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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所有信息都被这个人掌握着?
“教你一个道理吧。网络可是最危险的地方哟。”
屏幕上只有这句话。这是那个吗,黑客那种人。
“你想怎么样?”
我对着监控摄像头说话。深夜一个人做这事情看上去像疯子一样。但是对方告诉我用这种方式交流。这科技真是看不懂。摄像头竟然还会说话。
“稍微,需要利用一下你的身手呢。”
“开玩笑吗。我不做那行了。”
“你才是开玩笑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啧。”
我立刻离开这个摄像头。
“想逃么。”
“...”
“我说过你输了的吧。那里所有的摄像头都在我掌控之中了。你有很多仇家的吧?”
“到底是什么人。”
“只是个黑客哟。”
在对方擅长的领域我是绝对斗不过的。这家伙远远比以前组织里的协助者手段高明。
“..说吧。”
“哼。再倔强也只能到此为止了么....我虽然可以掌控网络世界,但是现实世界里有点无能为力呢.....——我会提供援助的,而且还有报酬。没得选不是吗。”
“..啧。”
“脾气真差呢。——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才对。潜入太空舱把人偷出来。——大概有五六十个吧。”
“什么?”
这是打算做什么?
—飞龙入巷—
竟然还在,下雨吗。拿出臂刀,套在手背上。
他们应该会在巷子里埋伏着。应该是为了出其不意吧。而且还是黑夜。实在是不太可能会觉得打巷战能对付得了我吧。拿出鞋刀,套在鞋底。
雨水打在刀刃上,眼前,如我所料。一大群人拿着他们的武器站在巷子里。这条巷子宽度是两个人并排站的距离。长度,现在还看不见。那么。
...........
“哼.....”
回过神来已经站到巷尾。对我来说就像是跳了一段舞蹈。
“哈哈哈哈.....”
“,”
一个人笑着走到我面前。啊。他不是敌人。收起刀具。
“不愧是巷中飞龙。哈哈哈哈......很精彩。”
“...”
“从巷头到巷尾行云流水,鞋底刀不曾碰到地面,.......很精彩,很精彩。哈哈哈哈哈哈.....”
“过奖了。”
“下次我还会期待你的表演的。啊哈哈哈哈.....”
把取人性命当作表演的人也绝对不会是等闲之辈。他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吧。
.........
对于可信的人,我会如实告诉他们我的工作是赏金猎人。——不是杀手。因为杀手的目的接近于动手本身,但是我的目的纯粹是将其当成工作。虽说如此,二者差距不太大吧。而且时间越久,越让我觉得差距其实很小。
所以现在我也不怎么在意纠正别人的看法了。而且——
作为赏金猎人的工作不多,仅仅以此为生的话维持个人生计还可以,但是对我来说绝对不行。所以我目前还有另一份工作。某个组织内的雇佣杀手。这个组织内部分工明确,人员关系严谨。有负责情报收集的,有负责善后的,有负责高科技处理的,也有负责布置计划的指挥者,还有其他。
这座城市贫富差距没那么大,但是也正因为这样其中的无业游民会非常窘迫。为了不沦落到那种地步我才找到这个工作。走进住宅楼。现在,还是深夜。我确认了一遍身上没有残留的血腥味。我特意为此洗了澡。
因为是深夜,所以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但是。
我敲响大门。
“来了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
“喔.....”
开门的是我爷爷。他们两口退岗后无人照顾。
“我来晚了。今天工作,稍微拖了点...”
“没事没事——进来进来,哎。”
看着我走进去,他应该是在想说什么话吧。餐桌上,果然都还留着吗。
“等着你呢。哈哈.....”
“凉了吧。这样的话。”
“没关系,在热,在热。”
原来如此,奶奶正在热菜。一样样重新热完了,再逐个逐个端回到桌上。
“早知道的话挑另一天了。”
我坐上饭桌。
“哎,吃年夜饭嘛。年夜饭....”
“但是你们即使是过年也会早睡早起的吧?”
看一下时钟,现在已经半夜快十二点了。
“难得一次,难得一次....”
“今年还看烟花吗?”
以前每年都放烟花,虽然今年我也准备了烟火,但是还是惯例一样先问他们。
“看,看。恩....”
“是吗。但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吧?”
“好,好,好....啊先吃吧?先吃?”
“恩。”
我的饭碗里还残留着一些开水。他们习惯在饭前用开水烫一遍餐具。拿起还站着水滴的竹筷,我按着他们的推荐逐个品尝每一种菜肴。
.......
他们不是我亲生祖父母。我是他们领养长大的。不过领养我的时候他们年纪就很大了,原本我应该叫他们干爹干娘但是他们从小让我叫他们爷爷奶奶。现在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去吃一次饭,春节当然更要如此了。出于方便,我自己住在离他们还比较远的地方。以免被他们意外撞见。
...........
................
...............
稍微有点远,但是问题也不是特别大。我的钢索刃二十米还是戳戳有余的。我从一个住宅楼的三楼窗口处,埋伏着。
因为是黑夜行动,如果利用光线关系躲在楼内从外面就无法轻易看见我。
等目标出现我就会用钢索刃一击毙命。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不可能会失误。
.........
稍微残忍过头了一点吗。靠着墙坐下,我拿出手机。
“完成了。”
“干得很好。不过其实我看到了。不用告诉我了。飞龙,这一次稍微有点残忍嘛。”
“...”
我看向边上的尸体。由于刺刃斜穿了他的头颅,收索时把他拉了上来。倒钩深插在他另一半脸上。这边的半边脸当然是血肉模糊。我把倒钩拔出来收平,再把刺刃从他那半边脸那边往这一边拔出来。并不好拔,需要旋转着拔出来。于是刺刃就这样搅动着他头颅内部。
...........
“喂。”
“哎。”
“是我。爷爷。”
“噢....——”
我坐在自己家中打电话。刚刚洗完澡。确认了身上没有味道。
“刚刚寄过去的现金收到了吗?”
“收到了,收到了。恩。”
“还是一如既往的数量吧?”
“哎。是的。”
“...那,就这样了吧。很晚了。”
“好,好....话费贵,话费贵...”
“这个无所谓啊。”
似乎他们那个年代这个地区的电话费比较贵。那时候这里的相关技术相关资源匮乏。所以这个城市是才振兴起来的。虽说是振兴,但出于地区偏远性以及历史原因,现在是个看上去振兴的城市。
不过既然他们习惯节约电话费,我也不多说什么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要说的。我和他们不是相隔两地的那种远亲关系,交流还是比较频繁的。
而且他们也是我唯一着重隐瞒工作内容的对象。其他人不是暴露了也没问题就是暴露了可以灭口,但是他们不一样。
..........
...............
阳光明媚,似乎是不错的天气。但是跟我没有关系。坐在阳台上,透过阳光观察刀刃。然后打磨他们。
用小刀的方法是划,记住的话就不会经常方式刀刃上有缺口这种事了。曾经我的用刀习惯太差,总以为是刀的质量太差。这种小刀如果用来砍人的话,砍到骨头牙齿这些部位就会出现磨损。千万不能仗着刀硬往皮肉薄的地方砍。
大型的刀,尤其是刀身宽的,可以砍断人的手脚。也就是把关节切断。当然,仍然不是和骨头硬碰硬的料。
我这种要切断关节有点难,主要是切断血管。这样的话,刃上容易留血。所以我现在正想购买原先在刀具店里看中的那把钨钢刀。几百年前的冷兵器革命时代诞生过一批加热冷兵器。结果不尽如人意,除了小刀以外太过耗材,或是难以使用。这系列的刀具刃口上有加热条,随时加热。而小刀则正好有刀鞘。但是加热材料太过昂贵,所以一把小刀往往要上千块。稍微大一点的长刀和剑这些,则逐渐转入收藏或者表演用。
对我来说,我不需要加热到很高的温度。只要能融化血的程度就足够了。把磨到一半的刀具放下。边上手机振动了。
“喂——”
“...”
“看这沉默,是飞龙本人了吧?”
“情报处理吗。有什么问题吗。”
“啊是。你的住址泄露了。”
“...”
“是这样的——上次任务里啊,那个监控摄像头是有夜视功能的——”
一边收拾我一边继续通话。
“什么叫夜视功能?”
“你不知道吗....这也不算是高科技了吧?不过以你的经历来讲没遇到过也是正常吧...”
“夜视...”
“就是红外光辅助功能。”
“光?你是想说我连黑暗处和光亮处都分不清吗?”
“哎呀呀......上一次你不是入侵了一个别墅吗?”
“..”
“你是怎么做的?怎么闯入的?”
“和善后的人说过了。”
“再说一遍嘛。”
“把保安割喉之后带着你们提供的防高压电..”
“就是那里就是那里。你没考虑到摄像头看到了吧?”
“夜视...”
以后要先用刺刃破坏摄像头了吗。真的是第一次碰到。
“我明白了。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挂断电话,我继续整理。
..........
果然来了吗。我躲在建筑背后,果然有一群人带着枪支去了。而且还是大白天。
我只够时间把必需拿的东西拿出来了。刀具和残留的食物。刀具一如执行任务时的样子藏在大衣里了,食物只能装在袋子里拿着。另外一只手拿着的袋子里装着磨刀石和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
没什么,这种生活我曾经也有过。我走到河边。这条河河水很干净。实在不可能是能喝的程度,但是毕竟可以清洗刀具和衣物。
“喂。”
“喔,怎么啦?孙?”
“爷爷吗。以后我可能会比现在忙一点不能常去了。”
“哦....哦...”
挂断电话。重新联系给我情报的人。
“喂。”
“啊,你还活着啊。那就好...”
“我接下来怎么做?”
“总之先活着吧。...虽然想这么安慰你,你又不是正式成员,只是个雇佣的....”
“恩。”
“你知道,雇佣兵吧?”
“为钱卖命的兵种,雇主永远是金钱。”
“.....很,难听的说法嘛。不过你在我们这里就是被这样看待的。既然你明白就好...”
“他们是什么人?”
“问对了。他们和你一样。”
“也是雇佣的?”
“没错,是你上次的刺杀对象的亲戚找的。”
也就是复仇吗。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但是找了这种级别的人物来复仇的人是第一次遇见。
.........
.............
又一次任务顺利完成。这一次仍然是个富贵人家,不过。
我现在还身处对方家中的一间房间里。一个小男孩被我把嘴封住了。他的双手被我紧紧捏住。
“!!!唔唔!!”
“...”
也难怪他用这种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目标是他父亲的样子。然后闻声赶至的他母亲也被我一同送葬。
然后就是这样了,他从厨房拿着水果刀向我冲过来。从那时直到现在都用着不屈的眼光直盯着我。不过他现在反抗不了,我拿出手机。
“完成了。”
“干得好。”
“?”
“啊不,没什么。只是客套话而已。你不是正式成员所以不知道我们平时的交流方式吧。接下来就迅速离开那里吧。”
“这个小男孩呢。”
“小男孩?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交给江吧。”
江,是指善后工作的那个人。
“!!!”
即使在我打电话的时间里他仍然在反抗着。
“想报仇的话,以后再来吧。”
“!!”
我没有赶尽杀绝。因为没有必要。而且,我其实每次看到这样的小孩都会留他性命。虽然这样会给自己增加压力。身份泄露,被日后寻仇等等。
但是我仍然会留手。第一次这样留手的时候心里犹豫了很久。但是以后就逐渐减少犹豫了。因为每次犹豫到最后都是留手的决定。
至于原因,我似乎有那么一点想通,但是又有点迷雾重重的样子。我大概是在寻求着什么吧。随着我手下留情的次数增加,逐渐加深了这种确信。就像这个小男孩看着我时反抗的眼神。
我是赏金猎人,以及雇佣刺客。送葬终归是手段不是目的。每一次我都会想到这一点。但是当我得到报酬的时候。有时候也会觉得——
那家伙的人命只值这些吗?
这是我对报酬太少的叹息还是别的什么?
............
.................
“喂。飞龙——是我是我——”
“怎么了。”
提着买来的菜,我正准备回家。却接到了情报处理人的电话。
“你家被烧了——”
“又是上次那群人吗。”
“没错没错。你又要再流落街头一段时间了。”
挂断电话。
又是那群专业的雇佣杀手吗。以人命为目标的人确实不太好对付。我也没有匹敌他们雇主的那些金钱。
而且他们动手真是毫不犹豫。我只不过外出买菜的时机。他们应该没有想过我可能用钱反收买他们吧。前一次入侵我家他们应该就能知道我的财富状况了。想到这里,打断我思考的电话来了。
“喂。”
“孙啊。....今年年夜饭想吃什么啊?”
再过十几天就是春节了。
“今年去不了了。”
“哎?什么?”
“我今年去不了。太忙了。”
“太忙?哦.....”
“今年的年夜饭延后吧。”
“哦,哦.....”
挂断电话,立刻重新思考起该做的应对手段。他们掌握了多少关于我的情报呢。这里有多少人了解我的身份或者对我有怀疑呢。一边试图回去取回可能没被收走的刀具,一边拿出手机。
“喂?”
“是我。”
“飞龙?你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来吗。怎么了?”
“能不能和组织里联系一下,我想换个城市。”
“换个城市?”
“这里太危险了。”
“明白了。我会跟上面...但是你这样的....到哪里都会很危险啊?”
我现在已经换过一个城市了。但是那群人追着我杀了过来。还增添了很多其他的追仇者。
“我想去个远一点的地方。”
.........
...............
...................
根据回复,情报处理人告诉我组织的一个情报站就在这个国家的靠中心城市地带。让我去那边执行任务。
这个城市就是世界知名的艺术中心之一的光都。把情报站设置在这里也容易理解。这里出于艺术交流需要,具有很发达的信息传递系统。而且隐蔽性不差。人口众多。再加上艺术家往往也是情感强烈,恩恩怨怨也是非常多。而且这些艺术家往往不喜欢亲自动手。
...........
“...”
走在路边,看到了一个流浪者。他像个乞丐一样靠在路边坐着,但是没有讨钱的容器。看到我走过,他叫住了我。
“你...看上去不是普通人。”
“...”
“拜托了....帮帮我吧.....年轻人....”
“...”
“如果能帮我,我愿意做任何事....”
“赏金?”
“不,不......”
我转头就走。
“慢!但是我可以画画送给你!”
“...”
是疯子吗。
“相信我,年轻人。我是个画家。那边的绘画学院里的壁画就是我设计的!你可以去确证...”
“。”
我用手示意他停下来。
“我的妻子,我的妻子被骗去了....他害得我家破人亡...”
他头发凌乱,眼神迷离,衣服破旧,一点也不像是个画家。正如刚刚的感觉,就是个疯子。不过如果他的画值钱的话,帮他复仇这种事很轻松。
“要我杀了他吗。”
“不!不不用....你只要....把他从我妻子身边赶走....”
“我不会。”
“啊....那,那就....总之什么都好,帮帮我吧....”
“成交。”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像是个能把他妻子当家人看的人。不过既然成交了,我也只能不分是非黑白。我向来如此。
............
“!!!”
“啊——!”
看到我拿着刀进入房间,他们惊慌失措。这种画面早就习惯了。
“你,你,你!!”
“...”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因为做多而导致报酬变质就不好了。但是我偏偏就是正好在他们在一起时进入这里。
.........
结束之后我去那个画家那里取画。他还给了我一副手套去拿。是一副油画。
这样我的追仇者又多了一位。因为根据经验,那个女性不像是老实听话放弃反抗的类型。她的话,绝对会想办法复仇。
如果是这样,那就尽管冲我来吧。我下着这样的信息,直接把面目暴露给她了。因为做到这一步毕竟不是那个画家所期待的。所以这一次不同于我平时的工作。
他的画,我看不懂。他啰嗦地告诉我这是千年前流行过的画法,浓墨重彩的一块块颜色加上凌乱的线条,非常直观。
直观吗。对我来说直观这个词语是逼真辨识度高。看来果然我和艺术家之间有几条沟壑吗。
..........
...............
我坐在家中。
卖画得到的钱比想象中的多。这下就可以买那把高温刀了吗。但是虽然这样如果轻易地把这笔钱用在买刀上,这边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有点困扰。自从迁居到这里,我的赏金猎人身份几乎连自己都快忘了。像那个画家一样的人也不多。这里可以说不愧是中心都市,治安也很好,但是也正因为这样,仅凭雇佣刺客的身份有点艰难。
............
虽然想着这样那样的,我还是走到了刀具店。店的展示货柜正对街道陈列着。店主把他最自信的商品摆在这里。
上面卖的高温小刀差不多要用掉四分之三于那副画的钱。不过那副画我姑且是用低价出售的。我就像是个黑商吧。毕竟对我而言只要迅速出手就行了。如果我拿到公开场合,比如拍卖会,那我的身份肯定会被查。搞不好还会以为我非法取得的画。
再犹豫下去也没有意义。
“店主。”
“恩?”
“那把高温刀。”
“哦。”
“请问有黑色的吗。”
“黑色?钨钢刀的话基本都是原色的.....说到这个颜色的话,这个颜色是会融掉的吧?”
“为什么?”
“不,颜料一般都会融掉的吧?这种几百度的高温?黑色刀鞘倒是有。”
“那就用黑色刀鞘吧。”
高温刀原本就不是长时间和空气接触的刀具的话,那也无所谓。
“不过这么在意颜色.....客人您是工艺品作家吗?”
“不。”
“哎?那还有干什么需要用到.....”
“抱歉,我是的。”
“哦。哦哈哈.....”
接过了刀。我走出刀具店。
刀鞘把刀身紧密地贴合住了。刀鞘最下端有个按钮,按下才能拔刀。刀鞘摸上去是冰冷的,但是事实上内部应该是很高的温度吧。拔开来看,如我所料,刀身释放出大量的雾气,而且温度设定是中等温度所以现在的刀身颜色是偏冷的。看上去冷,但是只是颜色而已,实际上现在就已经可以一瞬间煮熟鸡蛋了吧。高温的话就是达到一千度了。也许会发红。
当然,这种刀鞘是需要充能的。加热一千度恐怕只能维持数个小时。
最关键的是,用这个削骨如泥。甚至可以用来轻松砍骨头。不过前提是速度不能太快。鉴于形状,还是用削的好。
手机振动了。
“喂。”
“飞龙吗。又出事了。”
“?”
“组织里面传出你反叛的消息。”
“...”
我暂停了回家的脚步。走到转角进去听。
“你倒是很冷静嘛。”
“。”
“总之就是这样那样的,因为你很快转移到这里然后自行引起事件,组织里传出你叛变的消息了。你确实自行行动了吧?”
“但是我是雇佣的。赏金猎人的工作原本也在做。”
“我也知道啊。但是你这个影响到那里的情报处理了。哎我现在也在想办法。你先不要回家了吧。可能会有人去暗杀你。在我这边解决之前.....”
“明白。”
挂断电话。
在街角唉声叹气实在不像我。越是这种时候我就越是不能停下脚步。我的惯用刀具在家中。但是不能回去吗。他的话是正确的,虽然不能完全信任他。如果我现在回去,很有可能被跟踪。我被雇佣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清楚我的水平。或者说,肯定有办法了解我的水平。在那种情况下一旦决定对我动手我不可能逃脱。
这里也有一些乞丐,街头艺术家之类的人会流落街头,或者做一些像是流落街头的事。某些装乞丐来体验这种生活的人真是极度地讽刺了我。想到这里,我走进一家面包店。
“啊,客人....”
“。”
“!”
我直接举起刀来对着他。
“客,客人...?”
“两块面包。”
“哎?”
“给我。两块面包。”
“.......!啊,啊...哦....”
他颤颤巍巍地给了我两块面包。午饭靠这个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吧。至于身上带着的卖画剩下来的钱,当然是另有别的用途。
..........
...............
夜晚的街头很冷。
我把衣服披在身上准备入睡。但是。
如果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话会被轻易送葬。我靠着墙,手里半握刀把。毕竟也没有别的防备手段了。这里的住宅楼都无法轻易进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如果我就这样被送葬会怎样呢。
会下地狱吗。
还是会变成鬼魂呢。
真的会有人守在天堂的门前等我过去,惩罚我吗。
送葬我的人动手时会像我送葬别人那样吗。如果他是为了我做的事想将我打入地狱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这种问题是个无底洞,无法逃开。一想到需要睡觉又变得焦躁不安。而且靠墙坐着的姿势使我腰酸背痛。躺下就会着凉,姿势不能轻易改变。
...........
..................
天亮。
肩膀非常僵硬。但是,手机显示有短信。由于我不识字,是一段音频留言和一些图片。
看了内容,是新的刺杀目标,一个音乐家。他在某所非艺术的学校里面有几个学生,生活自由,除了给那几个学生上课就是回家或者出去游玩。出于什么目的虽然没有写明,但是我想应该是仇恨,或者嫉妒。
现在身体还有点难以行动。考虑事情也有点难。到了晚上再考虑计划吧。
............
这个学校周围是比较复古的楼房。似乎再现了千年前的风格。所以我可以轻易上房顶。那个音乐家的家在不算近的一块城郊的艺术村落。从那里到这个学校必经这条巷子。所以我现在也埋伏在这个巷子里。
“喂,飞龙吗。”
“谁。”
电话对面是一个不认识的声音。
“我也是情报处理者。是本地的。这次任务的情报就由我来传达了。”
“...”
“首先那个音乐家的家根本无从下手。因为警备森严。虽然只是个村落,但是估计连只苍蝇都难以进入吧。”
“恩。”
“其次他出远门的频率不高。最近似乎没有这样的安排,而且雇主希望我们在下一次的音乐会之前完成。”
“...”
“也就是五天之后,这边即将开展的全国性音乐会。但是他身边保镖无数,想必在他去音乐会的路上动手也是不太可能。而且万一失败无可挽回。”
“...”
“也就是说,我建议你从学校入手。他接下来的五天里有四天会来学校,最后的两天由于是学校休假所以人应该会很少。他往往会在两天休假中抽一天来学校。也就是说三天是固定会来,还有一天是哪一天,不确定。”
“明白了。”
“没有疑问了吗?”
“恩。”
“.....总之,期待你的效率。”
挂断。
我打算花两天时间仔细研究那位音乐家的习惯。找突破口。
黑夜风大。在学校动手,不符合我的习惯。学校那种地方和这些任务内容有着太大的悬殊。曾经有一次在学校动手,就由于违和感导致我一瞬间忘记自己在做什么。一瞬间恍如隔世,虽然没造成失手,但是足够让我产生厌恶感了。
满面笑容地走进学校,再暗中动手,再满面笑容地走出来,我可做不到。但是,带着冷酷的表情走进学校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才一直厌恶来这里执行任务。但是那个人说得没错,其他地方也无从下手。因为这次的对象身份太高贵了。
虽然对我来说喝酒这种事情太奢侈了。但是为了这次任务,麻痹神经是有一定需要的。所以,准备好一点不过量但是有兴奋效果的酒精吧。这次任务除了精神上的阻碍,应该没有太多了身体上的妨碍。所以只带一把臂刀就够了吧。高温刀的话,应该不好。
因为毕竟是知名的音乐家,对他的尸检应该不会怠慢。那时候就会轻易把我这把高温刀列入嫌疑范围了。这种错误我不会犯。而且这种情况不能把麻烦推给善后工作者。因为购买高温刀的是我自己,应该怎么用什么时候用也理应是我自己考虑的问题。
楼顶是个平台。这里比学校的所有建筑都要高,但是看清全貌还是不够高。我坐在护栏的外围。双脚腾空,靠着护栏。
................
..........
这所学校并不禁止外人进入。门卫轻易就放了带着酒瓶的我进入校园。现在是夜晚,七点。天已经非常黑了。距离那位音乐家来还有半个小时。我要事先潜伏在他会到达的地方监视他。也就是音乐教室。
.......
我轻易地就找到了音乐教室。因为放学后的现在,这学校是一片寂静,只有这里似乎有人在练习钢琴。具有金属感的声音时不时穿透整幢楼。
不过我听不懂。反复不断的一个旋律强弱高低地重复着。虽然听不懂但是脚步不禁被打乱。
不禁想起了我的现状。然后靠上墙。举起酒瓶。跌宕起伏吗。
...........
,
.........
旋律,切换了。
变得又慢又轻,悠长而且高。
后脑一阵酥麻。然后,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我再一次确认,眼前没有东西。但是确实看到了什么东西。是幻觉吗?
好慢。我停下了动作和思考。
.........
...................
.......
“诶————!”
?啊。糟糕了。身后来了个不详的人。
“唔啊....不,不要过来!”
那是爷爷。每次只要他一出现就意味着扫兴。
“傻东西。手上东西扔掉!”
“不!”
“为什么?”
我捏着一只甲壳虫在河边和爷爷对峙。我身后一步就是河,正可谓背水一战!
“它是我的好朋友!刚刚认识的!”
我把他藏到身后掩护着。
“唉。回去吃饭了。不扔掉回去好好洗手吧。”
“不要!”
“恩?又为什么?”
“它哪里脏了?那是偏见!我还看见过有人吃,....”
“那你也吃吃看给我看看?”
“好朋友怎么能吃哪!”
“哼。总之先回来。”
“不要!”
“又怎么了?”
“我还要再玩...”
“不许!回来!吃饭了!”
“不要,不吃。”
“你不吃我吃了你。”
“来啊。你别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你!.....”
..........
................
.......
虽然有点颤抖,我终于想起了开瓶盖。
“啪”
......
开瓶盖的声音很响。与此同时钢琴声也戛然而止。
沉默。
沉默持续了几秒。
是吗。对方察觉到我了。那么这个人有没有察觉到我刚刚看到了幻觉呢。
.........
我坐了下来。曲子似乎变了。那么,现在这首曲子就是这个人想弹给我听的吧。也好。那我就这样当一下听众好了。
就在这短暂的半个小时内。
..........
.................
第二天。
仍然是这个时间。为了监视音乐家我又来到这里。
然后同样地,我坐在门外地上听着。演奏者似乎是那个音乐家的一个学生。该说不愧是音乐家的学生吗。跟那些为了利益的学生不是一个水平。虽然不太懂,怎么说呢。简直不是同一个乐器。
这个地方室内空间很空旷,所以声音能轻易地传遍各处。
我发着呆。
但是现在和我期待的似乎不太一样,教室内也是一片寂静。怎么回事呢。我站了起来。但是与此同时从门口飞出来一张纸飞机,上面还有一支笔。
打开纸。但是,该说浪费了端正的字迹吗。我根本不识字。于是我在下面用拼音写下了我不识字飞回去。
然后。
又飞了出来。上面写着.......
“你好。”
.....还以为会是什么高雅的东西,只不过是打招呼吗。哈.....
不知道为什么我苦笑了出来。
..............
..................
第三天。
照计划今天动手。但是。我放弃了在学校里动手的想法。一边告诉情报处理人我改变了计划,一边仍然走到这里。然后坐下。
他问我为什么。我告诉了他作为赏金猎人,我喜欢冒险。
........
“你身上带着刀。”
“啊。抱歉。我是做那种职业的。”
如此这般,我向她坦白了我的身份。因为瞒不了的吧。说谎一下就会被看破。我有那种预感。
纸在她那里,所以我直接开口问了。
“你......打算成为音乐家吗。”
很寂静没有回应。不久后纸飞了出来。
“恩。能像卡拉扬那样就好了。”
卡拉扬?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她写了字然后在上面标了拼音。还打了个括号,里面应该是外文吧。大概是这个人的名字的外文版吧。
...........
...............
第四天。
今天组织久违地催促了我。是认为我可能会直接放弃任务吗。但是我不可能会放弃任务。我只是打算晚一点动手而已。明天我就会直接访问他的别墅。
我一向说到做到。所以。.....现在,就让我休息一下吧。趁着换曲的寂静时间,我开口。
“我查了一下,传说卡拉扬是个指挥家啊。”
刚刚才查阅的资料。大概在千年前的,卡拉扬这个人原本虽然是钢琴家,但是后来完全当了指挥家。而且关键是对于他的非议很多。纸飞机飞了过来。
“不是传说。就是那样。”
我也提起笔。不太会写字,手有点抖。不过拼音的话好歹应该能容易看懂一些吧。
“而且我还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希特勒。传说中的战争狂吧。”
我写了很久。因为太不习惯了。她隔了很久,终于又把纸飞回来了。
“恩。”
恩?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希特勒,是卡拉扬的老师。”
?
我什么都没写,直接原样飞了回去。然后她似乎写了很久。
“你知道吗。平凡的指挥家眼前是一群人。而他的眼前,是一群乐器。尽管如此,每次演出都能看到,演奏家眼中充满着对他的尊敬。”
?
这不是根本没有解释吗。到底是在说什么呢。.....啊。
原来如此。
卡拉扬曾经的演出被人说成是马戏团表演。然后,在希特勒的推进下他失业,流浪,再出场时,才开始备受尊重。而且,和希特勒眼中只有战争一样他眼中也只有音乐。所以,眼前是一群人的那些指挥家称他狂妄。.......如果史料记载没有错误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你,是想这么说吧?
........
...............
第五天,深夜。
我潜入到了,夜深人静的村里。这里的别墅很奢华。而且几乎所有大门口都有人把守。而且,想必我的身影已经被摄像头监视到了吧。所以我现在已经是可疑人物了。没什么,只要不留下证据,我就只不过是个可疑人物。但是,可能会因此被追杀寻仇。但是那又如何,我早就习惯被追仇的生活了。
“什么人!?”
门卫看到了我。不过他没看到我脸。我保持背对他的姿势回手一刺刃,照这个顺手的感觉应该如我所想地刺到他腿了。确认他惨叫出来,我抽出刺刃就跑。
绕到别墅后方,仍然用刺刃,破窗钩,瞄准窗的一角出手。确认钩住内部窗台之后将自己拉上去。我的体重也不算轻,右手肩膀向后压以防止关节拉伤或者直接拉断。
然后就是再熟练不过的带刀潜行。半蹲下来,右手套上臂刀,左手开门。找到目标就从侧后方冲过去跳起割颈。地板带有地毯,方便很多。但是。
该说是果然如此吗。警卫开始冲进来寻找我了。听声音他们已经走到楼梯。我可没自信一个人对付超过两个拥有高科技武器的警卫。所以要抓紧了。
...........
.................
“喂。”
“喂!飞龙吗!你这次太乱来了吧!”
“...”
“喂?喂!飞龙在听吗?”
“听见了。”
“你为什么还在跑啊?”
“后面有人。”
“那是普通人!回头截住他!”
“来不及。”
以我的判断,截住他的几秒钟时间就会被其他警卫追上。
行动指示官挂断了电话放弃指示了。这样的话,我有点难以分清前面的路。靠感觉吗。太危险了,警卫对这里的地形比我了解得多。我找到阴影处迅速拨打电话。
“喂。”
“喂什么啊?”
“抱歉指示官。这次太”
“不是说了去学校动手吗?.....”
他又挂断了。没办法。只能自己靠感觉了吗。失误太大了,实在是连我也不能冷静应对这种场面——腿在抖。不管我现在大脑再怎么冷静,腿还是开始抖了。那是因为,想到这次行动之后的事了。
.........
“恭喜你啊。飞龙。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通话了。”
“情报员吗。”
“恭喜你成功被定义为反叛者。”
村边上的山坡上,到这边我甩开了所有追捕者。不过代价是目前要在这里待上很久。甚至可能要过几天。然后才能找机会离开这里。
“组织很快就会派人来追杀你。而且,你在这里的事情已经被人告知一部分和你有仇的仇家了。”
“...”
“后者嘛,是某些缺德的家伙干的。谁叫你平时就跟组织里的人关系不怎么好呢?”
“明白了。”
“还有呢。你的样子被监控拍到了。那是高清的,你逃跑时候被拍到了。”
这才是最糟糕的,吗。
“再有一个,你的老家被找到了。”
!
“姑且先问你一句吧。作为老搭档。.....你是想被追杀的人完结呢,还是自首?”
“...”
硬要说的话,是前者。但是现在的话,两者都不能接受。
“怎么啦?该不会想说都不要吧?”
“再见了。”
“恩?哎!”
我挂断了电话。
我现在很累。并不想思考。
.............
夜风逐渐吹散奔跑以后的热量,开始变冷。什么都看不见的现在,......
手指逐渐开始变得冰凉。我随手找了一片叶子,把没有干掉的血迹擦了。干掉的那些,去附近找找河流什么的。吧。
我坐在河流边。石头又硬又冷。流水也不断拍击到这块石头。底下能看到青苔。
.........
..............
“啊痛...”
“怎么啦?”
在玩甲壳虫的时候被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指很痛。
“叫你不要瞎玩吧?”
“你没说过!”
“我怎么没说过?你自己没听见!”
“但是你没说过它会咬人啊!”
“哼。谁让你自己手贱。它反咬一口又怎么了?”
“......不对,它不应该打得过我....”
“哼。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好了,饭菜全端完了。再不吃我一筷子打上来了啊?”
“........”
我被生拉硬拽上饭桌,然后被迫无奈强行遵守他们的指指点点夹菜吃......
...........
.................
.....天有点亮了。难道说,我就这么坐了几个小时吗。才回过神来,感觉到腰酸背痛。小时候腰酸背痛的时候,记得.....
不。不行了。再不睡的话。
.........
...............
.............
我靠着墙。但是无心欣赏音乐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进行着个人演出。但是我似乎已经有点不够格当听众了吧。有点喝醉了。而且还多次呛到,咳出声来打断琴声。
纸飞机飞了出来。
打开看,上面仍然是一排拼音。
“怎么了。”
我原样飞了回去。
“过两天,我就不能来了。对音乐老师我很抱歉...”
但是这是我造成的。就算醉了也不可能说得出抱歉这种话。所以舌头有点软了。然后她不断地在写字吧。这段时间完全寂静了。因为她笔落在金属上的声音很清楚。
我酒量不好,所以剩下来的实在不可能喝完了。直接扔到了地上。但是又想起来瓶盖没有塞上,结果洒了一地。眼看着要流到身上,想着要回避。但是身体似乎没有听见。就那么流到了鞋子上。
隔了一段时间,终于纸飞了出来。勉强爬过去,我捡了起来,但是有点晕眩。明明应该很清楚的字迹,不知道为什么放到视线正前方就是看不清。是手抖吗。不,手抖的程度应该不至于看不清。
放到光线较亮的地方,支撑着身体趴在地上,然后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读。
.........
“我只是希望我的听者都能够拥有平静的内心。”
.........
..............
....................
回到家中。我决定就趁着这一天的上午离开这里。所以先收拾一下,把证据之类的顺便销毁。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地方会被破门而入,所以必须迅速。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很熟练。
重新回想一遍。我的老家被找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不能浪费时间了。
打开电视。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看到和老家有关的新闻,亦或者是关于那个音乐家的后续调查之类。...
新闻里果然开始播报了。和音乐家有关的事。他是个大人物,估计持续了好几天的头条吧。那么。
电话打到老家那里,毫无音讯。但是目前还没有人主动联系我。我那笔卖画剩下来的钱可还没有寄过去呢。
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所以我才要在事态进行到最坏的那一步之前阻止他们。事到如今.....
没有选择了。我是赏金猎人,我不是雇佣刺客。但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行动。
电视里播放着音乐家的家人现状。
首先,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设置陷阱。这个地方就是选择之一。然后,故意露出线索吗。
.........,顺便,要把阻组织里最了解我的人送葬了。首先就是那个人吗.....
“据了解,霍尔先生的唯一独生女在.....”
是吗。独生,......
!
她就是吗?!
我的手中紧握着高温刀。我怎么可能想到那音乐家是她父亲。......
雇佣刺客,吗。回想起来,束手束脚的行动,严密的规矩。似乎不太适合,不。太不适合我了。
这个工作。我再也不会接了。就算流落街头也好。我有我那套行动方式。好了,现在就开始吧。我结束了整理。好戏才要开始呢。
..........
................
夜晚。我姑且还要来的。
今晚她弹了几下就停手了。是酝酿吗。还是别的什么。不管那么多了。我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行动。那就是简单的埋伏工作,不管是组织还是追仇者,要暗算我应该会派人在我睡眠时间去那里。我就装作回家的样子去埋伏好了。
“今天...是来告别的。”
.........
隔了很久没听见什么或者看到纸飞机。怎么回事呢。音乐教室门是开着的,她应该来了才对。
“抱歉。你父亲是我送葬的。”
........
还是没有声音。是,太心痛了不想弹了吗。
“没能如你所愿拥有平静的内心,很抱歉了。”
..............
........
过了很久都没有声音。
怎么回事啊。
是想要让我焦躁吗。不太可能吧。
我转身面向门口。
是愤怒吗,还是伤心吗,还是失望透顶吗。不管怎样至少做个回应的话......就算要对我复仇......
..........
但是进门以后,却看到了她在琴上睡觉。边上还有一张纸。我把纸拿到门口去对着光亮读着。
“非做到这一步,要怎么才能让你停手?”
?
又是让我解谜的话语吗?我回头看去。
......黯淡的光线照亮了她暗淡的身姿。怎么看都像是......睡着...
不对。弹完琴,人会瞬间睡着吗?
不可能。
.....。不可能。绝对......是幻觉吗。我眼前的这个。是因为美妙的琴声加上焦躁产生的幻觉吗?是你的话应该能弹出.....
能弹出来......的吧。?
.........
..............
........................
拔刀,出鞘。
高温刀,此时温度高得发红。
我眼前,是温度被秋夜吹冷了的河流。
“扑通”
闷声入水,紧随其后的是滋滋作响的热量流失。
热量流失的刀沉入不断流逝着的河流的底部。然后,刀鞘随着河流往夜深人静的暗处逝去。
.........
................
从今以后,抛弃飞龙这个称号。我是.......原杀手,现无业游民。哪一天,有向我寻仇的人找到我,我一定会举起双手告诉他,现在已经不做杀手了。
5
♢失败者♢
...........
.............
手臂真是酸呐。
准确来说是手腕,吗。坐办公室的工作看上去很舒服....
我也喜欢在现场出手呐。想来现在,我的属下,不。这么称呼有点过分吗。我的部下...这样怎么样?他们正在参加表面上是纯属娱乐的舞会吧。这场舞会结束之后,原定是说举办五国私密会议.....增进五个国家之间的关系。
我派出了三个最看不顺眼的外交官。——才不是没有道理。我看不顺眼的话自然别人也看不顺眼吧?他们呐。只适合抱着一叠纸高谈阔论。
这就是最有意思的地方了——他们明明是不适合参加舞会的一群木头人,我为什么偏偏要派他们去呢?
作为外交部长,我叫他们跳海他们也得跳呢。不过这一次如果有人问起我原因,那当然是“让他们这些不太擅长这种场合的人稍微锻炼锻炼”,谁敢反驳呢。如果有不服的就加一句——“反正是增进友谊的舞会,不用那么在意体面与否吧?”,这样一来我相信就不会有声音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会真的是这么想的。——时间差不多了。我打开手机播放着舞会现场。
那么。你们这些扶着眼镜,讲话一板一眼的家伙会怎么跟人聊天跳舞呢~
.....怎么回事这个镜头。摄像师跟我对着干么。我立刻举起电话。
“喂?”
“是我。”
“啊,艾尔雷朵部长.....”
“你就是负责现场摄像的吗....叫我音就好了。”
“哎?”
“给我把画面定焦到我的部下。”
“哎??”
其他人怎样都好。我要欣赏欣赏他们的滑稽表演。不过这么说他也接受不了吧?
“你是本国的摄像师吧?那应该搞清楚对你来说主角是谁不是吗。”
“呃。........”
“快点!后果我来承担!”
“啊是......”
漂亮。
哪里需要考虑什么后果。“娱乐至上才是舞会的本色”把这句话甩他们脸上还会有什么问题呢。
“咚咚”
恩...?
“部长,是我,切尔曼外交官。可以进来吗?”
啊。来了。最头痛的人。
“恩。”
“部长,这一次舞会为什么选他们......这件事我就不问了。文件.....”
“诶。你的演讲稿是吗。刚刚写完,”
她走过来从我这里接过演讲稿。
“.......部长。”
“恩?”
“不,没什么。还请,不要做太幼稚的事了....”
“呵呵~你也来看看如何?”
“免了。”
“啪”
恩.....果然。她是副部长,我的得力助手.....不过她好像并不喜欢我的样子。说句老实话,就像理所当然一样,这里想当部长的人还挺多。
....等我享受够了说不定会给你们留机会哟。好好等着吧。——我要给他们留下这种印象,让他们稍微安心一些。其实,他们难道不是任我宰割的鸡鸭鱼猪吗。
我是怎么当上部长的呢。如同字面意思的,“论下棋可没人是我对手”。——这句话可真是狂妄。所以一定要搭配上另一句话——“能当我对手的说不定都是世外高人与世无争”呐。
..........
“哒,哒,哒”
托着下巴,我玩着笔等待时间。终于在我哈欠连篇的时候到五国会议的时间了。我站起来,走到窗边。因为安静,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声都能听见。
窗外黑黑的。
轻轻按一下耳机,确认能够正常接收声音信号。我要在这里对他们进行操控。啊,失礼了。是指导才对。
——差不多的事情。会议上如果胜人一筹了,荣誉是他们的。不过条件是他们必须变成我的木偶。
每当远程指导的时候,我都会像这样闭着眼睛,对着窗外。
“听得到吗?艾尔雷朵部长?”
“欸。很清楚。”
“那刚刚的对话...”
“没关系,就那样继续。”
“啊。明白了。”
现在的议题是关于货运中转站的扩展点设置在哪里的问题。不出我所料,一上来就是你争我抢的苹果呢。我们国家并没有什么地理上的优势,所以不能跟他们抢呐。那么....重要的就是那个问题了。
我触摸着小型无线耳机。
“等他们票选出最佳位置之后,把话题直接引向关税。”
“好。”
可惜,我并不在现场。如果我在那里,那么在场的所有人的想法我都能掌控住吧。只是稍微有点事情,现在只能依靠声音来分析。
“罗尔滨,你们国家呢?”
“啊,不,我们国家没有什么地理优势....”
“不,这句话是敷衍。因为就是因为没有地理优势,所以才需要中转点吧?”
哼恩——明知道这边没有争夺的意思,故意拿这边.....当作挡箭牌?还是说拿这边来拖形势?
“不.....考虑到经济开发,还是给你们比较好....”
“恩.....虽说也有道理,可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回答啊。....”
这是哪个国家的外交官来着?真没礼貌呐。
“反正你们在和那个外交部长联系着吧?让她来说吧。”
“对啊。刚刚那个爽快地拒绝的意见也是她给的吧?我们也挺想和她本人直接沟通。”
“是吗....那....艾尔雷朵,听见了吗?”
“恩。帮我扩音吧。”
他那边打开扩音设备,就把位置让给我了。真是的.....
“虽说是私密会议,阁下几位说话也太随意了点吧?”
“哼。你才是,在背后一套一套地很忙那样,干脆就你亲自参会不好吗。”
“.....哈。毕竟我们也全都是部长级别的,就你们国家派出下属,怎么说也有点.....是吧?”
“恩。也是呢——”
“对外我们会保密的。所以应该不会打乱你计划哟。怎么样。”
“怎么样这三个字。是这样用的吗?——我拒绝中转站点是真心的,不用猜忌了。”
“哼....”
被冷笑了呢。
“因为说实话,不管建立在哪里对我都不会亏呐。”
“恩?”
“什么?”
“我不妨直说了——”
既然是你们想直接和我谈判,那就单刀直入了。
“五国政治团体不是吗。如果对其中一个国家太亏待的话毫无疑问直接退出呢。”
“没错。”
“那么中转站,想要的拿走。我们也拿这里想要的东西。岂不是同乐?”
“哼。.....哼哼.....”
还冷笑?
“沉默了呢。难道说开始思考起勾心斗角了吗?”
当然的了~
他们现在百分之一百在思考什么利益利于自己,都想要在不和别人闹僵的前提下得到自己需要的呐。
“能成为参考就好了呢。那这个中转点我接手了吧?”
“等等。”
轮到我冷笑了。他们之所以第一个说中转点是因为这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才不对。是因为他们更看重的是别的东西。除了中转点以外的,某个东西呐。
——现在他们应该会以为我是勾心斗角地想到了什么狡猾的东西所以才改口了的吧?所以他们开始犹豫了。
这种场合上,我最喜欢两种人。一种是没脑子的人。还有一种就是疑心病重的——像这群人一样的人。
............
..................
休假日,而且天朗气清——但是我手上还有一份演讲大纲。部下还要出席一个小会议,为了那个的大纲。
稍微开个小差——窗外的道路上有那么多散步的行人呐。看上去好惬意。而且.....
打开了窗,一股清淡花香飘进来。也是当然的嘛。这可是时值春日。我也想出去散步呐~
这里的春花可比秋花惬意。啊,想到秋天的话.....好久没回老家了呐。有个几年了.....原本打算抽个空闲的秋日回去的....现在看着下面散步的人,有点心痒了呢。
在我老家,还有几个家人,一群亲戚,我正在上学的弟弟和表弟表妹.....如今应该都各自长高了吧?
——随便找个理由回去一趟吧?“只是想休息休息”这种实际想法上不了台的话,那就....是呢。“如果连家庭关系都搞不好哪里来的自信心走上外交场合?”这种理由如何呢。不过其实单纯的一句我想念他们就够了吧。虽然我那些认真负责的部下可能会有不满的。
“喂,这里是外交部总部。”
偏偏这种时候来了电话。不过我可以边写边听。
“艾尔雷朵吗。等等的访谈会麻烦你出席一下。”
“是议会院长吗....欸。会去的。阁下也要出席的吗?”
“恩。不过我太会应付那种记者什么的。到时候麻烦你了。”
“没问题。”
啊,笔停下了。不过和院长阁下说话的时候也一心二用就实在是太没礼貌了。那么赶在,访谈之前赶快完成吧。
..........
........
夜晚了。我的司机载着我开到了会场附近。
访谈会现场周边已经全是人了。想必等等会闪光灯不断的吧?我顺势,把车后座的车窗玻璃当做镜子补一下妆。
也就是让皮肤看上去有点光泽而已。世间不喜欢浓妆艳抹的人也很多这一点我也清楚嘛。院长阁下不喜欢这种场面,从以前开始我一直是替他上镜的人....
不明白有什么难的。眼前的人可都是低我们一等呐。——这样想太过狂妄了。眼前的人和我们可是平平等等的人类....这样如何?
“小姐,到了。”
“恩。”
之所以他叫我小姐,是因为他是我以个人名义差使的司机。也就是我买下的人。.....这么说有点奇怪呐。那么是“我个人雇佣的劳工”比较好吗?
“....小姐,需要在车上备一面镜子吗?”
“不了。我本性不是喜欢化妆的人。”
车子停在了停车场。当然了,是为我预置的位置。关于化妆这件事嘛。其实只是单纯的没时间去重视而已了。而且.......那些化学品碰多了影响手上皮肤。很久以前的产品的话倒是算了,现代的化妆品可是越来越化学了。
——挑选化妆品的时候感觉自己身在化学实验室呐。看了配方更是感觉在和化学家对话。很不巧我不喜欢这些化学名。
所以我的护肤品都是私人订制的。——以我外交部长的工作,这些资本是完完全全有余力的呐。
姑且,还会往老家寄些东西....他们会用吗?虽然他们老一辈的那些人可能连字都不认识.....
“请问!”
恩?啊。这么快就有记者发现我了吗。
“外交部长艾尔雷朵小姐,对于这次的访谈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可以披露的消息吗?”
直截了当~不错。....周围没有其他记者呢。看来只有这一家新闻社潜伏在这里埋伏我。
“后者嘛....没什么能说的。这次访谈要说什么我自己也很在意呐。”
“也就是说您并不清楚会程内容?”
“欸。我顶多也就是来露个面的呢。在议会院长身边我不是小巫见大巫吗?”
“那,”
我往会场走去,这个记者也跟着我走了。....虽然有点纠缠不休,但今天就是为了应付这种场面而来的也就无所谓了吧?
“请问您对于最近外交部副部长的活跃程度远远超过您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恩~原来是特意为了问这件事而埋伏我的呢。“无可奉告”什么的打发不走吧?而且我自己也不太喜欢说无可奉告这种没意思的话呐。“让她锻炼锻炼”这种话也已经懒得说了。
“她是个挺不错的外交官呢。”
“恩。原来如此。”
信口开河呢。不过这样说比较好。我夸奖她的话,会给人留下我的水平其实比她高的印象。而且这样说她也能接受吧?
但是真实原因是这样比较好操控大局——外交部里可不是只有她。时刻掌控着所有人的想法才是部长应该做到的。她如果不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我想让她做的事,那时候她在背后会做什么才会令我担忧呢。其他人也一样。
副部长....她看不出来的吧?在她看来,应该是认为我懒得出席各种会场了吧?
不管怎么样,这可只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对于外界.....就让人们觉得我们相处和睦吧?这样不会被捣乱。我平生没什么厌恶的,唯一厌恶的就是捣乱我计划的人。
..........
这个访谈会类似记者会,一个主讲人坐在我们面前,主讲人身后是来到现场拍照的一群记者和无聊的观众。场面挺盛大.....对于只有我们两个人是访谈对象的情况,会场似乎有点大了?
——也难怪他会特意叫我来。
“那么,请问二位准备好了吗?”
“欸。只欠东风呢。”
“呵呵,那东风来了——首先是关于议会的新决策,听说议会院私下决策了什么议案?”
关于这个,我可是不知道的。
“咳咳。...这个...让我来说吧。”
这个老头子,说话真慢呐。记得是五十岁上下?很快镜头们对准了他开始闪光了。桌上还为我们预备了茶水,正好呢。恩~还是有足够的热度。
“虽然是私下决定....但是其实是一个很重要的议题。我来这里就是准备,这个议题是现在是,可以公开了。差不多。”
....恩——看来是茉莉花茶。带着一股清香。凑着杯口,我吹了几下。
“恩,请说。”
“前段时间其实就已经传开了。这个五个国家,我们五个国家商讨了一件事,其中包括这个关税问题。这个问题是被留下来了。”
恩。我也在场呢。当时确实.....恩~茶杯比较小里面的茶水容易散热。现在可以喝了。
“因为既不能随随便便加,这个要看别人脸色。又不能随随便便减...这个也要看人家脸色....”
恩?和那股清香不一样,味道好像只有苦味呢?清凉的感觉倒是也有....
“我们是经过反复斟酌....决定增加靠近中转站的边境关税,然后其他地方相对要这个,少一点。”
“原来如此。那么这么一来是哪个国家受惠最多呢?”
“这个呢,....呃....”
不过咽下去了以后,嘴里留下来的味道还可以?
恩?院长阁下看向我了。是不想接话了吗。刚才他们聊到哪里了呢。镜头已经齐刷刷指向我这里了。——敷衍这种话题真是小事一桩呢。不过这样好吗?把这种话题让我来接?
“如果存在最受惠的一方,首先就会在五国会议上否定呢。”
“啊。原来如此。”
“五国和睦相处.....这就是举办舞会的原因。不知道不在政坛的人怎么想,但友好的五国是不容许地主的出现的。——你们朋友之间不是这样吗?我们姑且是打算真正建立友好关系的。”
“恩。明白了。那么下个话题....”
信口开河呢。我真是。其实只是因为五国会议上大家都在勾心斗角所以把重要的议题滞后了。最受惠国家的话,只是大家都不想做出头鸟而已。
恩——说起来茉莉花茶对我的慢性气管病有好处的吧?准备茶水的人是想到了这一点吗?如果是的话挺贴心的嘛。
“那么请问,有没有涉及到最近热门话题的议题?比如说跨国交通建设....”
“....这个,没有说到。”
——和他们聊天有点无趣呢。不开点小差我也许会犯困。但是开些什么小差好呢。
“那么请问有预定计划吗?”
“这个嘛......”
“关于预定计划呢.....院长和我说过了。”
“是这样的吗?”
“欸。姑且也是我们一起出席这个访谈的。不过我也要看院长阁下的脸色才能决定呐。”
院长阁下摇摇头。
“——就是这样。会议内容的预定章程是保密的。各位也想象一下,比如说某个作家,在作品发表前预先发表作品内容的计划?那样的剧透谁都不会喜欢吧?”
“原来如此。那么.....”
我又胡说八道了一大段呢。事实上我其实也有点兴趣保密的内容是什么。我自己都不反感这样的剧透——
不过来自官方的胡说八道,出乎意料地有奇效。我已经无数次利用了这种心理了。
..........
................
访谈结束以后,我跟着院长阁下走向停车场。——这么一看我简直就像是个秘书。
“今天多谢你了,艾尔雷朵。”
“欸。没关系。能帮到阁下是我的荣幸。”
“.....唉。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没礼貌....”
“恩?”
在他拉开他的车车门的时候,他打开了新话题。而且目光并没有对着我。
“你很习惯糊弄群众啊。.....虽然要利用你这个能力的人也是我.....”
“....”
然后他就上车离开了。......我能当成夸奖收下吧?
多谢夸奖了呐。老院长。
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我对着他远去的车,心里这么说。我表面虽然是这样....我根本也不是轻浮的人。他在想什么,他想表达什么我还是很清楚的。
...........
................
一边扫地,一边等着煮着的饭好,一边放着电视新闻——回家之后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呐。必须把事情都压缩起来一起做。
....什么的只是对外交涉的话语呐。其实只是想最高效率地完成之后好好休息一下。不过.....
电视上播放着切尔曼外交官的交涉视频。恩....她有在好好念我准备的稿子呢。毕竟,她说话比我成熟的样子嘛。重大外交场合让她去好一点吧?——这么说就好像承认自己说话很幼稚一样呐。她只不过是脑筋转不过太多的弯所以死板而已。
不光是她,其他很多人也是。——不过也是呢。严肃是需要的。又不是上娱乐节目。虽然是这样.....
我个人对于没意思的话的排斥是实实在在无可奈何的呢。打个比方的话,就像一个人和自己玩猜拳一样——熟门熟路呐。不把外交场变成战场我不罢休。
——这种心里话我会好好地保存到坟墓里的。而留给世人看的墓志铭呢,就写上一句“我喜欢轻松愉快的氛围”吧?有何不可呢,一边想象着其他外交官回到家是皱着眉头挠着头皮,而我自己挑着衣服涂着护手霜出门散步,这也别有一番乐趣呐。
事不宜迟,这就出门散步吧。剩下来一半扫地回家再扫。——家务可以等好天气可不会等我。
............
.......
“是出门散步吗?小姐?”
“欸。去公园。”
“明白了。”
“你也一起去走走如何?”
“不。我就算了....”
“哼......”
不过他会拒绝也是如我所料。不如说他如果同意倒是会让我不知所措一阵子。我从包里拿出了一只梳子。
——我又不是什么偶像,而且我去那个公园是经常的事,不会被闪光灯聚焦吧。所以就不化妆了。把发胶喷在梳子上,我即刻对着镜子梳了起来。不过......
每当这个时候司机皱着眉头的表情真是可爱呐。他好像并不适应车子里面有一股味道的情况。但是我明明知道也要这么做。因为他到现在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
“常皱眉头会早衰的哟。”
“...抱歉。”
他勉强舒缓了一下。
“偶尔飙个车如何?你以前是个飙车手吧?”
“....现在不敢了。这种地方是犯法的....不要开我玩笑了。”
还记得就好——他原本是吃过官司的飙车手,现在好像从良了的样子。自从他有了家人以后呐。吃过官司的人能找到工作他需要谢我几辈子呢。因为凭着这个他养活了他的孩子们。是一对兄弟。
“回家之后帮我替你家人问个好吧?”
“会的。”
.....恩——什么时候能给他准备个舞台舒缓一下这紧张兮兮的气场呢。虽然他的妻子肯定会反对就是了——
是个好妻子呐。
............
.................
沿着石子铺的小路走,能走到里面的亭子。坐在稍微有点冰凉的石凳上......是,有点太过冰凉了呢。
毕竟是秋天。周围地上会堆有很厚的枯叶的日子。——唯有这个枯燥的色调挺不错的。毕竟下面是脏兮兮的泥土,地毯踩上去可比这舒服多了。
正好有根柱子柱子后面,我就不客气地靠着了——
“喂,艾尔雷朵部长吗?”
“欸。会议终于开始了吗。”
“...是的。”
五国会议二次会议。还是采用了像上次那样的方式。我并没有在和我派出去的参会人对话,而是派去的待在现场的辅助人员。因为——
“按照约定,你把他们的神态动作都告诉我。”
“是。”
我又能做这种事了吗~一边在公园里面欣赏着秋景,一边把会议上的人搞得焦头烂额。我之所以可以这样无法无天,是因为这件事瞒了大多数的人。——谁让我接管了五国关系的外交呢。
——我也不是喜欢刁难人的人。我在外交场上走了这么多年,很清楚——有很多事情都会像....是呢。就像人们焦头烂额地想办法处理公园里的白色污染,结果那些垃圾被小鸟筑巢的时候用去了。很多问题越是仔细讨论越是讨论不出东西哟。
偶尔公开会议一次,让更多的人参与讨论如何呢。——再怎么外交部长我可也不会有这种权利的。
真是讽刺呐。外交官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他们的话说不定是一个臭皮匠就能顶了呢。——这种话太过直接了。“你们只不过是三分之一个诸葛亮”这样如何?
“哎?是艾尔雷朵?”
“恩?”
好像有个路人看见我了。
“欸。阁下也是来散步的吗?”
“啊是。....因为秋高气爽。”
“欸~而且坐在这里悠闲地听歌也不错呐。”
我触碰了一下自己的无线耳机。他就懂了。
“恩。那您慢慢享受,祝玩得愉快。”
“恩。”
“听见了吗?艾尔雷朵部长?”
“恩?”
“刚刚三仙国的外交官焦虑了一下,”
“恩....不用管他。”
“哎?是因为....觉得那是误导吗?”
“不会的哟。再怎么是个勾心斗角的场合,误导别人这种事也没有必要做呐。”
“那?”
“——把眼光放在大局吧?不用总是在意这种小情况。说话间他们又说了很多吧?”
如果是个反应能力不够快的人,越是敏锐就越上不了外交场合呢——因为这种人会在意太多。就像这位一样。——也是呢。他能什么都反应过来就有我这个外交部长的水平了呐。
——然后到那个时候我就困扰了。一山不容二虎,而且往往后起之秀会更受追捧。那时候我就需要让位了吧。我可不喜欢处于下风或者和别人平起平坐。——对外界的宣称,那就是给新人点机会表现吧。
——不会发生的呢。这种事情。国家间外交需要的是稳重,死板呐。所以走上外交场的人不会有第二个我这样的了。
“艾尔雷朵,”
“恩。听见了。田地的再划分是吗?”
“....是。”
“告诉他们我们有个提案。”
“是,请说,我来传达给格雷。”
“把田地本身变成公用,但是利润划分开来如何?”
“哎?那这样的话,土地所有权.....”
“我在下一盘更大的棋哟。就这样传达。”
“啊。是!”
哼....听到这句话才安心下来吗。至于我在下什么棋呢~那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创立五国联合国,或者联合政治中心。——田地分别划分,他们也开始讨论了想必因为利润和人口的状况会略显麻烦。对了,再加上农作物的出口位置。
那么干脆根据作物出产的利润划分会简便不少。如果这个提案被许可,那一切就按照我的计划来了——
需要一个中立的政治团体管理这件事——变成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五国联合国了。在这个提案通过之后,我会一步步把话题引导向这个方向。
——这是我从小的愿望。代表五个国家的人民走上外交场。
.....并不过分吧?我又开起了小差,看着落叶....
如果这个愿望伤害到什么人了的话我会道歉的。但是到那个时候,我也会尽量想办法满足其他人的愿望的。
变成那样的话,不过分吧。.......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编个什么回家乡的理由好。——会议还在继续,小差也不能开太远呢。
.............
....................
.........
在最后写上了此致敬礼以后,我的休假申请书写好了。
“可以进来吗,艾尔雷朵部长。”
“欸。切尔曼是吗。”
她迈着稳重的步伐走进来。但是心情并不好的样子。——那我就明白她要说什么了。
“部长,请您出席这次外交部会议。”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呢~”
猜中别人想法的感觉永远都是那么愉快。手肘撑着桌子,我接受着她锐利的目光。——她要说什么我心里有数了。
“您是部长,部长有与会义务。这是责任。”
“欸。我会申请二次会议的。”
“太不成体统了,部长。....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外交部长。”
“欸~我就是不成体统呐。但是你的外交能力很可惜败给了不成体统的我呐。”
“请不要用成果论说话。”
“是要说原因吗?——也好,刚刚写完休假申请,你也过目一下如何?”
“休假申请?”
“欸。你们参与一次会议那几天我正好计划回故乡呐。”
“....听都没听过!”
“当然了——休假要做什么可是我个人的私事。”
“.....这个轻浮真是改不掉呢。”
“欸。改不掉呐。让你不愉快了吗?”
“哼。闻所未闻.....”
当然要出乎你的意料了。——做事符合别人的预料正是世界上最无趣的事之一。
............
................
又来到飞机场了——这里空气很清新,因为绿化带很多。
这一次,我特意戴了一顶草帽形状的布帽。——在乡下的时候一直戴着草帽,很习惯这种感觉了。不过以我的身份戴着草帽走来走去也太扫兴了,就选了这种的。
——也算是上等的布料,弟弟妹妹们没见过吧。可以稍微炫耀一下呢。
“请出示您的证件。”
“欸。”
我递给了她。她看到证件的一瞬间怔住了。不过反应还算可以,马上恢复了状态。
“多谢~”
“...不。没关系。祝您旅途愉快。”
“恩。”
各国的人都在这个候机场等待着。——说好听点,人真是性格各异呐。说真心话的话,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呢。甚至还有躺在地上等的.......也有带着自己的小折叠椅来的。
我的话,宁愿站着呐。
身边座位上坐着一个小孩子。很调皮的样子,不断拍打着旁边的空座位。还没到十岁吧。我压着帽沿,对着他侧歪了头,微笑了一下。
“?”
他带着疑惑的表情定住了。“这个大姐姐认识我吗?”想必他在想着类似这样的事情吧?
“.....啊,艾尔雷朵外交官?不,外交部长....”
看来孩子的家长认识我的样子。
“阁下几位,外出旅游吗?”
“呃。......是的。”
“秋高气爽呢。”
“.....是....”
“——祝你们旅途愉快吧。”
“啊。您也一样。”
是紧张吗?他并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
.......
和记忆里的一样,乡间的路可是很硬的。穿着的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的布草帽可没有系带,秋风吹过来要我自己用手按住头顶。
...........
“........”
一个路过的本地人看到我,看样子很诧异为什么会有我这样打扮的人在这里。——这个人就是小时候住在邻家的那家的人。
“夏卢老伯?”
“?!”
他拉起草帽。我也做了一样的动作。——能不能认出我就看他了。
“你是.....那个出去了的.....艾尔雷朵家族的?”
“欸。很久没见了呐。”
“........唉....”
“恩?”
他顺势就离开了。而且没听错的话,还叹了口气?
“夏卢伯?”
“.....我还要砍柴。如果忘记路怎么走了的话来找我吧。”
“砍柴?”
他越走越远,但是我可不能认同因为这个理由就离开呐。
“老伯,等一等。我记得有给这里准备过一个砍柴的机器吧?”
“.....电锯也足够用了。”
“那是,........”
我还亲自问了爸妈,有没有收到砍柴机器的.......
“请问!”
他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不使用机器呢?应该有安排教授人员吧?”
“........”
他转过身来。
“我啊。.....上午下田,下午上山。春天播种,秋天砍柴。这是我去世了的老父亲教的。”
..........是吗。
......吹来了阵阵的清冷秋风。
.........
...............
“嘎吱”地,老旧的木门被我推开。
“喔,已经回来了?”
“欸。”
“饭菜准备好了,先坐吧坐吧。”
“恩。”
“姐姐?”
“啊,科什吗?”
十岁上下的这位,是我弟弟。我离开的时候他还不会走路。
“?草帽.....”
“想摸摸看吗?”
我把我的布帽摘下来给了他。他欣喜地研究把玩了起来。
“不过原本还想着回来抱抱看呢——长得这么大看来是抱不动了吧?”
“不需要抱!”
“欸~很乖嘛——”
“我才不乖!”
“欸?......”
小孩子说话无拘无束呐。这种话我怎么接呢。
“那个,音?”
“恩?”
“你寄回来的东西......我们不会用。”
“.........欸。明白了。我会想个办法处理掉的。——不过这样的话,我寄什么回来呢?”
“唉不用寄。什么都不用......”
“是吗?但是这样的话,我在外面工作的意义可就没有了呐。”
“钱留着自己花吧......这里不缺少什么。”
“哦。明白了。——但是至少,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找我吧?我基本上什么都能解决哦。”
“是吗....呵呵那就太好了吧。什么都能解决....菜要凉了。”
“....其他人他们呢?”
“该干活的都干活去了。”
“那我还真是挑了个不好的时机回来呢.....”
我开始动勺子。.....很朴素的味道。不过这种感觉也久违了——
“最近工作怎么样?还顺利吗?”
“欸。相当顺利。”
“是吗....恩....那和上下级同事关系搞得还好吗?”
“欸。.....”
并不好。不,不如说根本就是不存在同事关系的情况呢。
“并不坏....吧?”
“恩?什么叫并不坏?”
“恩.....这么说好吗....是我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做的那种类型。这样能算关系好的话,那就是关系好了吧?”
“是吗.....那就没有问题了。我们也放心.....我现在去叫他们回来。你慢慢吃。”
“欸。”
弟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玩了,妈也去叫人了。现在是我一个人在饭桌上发出勺子敲击碗边的清脆声音。
小时候还拿这个当做乐器玩过呢。.........
.............
“哟。”
“啊,爸。”
妈领着爸和妹妹来了。他们径直坐上饭桌。
“这个.......你爹我不会做菜,但是你回来了这种日子还是给你准备了一道菜。.....就是这个。”
“这个?”
“恩。”
是......炒土豆吗?
“哎为了这个.....切皮把我的手指划了三道口子啊。”
“我应该带个削皮器回来吗?”
“不不不。总之你先尝尝看吧。”
“欸。明白了。”
.........
很辣......非常辣。而且其他的调料似乎一点都没有放,纯粹的辣。说实话,很难再吃第二口了......
“怎么样?”
“.....咳咳...”
“喔?是不是有点辣?”
“欸。是有点辣呢。咳咳.....我是不习惯吃辣的呢。也是呢....我没跟你说过我的口味....咳咳....”
.....后劲好厉害,眼泪止不住地流....
“是吗......那就是我做的不好了。”
“不,所以说是因为我没有告知过咳咳.....啊.....”
“来来来水。”
妈把一杯凉水放在我眼前。水能止辣吗?
“唉。作为你家人,我不了解你的口味就是问题吧。”
“没有那回事咳哦.....问题是我没有告诉过.....”
“哈哈,那就是两边都有问题了。哈哈哈.....”
“欸。.......”
两边都有问题....呢。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句话。
“听你妈说你工作很顺利?”
“欸。”
“那有找到能结婚的对象了吗?”
——在我目前的愿望没达成之前是不可能的呢。
“...在城市里,比我更有魅力的女性可是一大堆呢。”
“哦....那就是我们拖了你后腿了吧?”
“不不不.....是我平时太不在意了。”
“哎。你平时不在意也是我们教出来的。——好了别说了,又是大家都有错,对吗?”
“欸。.......”
“哈哈。那吃吧。我也开动了。”
“.........恩。”
大家都有错,吗。.....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太好听....
............
...................
.................
“艾尔雷朵部长。...终于回来了吗。”
我的办公室里。在我刚刚回来第二天就接到切尔曼的电话了。
“部长,请定好二次会议的时间。”
“欸。我会处理的。”
“啪”
把话筒放回去。又清静了下来。
主要原因还是,这是个隔音的房间。——没什么事情呢。出去散散步吧。
.........
................
秋风越吹越冷了,差不多,再过一段时间就不会随随便便出来散步了。
我走到了小花园里面的一个亭子里。花当然大部分是谢了,留下了枯萎的东西。.....花就算枯萎也还是花吧?
“啾——”
天上飞过了一群鸟,他们排列着挺整齐的队列。小时候,我问过母亲,他们为什么要排这么整齐呢?
她告诉我因为这是习惯呐。他们只是因为从小被教了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虽然真正原因应该说是这样比较省力就是了呢。
.........
“啾!——”
......这又是,为什么呢。在我以为所有鸟都已经飞走的时候,又一只鸟朝着那里追了过去。
.......
白天觅食,傍晚睡觉,然后第二天很早起来,叽叽喳喳地又迎来新的一天.......
................
哈啊........
我站了起来,用坚硬的高跟鞋底踩着冰冷的地面。
..........
..................
..........................
“....小姐。”
“不好意思了呢。强行让你过来。”
“....”
“我知道你与其陪我,还不如陪你自己的家人吃晚饭吧。但是我可以保证只有这一次。”
“不,不敢....”
“....司机,你有什么想吃的家乡菜吗?”
“不,....那种菜我的妻子一直有在为我做....”
“真好呢。”
我带着司机来到了饭店,特意选了一个并不高级的小饭店。我在菜单里寻找着,眼熟的菜品。
“小姐,.....恕我无礼了,是回家乡的时间不够吗?”
“欸。是的哟。”
“.......”
其实才不是呢。
反而,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了。
但是真心话...说不出口呢。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无力。
“——呐司机,”
“是?”
“我给你安排一个去处吧。”
“去处,是指..?”
“新的工作。”
“....您准备辞掉我吗?”
“欸。没错。”
“....原来如此。所以才请我吃这顿饭吗.....”
“不。请你吃饭和那个没关系。”
“是吗?”
“欸。——放心吧。给你安排新工作这种事的难度不在话下。只要你能维持现在谦卑的态度就可以了。”
“....是。”
“——对我可以不用这么拘谨了。”
“.......是。”
“哼.....还是老样子呢。”
“是.....”
.........
...............
.....一个还算天气清爽的午后,我在办公室喝茶。
“艾尔雷朵外交部长!你在办公室吗!为什么这次出国访问任务没有去!”
“赫鲁议员吗。欸。我是没有去哟。”
“为什么?”
“忘记了呢。”
“什么?”
“不好意思了呐。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忘记这一件了。”
“......喂!!你是怎么当的部长!这次错误怎么挽回?!”
“——让切尔曼想办法吧。”
“你!.....果然,我就知道会这样。给你的权利太大了就会变成这样。”
“欸~早该提防的不是吗。”
“.....当初你当选外交部长我就将信将疑。....现在果然出事了.....”
“不好意思了呢。”
“啪”
电话被挂断了,我也把话筒放回去。这样一来,我就能被辞退了吧?——因为我不希望外界看到我从家乡赶回来之后立刻就申请辞职。
所以就稍微像这样,犯了点错。
这样能给人们一种,我的申请休假也是和现在犯的错一样的“犯错”,的印象。我在故乡想到的事情,要带到坟墓里去。
——我真是虚伪到了最后呢。
连对待家人都虚伪的人,........我至今为止一直在做什么呢。回到家乡也吃不到梦中的故乡菜,我在做什么呢.....
.........
一直低沉也不是办法呢。我重新,写一份个人履历,再申请一个工作吧。
——不过这次不想依赖自己现在的身份。先把另一件事做完吧。
“切尔曼吗。”
“哼。艾尔雷朵...前部长吗。”
“欸。是我哟。”
“...想来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我现在被推选为外交部长了。”
“恩。”
“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恭喜你,上位了呢。”
“啊。那我也祝你能找到个好去处。”
...........
.................
......................
“铛铛铛”
还带着回音呢。....这个地方坐落在老旧区域,是我不太喜欢的充满着钢铁味道的地方。高跟鞋踩上这种地面,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虽然挺好听的。走到指定的位置,是一扇钢铁的门,看上去根本不像能打开的。果然我来到了一个......
“吱嘎——”
“欢迎光!....临?”
.......
一个男人在我面前像跳舞一样欢迎我,但是看见我突然停住了。
“.....女的?”
“欸?”
“啊啊抱歉,可能是我记错了,我再看一眼....”
他拿出一份纸,又仔细检查着。记错性别还真是少见的事呢。
“.....不,小姐。你这个履历内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性写的啊。”
“欸。.....差不多那么回事吧。”
“个人介绍,....恩.......我是个很随便,很轻浮的人,.....”
是有这么写呢。
“性格虚伪,恩.......”
“是有这么写呢。”
“兴趣无,特长是欺骗伪装.....恩.....”
他把我写在履历的个人介绍版块的内容仔细地阅读着。
“相貌平平,毫无气质,没有出彩的地方。”
....欸?我有写这些吗?
“恩?依我看还算可以啊。”
“欸?”
“相貌挺不错,气质也很高贵,曾经是个贵族吗?”
“不....履历上也写了吧?我是乡下出身。”
不过....平生很少收到这么普通的夸奖呢。
“话说你有什么擅长的事吗?”
“.......这里,用不到的吧?”
这里不是做地球环境检查的吗。
“不,就算用不到....作为朋友是要了解一下的吧?”
他伸出手。
“我叫玄合。”
“欸。我是艾尔雷朵-音。”
“艾尔雷朵家族长女,是吧?”
“.....欸。没错。就是这样。”
我就在这里,好好地当个普通人生活下去吧。我的运气很好,这里的人,看上去很质朴.....
...........
.................
这里算上我在内,一共有五个人。这个小队的队长就是那个玄合,然后是据说前不久加入的,似乎是个身手还不错的人,金弦。....另外这个人原名叫做金弓天。还有一个长期担任这里的专属司机,不过不开飞船的时候似乎很少露面,也是唯一一个就住在这飞船里面的人。千叶花。还有一个人,从来没露过面呢。似乎是个职业黑客....
他们平时做的事,也就和他们的特长一样。各司其职呢。
“什么!?不给我们薪水?”
欸?怎么了?
“怎么这样.....”
我坐在地上梳理着才知道的这里的情况的时候,队长那边好像跟谁打电话出了什么问题的样子。
“啧。”
“?”
在我身旁同样靠着墙坐着的金弦也咋着舌.....
“怎么了吗?”
“.....啊啊这么回事,对方说我们的工作那边各种程序没有批准....”
“没有批准?”
“是啊.....但是想办法找批准...我去哪里就叫我去另一个地方啊。”
也就是敷衍呢。
“虽然也不是没试过.....我上次直接找到部门,他们给我吃了个闭门羹啊。”
是吗.......
“别看着我,玄。我是不会去说的。”
“.....不,只有你了吧?”
但是金弦在擦拭着一把银色的刀,无动于衷的样子。
“千叶花她又不可能出去,你不知道她情况吗?还有黑客,她不参与一切现实中的事情不是吗?”
他说到这里,驾驶座前的大屏膜突然黑了。上面显示了一行字....
“别把我和千叶花相提并论可以么。我只是厌烦和那种人说话。”
玄,他抓着头跺着脚看着那行字。
“所以说啊.....为什么你要厌烦啊?那你这样又和千叶花哪里有区别了?”
.....没有回应了吗?还真是个没有礼貌的人呐.....还有这边的金弦,是更习惯用刀说话吗?还有那个千叶花.....那就是所谓的自闭症吗?
“玄队长,”
“恩?怎么了音?”
“.....麻烦可以用姓氏叫我吗?”
“啊。不好意思艾尔雷朵。”
“请问你,之前是怎么和对方交涉的?”
“那当然是还我钱!了啊。”
“......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哼。
这下彻彻底底明白了呢。这群人......
没有一个能承担外交任务的。这样的话.....
“....你们不介意的话,让我去吧。”
“哎?你是......可,可以吗?”
“欸。这点程度不在话下呐。”
毕竟我可是前外交部长呐。
“那!拜托你了!艾尔雷尔!”
“......欸。不过是艾尔雷朵哟。”
“是!艾尔雷朵!”
我站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清脆的响声。
..........
................
“您好。”
“哼。又是那个队伍里面的人吗.....”
“欸。就是这样。”
“来要钱的吗?我应该都说过了。你们申请到那些文件之后...”
“我可没说我是来要钱的呢。”
“哦?....那你说吧。”
“欸~”
见到面之后,我立刻就抓住这个人的性格了。不,准确地来说,这个人的能力。是普普通通的水平呢。不算疑心很重,也不算是没脑子的。大型外交场合碰到这种人我难以把控全场,但是一对一交流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需要获得批准就能拿到钱吧?”
“是。你们拿到了吗?”
“——也就是说那笔钱名义上是我们的吧?”
“,..........将会变成你们的。”
“有合同说明书吗?”
“.....有的。”
“欸。有就好了哟。不用给我看了。”
“....然后呢。要说的就这些吗?”
“——这笔钱,我们不拿了。”
“什么?”
“相对的,我们需要和你们达成一个交易——代理我们这一方,去完成那些部门的批准。”
“代理?你是说那个代理吗?”
“欸。贵部门是主管部门,有权代理吧。”
“.....但是这种事....”
“需要写交易书吗?那样的话就是获得法律认证的交易了哟。”
“不,你们写这个的话....”
“有问题吗?如果不写的话,那就直接把钱交给我们。”
“?但是这钱现在...”
“名义上是我们的吧?”
“......”
“那么如何使用是这边决定的吧?”
“?....”
他似乎头脑没有转过来,在挠着头呢。真是可爱。
“贵部门现在已经得到了我们的钱。无权拒绝吧?”
“但是变成你们的钱需要批准....”
“欸。但是在那之前需要贵部门代理批准呢。这就是交易目的哟。”
“恩?但是在那之前.....”
“现在钱的使用权不在这里呢。我知道您想这么说。但是我们不打算收钱,所以才打算写那份交易书——”
“?”
“也就是说钱已经不是我们的了呢。”
“什么意思?”
“还没想明白吗?写完交易书之后我们就把钱的使用权交给你们了。也就是说现在阁下们也不必把钱还给我们,而是履行交易内容就行了。现在在书面上可以写成我们已经把钱交给贵部门了,实在是不想签交易书的话,恐怕需要开个法庭吧。”
“.........”
“交易书这边来想办法准备好。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
恩.....还以为他至少能跟上我节奏的。看来稍微有点高估他了呐。说实话呢,钱本身没什么重要的。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以后的薪水。——我想他们也不会拒绝的,毕竟能有理有据地不还这边一笔钱。况且,上法庭比代理麻烦不少。
“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申请交易书。”
说完了之后,我就离开这里。——不,在那之前...
“祝阁下今日愉快。”
我鞠了个躬,然后才离开这里。
...........
——我跟这种工作,还真是有缘呢。今后,看来还会继续呢....
6
“好了各位——在飞船开到目的地之前,来玩些游戏吧?就顺便作为对新人的欢迎!”
队长张开双手这么宣扬着。但是司机,千叶花来着吗。不会参与吧。
“我们来玩井字棋吧。”
队长随手拿出一支像粉笔一样的东西往地上画井字。就是这个普普通通的游戏吗。
“第一局就直接让新人来吧!那么~谁做对手呢?”
他这么说着,看向靠墙坐在角落的金弦。他在把玩着一把小刀,看样子不会参加吧。
“.....我不了。”
“那么....艾尔音?”
“——如果你非要就这么一次次地玷污我家族之名,还是直接叫我音吧?”
“漂亮!”
“恩?”
“啊不没什么。终于不用叫那么拗口的姓了嘛。那,你来吗?音?”
“——欸~下棋是个不错的消遣方式呢。那么。”
她走到我面前,鞠了一半躬然后伸出手。
“正式介绍,艾尔雷朵-音。很高兴认识你。”
“啊。晏冬日。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举止很到位。.....是个演技不错的人吧。....随便应付应付吧。
然后我们面对面坐在井字边。....连坐姿都这么优雅吗。我就随便盘腿一坐了。
“谁先出手呢?”
“......你先吧。”
“欸。但是我先的话我必胜哟。”
“是吗。那下一盘我先吧。”
“欸~那么再下一盘就是我胜了呢。”
“...也就是说不管什么胜负制都是你赢吗。”
“那可不一定。万一我会失误呢。”
“你不是说了你必胜吗。”
“欸?还有会相信这种虚张声势的人吗?”
“.....”
这家伙。挑衅我吗。
“不是。因为我自己的话先手也一定会赢啊。”
“——再这么拖下去也没意义呐。我先下了——”
她往我这边看上去的左上角画了一个圆形。
“.....你是故意的吗。”
如果是想赢的话肯定放中间吧。
“恩?什么故意?”
“放中间最容易赢吧?”
“那可不一定哟。万一你放在对角呢?”
“我放对角......你就放在临边的中间吗?”
“——不,那样的话我赢不了。会平局。”
“......原来如此。你放中间。”
这样的话我下一步不管下哪里,她如果下在临边的中间绝对堵不住。
“那如果我下中间......啧。仍然是你赢吧。”
“欸~脑袋转得挺快嘛?”
如果我下中间她再下对角,仍然是横竖堵不住,她只要往另两个对角动手就行了。意外地挺麻烦啊。
“但是就算我下临边仍然是我输吧。”
“欸。那样的话我会下中间。”
下完中间再下临边的中间就行了。也就是说不管我怎么下都是她赢。
“那如果你第一个下在中间呢....”
“那样倒是不好赢了呢。”
“也就是说这个游戏,最占优的地方是边角并不是中间.....”
“欸。知道为什么吗?”
稍微分析一下就能明白了。
“......因为需要让对方堵不住的话就需要三个棋组成一个双重排列,但是如果下在中间不管第二个下在哪里都必须连成两个。这样的话互相牵制一下棋盘就不够大了....”
“很清楚嘛。简单地说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哟。”
“.....哼...原来如此.....”
我禁不住冷笑。
“再一次,很高兴认识你了呐。晏冬日。”
“.....啊。艾尔,......雷朵吗?”
最头痛的地方还是,这个人的名字有点拗口。
.............
~斗转星移,偷天换日~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葬礼总会安排得庄严肃穆。对死者的尊重吗。
眼前,关天的骨灰盒被下葬入墓。不过用的名字当然不是关天这个假名,提前准备好的碑上清楚地写着“邵古华”。不过我比较在意的是,为什么他的妻子不来。于是我走到他的儿子身边,拍了他的肩膀。
“为什么你妈没来?”
“她生病了。需要躺在床上。”
“是吗。”
看来是艰难的家庭。不过这样一来又有个问题,那就是今后谁来赡养他,还有那个病床上的家人。
.....这么一来就更显得凄凉了吧。这场葬礼。
“虽然可能不应该问你,但是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孤儿院吗。”
“?”
“.....今后没人给你”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收到来自组织的联络了。虽然话说到一半很无礼,但是没办法。我稍微离开了一下葬礼现场。
“....这里是秦秋。”
“秦秋,马上开始接手关天原本执行的任务。”
“是。....”
“还有,关天没有死。这是调查的结果。”
“.....什么样的证据?”
“你在质疑我们的调查吗。”
“.....抱歉。就是说现在在入葬的是假货吗?”
“关于那方面还没调查。感兴趣的话,你可以之后挖开自己调查。”
“....算了吧。那我碰到关天怎么办?”
“置之不理。我们会派其他人处理那个人。你就负责接手那个任务。”
“....好吧。资料发过来我就动身。”
.....看来很麻烦啊。趟了的这浑水还真是相当浑浊。关天......别尽给人添麻烦啊。
而且装死也不会对家人有什么好处的吧?.....不过思考别人为什么犯错不是我们的工作。不如说,不该这么做。
于是我中途,离开了葬礼。
..........
...............
夜晚。
玻璃桌前,我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看着资料。
资料上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几张照片。那是被怀疑有关联的几个人,或者说嫌疑人。他们被假想为某个组织的成员,而且关键的是,这是跨国组织。
之所以称作组织是因为现在怀疑他们内部有很明确缜密的分工合作,详细的我也不怎么想仔细看.....毕竟也是怀疑。
总而言之,是一个真正的潜入性任务。和我以往那些完全不一样的,真正的间谍任务。再加上资料这么不完整.....难度和危险度都很大。要认真来了吗.....
.............
地下室里,作为晚餐前的开胃菜,我打算稍微练几枪。....或许也有点对新任务的紧张感吧。执行前有点紧张感才是好事。这样能让我认真准备。
一边练习,我一边在思考,如果关天那边把我的情况泄露出去怎么办。他和我有过联手,也就是那次毒杀任务。他毕竟也是接受的间谍训练,我的容貌应该还会记得。和时间无关,某一阶段之后人如果记不得某人的长相那就是记不起来了,但是如果那个阶段之后还记得,那以后也难以忘记了。只是下一次回想起来的难度,也许会想很久。也就是说想不起来和难想起来是两回事。
我不相信他会不记得我。而且鉴于我对他的了解.....
我在这边思考着遇到他怎么办的同时,他应该也会同时思考遇到组织里的人怎么办。虽然他不一定会料到是我。不,应该不会料到。因为虽然我和他的儿子有交集,但是毕竟他和他家人是断绝联系的。那场葬礼如果是用来混淆视听,首先没必要而且无法做彻底。
如果他能料到组织会派人处理他或者这个任务的后续.....毕竟牵扯到那里的其他人,他如果真的背叛了组织应该会和那其他几个人联手。现在他的情况,任谁来看都是处死。他自己也知道的吧。....也就是说他可能会不计一切后果对待来客。
问题是,我是准备去处理那个任务本身的。但是对他来说,一样要排除。关于这个就小心行事吧。
练习结束。接下来....任务现在就开始执行。这里有一个切入口,那就是那个组织被怀疑进行交易或者内部交涉的场所。也就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场所。这是最表面最容易的切入口了,我也不例外地这么做就行了。不过千万不能引人注意。因为有可能会被将计就计——他们装作没注意到我。
话又说回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怎么潜入。如果按照一般的间谍潜入方法,毫无疑问会被提防。关天一定很清楚这一方面。必须要想出一个另类的做法。比如说,看起来不那么专业的方法。但是这样的话就矛盾了。不那么专业容易暴露目的。
.......苦肉计的话,或许有效。让自己看上去不像受过训练的样子。不过我刚才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
我收起手枪。这次就不带武器了,虽然会变得很危险。那么,去那个地方吃顿晚饭吧。
...........
.................
夜色笼罩着这个灯火阑珊的城市。
天气是晴朗,所以设定上能看到星星月亮。虽然知道了某些东西是人造的了以后会很煞风景。
像这种较为繁华的都市,地上的灯火往往比天空上更吸引人。我把车停放在地下通道附近。.....地下太热闹了。还是在地面上找个饭店吧。找个能在窗户外看见这里的地方。
所幸这样的饭店是存在的。就在地下通道入口对面的路对面。...这个地方设计是这样的——马路在这里转了个弯并且留出很宽的弯道。在这个很宽的弯道中间有一块空地。也就是说道路在这里绕环,并且地下通道的入口就在这个空地中间。绕环的路是小的,只能容纳两辆车并排开。
“您好。请问点什么?”
菜色都有写在看板上。
“炒一盘豆腐吧。”
“好的。请稍等。”
再怎么说也不会真的只要等“稍微”那么短的时间吧。我随即找了个位置坐下。
......虽然说由于光线问题,外面的东西大多会看不太清楚....勉勉强强,以我的眼力可以分辨出一些。哪些是室内的,哪些是室外的。
“您的菜做好了。请慢用。”
“啊。”
还真是有那么快啊。窗外的行人纷纷地在通道入口走进走出。
依照情报的话,他们通常是这个时间段来这里的。今天就算等不到也无所谓。天天来就行了。
..........
............
“喂。这里是秦秋。”
我一边与组织联络,一边走向地下通道的入口。
“我现在就开始潜入。支援工作拜托了。”
“收到。”
关闭联络之后,我开启了定位装置。....他们也不太可能会在这种地方设置干扰的吧。
进入繁忙的地下通道,.....找到了。按照我自己之前的计划.......
“喂你们两个。”
“?”
我直接从后面排了他们的肩膀。
“....总之跟我走一趟吧。二位”
“便衣?”
他们诧异地退后了一段距离。
“怎么了,自己干过什么心里没数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抽出警察证给他们看。
“什么?”
他们皱着眉头。
“有人看到你们偷东西。”
“??”
他们似乎稍微放松了一点。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计划通行了吧。
“证据呢?”
“....人证在局子里待着呢。...如果是误会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要稍微调查一下。”
“啧......”
“老老实实跟我走吧。你们不听话等等会有大部队来伺候的。....别一脸不耐烦了,我也很烦。”
他们看上去老老实实跟我走了。不过期间他们一直在互相眼神交流。总之,先把他们带到人少的地方。
.........
带到一个小胡同。他们又拿出了疑惑的表情。....我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啊——真是麻烦。又大晚上的叫我出来抓人。”
“.....”
见我这么随便,他们也往墙上一靠。
“我家里可还有人要照顾呢啊。不能派别人吗真是.....啧啧。”
抽起第一口,再把打火机放回去。
“而且收入又少,根本没福利,.....谁干啊。啧。”
他们两个窃窃私语了一会,我故意没去注意听。
“你不想当警察了吗?”
“当然了啊。天天晚上出来伺候你们这种家伙,谁吃得消啊。”
“哼。是吗。”
“你们呢,干什么的?”
“无名小辈。”
“什么啊那是。很赚钱吗?啊....赚钱也不会出来偷东西了吧。——彼此都不好混啊。”
“不。我说过了我们没偷东西。”
“是吗?偷东西的人都这么说啊。”
“——小子,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啊?.....随你便。你要干什么啊?”
“哼。不用抽这种小烟了。想天天抽高级货吗?”
“.......”
他把我手上的烟抽走,然后往我的手指间塞进了另一支烟。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五十块。”
他一边比着“五”的手势一边说。
“五十块什么啊。”
“一支五十块。”
“.......”
那这是....相当贵的烟吧。......我并不常抽不太清楚。
“.....还有这种东西吗....?”
“哼。你试试看。”
他帮我点着了火。........啧。
很清新的味道。.....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毒品吗?
“放心好了,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夸张的东西。就是贵了一点的烟而已。”
“.....”
“那抽完就是朋友了。做不做?”
“.........”
那是很显然的吧。
...........
.................
.......................
在运货船上,不知道要执行什么任务的我站在船内的一角看着大海。
......不过准确说来是不知道要犯什么案。这次潜入应该还是很成功的吧,在我看来没有被怀疑。.....至今为止。我不相信那天晚上他们的那反应是演技。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喂。”
“?”
被人从身后叫住了,他走过来搭着我肩膀。
“有个你的老朋友要见你啊。”
“老朋友?”
老朋友.....啊。原来如此。比预想的早啊。
“好好聊聊吧。”
他拍了拍我肩膀就走开了。他离开的那个舱门边上站着一个人。
“......老朋友吗。”
“........哼哼。”
他忍俊不禁地把手上的烟掐灭。
“我们.........好久不见,.......是真的吧?”
他老样子不喜欢直视对方的眼睛,一边不断看着四周一边说话。双手插入了口袋。说完还是那副微笑。
“......是啊。”
“那.......是不是朋友呢?”
“.......取决于你吧。”
“是你吧。”
“.........”
暴露了吗。我的目的。
........海风不断地吹,我们的头发都被吹了起来。
“.....你想怎么样?”
“不是吧.......别告诉我你还没准备好?”
“啧。”
他说完就拔出了枪。对着我。
“......我没带武器,不能奉陪你。”
“你.......真的,是来看海的?”
“啊。.......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会来。”
“.......”
他收起枪,朝我这边走过来。并且和我一样撑着栏杆站着看海起伏的波浪。
“关天,........组织里面对你”
“我知—道的。”
“不打算回头了吗?”
“嗤.....拜托,我有家人。”
“.....组织里面的报酬不够吗?”
“不够啊。”
“?”
为什么会不够?在我看来报酬很丰盛啊。
“.....我老婆得病了。治疗费好贵的。”
说着他又拿出一根烟。点火,开始抽。并且还用表情问我要不要。
“我不抽。”
“........而且.....”
他抽了一口,然后似乎是开始回想什么东西了。
“......我不喜欢那些工作。”
“当间谍吗?”
“.....拜托你动动脑子。你以前问题没这么多的。”
“.......那好吧。”
“咔嚓”
“?”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已经拿枪指着他太阳穴了。
“你以前警戒心也没这么弱啊。”
“......”
他手上的烟掉了下来。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替你转告。”
“.........我还要照顾家人啊,”
“抱歉。这边也不能退让。”
“你有什么啊?你有家人了吗?”
“......不。”
“........”
“话说回来。你做这行你觉得你家人会高兴吗?”
“.......你不会还想做间谍这种”
“再见了。这下你就永远不会犯错了。”
............
枪声回荡在船上。但是........
理所当然的,其他听见枪声的这个组织的人赶了过来。但是他们来不及——
从上船前我就准备好了撤退手段——船侧被我叫人装了一个逃生艇。用铁索系在水下,逃生的时候只要跳入水中,解开铁索就可以开走了。
..........
..................
“你的任务,失败了。”
“抱歉。”
“别跟我道歉。”
“是。”
——杀他并非我的任务,但是我接手的任务失败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处死吧,这次的情况。不过如果严格一点的话不一定。
上司坐在我面前,表情严肃。
——让我不禁回想起了第一次交给我任务的时候。第一次交给我任务,是他直接亲自交到我手上的。
........
“这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一切都写在上面了。”
“是。”
“你可以离开了。”
“是。”
...........
“我会把你流放出去一段时期。”
“是。”
“——至于到哪里,那就看你的选择了。这里有两个选择。”
他把两份文件在桌面上推向我眼前。我就顺势拿起来阅览。
第一份文件上写着“边防军”。第二份文件上写着“地球环境监察部队”。后面这个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个职业。
“想好了吧。”
“是。”
“选哪个?”
“地球环境监察部队。”
“哼.....”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
“........”
这个部队.......
如果顾名思义的话.....监察地球的环境?有什么意义吗........
...........
.....................
.......
从我的住所赶到飞船......好像稍微有点迟了,据说今天队长有什么话要说。
“你在做什么?”
正想联络队长,手机黑屏了。然后显示了这么一句话。
“....黑客吗。我现在正在赶往那里啊。”
“不用来了,队长已经说完了。”
“.........”
稍微有点霸道。不过很方便,我们的手机全都被黑客改造过了。
“那他说的是什么?”
“他要回去当兵了。不能陪我们胡闹了。”
“........当兵?”
“没错。虽然是逃兵,他曾经是一位师长。现在有需要就让他回去了。”
“........继续逃下去啊。”
“你似乎对军令有什么误解。”
“他这么跟你们说的吗?”
“——总之,你不用来了。”
....这跟我要不要去有什么关系吗。我随便找了一个路边的长椅坐下。
“他当兵要多长时间啊。”
“你想等么。”
“........”
“艾尔雷朵打算回老家了,队长走之后千叶花也大概会回去。至于金弦,他一个人也什么都做不到——他是这么说的。看来也打算退出。”
......这不就是解散了吗。
“这不就是解散了吗?”
“确实如此。你也退出如何?”
“......当然了。”
流放的期限已经到了。我也是时候可以回组织了。
“那你呢?”
“——我原本就是好进好出的情况。用不着费心。比起这个,队长和你有话要说。”
“有话吗.....”
“等等到这个位置等他吧。我会关闭监听的。”
她很快发了一个地址过来。......钢铁城的住宅区的一个房子。为什么要在那种地方.....不过话说回来..........
这么轻易地就解散了吗。哈......还真是好聚好散。
又要回到......那个组织里了吗。以前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厌恶了啊。那里的工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