。
  接着道士又从身上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打了些热汤与老人服下,又休息片刻终于见张母气息平缓了些。
  张少康扑通一声跪在道士身前,行了跪拜大礼,说道:“在下京东二龙山马军头领张少康,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那道士扶起张少康道:“贫道姓乔名冽,道号道清,江湖人称‘幻魔君’。”接着又说道:“今日城外打斗,便见张头领身手不凡,为了救母自缚于官军,如此大孝令贫道敬佩不已。”
  “先生谬赞了,大恩不言谢,他日先生若有用得上在下的,我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少康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我等先离了此地再作计较。”说完乔道清提了双刀在前面引路,张少康背了老娘跟在身后,向城门方向走去。
  三人走过几条街巷,远远望见城门近在眼前,正欲设法出门,突见东侧街上闪出一队巡城的官军。
  官军一见张少康,不正是下午白都头抓住的贼人吗。两边一打照面,顿时锣声大作,全城厢军尽皆出动,都往响锣处赶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张少康将老娘护在身后,手里持着方才那个捕快的腰刀,乔道清提了双刀立于两人身前,只待与官军血战。
  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张少康实感命运多稽,紧紧握住手中刀,只待作殊死一搏。
  城内大战一触既发,张少康忽听城外传来阵阵鸟笛声,意为“饮马川人马已杀到城外”,顿时撞木将那城门撞得轰轰作响。
  城外裴宣、邓飞带着人马用树木支起浮桥抢到城脚下,邓飞带着二三十人抬着一根一人合包的巨木一次次撞击着城门,裴宣则指挥一部人马举着木板为抬撞木的兄弟遮挡着城墙上射来的箭矢,又指挥一部人马向城墙上放箭,只是这些箭矢犹如杯水车薪,射飞得多、射中得少,倒是饮马川人马不断出现伤亡。
  城内一部分官军守城门,一部分官军来围张少康、乔道清,这队官军正是白天抓张少康那队,众人皆见识过张少康本事,只围着打转却不敢上前一步。
  领头的正是都头白楚,大喝道:“众将士听领,与我合力击杀此贼,后退者斩。”说完众人皆上前一步,那包围圈瞬间小了一圈,有几个胆子大的慢慢向张少康、乔道清靠近,刚凑得近些便被乔道清砍翻在地,众人哪还敢上前一步。
  正当饮马川人马攻城不下,伤亡越来越大时,张少康、乔道清又被团团围住,一时陷入僵局。
  这时,乔道清小声对张少康道,张头领护住令尊,待我施法助城外兄弟一臂之力。说完将双刀递与张少康,又取下身后背着的龙纹剑,从怀中拿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众人皆不知这道士要做什么,都立在原地似是在等结果。
  片刻后乔道清大喊一声“疾”,只见平地里忽然刮起风来,将那包围的军士都吹全一片,白楚骑在马上,也只得掩面避风。
  大风由城内向城外刮,城门边的几棵柳树被生生吹断,将那守城的官军吹得东倒西歪,人人只顾寻个角落避风。
  此时城外却似另一片天,无半点风力。城墙上少了射下的箭矢,邓飞等人顿时压力小了不少,只顾专心撞那城门,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只听砰的一声,城门横木被撞断。
  城门终于被打开,裴宣等带人冲杀进来。
  只听乔道清又喊一声“收”,那大风便住了,除了满地东倒西歪的官军、树木,似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九宫县的二仙山本就相传有仙人居住,县城百姓皆信世上有神灵,那些官军见乔道清会使法术,皆以为神灵降世,顿时有的逃跑,有的伏地跪拜,更不敢去围攻乔道清和张少康母子。
  裴宣、邓飞带着饮马川人马又杀入城内,与那守城的官军厮杀,一路杀到张少康跟前。
  那些随张少康下山的二龙山士卒见了张少康急忙告罪,只怪自己来迟一步。张少康也不计较,对裴宣、邓飞等人道:“救命之恩来日再报,先请诸位与我血洗九宫县衙,只是莫伤了城中百姓。”
  “张头领尽请放心,下山前便有安排。”裴宣道。
  说完张少康令随从士卒护了自家老娘先回饮马川,又取来一把陌刀拿在手里,率了众人一路杀到县衙。
  奔到县衙时见方才逃走的都头白楚立在衙门前,带了县丞一家正欲离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少康拖了陌刀大吼一声:“白楚小儿,速来受死。”吼完便向白楚冲杀过去。
  白楚见张少康冲杀过来,弃了县丞白文章一家,正拨转马头要逃,无奈张少康已到跟前,只得提枪来战。
  哪知张少康力道生猛,只两招便将他逼下马来。
  白楚刚一翻身,张少康又杀到跟前,两人一枪一刀只斗了不到十回合,那白楚便渐感力怯,正欲寻个破绽脱身,见张少康一刀从头上劈来,只得架枪来挡,哪知张少康似是用了全身之力,一刀劈断那枪杆,整个刀背没入白楚面门,直将个脑袋劈作两半。
  张少康杀了白楚,又从马车中将县丞白文章一家拉出来,让其跪倒在县衙前,说道:“你这贪官,仗着你白家在官场上有些势力,在这九宫县为非作歹,今日便替百姓除了你这一害。”说完手起刀落,白文章的脑袋便滚在了地上。
  随后饮马川众人冲进县衙见人就杀,又寻了城中富户,令小喽罗搬空了一应钱粮,只是杀了各户家主,饶了各家老小。
  撤离时见那房舍破旧的穷苦人家,便在门前放些粮食,一直到五更时分才撤出县城,清点人马时饮马川人马死伤二百余人。
  饮马川人马离开九宫县城二十余里,突然后卫来报后方一队官军追来,约有一百来人马,张少康让裴宣留下一百人马,其余人等先行撤退。
  裴宣、邓飞哪里肯走,最后只得让邓飞押了钱粮先回,张少康、乔道清、裴宣三人领着一百余人马列阵迎敌。
  少倾便见两员将领,分别披着黑、白铠甲,带着一百来人马杀到,见对方列阵以待,倒未急着冲杀,也下令摆开了阵形。
  待双方列阵完毕,裴宣道:“二位哥哥,看我与你将那贼将砍下马来。”说完提了双刀便冲杀过去。那边二将见这方有人出战,那身披黑甲的小将便挺枪来战。
  只见两马相撞,顿时火星四射,那黑甲将挺着长枪直往裴宣怀中来搠,裴宣一个双刀缠头躲过,横刀便去切那黑甲将腹部,那黑甲将一个后仰躲过,刚起身便挺枪来刺,哪知又来一刀,顺势将枪一竖,硬是将裴宣双刀档了回去,两人斗了三十余回合,那黑甲将渐感力怯,寻个破绽拨马回阵,这边张少康看得真切,挽弓搭箭照着黑甲将背心就射,一箭将他射下马来,便不再动弹。
  那边白甲将见折了同伴,纵马冲到阵前,府身将那黑甲将提上马跑回己方阵内,裴宣正要去追他,乔道清急忙喊道:“好汉勿追。”
  裴宣听有人喊,便拨转马头往自己阵中跑来。乔道清道:“我方尽是步兵,若与马军对冲必是败多胜少,待贫道使些法术,先脱身再作计较。”张少康、裴宣人如何不同意,皆点头称是。
  乔道清跳下马来,故技重施,取下身后龙纹剑,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大喊一声“疾”,平地里刮起一阵大风,只见这风刮起飞沙走石、昏天暗地、日无白色,独独向官军阵中刮去。
  那飞起的沙石打得官军、战马皆睁不开眼,阵中一些战马受不住惊吓,有的原地跃起将马上官军抛下,有的东奔西跑相互碰撞,瞬间乱了阵形。
  加之这些官军哪见过这等架势,皆道是仙人下凡,只要有一人带头逃跑,便带着众人四散逃窜。
  那领头的白甲将本要挺枪来战张少康,见本方官军已经四下逃窜,又见马上横着的同伙,顿时也无心恋战,只得策马向九宫县方向奔去。
  张少康趁机下达号令,长刀一指,率众小喽罗冲杀过去,这厢军本就无甚战斗力,又被乔道清法术唬住,心中惧怕无心恋战,只顾逃跑。
  张少康率人一路追一路杀,杀得官军丢下二十多具尸体和三十余匹战马。
  随后打扫战场,清点本方人马,也有三四十人死伤。
  张少康担心再有追兵不好应付,众人也不敢多作停留,急忙向饮马川方向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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