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文章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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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几千年前的流行饮料。如今怀旧的人们还沿用着曾经的喝法。曾经诞生过一些泡咖啡的便捷机器，越来越多的人用机器了。但是现在，至少我喜欢原始喝法。
　　那就是用咖啡粉冲调。比这更原始的喝法我就不会了。——这种先放一边。
　　为什么没人来欣赏这里的景色呢。——如果这么问，那就是个白痴问题了。当然是因为这种景色不好看了。
　　我知道大家喜欢什么样的景色。五彩斑斓，绚丽，缤纷，曼妙.....
　　啊哈......只能做梦。如果做梦梦不到那就做白日梦。
　　“你为什么又来了？”
　　哎呀。这还真是。一位一眼便知对我心怀不满的老朋友来看我了。
　　“站着说话不舒服吧？坐下来聊吧？”
　　我指了指边上的位置。但是他只撇了一眼。
　　“请不要这样了，玄。我真的很难做。”
　　“啊.....说了态度不用这么恭敬嘛....”
　　“我不是来闲聊的。玄，你做的好事都忘了吗。”
　　“我确实.....做了好多好事的样子啊。”
　　“我今天是最后一次来警告了。不要再来了。下一次就不是我来了。而是警备员。可以的话你能和他们去聊天吗？”
　　“还真是冷淡呐~”
　　我摇了摇头。偶尔吧。会有这种家伙来...怎么说呢。太不坦率了吧？想和我聊天就直说嘛。只说了两句就跑了，太害羞了吧。
　　.......
　　.............
　　窗外是另一个世界——太空。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太空，是孕育生命的地方。但是生命一旦暴露在太空里，立刻就没了。我们和我们的“母亲”，代沟太大了吗。于是......我最好奇的是，这里的各位对于太空的想法是怎样的呢。
　　我是个想到就做的人。接下来就去采访一下吧。我把手中的咖啡喝光，再稍微面对着巨大的钢化玻璃看了一段时间。然后，就让脚步声回响在太空舱内。
　　——太空舱。和教会。这两个名词似乎毫无关联。然而确实毫无关联。但是两者都分别和我有关。太空舱是机械圈上中立地带的一种结构。在这里，存放着一群无家可归的信徒。在我还是一位牧羊人的时候，和他们交流过一段时间。当然，他们离开教会城也是因为我。
　　过道很长，中间的大玻璃窗能看到很长一段景色。不过什么也看不见。太空中可不会巧合到一直会有陨石经过。连垃圾都看不见。——就是太空垃圾，随着机械圈的建造增多的东西。按下按钮，我打开舱门。
　　“喔，玄！喂各位，玄来了！”
　　眼前是一个失去某些身体部位的中年男性。在他身后，耄耋老人，七残八疾，懵懂幼童等等各种各样的信徒都在。
　　“啊.....让条路可以吗。我要走过去啊。”
　　在这个舱的最里面是一个大型半球镜。——简单理解就是能看得到地球的一扇玻璃窗。各种数据都是精密计算的，所以从这里可以看见整个地球。那个白白的星球。抱歉眼力不好，看不出有多蓝。
　　在这块玻璃窗前面有个稍微高起来的讲台。当然是传教用的。我现在正准备冒犯这个地方。他们也都看着我站上台。
　　“说什么好呢。距离上次来已经有一个月了吧？”
　　“不不不，两个月。”
　　一个孩子纠正我。
　　“好吧那就两个月。这段时间有人来宣讲东西吗？”
　　他们大概五十多个人，纷纷摇着头。
　　“好吧。总之，你们先坐下吧。”
　　“！”
　　一个小孩举起了手。
　　“说吧。”
　　“其实有人来过，就是奥尔神父，他照例给我们做祷告。”
　　“....他只会做祷告来着。”
　　奥尔神父是个患有轻度老年痴呆的家伙。
　　“总之，我是不会做祷告这种无聊事情的。.....首先问你们个问题吧。”
　　我确认了他们都开始洗耳恭听，开始大声宣讲。
　　“你们认为太空和生命是什么关系？”
　　......他们很安静。喂。不讨论的话我这边很尴尬的啊。难得想到这么有意思的话题。
　　“那好吧。觉得太空孕育生命的举手。”
　　先是一批人果断举了起来。然后反应慢一拍的人也举起来。最后那些听不见的人看了那些会手语的人的动作之后也举....这不是全票通过吗。
　　“那觉得太空杀死生命的举手。”
　　完了。也全都举起来了。虽然很乱，但是两次都是全票这种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们.....万众一心啊。”
　　“没得选啊！”
　　“就是啊。有区别吗？”
　　“生命在太空循环啊！玄牧！”
　　说的也是。话说我记得应该叫他们不要叫我玄牧了。毕竟这不是名字。因为我曾经是牧师......
　　“好吧好吧你们说得都对。不过我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切——！”
　　他们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我走下台子，走到他们中间。俗话说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嘛。
　　“以前......你们说过想去一次地球吧？”
　　他们都沉默着点头。这是他们的愿望。当然也是我的愿望。
　　“我现在正在筹备。”
　　他们不禁喜笑颜开。
　　“不过这不可能得到神父们准许，所以我想退职以后的现在，强行做这件事。为此我要挪用一笔捐赠给你们的资金，可以吧？”
　　“没问题！”
　　“当然了。尽管用。”
　　“托了我很久以前的关系人士，找到了一个卖便宜飞船的地方。这样一来就完全搞定了吧？”
　　他们纷纷拍手叫好。
　　“现在正在想办法取得出航许可。这个就是最后的麻烦了。而且....各位，以后我可能来不了了。”
　　“..........”
　　“总之，期待我的好消息吧。下一次来可能就会带你们去了。做好准备可以吗？”
　　纷纷点头。这样就行了。
　　........
　　.............
　　我花了几乎所有积蓄，去协商建立了地球生态监控部队。队员嘛。姑且挑了几个那些信徒里背景比较好的。然后，因为这是个管得不严的工作，没有人会来管你飞船是带多少人。.....应该是这样的。但是......
　　.........
　　“请回吧。这里已经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了。”
　　“....这还真是。”
　　在太空舱入口通道前吃了闭门羹。也就是中立地带的交通枢纽，警备严密的地区。
　　“让我再见信徒们一面吧？”
　　“不行。请回吧。”
　　“......能让我和奥尔神父说话吗？”
　　“不行！”
　　“唉......”
　　虽然很乱来，但我姑且是想让他们乘坐那里的逃生舱溜出来的。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没有办法了。
　　“那个啊....我只是想...”
　　“请回！”
　　“.......”
　　交涉不通吗.......
　　飞船买好了，驾驶许可得到了，万事俱备.....结果还是这样吗。......
　　我摇着头叹气，以表达抱怨。但是也只有这点能耐了。
　　.........
　　...............
　　
　　—领袖—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战争的意义。
　　........
　　...........
　　“喂玄！”
　　“？”
　　“你也来一起找！我们的弹药快用完了！这样下去打不赢！”
　　“原来如此.....这就是营长你带我来的目的吗....知道了！”
　　营长刚刚指挥我们打赢一场森林游击战，就叫其他人休息，带上了我一起回收敌部队的弹药。运气好的话数量会多一点。
　　“喂玄！他们用的好像全都是高温枪的样子，”
　　“啊，看出来了。确实。”
　　我们也有在用高温枪。这种子弹穿透力非常强。威力很大。我们一边警戒着装死的人，一边小心翼翼地检查着他们的装备。
　　这个地方是个人工雨林，是为了还原地球上的某些大型生态系统而造的。然而出于本地资源而且这块地方不是中立地带，所以是兵家必争之地。这片比地球上任何森林都要大的雨林地跨四个国家，我们所属的便是其中一个国家——南雨林新国。所谓新国，是机械圈时代诞生的国家。一些原本中立地带后来独立而成的。我们的国旗是雨林蜥蜴，绿色的背景。
　　有时候下雨之前会起雾。这雾气非常浓。现在就似乎有一点起雾的样子了。
　　“啧。起雾了。喂玄，差不多就走吧，别淋湿了。”
　　“明白。......？”
　　正当我见好就收准备走的时候，脚动不了.....被抓住了。抓住我的是一个仍然存着生命气息的敌人。
　　他用着我看不太懂的眼神望着我，他的手逐渐失去力气，正在颤抖。而他看着的是什么呢。我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我手上的东西。.....上面是一副国旗。是邻国的国旗。然后他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力气。啊，他的腹部中枪了。
　　“恩？怎么了玄？”
　　“啊.....没什么。”
　　没什么大不了，我用力一甩就把他手甩开了。他倒下的手抓着泥土。他也看向自己的手。那眼神里是....不屈吗？不对，不像那是什么呢。没空想那么多了，我必须赶快离开。
　　“来了，营长。”
　　见我要走他竭尽全力发出了干瘪的声音。然后做出枪指脑袋的动作。是想要死个痛快吗......还是....
　　“玄！别发呆了！”
　　“啊是。”
　　我想都没想，跟着营长离开了。
　　...........
　　“哇好多啊....哈哈哈。不亏我打伤了腿...哎哟...”
　　在营地，斯落科的腿部受了伤，医护兵正在帮他疗伤。
　　“都死光了吗。”
　　一个身经百战的人叼着烟走过来。跟营长搭话。
　　“啊，应该都....是吧？玄？”
　　“啊，啊......”
　　“......”
　　身经百战的，被我们称作烟鬼的人仔细端详我。
　　“你小子....放活口了吗？”
　　“！”
　　“哎算了烟鬼。不用管他。”
　　“小子！”
　　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子。
　　“这个眼神我认识。是软弱的眼神。小子，你放活口了吧？”
　　“啊，但是他已经奄奄一息....”
　　“那也不可以！”
　　“哎算了，算了烟鬼....”
　　“啧。”
　　营长的劝说之下他才放过我。脖子被勒得很痛。
　　“小子。我想你需要知道....”
　　“....”
　　“在战场上，击杀对方才是最好的尊重。尊重他们，尊重他们的国家。现在你给我回去，把你留的活口结束掉。”
　　营长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在烟鬼指着我胸口的威慑之下我也只好回去。这家伙是个雇佣兵，长年征战在这片雨林。所以我们这次征战特意雇佣了他。
　　..........
　　雾已经非常浓，雨已经快下下来了。然后，当我走到刚刚作战的地方，雨一下子倾泻下来。
　　在哪里呢？刚刚那个人....雨打湿了衣装。我全身都是雨水，下巴上不断地滴下。还好没有风，不会进到眼睛里。不过对视野也有足够影响了。
　　“有....活着的吗？”
　　当然，怎么可能会有回应呢。再加上雨声这么响.....
　　视野里寻找着和印象中相衬的地方。然后看到了，和刚刚记得的一样的....一棵树边，一个人趴在地上。我走近他，蹲下来。
　　他的瞳孔放大了，应该是已经死了吧。但是他并没有闭上眼。而是睁着的。嘴也是张开的。简直....像是一尊雕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这简直就像恐怖片里面的非人生物.....
　　咽了一口口水。但是由于雨声听不见。这个死状....就是俗话说的死不瞑目吗？
　　...........雨水冲刷着地上的血液。
　　回过神来，我已经靠在了一棵树上。毫无生气的脸上睁着的眼球，露出的牙齿......在雨中怎么看都不像是死者，越是盯着看越是觉得他要活过来了.....他好像要突然扑过来一样。像这样觉得诡异的时候，视线却没有离开过。
　　..........
　　是吗。我一直以为战争就是纯粹打打杀杀....当我死的时候会像这样吗......
　　我真的打赢了吗？
　　如果不是一切巧合机遇和指挥，我真的能够战胜他吗。
　　自信心很重要什么的，要听从指挥什么的，勇敢无畏什么的，无数人这么告诉过我。但是我相信此刻已经和那种东西毫无关联。而且也和打赢打输毫无关联。甚至和军队强弱毫无关联........
　　和战争，毫无关联。
　　..........
　　.................
　　在营长的带领下，我们四十几个人的小部队，在休息放松的时候很安心。
　　“好了。喂玄！把火把扔进去！”
　　“是！”
　　夜晚需要野营，我们就搭了个巨大的篝火。隔几天夜晚，安全的前提下就会这么办晚会。我们随军带来的装粮食之类用的木桶铁箱之类的东西现在就掏空了往草地上随意摆放，当作座位。或者是坐在石头上，或者是坐在地上。
　　眼看着大火燃起，黑烟一滚而上。确认放哨兵轮班顺序之后，就开始享受晚会了。
　　“玄，”
　　身后的扎尔斯叫住我。他正坐在铁箱上。
　　“扎尔斯啊。”
　　“等等他们好像要弄个节目。的样子。”
　　“什么节目？”
　　“，”
　　他喝了一口酒。咽下去了。
　　“好像是，大家一起演奏各自家乡的民谣之类的。你的家乡好像是....”
　　“啊..我的话，家乡没有什么民谣。”
　　“没有？”
　　“或者说我不知道而已吧。从小就不关心这些.....”
　　“那你只能在旁边干看着了啊。我记得你什么乐器都不会吧。”
　　“啊.......很惭愧。”
　　“那，我们也在这里看着他们玩吧。”
　　“哎。你家乡....”
　　“我的话，只是我忘了而已。记性不太好....是太久了吧。”
　　“太久了.....”
　　“我比你大十几岁嘛。也比你早入伍.....几十年了吧。”
　　“那么早就参军了吗？”
　　“哼.......”
　　他嘴唇咧开着。渐渐合不拢嘴。是那么好笑的事情吗.....
　　“在我们那里很常见的。”
　　“........”
　　篝火旁边的十几个带着乐器来的真的开始演奏了。吹拉弹唱得很热闹。
　　“恩？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合群啊？”
　　营长走过来了。
　　“啊，营长。”
　　我条件反射地态度恭敬起来但是....
　　“不用了，这种时候。”
　　他伸手示意我坐回去。
　　“喂营长，今晚难道就一直唱歌了吗？”
　　扎尔斯顺势问营长。
　　“啊是啊。不过我不太清楚。总之不影响明天的进程就好了。”
　　“哈啊.......”
　　他很用力地叹着气。营长看着他笑了。
　　“扎尔斯先不提....玄又是怎么回事？不喜欢这种活动吗？”
　　“啊。这个跟扎尔斯解释过了。我不记得家乡有什么民谣什么的....”
　　“唉......”
　　他也叹气了。这回扎尔斯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还喝。晃出来了几滴酒。
　　“一等兵玄合，听令！”
　　“是！”
　　我们对站军姿。
　　“此次战役结束之后！”
　　“是！”
　　“回你老家听歌去！”
　　“是.....哎？”
　　“这是命令！”
　　“啊啊....是！”
　　“哈哈哈哈....”
　　扎尔斯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
　　“总之，这就是我入伍之后第一个从营长那里直接收到的命令吗....”
　　“哈哈哈.....”
　　营长也微笑着。
　　...........
　　................
　　一场伏击战。我们在雨林里面埋伏着，根据哨兵所说，有十几个人的小部队往这里来了。
　　“喂小子。”
　　我旁边蹲着的就是烟鬼。
　　“是，是。”
　　“我不是你上级。不用这么恭敬。”
　　“啊.....”
　　“腿麻了？”
　　“是，有点.....”
　　“放心，腿这种程度是不会断的。再蹲个半天都没事。”
　　“.......是，是。”
　　但是我已经没感觉了。
　　“比起这个....还真是个新兵啊。你们营长叫我照顾一下新兵什么的....该不会连怎么潜伏都要我教吧。”
　　“不，不会。”
　　“那就好好端着你的枪。”
　　“是！”
　　“啧。轻点！”
　　“.....是。”
　　“别打到友军了啊。”
　　“是。”
　　我们斜前方有另一支我们的伏兵。两支分别从正面和侧面伏击对方。预计正面迎敌的队伍率先发动攻击，然后是我们侧面部队。成功的话，这就是一个小型火力包围网。因为预计当那支正面部队开始攻击时，对方早就完全进入侧面部队的射程了。
　　总之，只有十几个人的话随便怎样都能进行火力压制。重要的是情报压制。
　　.........
　　...............
　　“啧。”
　　营长咂着舌。我们刚刚进入一个当地村庄。但是由于当地村民对我们进行了进攻......营长的命令之下，我们还击了。
　　“还有剩下的村民的吧！你们听着！”
　　我们部队的正前方，营长对着整个村子大喊。当然即使有人活着也躲起来了。
　　“我们不会随便动手！只要你们安分！”
　　没有回应。然后营长回身对着我们一挥手，示意搜村。我也随着他的指挥随便找了一个房子进去。
　　“有人吗。”
　　.......没有回应。我强行把门栓用高温匕首切开之后.....
　　里面有两个小孩依偎在一起，用看着鬼一样的害怕眼神看着我。
　　“......”
　　我走近一步他们就缩得更紧一点。于是我停下脚步。
　　“.....总之我没有其他意思。有多余的食物吗？”
　　他们在发抖没说话。
　　“....那我自己找吧。不好意思冒犯了。”
　　但是我刚刚准备转身就注意到其中看似年长的那个小孩手上有血。于是我走进里面另一间房间.......
　　......床上躺着一个腹部中枪的男人。
　　“喂。....你们搬回来的吗？”
　　“....”
　　还是不理我吗.....但是床上的人似乎还活着。不过有点奄奄一息。
　　“.....别....动......他们.....”
　　“.....那什么。动他们对我们这边也没好处啊....”
　　“.........”
　　那两个小孩躲在门对面偷看着。我故意稍微动了一下枪。
　　“！”
　　他们立刻冲过来了。
　　“.....啊....话说，你的伤势坚持不了多久了吧。”
　　他这副情况，很快就会失血过多。
　　“....求求....别动他们....”
　　——他用口型，传达着如上的内容。他们不跟我交流，那我也不跟他们交流擅自拿走一些粮食了。虽然有点惭愧.....但是这是军令。
　　“....多谢了。我走了。”
　　两个小孩就那样看着我走出去。
　　..........
　　“各位，收集到一些了吗。千万不要全拿走啊。”
　　营长发话。我们四十多个人终于陆陆续续集合起来了。
　　“报告营长，”
　　“怎么了。”
　　“几乎全村的壮年男女都受重伤或者已经去世了。”
　　“啧。”
　　全村的，都是吗......都是像刚刚那样......
　　“各位，都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吧？都应该明白。走吧。离开这里。”
　　营长带领我们离开这个村子。只有我....还站在原地。真的假的...全村的人....这不简直就是屠杀.......
　　“小子。”
　　烟鬼拍了我肩膀。
　　“走了。”
　　“....是。”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这种事情不习惯可不行啊。”
　　“是吗....”
　　“恩。这村里的人，和战场上遇见的人都一样啊。小子。他们出生时就一样，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是吗？.....但是他们...”
　　“你想说无辜吗。小子，只要对我们有敌意的都不能说无辜了。”
　　有敌意吗。确实，他们先对我们有敌意。确实，他们和敌军是一样的。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小子，你在战场上看见敌军，能想到他们是什么人吗。”
　　“..........”
　　战场上的人就像挺身而出的村民们，吗。这么说来我至今为止击倒的敌军都是......
　　看到我陷入沉思，他满意地走开了。
　　..........
　　..............
　　又是一场游击战。在雾气缭绕的雨林内。这次地形相当复杂。
　　“咳咳......”
　　在我的枪下死去了一个敌军。我走过去，暂时不管战地情况。
　　“啧。”
　　“别咂舌啊。”
　　“居然有这种情况...还是我眼花了吗。”
　　他很意外在死前能看到我这个凶手吧。
　　“啊。我是来让你安息的。”
　　“安息？哼.....”
　　“你有什么想对家人说的吗。”
　　“你这家伙.....”
　　“说吧。在那之后我会往你脑袋上补一枪的。”
　　“.......为什么。”
　　“？”
　　“为什么.....做到这一步？”
　　“只是....我对敌人的尊敬。”
　　“尊敬？”
　　也许这场面有点胡扯。我把他按在了地上躲避子弹然后对话。
　　“你们都是比我更身经百战的军人。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哧......哈哈哈哈......”
　　“快点吧。”
　　“.....哈哈哈哈.....哈哈.....”
　　肯定有的。凡是拼上性命来到这个战场上的人，肯定有遗言的。
　　..........
　　...............
　　没错，肯定有。一次次的战役不断加强了这种认知。拼上了性命加入战场的人，都是值得我这种小人物去尊敬的。
　　“我只希望.....他们能顺利长大成人....”
　　“确实，收到了。”
　　他把一封没能交出去的信交给我。我告诉了他一定帮他传达到。几乎，每次大战都会拿到一些这样的信。然后，我的友军，死去的人也常常会有。
　　“喂玄。”
　　“啊。营长。”
　　“又收到那么多信吗.....”
　　“啊。这次战争结束之后我会去送达的。”
　　“你还真是.....这次战役结束之后，我要升副团长了。”
　　“.....恭喜了啊。”
　　“恭喜什么啊。......”
　　战场上，我们几个人坐着休息。扎尔斯开口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里要换营长了吗。”
　　“就是这件事，扎尔斯。我打算让玄接任，你们觉得呢。”
　　什.....啊。不过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意外。
　　“哈哈，真好啊玄，明明是个新兵，”
　　“....已经有几年了还是新兵吗。我....”
　　营长，吗。也就是说......接下来指挥大家送命的就是我了吗.......见我在沉思，营长...原营长走了过来。
　　“就是这样，指挥权交给你了，新营长。玄。有什么想说的吗？”
　　“.........”
　　我看向所有人。不过在场的只是其中十几个。
　　“.....我手上这些信我一个人送不完，麻烦各位了。”
　　“哈哈哈......”
　　......看着他们的笑容，我却只能表面上装笑。因为......
　　我不希望指挥别人上战场。虽然他们的话，一定会说没关系之类，我们绝对服从之类的。但是....我想象了一下战场的画面。然后站在其中做着指挥的我。......我做得到吗。不对.....话说回来。如果是指挥者.....完全可以避免战争。啊。话说.....如果我位高权重的话....比如说，做上了将军，甚至可以左右整个国家的军队.........
　　他们还在说笑。我也逐渐放声大笑出来。
　　............
　　..................
　　于是。
　　我们两国交战中，我被要求和另外四个师一起，分路打入邻国边境。是打算以突袭的形式进行的。那里有两条河，我们五个师分别从每条河的两岸和河中间的区域打入。我是处于最北边的师。
　　现在我在北边的战地指挥部里。当然，是负责指挥我的师。...周围，还有一群忙着处理情报的人。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喂！师长吗？”
　　“啊。是。怎么了？”
　　“这里是第十二团指挥部。师长，我团发现敌军的侦查兵了。按照计划吗？”
　　就像验证他的话一样，我边上的荧幕上面被人传输了视频信号。
　　“计划是引诱他们，然后介师长的师直接打入城市吗.....”
　　“是。”
　　..........原本我倒是希望是介师长的师先发现.....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分三个团诱敌深入，然后剩下两个团....按兵不动。”
　　“是！”
　　“根据我画好的路线引诱。”
　　“是！.......哎...”
　　我在地图上画了线路然后被传输了过去。他看到了之后一阵惊讶。要问为什么的话，我画的这条线从我们的北边经过，然后绕到了介师的后方。然后....我违背了军令，没有把这个情报告知他们师。要问为什么的话....我打算让他们牺牲掉。........
　　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喝一杯咖啡。不，与其说喝不如说其实是泡咖啡。我靠着沙发椅坐着，慢慢调制咖啡。奶咖。在这里面混入纯奶，会减轻点涩味。总之，纯咖啡太涩纯牛奶太没意思.....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师长，”
　　“啊。库石吗。”
　　他敲了门后，抱着一叠纸走进来。
　　“为什么没有下达传递情报的命令？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谁让你们准备的啊.....”
　　“是！对不起师长！”
　　“总之.....按我说的做，我没说的都不要做。”
　　“.....是。”
　　“有怀疑吗？”
　　“不，没有师长。”
　　“你跟了我这么久肯定会有怀疑吧。”
　　“.....”
　　“差不多是时候告诉你了吗........”
　　他又严肃但是拘谨地看着我。
　　“你认为我为什么短短几年就能从营长升为师长？”
　　“......”
　　“你也多少猜到了吧。我靠着牺牲友军来提升军衔....”
　　“！”
　　“.....总之这次也是差不多，那样的东西。成功的话.....”
　　“..........”
　　“很震惊吗。这种话从我口中说出来？”
　　“.....是。”
　　“哈哈.....我是勇于承认的人。但是......”
　　我看向窗外。
　　“我可不是.....勇于纠正错误的人。哪。”
　　“师长......”
　　“总之.....这种事情等我升到总司令以后就会停下了吧。那时我会坦白一切的.....到那之前都陪着我吧。库石。”
　　“.....是！”
　　当然不能轻易换人了。必须要有而且有少数的知道我做法的人.....这样的人说好听点是分散外界注意力的，说难听点是共犯。这一次，我打算在介师的军队和敌军交战时从介师后方支援。表面上仁至义尽......总之，就当成教他一个敌人的敌人未必是朋友的道理吧。.....至于我违背军令没有进攻这件事....稍微操纵一下情报吧。总之，唯独打入城中要避免。
　　我又喝了一口。.....很苦。但是基本上喝到后面就会甘甜起来的。.....
　　..........
　　“怎么回事！喂！玄师长！”
　　对面的声音很杂乱。想必战争延伸到他们指挥部了吧。
　　“介师长吗？怎么了？”
　　“我传过去的情报没看见吗！这个军队是怎么回事？”
　　“啊....抱歉有点听不清楚。但是我已经派我的部队去支援你了。”
　　“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这个......”
　　我的部队，两个团在原地，三个团已经往他们后方去了。大概两天就能到，总部队四天就能到但是....
　　“介师长，你能撑住七天吗？”
　　“什么！？”
　　“我这里也稍微碰到了点敌军。”
　　“什！啧....哪里走漏的风声.....现在通知其他师！我这里信号受到干扰了！”
　　“啊。明白。会照做的。”
　　放出干扰的就是我。虽然刻意留了他和这里的线路。但是.....
　　“喂，讯号干扰分队吗？”
　　“是！师长！”
　　“把战场所有信号隔离。否则敌军可能会发现我们的位置。”
　　“是！”
　　如我所料的进行着........吗。我站了起来。望着窗外。我这里的窗外很寂静，有个小树林在这里。总给人一种远离战场的感觉.......
　　接下来.....南边的师要出动了......好吧。
　　...........
　　....................
　　................
　　“哈啊.......”
　　在这张地图面前，所有指挥官都只能沉思。只有我在叹气。
　　“玄师长，虽然可能问这个问题很奇怪.....”
　　“啊。是。长官。”
　　“为什么边疆突袭战役没打下来你们的师顺利回来了？”
　　“.....开门见山啊.......”
　　“咳咳。恕我直言....总司令，现在不是讨论那个的时候。”
　　“哼.....好吧。”
　　地图上，能看见的是敌军的压倒性数量。——接下来，最好的结局就是投降了。那就是我所期待的。如果总司令不愿意，那我会想办法让他愿意。
　　“各位，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是我想问你们一句，”
　　总司令看着沉思中的我们。
　　“你们知道投降意味着什么吗？”
　　他尤其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我。
　　“那意味着这么久以来各位的努力全都白费，白白牺牲！”
　　我们都低下了头。
　　“不光是这样.......打到最后的意志都没有，我们能忍受战败的屈辱吗！”
　　是吗.......总司令还是选择战斗到最后.....可以的话，真不想这样啊.....
　　“看着我！”
　　我看向他。他也正看着我。我坐得离他最近。
　　“你有家人，玄。我们都有！你拿什么回去见他们！？”
　　“.....”
　　“拿着白旗吗！玄！你打算举着白旗回去吗？你怎么和他们说？‘很抱歉.....让你们白白支持我那么久.......’，是吗！”
　　“.........不....阁下...”
　　“你为什么要思考！？挺着胸告诉我你不会投降！”
　　“是！长官！我不会投降！”
　　“......”
　　他冷静了下来。但是......很抱歉。总司令阁下...我的举动真的不是出于不尊重你.....
　　“好了，我们把所有兵力放上来。要记住这是所有兵力！”
　　我们听着总司令的指挥。.......但是我稍微有点开小差了。....因为忍不住会去思考。刚刚总司令说的话。......“白白牺牲”吗........啊，对了....我为什么忘了呢.....
　　最初的想法，尊重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但是为什么到现在做出让友军白白牺牲这种事.....不这样，就难以升官。但是我竟然轻易地就抛弃了最初的想法吗......但是，听司令的吗？那样还会付出更多的牺牲.....士兵，普通人，.....该不会是那样吧.....只要身处战场，就不可能达到我的理想。........更不用说我自己在触犯着自己的原则。是吗....终于明白了啊。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的违和感出在哪里了.......
　　...........
　　.................
　　..........................
　　脖子上，戴着一个冰凉的东西。那是....身份的象征。——十字项链。而我现在穿着长袍一样的东西，站在教堂背后。
　　这是一个小型教堂，是中立地带基督总圣堂城的一个分区。我担任着这里的引导工作，也就是牧师。我，从战场上逃开了。欺骗了所有人，来到这里。虽然从来没有翻过，我还是装模作样地抱着一本经书——流传千年的圣经的一本分卷。
　　这个地方河流环绕，周围草地和林地用地很自由。而且很静谧。
　　“又在看风景了吗。玄牧师？”
　　我身后走过来的是奥尔神父。是他收留的我。
　　“是......哈...看不厌。”
　　“是吗？不是每天都一样的吗？”
　　“不，神父.....每天都不一样啊。”
　　“哈哈....其他牧师现在正在准备和信徒们的午饭。你不一起来吗？”
　　“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哈哈哈.....你看，影子已经这么短了。”
　　“..........”
　　这也就是说我不是在看风景，而是在想事情.....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清楚刚刚在想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发呆”吧。
　　“不过，没关系哟。如果你更喜欢看风景的话。”
　　“意思是翘掉圣餐吗。”
　　因为这里的信徒比较贫穷，所以我们教堂每次礼拜天都会准备圣餐招待信徒们。
　　“恩。”
　　“........”
　　“主赐予我们食物，但是当然，你也可以拒绝。”
　　“.......他们几个去招待就够了吧。只是一顿饭的话。”
　　“哦哈哈哈哈.......那么我反问你，玄牧师，你又会做什么呢？”
　　“当然是他们做不到的事了。不过他们的话，很能干吧。所以我才能一直这样悠闲啊。”
　　“哈哈哈......好好背一背经书吧。你没读过的事情终有一天会暴露的。”
　　“啊...所以我才带出来啊。”
　　“但是你没翻过吧。”
　　“......你怎么知道？”
　　“哈哈....你翻开来就明白了。”
　　我照他说的做，结果.......
　　“哗啦”
　　随着翻纸张的声音，出现在我眼前的经书.....是一张张的白纸。....这个神父....还真是头痛啊....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对我了如指掌了。简直....啊。简直就像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主”一样，在看着我，但是又不会干涉我......既然这样.....只要我没犯错，就行了吧。站了起来，我拍掉灰尘。
　　..........
　　...................
　　我抱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站在信徒们中间。他们是这个教堂收留的无家可归的信徒。他们之前说过想看地球本体的样子。
　　“总之，这就是地球了....很蓝吧？”
　　“哎——”
　　“这里是.....还有这里，一个被称作北极，一个被称作南极合起来呢被称为两极——”
　　“咳咳！”
　　两个人走了进来.....穿着长袍。啊，是卢牧师和霍牧师。
　　“玄牧师，那个是地球仪....没错吧？”
　　他们分开人群走到我面前，指着我手中抱着的东西说。小孩子们也看着他们。当我开口，他们又看向我。话说小孩子的注意力集中在哪里还真是相当明显啊.....想到这里我竟然苦笑出来。
　　“是啊。怎么了吗？”
　　“....你在宣传着科学吗....玄牧师...”
　　霍牧按着额头叹气说。
　　“不能吗？”
　　“我们该宣传的....是什么你自己清楚吧。玄牧师？”
　　“.........啊.....”
　　另一位说话就稍微有点严厉了....
　　“孩子们还在，态度稍微缓和一点吧？”
　　“哼......真是投机取巧的家伙....”
　　“啊...卢，不用这么....他喜欢那样就随他去吧。”
　　“哼.......玄牧！”
　　“啊？”
　　“.......你好自为之做事吧。”
　　“明白明白。哈哈.....”
　　还好，毕竟是牧师，说话还是会留情面....但是经我观察，他就是最厌恶我的“投机取巧”的人之一。
　　............
　　................
　　“玄牧，玄牧！”
　　“啊啊，”
　　哎呀，一不注意又发呆了。
　　“这可是做礼拜啊。你在，.....”
　　“....抱歉了抱歉，凛牧师....”
　　礼拜途中，由于内容太枯燥我开小差了。被凛牧师小声提醒。
　　.........
　　“神父，”
　　“恩？怎么啦？”
　　礼拜刚结束，牧师中就有人叫住神父。是鸿牧师吗....他们几个牧师都紧跟着神父，但是我却有点不礼貌吧.....迫不及待地走出教堂了。
　　“看玄牧师。”
　　“哦？...哈哈。过来。”
　　没办法。我只能按照要求走过去。....牧师们看我的目光好像有点严厉啊....
　　“神父，....玄牧师在利用教堂捐款购入一些奇怪的东西....”
　　“哦？你买什么了，玄牧师？”
　　“啊....地球仪之类的。”
　　“恩。汇报过了吗？”
　　“是，一如既往地向管理人汇报了。”
　　“哦。那就没问题了。”
　　“神父！三思啊。玄牧所做的事情都和本教无关！”
　　“哈哈.....那要怎么办呢？”
　　“......神父，虽然这么说很冒昧...我认为他没有能力担任牧师一职.....”
　　“哈哈...是吗是吗。——听到了吧，玄牧师？”
　　“啊.....就在我眼前说的嘛。.....总之我会尽力不影响到你们的...”
　　“不是那种问题！......”
　　“好了好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他想必是有觉悟的。主不会看漏任何人的仁慈——”
　　神父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我们双方。他这句话，应该是叫他们对我宽容一点吧。
　　..........
　　..............
　　“啊啊好了，又到了介绍地球的环节了——还记得上一次说到哪里吗？”
　　在河流边，我和信徒们坐在地上。
　　“....没意思。”
　　“啊？”
　　其中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什么嘛。这么快就厌倦了吗.....”
　　“我们想看真的啊！”
　　然后纷纷点头。想看真的吗......
　　“假货满足不了你们了吗？”
　　“当然了.....带我们去啊，玄牧师！”
　　“......带你们去....是.....”
　　我往天上看去。现在这里有“天空”，不可能看到地球。
　　“去哪里啊。机械圈哪里都看不见整个地球的吧？”
　　“！”
　　一个人举手了。我示意他说。
　　“有一个地方好像叫做太空舱。去那里有机会看到！因为那里离地球比较远.....”
　　“有多远能看到整个地球啊....”
　　“不不，听说那上面有透镜！”
　　“透镜吗........”
　　那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
　　“你们啊....我只是一个牧师啊。怎么可能带你们去啊。”
　　“........”
　　他们又纷纷垂头丧气起来。不过.....是吗，太空舱可以看到.....我再次看向他们。贫穷，落魄，无家可归.....如果看到地球就是他们的心愿的话......这难道不是生存意义吗。对了....没有生存意义的话，贫穷还是富贵，都无法幸福。但是得到了生存意义，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变得幸福。
　　如果看到地球就是他们的心愿，甚至是存在意义的话.......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们一直以来收留他们的意义何在？那样还不如想办法满足这个心愿。每天宣讲，吃饭，然后休息，然后睡觉，这样反复的日常，是他们希望的吗？
　　不可能。那样的话他们才不是信徒。他们只是一群乞丐。或者说丧家犬。如果他们拥有信仰却还是像一群乞丐，那这样的信仰还有什么存在意义？那样的话我们收留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
　　................
　　这天，奥尔神父因为年事已高，似乎得了什么心脏病。卧病在床......其他牧师探病完去做事以后我来探病了。因为我很闲啊。从一开始我就待在这里了。听别人对话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
　　“神父。”
　　“啊....是你吗....”
　　“话说神父你的反应似乎慢了啊。”
　　“哼哼.......看出来了吗。”
　　“那是什么病？不可能只是心脏有问题吧？”
　　“哈.....”
　　他缓缓摇头。
　　“我根本没得病....”
　　“？”
　　“只是....年纪大了。就像你感觉到的，我也感觉到自己反应迟钝了。”
　　“.......”
　　“没关系，我这个神父还能再当一段时间.....那么现在....”
　　“？”
　　“你打算做什么呢。玄牧师？”
　　“......没什么啊。我只是一如既往喜欢瞒着其他牧师而已.....”
　　就算他再迟钝也不会看漏我的想法吗.....
　　“不是背叛主吧？”
　　“.......”
　　我将要做的事，算不算背叛主呢。.....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背叛这座教堂的事。
　　“说不上来？”
　　“......，.....”
　　但是同时也是欺骗他吧，欺骗奥尔神父。看着他带有担忧的神情，.......我没有能说出口。应该没有任何心虚的才对。如果说欺骗就算背叛主的话....即使是为了信徒们我也是做了错事.....但是我又不想做于心不忍的事.....好熟悉的感觉，无法抉择....但是。这次不一样。
　　“我想.....是主会乐意见到的事。”
　　“哦？”
　　“奥尔神父，告诉我.....”
　　我咽了口口水。
　　“主是，会很乐意为了大家而被背叛的吧？”
　　“恩？”
　　他仔细看着我。但是如果我的想法和他不一样也无所谓了。我现在很有信心。因为我相信所谓的主一定是这样的人。
　　“哼....哼哼......”
　　“神父，我就是打算背叛主。”
　　“哼哈哈哈.....哈哈.....”
　　这次没有逃避的必要。不可思议的是......和神父说了以后我反而更坚定了这个决定....
　　“如果是背叛主，你会受到惩罚吧。”
　　“恩。”
　　“哈哈.....为了赎罪而活下去吧。玄牧师。”
　　“这说法还真有点不舒服.....”
　　看见他笑出来，我也消除紧张缓和下来了。
　　.............
　　....................
　　我乘夜偷走了全部的教堂资金和大部分经书。然后，教堂关门了。偷书是为了强迫它关门，然后我偷偷把书都给了信徒们。至于资金......我用来准备太空舱了。因为事发突然在大家都在困扰收留的信徒们怎么安排的时候我从中介入了。于是整个教堂所有人都搬到了我事先请求好的太空舱里。我偷钱一事当然被发现了，结果就是直接撤职。
　　这里的生活远远不如原本的教堂，但是这里能看到地球。于是，
　　笑吧。无论是怨言也好，叹息也罢。喜悦也好，欢快也罢。难过也好，悲痛也罢。都在这个茫茫太空中无限扩展吧。
　　.........
　　.................
　　
　　2
　　..........
　　——————啊。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啊。不行。这个太简单了。没意思。汽车？飞艇？轮船？这些都太简单了。古董都太简单了简直就是玩具。什么船舵，什么方向盘.....
　　我在寻找的是操作难度极高的驾驶设备。别给我来这些了。这些就好像十岁的小孩玩的玩具一样，玩多了就腻了。
　　“咚咚”
　　敲门声？刚刚听见的是....敲门声？好吧应该就是了。但是不行，我还在寻找东西，现在不行。现在还不能打断我......啊没有了吗？飞船，空间飞船，宇宙飞船，太空舱逃生艇......飞船的难度系数还可以。那么。有符合我要求的吗？
　　在某个网站的留言下面，看到了一个回复。
　　“圆盘”
　　飞船的型号。圆形飞船。手动/自动驾驶，独立驾驶系统。生产年代，两百年前。
　　
　　~天堂花海~
　　初中毕业以后，成绩出来了。并且招收我的高中也放出录取通知书了。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
　　“咚咚”
　　“？”
　　“到楼下来。你的录取通知书来了。”
　　“哦......那...我考了多少分？”
　　“你先下来。”
　　“恩。”
　　把镜子放进抽屉以后就离开书桌。等等晚上还有个和我的初中朋友出去吃饭的约定，刚刚一直在看什么样的发型比较好。果然对我来说还是刘海梳在一旁比较好吗？
　　“咚咚咚”地，我走下木楼梯。而且还闻到了炖菜的香味。恩，这是.....排骨吗？
　　客厅里，妈拿着一大份的文件之类的东西站着。
　　“你的成绩单在这里，你自己拿去看一下。”
　　“？....恩...”
　　奇怪....好像有点生气的感觉？难道是.....
　　看过了成绩单，....并没有特别差的样子？那为什么？
　　“你知道你被哪个学校收了吗？”
　　“？”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知道呢？
　　“很落底的高中。”
　　“哎？”
　　“听不懂吗？很落底的高中。”
　　“哦.......”
　　“不惭愧吗？还真是厚脸皮。.....回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她好像很失望，转身就走。但是....
　　“啊对了妈...今晚不用准备我的饭，”
　　“为什么？”
　　“因为要和同学出去吃。”
　　“啧。你之前不是没说出去吃吗？”
　　“啊...所以说是刚刚决定的....”
　　她皱着眉头转身。
　　“还是那群所谓同学么。”
　　“哎？所谓是.....”
　　“我真是白养了...真是脸皮厚到不知道境界.....”
　　她按着额头。
　　“你就是跟她们玩玩玩玩得成绩这样的！你初二时候成绩像现在这样差吗！”
　　“那时候....”
　　那时候不一样啊。
　　“以后不准和她们出去了。”
　　“哎？”
　　“哎什么？哪里不懂？她们又不读高中！她们是没有前途的，你也想那样？”
　　什么？为什么说她们没有前途....
　　“给我跟高中同学打交道吧。”
　　“？”
　　“别这么不知羞耻了。等你将来也变得没有前途我看还有谁跟你打交道！你不知道我在为了谁这么生气吗！”
　　哎？这么生气....
　　“还有啊！谁会跟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做朋友？她们都是想害你啊。”
　　怎么能这么.....
　　“你知道天下父母心吗。没有比我们更在意你将来的人了啊。”
　　“.........”
　　“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回去反思一下吧。明天开始按照高中要求预习一下吧。读高中了也该收收心了吧？别出去了。今天。”
　　“哎？”
　　“哎什么？”
　　“因为....我约好了...”
　　“约什么啊？年纪轻轻约约约的。你这种厚脸皮的家伙还守约定？”
　　..........
　　啊啊....考试的时候稍微失误了。现在如果强行要去，大概只会被她骂或者...“你以后别进来了”吗.....
　　我回去了。踩着木制的楼梯。打开我的房间门。我躺上了床。
　　啊——
　　为什么呢.......我是厚脸皮的家伙吗？听了那些....我还是没有放弃初中朋友们的想法。这是因为我厚脸皮吗.......
　　不好好学习，果然没有未来吗......
　　我拿出手机。里面还显示着之前的聊天记录。啊——还是不想....怎么可能做得到呢。年纪轻轻的话，不能晚上出去吃饭吗？......叫我反思，到底是反思什么呢？考得差的原因就是失误了。叫我反思是什么意思呢.....
　　........恩。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我的头戴式耳机。这个能和手机进行无线连接的。连接方式太多了，但是局域网连接比较方便就用那个了。
　　果然还是听，带有节奏感一点的吗.....这里的歌好多。节奏感强的歌因为容易渲染所以非常多。而且非常流行。尤其是用各种鼓之类的东西来代替指挥棒的。因为指挥家几百年前就不存在了。
　　哈——.......
　　我闭上眼。恩。开始吧。
　　...........
　　..................
　　我的座位被安排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我的身高在女生中还算比较高的.......但是总觉得如果长得太高会变得好奇怪。所以我一直希望自己不要长更高了.....
　　从爸妈那里给出的要求有两点，跟所有人打好交道搞好关系，然后学习一定要非常好。他们说按照我原本的学习成绩的话，在这种学校里应该会靠很前的。我后面....有几个已经关系打熟了的同学....聚在了一起。她们其中应该有原本就认识的吧？我离开自己的位置，走过去。
　　“那个....”
　　“哦？啊哈.....怎么了丫头，想加入我们吗？”
　　三个女生。长得高的那个不断地打量着我。为什么要这样打量别人呢....而且，丫头？
　　“啊，恩....我叫千叶花.....”
　　“哦~呵呵呵呵。”
　　“哎？”
　　“不，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笑。”
　　“突然想笑是....”
　　难道说我这样突然参与进去还是太奇怪了吗？
　　“我叫何毕。请多指教。”
　　“啊，恩。何必同学.....吗。”
　　好奇怪的名字？哎？她们在笑....
　　“别理她别理她，小花。她叫何引，骗你的。”
　　“啊哈哈哈....不是，我没想到她真的会相信......”
　　还有一个人也开口了。
　　“这个时代还有会这么轻易就相信的人吗...你们两个，她大概也是开玩笑吧？是吗？小花？”
　　“哎？”
　　什么.....啊。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脸上突然变得很烫....
　　“哎？不是吧。你真的上当了？”
　　“哎？？”
　　然后她们一阵大笑。出丑了吗？啊.......打交道好难.....
　　“话说回来丫，....小花，噗....”
　　“啧。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名字啊。”
　　“就是啊。笑点太低了吧。”
　　“不，不好意思......这个名字实在是....”
　　“小花不是人家名字吧？”
　　啊，是....我的名字是叶花....
　　“咳咳。那个什么。你想参与我们的对话...是吗？”
　　“啊，恩。”
　　“你知道我们在聊什么吗？”
　　“？”
　　“这个班级啊。哪个男生最好骗....之类的。”
　　哎？
　　“喂你啊....别这么直接说出来好吗？你看人家不是接受不了了吗？”
　　“刚来这里嘛。为了不变成整天被高年级的家伙们欺压，或者其他班级的排挤....这种虚张声势是需要的吧？平时走路身边有几个男生....看上去面子很大不是吗？”
　　“哎....”
　　“果然跟你说没用吗......”
　　“小花，你想参与我们的话，帮忙做这点事可以吧？”
　　“啊。没错。虽然你可能没自觉....那种男生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呆呆的家，...咳咳。不好意思。总之就是那么一回事吧.....呐？”
　　....哎？那么一回事是....怎么一回事.....啊？
　　............
　　..................
　　“喂？”
　　“啊，班长吗？周末出来玩吗？”
　　“啊....这个吗....”
　　我没空。要问为什么的话下周有测验的。就连现在我也是在书桌前学习。
　　“又不行吗....哎，班长还真是忙人呐~”
　　“哎，哎是吗.....”
　　“是哦。明明不用那么努力也没关系的嘛。”
　　“不用那么努力....但是我是班长哎。”
　　“班长又不是一定要学习好....唉。”
　　为什么要叹气啊....如果认真学习反而被朋友叹气的话，到底为什么.....
　　“不过你不来的话也就算啦。总之下周学校见啦。”
　　“恩。”
　　芳同学，是不算好但绝对不算不良的那种学生。这样的学生在学校里也是有比较多的。打起交道来，并不算累吧。而且这些人考虑到我是班长的时候也会顾虑到我....都是好人。
　　啊啊，又有电话....诶？这是..谁啊.....
　　“喂？”
　　“啊，通了....”
　　“那个....请问是谁呢？”
　　“一年级四班的班长千叶花同学吗？”
　　“你是？”
　　“啊，我是隔壁班的李之仪。”
　　“同学吗？”
　　“啊，是。没什么，只是想认识一下而已....从那个，别人那里了解到了联系方式。那么就这样...”
　　他挂断了电话。从别人那里了解到的......难道她们那么快就已经跟其他班的打好关系了吗？就是说我也必须和他们打交道了.....
　　啊——
　　仰着头躺上椅子的靠背。这个动作很放松。
　　......但是太放松了，就会想一直维持这个动作不动了......
　　恩。
　　催促自己，快速回到题目中去....
　　..........
　　................
　　办公室里老师都在热闹地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好了，叶花。这就是你们班的实验器材。不嫌重吧？”
　　“哎？.....”
　　稍微有点重啊.....物理老师把一堆金属的器材放在篮筐里给我了.....下节课是物理课所以....老师桌上还有教案之类的东西，这样的话。
　　“老师，我来帮忙拿那些东西吧？”
　　“恩？”
　　他看向我看着的....那些教案。然后好像一下子明白了我的用意了....
　　“哈哈哈.....搬不动吗。不过嘛....本来是打算叫你们课代表来的。找不到他人所以只能叫你了。”
　　“哦......”
　　“哎哟。”
　　对他来说，这些器材好像也很重的样子。
　　“不过可惜啊。”
　　“恩？”
　　他一边走一边说话。
　　“像你这样的学生太少了。唉。”
　　“啊......”
　　“如果你能兼任课代表就好了但是....想你也忙不过来吧？”
　　“不...其实还可以的。”
　　“还可以吗。也就是说我们这的学业负担对你来说这么容易吗。”
　　“不不....”
　　“哈。那就别说什么还可以啦。要是顺着这个势头真的让你兼任了怎么办？”
　　“恩.....”
　　“就算想做好事.....也要....哎呀呀有点搬不动了。帮我托一把行吗？”
　　“恩。”
　　连老师自己都搬得那么累的....为什么一开始叫我搬呢......
　　...........
　　.................
　　乘坐出租车回到家里。因为家离学校实在有点远，所以需要这样。
　　“回来了？听说你们测验了吧？”
　　“恩。”
　　按照惯例，我交出考卷给爸检查。然后跟妈汇报交际情况。
　　“跟班里大部分人已经很熟了。”
　　“是吗。那样就好。”
　　“而且还跟年级里其他同学也好好相处了.....”
　　“恩。那样就够了。别跟成绩差的人混在一起啊。像以前那样。”
　　“.....恩。”
　　然后就是吃晚饭。我家并没有什么严格的家规，没有规定晚餐时不能说话什么的。但是我还是因为一天下来实在有点累，没什么话想说......
　　“这些就是所有科目了吗？”
　　“恩。”
　　“恩。还可以。”
　　爸把我的卷子塞回到书包里。
　　“.....你带镜子去学校干什么？”
　　“哎？啊那是.....”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你的努力已经够了吧？”
　　“不，不....”
　　“你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学习上吧？”
　　“不....”
　　“别顶嘴了。——你该不会觉得你考这个分数已经很不错了吧？”
　　“....”
　　“你妈也说过了吧。那种学校，考这个分数对你来说是基本要求。总之这个镜子是不需要的东西。给我们帮你保管着吧。毕业再给你。”
　　“恩，恩...”
　　哎？收走是....不要啊！
　　“干嘛露出那种表情？你这种厚脸皮的还需要这种东西？”
　　哎........跟厚脸皮什么的没关系吧.....
　　“往后难度会变高的吧。不能松懈。...好了吃吧。”
　　“恩。.....”
　　然后三个人一起吃了。但是总觉得跟一个人吃没有什么区别的......
　　............
　　已经很晚了。
　　把爸妈给我找的题集的题目做完，已经是家家户户都关灯了的时间了。恩....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吧。可以睡觉了。
　　先去洗澡.......哎？
　　短信.....吗？是谁的呢。
　　一个很熟悉的号码。啊......是一个同班的男生....“可以稍微聊聊天吗”这样，简短的内容。哎。这是.......但是很晚了。而且......
　　不，很晚了也能聊天的吧？没有人规定晚上不能聊天....
　　但是，总感觉要聊的话会停不下来的样子......会变成怎样呢？
　　啊。
　　我握着手机。但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如果拒绝他的话太没礼貌了吧。但是如果同意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害怕。
　　谈恋爱之类的话，是不可能的吧。所以......
　　“我要睡了，太晚了。抱歉了。”——这样，发回去。
　　“是吗。打扰你了啊。那么下次再说吧。”
　　哎？还要下次再说吗？下次......也要想办法拒绝了吧......
　　啊——
　　是我胆子太小了吗？连和同班男生聊个天都不敢什么的。啊，这样的我.....毕业以后能顺利结婚吗？啊......想这种事好累。这么一想就不想毕业了。但是不可能不毕业啊.....
　　...........
　　..................
　　教室里还是老样子一下课就很吵闹的。老师还没走呢就炸开来了....不过就算上课中其实也是很喧闹的。
　　哎——
　　身为班长很惭愧，但是这种纪律真的管不了的.....如果这种情况下强行管，我才会沦为异端呢。喧闹才是正常的，总之这里和校规完全相反的.....
　　“班长班长~”
　　“啊，是....”
　　是那些成天出事的团体们的人来找我。她们之前还和高年级的打了架。还找我一起到老师面前“求情”了......
　　“叹什么气嘛看着人家的脸。”
　　“不。只是在想你们如果能少出一点事....”
　　“那个轮不到你说啦。那是我们一姐说了算的啊。”
　　“一姐？”
　　“恩。没错。我们班的一姐，现在坐镇教室一角呢。”
　　一角，是.....鹿同学吗.....她用大拇指往那个方向指了指。
　　“比起那个这次期中考试~”
　　“哎。是要帮你作弊吗？”
　　“不是很懂嘛~”
　　“啊......”
　　哎。
　　“怎么了嘛不想吗？”
　　“不不.....”
　　“总之你把答案告诉我，我会传给大家的。那么加油啦——”
　　“我如果有错呢？”
　　“没关系的啦。全班只有你是对的比错的多啦。”
　　——就像这样，每次这种事情她们都会来拜托我的。“班长”吗.....虽然很惭愧，就先这样吧。
　　...........
　　但是考完试后我直接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了.....
　　啊——
　　她们的分数都跟我一模一样的，答案估计也是吧？她们也真是....为什么要全部照抄呢.....大概是要批评我了吧......
　　“咚咚”
　　推开门，我径直走到班主任桌前。我低着头。
　　“.............”
　　“...？”
　　哎。为什么她也低着头？
　　“......啧。”
　　“？....”
　　啊，是没注意到我。她大概在准备备课吧？
　　“那个，张老师。”
　　“！......啊。是你啊。我们班班长，是这样....稍微有点事找你。”
　　“恩......”
　　“呃....你猜一下是什么事？”
　　“哎？.......对不起...”
　　这里老老实实说出来吧。反正不可能瞒得住的。
　　“恩？啊。是说你给其他人作弊的事吗。”
　　“哎？恩......”
　　还有其他事吗？
　　“是啊。恩。这样那样地.....你在这种班级不太好当班长啊。”
　　“哎？不没有这回事....”
　　“哈哈。我看得出来的啦。全年级最不良的班级之一.....是人称这种东西的地方嘛。”
　　“不不....不良什么的.....”
　　姑且还是有普通一点的学生的.....
　　“总之，经我个人考虑先帮你把班长这个职位撤了.....”
　　“哎？”
　　“恩？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别急着低下头去嘛。....我个人一个班主任是这么决定的，经过全校更多班主任的肯定之后还有另一个决定。不如说那个才是主题。”
　　“？”
　　“让你当选学生会长。”
　　“哎？”
　　会长是，那个.....
　　“之前的会长毕业走了以后一直是空缺的....本来也应该迅速决定了。就凭着这次考试的结果安排下来了。当然不是只看成绩的。总之这样那样地.....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恩——....”
　　“而我又怎么敢给学生会长额外布置一个班长任务呢？所以帮你把班长撤了。”
　　“那以后，那个班....”
　　“咳。班级的事就别多虑了，接下来把目光放在全校吧。”
　　“恩。”
　　............
　　.................
　　出租车上很安静。
　　“到哪里？”
　　“恩，探雾小区。”
　　我家所在的小区是探雾小区。要绕几条国道才能到的。虽说路途已经很熟悉了。出租车是装配隔音材料的，所以这么安静。
　　.............
　　“回来了吗。今天情况怎么样？”
　　“恩。我当上学生会长了。”
　　“是吗。别的呢？”
　　“别的....没有什么值得汇报的.....”
　　一边和妈汇报这些，一边爸在书包里检查着这次的考卷。
　　“总之终于做到这一步了吗。所以我跟你说过了吧？在这种学校你出人头地是应该的。”
　　“恩。”
　　“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要对你那么严了吧。”
　　“恩...”
　　“总之，就算是这种学校，当个学生会长什么的将来也可能会有点出息.....今天就先这样吧。”
　　然后是吃饭时间。吃完饭就是我学习的时间了。这时候全家没有一点声音，为了不干扰我这里。
　　但是有时候没有声音反而容易分散注意力的....
　　啊——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能偷偷休息一下了。复习预习的工作快速完成的话，休息的时间也就更多。我很明白，一边做一边休息这样轻松地做效率远远不如完全集中时的效率。虽然是这样，但是....
　　耳机被收走了，因为它会影响学习的....不过他们说放寒暑假他们会监督我学习的，然后他们会在他们帮我安排好的时间表中的，休息时间把它还给我的。
　　......
　　恩。
　　开始吧。
　　..........
　　.................
　　这就是学生会室吗。....恩........
　　我环视了一下，书架，橱柜，还有中间像餐桌一样的长桌子.....
　　我打开了橱柜，....不过在这之前，发现柜子上有一层灰了....反正我随身携带着纸巾的。稍微一擦就很多灰尘落下来了。这是.....果然自从上届会长毕业以后就没清理过吧....这么说来，看来其他成员平时也不怎么来这里的样子.....
　　不光光是柜子上，书架上的书也是这样。而且还有蜘蛛网的。甚至连桌子上也是这样的.....窗台上，椅子上，地面上.....
　　恩。
　　去我们班拿点清扫工具来吧。
　　.........
　　.................
　　首先，我有个汇总学生成绩的工作.....啊，电脑打不开。
　　哎？这个.....要我用手写吗？
　　啊——
　　这项工作要把所有小测验所有大考的成绩和评分全部整理下来的.....而且由于上届学长走后有段空白期，现在还要补呢。这是何等壮观的数字？
　　“啊，找到你了。会长大人。”
　　“哎？”
　　没有敲门就走进来一个人.....啊，是同学......是成绩差的那群人中的李群芳....
　　“啊，在这里没错。你们也进来吧。”
　　“哎？”
　　从后面又进来三四个人了。
　　“哼哼，不愧是我看好的狐狸....真亏你坐上这里来了啊。”
　　“哎？啊......”
　　“那，以后你是很少会来教室了吧？我听高年级的人说，学生会长很忙来着，很少会回教室？”
　　“啊......确实手头有很难做的.....”
　　“唔啊....书都泛黄了。这是什么啊.....经济全球？你看得懂吗？”
　　“啊，那书不是我的，原本就放在这里.....”
　　她们几个人都开始乱翻乱找东西了.....这下有点....
　　“那个...能停一下吗？”
　　“啊。你们几个，太不礼貌了吧？站好了跟会长说话。”
　　“是~”
　　她们无精打采地站好。
　　“——就是这样了。叶花，不。会长，就算你当上来会长，也不可能对她们这样的团体有领导力。懂了吧？”
　　她坐在桌子上，凑到我面前说话。好像带着微笑的。
　　“恩。不过我也没打算....”
　　“没打算当领导人是吗。”
　　“......”
　　“你的想法我会不清楚吗。总之，你当上了会长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消息。”
　　“？啊。”
　　“哼，看那表情是明白了吧？”
　　“.....让我做什么？”
　　“哪里，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你的权利从班级放到了全校。——你是知恩图报的人吧？不会忘了姐妹们吧？”
　　“啊.......”
　　“好吧，你现在有资格直接和一姐说话了。有事会发短信告诉你。那么就这样——”
　　她率领着其他人走了。
　　啊——
　　她们毫无疑问要我帮她们做那些事了。比如说修改素质报告.....之类的.....学期评分之类的，还有，在她们和其他班的人发生冲突的时候大概会让我出面.....这些是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但是我当上了会长就不会只有这种事了.....
　　啊。
　　突然想集中精神做眼前的工作了。用这个转移一下注意力......
　　...........
　　.................
　　出租车内还是那么安静。
　　今天学生会的工作做得很累，我靠着玻璃窗，一边看着景色一边用入耳式耳机听曲子。
　　古典乐。
　　轻重缓急的彼此交错，听这种曲子好像就是在一团线里面找一根线。
　　恩.........
　　好几条乐器的韵律交错，在那里面寻找主旋律.......
　　.........
　　..............
　　“今天怎么样？”
　　“恩，虽然学生会工作很多.....应该也只是多而已吧。”
　　“是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取得那些老师们的信任吧。”
　　“恩。”
　　“好了，吃饭吧。啊对了。你爸帮你装了个信号干扰装置。”
　　“？”
　　“以后你在房间里学习的时候就不用怕被打扰了。这个东西好像能隔绝一切电磁波的样子......很不错吧。”
　　“恩.......”
　　我书包里没有多东西也没有少东西。因为入耳式耳机我藏在了衣服口袋里了......被搜到肯定会收走的。
　　然后，在寂静得听得见心跳的房间里写作业了。
　　啊......
　　今天，她们来会室找我的事情一直忘不掉了。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好安静。开始学习没多久立刻就会又想起来她们那时的神情。
　　李群芳同学的微笑.....还有抱着手臂站着的其他同学.....她坐在桌子上对我说的话无论如何就是会反复回响起来。
　　啊——
　　静不下来.......但是我完成学习有时限的.....
　　...........
　　..................
　　一大早去学校，我就待在了学生会室了。这里有一份关于学生家庭情况的表单。有部分同学这学期需要更新一下了，而且有些老师还要进行家校联系什么的。
　　“咚咚咚”
　　“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老师。
　　“麻烦你整理的三年级的成绩好了吗？现在教务处需要用。”
　　“哎？教务处？”
　　“啊。没人跟你说吗？”
　　“？”
　　我想没有吧？
　　“三年级有月考的准备，需要根据那些情况来做。”
　　三年级还有月考吗？
　　“那样的话，还需要各科科目评价吗？”
　　“啊。如果能做出来各科目的要点评价就好了。不过这个不做也行.....”
　　“那个的话....我现在才做到一年级的学期评价.....”
　　“哎？那麻烦你先从三年级开始吧。”
　　“恩。”
　　“完成了直接交到教务处好了，麻烦你了。”
　　“恩。再见。”
　　哎？但是家校情况表我也才刚刚开始.......我拿起了桌子上的校园内线电话。
　　“喂？”
　　“喂，找谁？”
　　“是训导主任处吗？”
　　“是学生会吗？是的。怎么了吗？”
　　“请问家校表需要在什么时候整理好？”
　　“啊，那个的话最好在下次考试前做出来。尤其是最差的那几个班级.....”
　　“啊，是。会尽快完成。....这样说起来，果然是三年级的优先吗？”
　　“不，一年级也要重视。一年级到现在由于种种事务还没有进行家校联系过。最好先行准备。”
　　“....是。明白了。再见。”
　　.....啊。
　　啊——
　　这个，我会不会做到一半忘记其他工作啊....
　　“进来咯。会~长”
　　“哎？芳馨同学.....”
　　“哈哈。来见你来啦。”
　　她一进来就左顾右盼的。
　　“中午一起出去吃个饭吗？”
　　“哎.....没时间....”
　　“啊？为什么啊？”
　　“手上有好多工作....不好意思了。”
　　“....是吗是吗。会长还真是忙呢.....好吧。以后我们也会注意着少来找你的。那，忙你的吧。会长大人~”
　　“.........恩。”
　　她招着手出去了，还仔仔细细地把门关上了。
　　我也想，一起出去吃饭的啊。芳同学.....
　　.......哎？
　　还有短信.......
　　“我们班和高年级的打架了。弄坏了窗玻璃，帮忙在老师那里摆平一下”——这么写着。
　　啊——！
　　禁不住叹出气来了！什么叫摆平啊！我又不是什么帮派的！
　　........我又拿起电话。
　　“喂？班主任老师吗？”
　　“啊。千同学啊，我在备课呢，有事吗？”
　　“恩.....我听说有人弄坏窗玻璃了...”
　　“呃，恩。正头痛呢。到底是谁干的呢....”
　　“关于这个，老师....刚刚有个同学找我说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哎？摔了一跤？？”
　　“恩......总之是事故吧。就是这样吧.....”
　　“啊....事故原因我懂了。但现在困扰的是赔偿啊。”
　　“哎？啊.....”
　　对了，还有赔偿问题呢......
　　“你问问财务处吧？”
　　“啊，是。那再见了老师。”
　　“恩。”
　　啊.......没机会喘口气吗....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呢？
　　“喂，财务处的老师吗？”
　　“是。啊....久违的学生会室打来的电话啊。我等好久了。”
　　“哎？您不知道新选会长吗？”
　　“知道啊。但是我等的是学生会里的会计打的电话啊。”
　　啊.....说起来关于财务学生会有人专门负责的....
　　“我们财务这一块是跟会长没关系的啊。”
　　“是吗？”
　　“恩。不过会长直接来也没问题。有什么事吗？”
　　“恩。是关于公共设施的赔偿问题的.....”
　　“啊.....这个麻烦了。”
　　“哎？”
　　“财务管理表我们给你们学生会了。在每学期可以用来充当风险担保的数目都不一样。每年这个都是需要和你们学生会一起商量的。”
　　“哎？为什么？”
　　“....你是新上任的会长吧？没人跟你说过这些吗.....”
　　“是....很抱歉...”
　　“不。因为每学期预估支出金额都要划分出用于学生的那部分.....长话短说，这学期还没有定下来呢。”
　　“哎？”
　　“当然的吧？因为还没有开会研讨呢。大部分老师都有用这笔钱采购器材设施的预定。”
　　“哎......那现在那些预定呢？”
　　“开会前的准备工作还没好。因为那些预定要教务处批准。现在还没声音呢。”
　　“就是说现在还不能从里面划出部分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帮到你了吗？”
　　“恩。谢谢。那再见老师....”
　　“恩。再见。”
　　........
　　啊——！为什么又来短信了！
　　“我们班有人被欺负了，来一趟”——这么写着的.....
　　搞什么啊！
　　明明早就开始了却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动！啊，对了。我还要找一下其他的学生会成员.....虽然可能等于没找.....
　　“哟。”
　　“.....”
　　但是一出门就被拦住了.....
　　“一姐...吗？”
　　“恩。是我。”
　　她靠着墙抽着烟。
　　“稍微陪我聊聊么。”
　　“不，不了。现在没有空。”
　　“好吧。你办完事来楼顶上找我。”
　　“.........”
　　之后，还要回来清理一下地上的烟灰吧....
　　.........
　　...............
　　“有什么事吗？一姐？”
　　“.......”
　　她只是叹气，而是还是叼着烟的，坐在那里。
　　“首先.....麻烦你帮我们划个房间吧。”
　　“哎？”
　　“这个学校没什么能聚集起来抽烟的地方。帮我们划一个出来。”
　　“.....必须要吗？”
　　“当然了。...这种事情先不提.......”
　　要征用房间...光光我的权利够吗？果然还是不太想做这种事....
　　“帮我个忙，和三年级的那帮男生搭个关系。”
　　“哎？”
　　“哪里。只是想稍微教训一群家伙而已。那，就这样。”
　　.......抽烟吗。她们平时不是在卫生间里抽吗......果然是因为太小了吗？还是因为容易被老师抓住呢......之前她们有一次在里面抽烟，叫我去跟老师求情不要找家长的......不过代价就是那里面选了一个人说成是“主谋”，她被找家长了。不过她的家庭关系本来就很恶劣的样子，所以不怕这个的......
　　那个人和一姐就是差不多的类型的人，而且每个年级都有几个这样的学生的.....
　　不过......这次的要求也是的，总感觉越来越大了.....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有点发慌了....
　　..........
　　.................
　　“今天怎么样？”
　　“恩.....被体育老师批评运动不足了，其他....”
　　“体育么...那种东西别在意就行。”
　　“恩...”
　　一如既往地，我书包里也没有被查出什么东西。
　　..........
　　.................
　　自习课我不用特意去上的，所以就待在会室了。我们每天都有一两节这样的自习课。剩下来午休什么的，所以我能花大量时间在这里的。
　　“喂，休同学吗？”
　　“啊。会长。....不好意思，还没做完。...还有，我现在在上课呢。”
　　“啊抱歉...”
　　“哈。不用担心啦。做完我自己过来给你。我高三，很多事情有点忙不过来。”
　　“恩.......再见。”
　　“啊。再见。”
　　把电话刚放下去，又响了。啊.....！
　　好想喘口气。
　　“喂。学生会长在吗！”
　　“是....教务处老师吗？”
　　“啧。这是怎么回事？我眼前的景象？”
　　“哎？”
　　“你是会长吧？”
　　“恩，我是....”
　　语气很粗暴，发生什么了吗？
　　“那就解释一下我眼前的事啊！”
　　“是，什么...？”
　　“一群人在教室里抽烟啊！烟都飘出来了啊！”
　　“哎？”
　　“她们说是你给她们安排的教室。是这样吗！”
　　“哎？.....”
　　“马上过来！”
　　“啊是....”
　　.............
　　记得我确实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很偏僻的教室，最偏远的化学实验室，很少用到的.....为什么会暴露.......
　　哎？她们站在的是.....另一间化学实验室....
　　她们虽然站在了老师面前，但是一点也看不出悔改知错的样子......靠着墙，抱着手臂的.....
　　“老师....”
　　“你说吧。她们说是你许可的。”
　　“我.....”
　　我看着她们。她们有些人避开了我视线，但是有些人皱着眉头看着我。没感觉错的话....好像是带有期待的眼神.....
　　“有没有这回事？！”
　　老师向我施压。她们也好像在期待着我的.....
　　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怎么做....
　　！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我...........
　　是好学生。
　　她们.......
　　是坏学生。是啊。是这样说的。大家都是这样告诉我的。爸妈，老师们....
　　“恩。老师。”
　　“？”
　　大家的视线全部集中过来了。
　　“是她们擅自挪用的。我不记得有下过许可。”
　　“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们带头的为首，都笑了出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大人们都会帮我的。
　　我是对的...应该。恩。就是这样。我是对的....因为大人们都是对的，所以我也是对的。
　　“哈哈哈，...终究还是胆小鬼。....哈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好了，会长，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她们.....在笑？
　　啊。她们的手段。她们平时的行事。对了，她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们是不良，她们会动用暴力报复我吧！
　　“那个老师！”
　　“恩？”
　　“以后我可以....所有的课程都自习吗？”
　　“什么意思？”
　　“成绩我可以保证！那个.....事情太多了，我怕忙不过来....”
　　“哼。好啊。我也觉得让你去那个班级上课和一群乌合之众待在一起是浪费。我许可了。”
　　“是。谢谢老”
　　！
　　刚刚放松抬起头，却看到她们一致集中的眼神.....
　　好恐怖....！
　　“谢谢，老师......”
　　待，待在会室里面就....没关系了吧？应该....没关系的吧？
　　...........
　　................
　　“可以进来吗会长。”
　　“恩，恩....”
　　“来。一如既往给你送作业了。...虽然不太想做这种事。”
　　“......”
　　我做的事，虽然老师们不知道，但是在同学间流传开来了。
　　“那么。我走了。狐狸精会长大人~”
　　“恩.....”
　　随着门被关上，室内变得寂静.....
　　手机上最后一条短信还是前天.....那件事之后....
　　“很好。再让我们碰到你一次。你这只狐狸。等着。”
　　........那之后，老师对那次所有的学生都进行了家校联系.....
　　知错不改。破坏公物。撒谎。严重违反校规。
　　她们每个人都被扣上了这样的帽子。
　　主谋者.....被退学了。
　　.........
　　................
　　还是待在会室。还是那么安静。
　　电话响了。
　　“喂——是学生会长吗——”
　　“......是...”
　　“去死吧。”
　　“啪”
　　挂断了。......
　　隔了一段时间，又响了。
　　“喂喂，是会长大人吗~”
　　“是....”
　　“你死的那天我会去现场鼓掌的~”
　　“啪”
　　挂断了。......
　　........
　　.............
　　“今天怎么样？”
　　“.....没，没有...”
　　“是么。交际圈呢？”
　　“啊，....那个.....”
　　“果然。所以说你瞒得住我么....我就知道你无视交际圈了！一段时间不问你就变成这样了？”
　　“对，对不起.....”
　　“你想被人说成性格内向吗！！”
　　“不....”
　　“那从明天起，每天晚上我都会问你和谁聊了什么。一定要给我回答。知道吗！”
　　“恩！”
　　.........
　　...............
　　......................
　　回过神来，我就待在家里......，只是待在家里。
　　书包里面，是一张张失败了的考卷。
　　还有一份说明。是学生会长职位撤消说明书。
　　啊。我好久没上学了。
　　“咚咚”
　　敲门声。
　　啊。午饭吗。
　　对了，说起来。我为什么很久没上学了呢？
　　啊........
　　出租车里的器械....我的房间，就是出租车。
　　好听的音乐.....窗外的风景.....静谧的空气.....略微带有橡胶的味道.....舒适的温度......昏暗的光线........柔软的靠背......柔软的座椅......清爽的风.....素不相识的司机......轻松的氛围.........
　　好棒。一切都像印象里的那样哎。
　　.............
　　.....................
　　
　　3
　　呵呵...
　　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该怎么说呢。自从大学毕业以来很久了吧....
　　大学毕业...
　　啊.....头痛。
　　一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就头痛了。不过没有关系。
　　我只要闻到这个味道就能忘记那些东西了。然后冷静下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乙醇”。独特的清香，能让我迅速平静下来。接下来，把注意力放回到屏幕上。
　　“有没有熟悉网络什么的的朋友可以帮帮我们？”
　　呵呵。
　　果然这个男人真有意思。该不会是想找黑客吧？如果是那样，为什么要用真实资料和真实网络地址，在这种根本没有黑客会来的开放网络地带找？
　　在另一台复古计算机上，我很快就找到了这个家伙的个人资料。
　　.....恩？
　　军校中途毕业参战，战争期间突然消失，被认定为逃兵。
　　哼哼.....
　　另一段资料对上了。教堂被迫关闭事件。信徒居所被迫转移事件。
　　这样可不好呢。玄合。你的个人资料那么清楚....小心被抓回战争哟。只不过休战了而已。虽然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你好。找网络专家吗？”
　　我特意用了个头像和昵称都很白痴的账号，回了这么一句白痴的话。
　　“啊，是。肯帮助我们吗？”
　　“你想做什么呢？”
　　“啊，想修改一些资料.....我的这个地球环境检查部队的资料。不然的话就要被废除了。修改不了的话也没关系，怎样都好，只要能够维持它。”
　　原来如此。
　　我迅速入侵了地球环境保护组织的服务器。果然有这么一条小小的创队记录。不过这样的话，和他之间的对话也不能不消除呢。
　　又入侵了论坛的代理服务器，数据库和邮件服务器，把他的个人资料修改了，我们的对话全都消除。然后，被修改后的他的账号现在在我这里。
　　没什么问题。这些服务器都没有高级安保措施，就像开玩笑一样容易。接下来么....
　　恩.....——
　　闻了一下乙醇的清香。
　　找到了。“玄合”这个男人的真实所在地。利用双方网络地址再创建一个专用代理站点。
　　另外，他看来是在公共网络空间里上网的。那种地方一般有摄像头。迅速入侵之后....
　　好了，账号被盗后的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恩...？
　　他并没有慌张。而是坐在那里仔细思考到底做错了什么导致账号被盗。原来如此。不过这下就能精确侵入他的个人服务器了。我直接先修改了那台计算机名称。
　　.........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冷静得下来的人，一种是冷静不下来的人。
　　
　　···来自深渊的访客···
　　在这所大学图书馆的地下，藏着十几个备有计算机的房间。它们被称为“电子阅览室”。其用途如字面意思。不过最里侧的一角的一间房间被我征用了。而且我更其名为“校园内网及公用外网管理会室”简称网管室。用途同样如字面意思。
　　一共三台台式电脑，一台旧式电脑，再加上我的个人携带式电脑。
　　“新学年了，网管会会长。”
　　——荧幕上是通过校园网络发信的网管主任的发言。
　　“恩。我知道。”
　　真是纠缠不休。就在刚才，学生会主席也跟我说了同样的话。那就是——
　　“你的部门今年该招新了吧？”
　　“不。我一个人足矣。”
　　“.........”
　　我反倒还觉得闲呢。为什么学校里不出一个以破坏网络安全为乐的高手呢....之类的。总之，整个校园网络管理的工作对我来说得心应手。
　　“不，不是能不能完成的意思。你这个好歹也算是一个部门，这样一来就好像没有一样啊。”
　　原来如此。
　　“不知道老师你有什么误解。如果这种部门太过高调的话，行事不便。你知道便衣警察为什么要便衣吗。”
　　“话是可能是这么说啊。”
　　“威慑力并不是来自于规则，老师。而是来源于对无形压力的恐惧。”
　　“唉。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还有两年你就毕业了吧？”
　　关于这个么......确实，这是唯一令我困扰的问题。当我毕业以后，这个部门传给谁。如果是随随便便挑个学习信息技术专业的学生的话，很困扰。
　　“关于那个我会妥善处理。”
　　“是吗.....你这么说的话就按你的想法来吧。毕竟你是这个部门的会长。啊对了，你们人少的话部门经费估计今年也会很低啊。”
　　“预料之中。能支付电费就足够了。”
　　最少的话，我需要两台计算机同时工作。
　　“——就是这个电费啊。不一定真的能支付啊。你看一下，今年预计学计算机专业的学生进来了很多.....”
　　如他所说，今年的计算机专业学生排满了招生上限。也就是说相应的工作量会增大是吗。我立刻调取了计算机室的课程使用安排表。
　　“怎么样？预计今年的使用情况？”
　　“四个计算机室，周末全都没有安排但是其他日子几乎全满。”
　　“我说吧？”
　　况且这只是理想安排，初期计划。人事调动活动征用等等会干涉不少安排。周末也不一定全空，还会有计算机考试被安排在那时候，往年也都是这样。而且我们校内的学生兴趣活动部也常常喜欢无中生有。
　　“怎么样？有点改主意了吗？总之帮助者多一个是一个吧？”
　　帮助者么......
　　我倒是想找一个能接替我的人呢。今天晚上有新生大会，会议内容就是关于学校各部门的招生事项。虽说原本我拒绝了演讲....今年我也去出席一次吧。
　　............
　　对于消磨时间而言，有千千万万种方法。
　　品尝美酒，喝得微醺。
　　——校规并没有同意将这些带入校园，更别说部室了。但是我除外。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可是堂堂正正的校园内网防火墙监察员之一。
　　说起来顺水推舟的事。我入校以后就参与这个工作了。这个所谓的网管会也是由我提议创建。
　　醇品红酒，它的味道洗礼着整个会室。带着稍许嘈杂的机器运转的电流鸣声。旋转着拔开木塞，在我眼前，酒从瓶口流下，在高脚杯中翻滚着发出轻盈的玻璃音。
　　购买高脚杯和红酒的钱是部门经费。对此我从来毫无愧疚。要问为什么的话，我把它看作工作报酬。毕竟网络教师们还有他们的教学任务，我会多做一些事。
　　..........
　　...............
　　啊......越喝越口渴。已经喝掉半瓶了。但是越发口干舌燥了。而且时间过去多久了呢...
　　已经晚上了。看来刚刚过去了比想象中更多的时间。大会已经快开始了。哼.....即将遇见的新生们中有没有有潜力的家伙呢。
　　我倒了点冷水。——这样就能清醒一下。
　　...........
　　会场是在文艺活动馆内一楼的大厅。这个大厅是仿音乐会会场建造，中央舞台四周搭高五六米，上面围绕着舞台的就是观众席。这是为了增强声效的设计。顶部灯光效果直对着舞台。观众席和舞台可谓阴阳相隔。
　　怎样都好。我走上会场边缘的绕场楼梯，走上观众席最外圈。演讲的人都是从舞台入口进入。
　　大会已经开始了。看来我是迟到了呢。现在是体育活动部门部长讲话。这个部门似乎分两块的样子。一共是三个部长在上面讲话。客套话说了很久的样子，真是浪费时间。我绕着最外圈观众席走着。
　　“......”
　　一路上除了安全出口，还站着几位管理秩序的....记得是学生管理自主会的人。他们似乎努力无视着我的存在。哼.....
　　实在是不能在这种场合下走到站成一排的学生领导面前呢。那样就太扫兴了。在走到他们那里之前我挑了条通道往观众席内部走去。通道上姑且也站着为数不多的面目严肃的人。
　　“啊....好无聊啊。”
　　恩？在我身边突然冒出了声音。
　　“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他抬起头问我。
　　“所以你才无聊地走来走去吧？.....唉。为什么哪个学校，不。哪个地方都喜欢搞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抱怨么。原来如此。他在听懂了讲话的基础上还在观察着会场的其他地方。即便如此还是觉得无聊吗。
　　“会场上不允许讲话。”
　　“你也来啊....真是。唉——这家伙也好那家伙也罢都喜欢说些废话....”
　　“是么。追求刺激的话现在就跳下去砸场子如何？”
　　我没看着他而是看着舞台和他说话。因为没打算让他记住我的样貌。
　　“那，那个还是饶了我吧......话说回来...好浓烈的酒气啊...”
　　“哎？”
　　啊。忘记了.....原本打算少喝一点的...何等失态。
　　“好厉害啊...你是那个吗。社会青年什么的...”
　　“.....”
　　别把我和那种混为一谈....啊。情绪有点激动了。
　　“你这小子....还真是口不择言呢。”
　　“小子？啊.....那个什么，你难道是那种不介意别人说你老的女生吗....”
　　啧。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的家伙.....看起来缺乏管教呢。
　　“哪个专业的，哪个班级的学生？”
　　“啊，啊啊....这个嘛....话说您是什么人啊.....”
　　“。”
　　“如果我撒谎的话......我是新生嘛....呐？这点小事饶了我吧？”
　　哼......也是呢。这种场合下随便撒个谎可以应付一般人。坐在最后排的应该是他们专业的导师。记住他的样貌，从那里着手很快就能找到他。如果我想让他狂妄不起来，方法多得是。
　　...........
　　.................
　　图书馆这个地方，除了地下很安静，馆内其他地方也很安静。所以我才刻意把会室选在了这里。在上面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也是不错的选择。我尤其中意的就是老旧泛黄的书本翻开时的硬脆感。很厚的书更甚，就像字典之类。所以，虽然没有什么意义，我还是常常来馆内借阅字典。
　　“咳咳....”
　　恩？哼....一个小姑娘。戴着眼镜。看来是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她扶了扶眼镜，我明白她想说什么。
　　“图书馆内请不要做这种事，同学。”
　　“是么。”
　　我刻意没有多理睬她。果然沉默了一段时间她焦躁起来了。
　　“请！不要再喝咖啡了。同学！”
　　“你是新来的么。”
　　“哎？...是，今年刚入图书馆管理委员会....”
　　一年级新生.....浑身上下透露着单纯善良的氛围。虽然她大概是想用严厉的目光看我的.....我可只感觉到滑稽。好想笑...不过现在要忍住。
　　“我记得你们图书馆管理委员会有分几个管理组呢。”
　　“是那样。”
　　“有负责书籍摆放，有负责馆内纪律，有负责馆内卫生....”
　　“是的。”
　　“那么，你是负责馆内气味的么？”
　　“不是！我是纪律管理组！”
　　“恩——那么你就管不到我呢。”
　　“纪律是指馆内规矩！在这里吃喝就是违反纪律了！”
　　“是吗.....但是你从刚刚开始也在大声说话。”
　　“唔...总之请你停下了，同学。”
　　“哼.......”
　　我站起身，带着咖啡往卫生间走去。虽然喝点东西很有氛围，不过我也不是非喝不可的。
　　“意外地很听话....呢？”
　　“。”
　　...........
　　倒完继续回来看字典。但是令我烦闷的是，这个小姑娘还在这里。
　　“那个....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从刚刚开始，你一直在看字典？”
　　“....”
　　懒得回答她。我把封面给她看了。
　　“哎？还真是.....字典不是工具书...吗？”
　　“管理委员会的。能麻烦你别干涉别人看书么。”
　　“哎？啊.....抱歉....那。”
　　她竟然选择了拿一本文学书在我对面坐下来看了起来。这家伙是高中生么。
　　“恩.......”
　　不要一边读书一边发出声音来不行么.....恩？
　　我的携带式电脑发出了信号声。
　　“哎！”
　　“别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啧....”
　　“啊唔...”
　　果然。是关于经费商讨的会议开始了。我今天来这里待了那么久，就是等这个会议呢。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有个很麻烦的家伙在这里。该送客了。
　　“接下来我这里有点事情。你可以离开了。”
　　“哎？上网必须要一个人的环境吗？”
　　“恩。”
　　“但是很奇怪吧？上网的话地下室....啊，那样的话我带路吧？我们学校图书馆地下有电子阅览室，那里可以上网！”
　　“不是那种问题......”
　　很快电脑里发出了声音。
　　“人到齐了吧。这里就是所有部门的部长会长了吧？”
　　那是学生会主席的发言。
　　“哎？这个声音是.......”
　　“....别凑过来——”
　　“哎！真的是学生会长哎.....”
　　“说了别凑过来吧？”
　　“恩？啊....好像某个地方多了一个人的样子嘛？”
　　“...会议开始了。你可以离开么。”
　　“哎？会议是...你到底是？”
　　不解释不行么。我按住了录音口。
　　“我是网管会的会长。”
　　“哎？那是什么会？没有听过.....”
　　“当然了。我没有出席大会。”
　　“哎咦？没有出席大会......是.....啊啊，总之也是会长大人吧？失礼了....”
　　客套话真是一套一套说得很熟练呢。
　　............
　　关于这个会议，有空的会长部长都是亲自到会议室参加的。实在抽不开身的人才会用我这种方式。
　　总之因为我这个一人部门存在感太低下了，所以有一种可有可无的感觉，他们也就没有管我。当然，我也没有什么发言权。经费也是给我最少的。当然了，不这样我才困扰。我最中意做幕后工作了。所以我需要保持这种可有可无的地位。况且，地位越高受到的管束越多。或许其他人会得意洋洋地看待我这个地位低下的会长吧。呵呵.....我就是打算让你们这么得意洋洋呢。
　　他们越是得意，就越是无防备。我早就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完全掌握了他们每个人的优缺点和行事风格了。说到底他们就算地位再怎么高权利再怎么大，终究也只是一群学生而已。更别说终究只是一群人而已。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人隐藏着潜能终将发挥，另一种人没有进步空间了。争权夺利中获胜而沾沾自喜的人毫无疑问是后者。从这个角度说，我现在只要让他们满足于自己的地位带来的满足感就行了。呵呵。还在为此而喜悦么。愚蠢....
　　“那个.....会，会长？”
　　“你还在么....”
　　“会长，请问名字.....”
　　“就叫我网管会会长好了。”
　　“哎...？那，我叫”
　　“...不要说了。我没打算交朋友。”
　　既然会议结束了，为了避开这个小姑娘，我还是回到自己的会室去吧。否则会束手束脚。
　　...........
　　................
　　今天是休假日。而且没有什么安排。我理所当然地待在这里休息。我宁愿听机器的低鸣声也不想听见像鸟窝，不。鸡窝么。一样的，宿舍内的声音。而且香水味，粉底味，护手霜味.....可以说是五感都无法忍受。
　　所以我回宿舍，都是半夜回。但是世间，称她们为“有女人味”却是事实。....呵呵。总之满足于那种虚荣心即可.....小姑娘们。
　　携带式电脑发出了声音。这是...信息么。
　　“网管会长，看一下这个网站。”
　　——来自学生会。
　　用公用计算机进入，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是一个普通的个人网页。标题是....哼哼。
　　“校园欢乐制造会”——这么一个不明所以的东西。接下来是这个会的说明。最后是聊天区。这里可以创建账号。也可以匿名。
　　“是这个人创的网站。”
　　竟然是实名么。
　　“总之就盯着他吧。他们不搞大破坏的话可以容忍。”
　　恩。我很清楚。而且这个家伙，我很了解——就是大会上见过一面的那小子。
　　我去柜子上拿出半瓶的红酒，和我的酒杯。用擦杯布简单地擦干净之后，随着清脆的玻璃声倒入暗红色的红酒。首先，我创建了一个名为“爱看书的大学生”的账号。然后，看着屏幕上实时更新的会话内容，我单手撑着头。
　　“所以说，各位有什么想法吗？”
　　站长么。挺有点本事的不是吗。
　　“没有。”
　　“同上。”
　　“我不想出一份力只想享受~”
　　“搞架轰炸机来就万事大吉了。”
　　“站长先——”
　　哼....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没有积极性.....各位，我只能说，如果我们做得好，受到学校方认可，一定可以承认我们创办这个部门！等有了经费，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噗......太滑稽了吧？
　　“有道理。”
　　“可以。算我一个。”
　　“站长站长，经费大概多少出头怎么平分？”
　　“咳咳。各位。我想万事都该从善意做起。”
　　......恩？
　　“我决定！先从退部开始！——我们这学校有很多部门根本就是莫名其妙，白拿经费！请大家从从以下部门退出开始：”
　　下面列了一张表，上面包含了他所说的那些部门具体信息和那些部门成为累赘的理由。我稍许，喝了一小口。
　　“大家就把这个当成初次活动吧！之后的我会看情形发布活动！”
　　看情形发布活动....么。我又品尝了一口。
　　........
　　这个思路，我并不嫌恶。
　　但是.......你考虑事情也太不严谨周到了。一年级的柳寰梵同学。恩？挺有意思的名字。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段会话记录被提防了。
　　“马上废除这个网站，网管会长。”
　　“你是说终止这个服务器运转么？”
　　“没错。”
　　“我可没那么大权限。这不是校内网。”
　　“不能想办法屏蔽之类的吗？”
　　“最多也就举报一下吧。”
　　“那算了。交给我们这边处理吧。你也想办法妨碍他们。”
　　“恩。我尽量。”
　　我可没说半句谎话。屏蔽个人网站这种事我确实做不到。况且就算屏蔽了还能再创建一个。反而容易让对方警惕了。
　　.....我也挺有兴趣，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呢。
　　...........
　　清理了一下机器上落的灰。今天也是深夜去宿舍。时间是一如既往的十一点半。——不过今晚似乎没那么顺利。又有学生会那里的消息了。
　　“主谋的那位同学已经写了检讨书，并且保证之后不再做类似的事。”
　　哼...？很不错的行动力不是吗。
　　呵啊——
　　有点困了。明天开始会稍微麻烦一点。
　　..........
　　...............
　　中午了。先喝点东西...我的红酒边上还放着几盒果汁，用那个开胃，再出去随便买点东西就是我的日常午饭。不过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吃。所以还是晚一点比较好。
　　靠上椅子的靠背，背上的脊骨立刻传来了嘎吱的声音。也是呢。毕竟长时间这样坐着，肩膀也是相当的僵硬了。我一边活动着颈椎，一边习惯性地，盯着别人的隐私——出勤情况看着。
　　说起来，一年级等等会有一个会呢。呵呵....我也想起了一些那个时候的事情。因为和我同班的尽是些鸡窝里养大的丫头，为了不和她们待在一起我特意翘了大部分的会议。不过要说起来男生也是半斤八两。.....暗地里我是这么想的。表面上我可是恭恭敬敬地说她们是温室里长大的。否则没教养的一方就是我了不是吗。
　　果汁么.......为什么酸味占主体呢。我喝的这盒可是苹果味.....为什么还有一股草莓味呢。怎样都好。这种东西喝完口中会留下很难办的味道。所以.....
　　恩...？
　　稍微看见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一年级的柳寰梵，上午最后一节课缺课。另外还有几个人也缺课了......调查一下他们的地址吗......
　　虽然有几个很难确认，但是好几个都和之前网站上的吻合了。虽然并不想靠直觉来做这种事......
　　难道说觉得在网上公开风险太大，改为实地见面了么。如果是这样，也在原本预料之中。我姑且为此还在学校地图里稍微研究了一下适合那群人集会的地方。有一定隐蔽性，足够宽敞，并且好聚好散的.....
　　...........
　　.................
　　果然在。是一个小花园。我带着字典走了过去。不过没打算偷听，我打算在离得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坐着。毕竟，我也不反感在不错的天气这样待在这种地方。树荫下有一张长椅。那么就这里吧。他们在我身后的位置商量事情。不过，他的观察力的话......
　　“喂，”
　　哼.....果然发现我了吗。我装作没有注意到的样子。然后听见了越发清晰的脚步声。
　　“那个，虽然这么说有点莫名其妙，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注意到我了呢.....”
　　“哎？”
　　“啊，没注意到吗？”
　　“是的.....”
　　“拿着书.....这么说来你难道是那个昵称爱看书的那个吗？”
　　“恩。”
　　“哈。那不就行了。一起来讨论啊。”
　　我摇了头。
　　“你们讨论吧。反正我也不会派上用场。”
　　“啊.....是那个吧，爱看书的家伙都有的胆怯....好吧。”
　　“比起讨论....我更喜欢像这样看着文学作品...”
　　“是吗。那有建议找我吧。这是我们的新会话群组联系方式。”
　　他递给我一张纸。然后准备走了。不过.....，哼...虽然说观察力很敏锐，被分散注意力的时候注意不到我在说谎吗。还是说就那么轻易地相信我了呢。毕竟字典和文学作品差距还是很轻易能看出来的。
　　“那个。”
　　“恩？”
　　我叫住他。因为想问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
　　“你们现在.....打算做什么？”
　　“啊，马上学校不是说有个校友义卖活动吗？”
　　“恩。”
　　“然后，西边不是有一条商铺街吗？”
　　“恩。”
　　“有些同学家人在那里开店，我们打算叫上他们一起来举办义卖。”
　　“恩。”
　　多此一举呢。虽然是多此一举，但是......
　　观察敏锐，紧抓时机，会纠错，有全局把控力，不会轻易放弃，再加上挑战校规的胆量。接下来就是，凭着他的思考能力不断地成长吗......很好。哼哼......不过对于现在在做的事情，稍微有点应付不了的样子。稍微帮他一下吗。
　　我合上了字典。在他们没人注意到的时候离开了。
　　..........
　　...............
　　很快又到夜晚八点了。完成日常检查工作之后，接下来一直到回宿舍为止都是空闲的。
　　我打开了自己的电脑，登上纸上写的网站。这次进入会话需要密码了，有点进步。不过，刚刚工作的时候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了。他为什么这么执着？虽然说不是什么坏事。没有理由的话果然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这个理由造成了他的执着也不一定呢。这样看来不去追究比较好。
　　....回到眼前的屏幕上。虽然说设了密码是安全一点，但是如果里面有人是和学校里守规矩的人内应的呢。
　　.........
　　反复斟酌之后，我还是选择了调取校内学生信息数据库，利用我的管理权限。
　　“你为什么又登进来了？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是老师发现我的等入记录了。
　　“想确认一些东西。”
　　“哦。”
　　首先筛选那个会话组里面的有职务的学生，然后根据会话内容可疑度一个个排查吗。不，就算是没有职务的也可能是。所以最有效的是这两个条件都筛选一次，选择除了有职务没嫌疑以外的两者并集。
　　.........
　　恩？不对。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进行到中途，我突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啊.....
　　对了，有些人从来没有在会话组里说过话。所以他们不能从可疑度的条件中排除。不，应该说，这样的人可疑度更高不是么。我竟然会忘记这种细节吗.....是因为到了夜晚头脑有点迟钝了么。
　　看了一眼时间。十点了。果然做这种工作相当花时间。而且时间流逝地不知不觉。今天要晚一点回去了。
　　..........
　　...............
　　.....恩...？
　　！！
　　我睡着了？
　　立刻，像是回应我一样，周围机器的轰鸣声回荡起来。我的电脑....没电了。
　　啧.....竟然在工作途中睡着。而且还造成了内容没有被保存。而且什么时候睡着的呢。虽然记得有段时间很困......
　　头有点发胀。太阳穴周围的位置。而且眼睛也很痛。根据经验，头痛可能是突然清醒造成的血压问题......
　　......在轰鸣声中间隐隐约约还听见了人的声音。真是少见，大清早来读书的人吗。稍微揉了揉太阳穴之后我就走出去。
　　“没事，这里现在没什么认真负责的人管理。所以各位可以随意使用。”
　　“好，好....”
　　一群老年人吗。现在不打算露面，所以我躲在了楼梯口门边。
　　“楼下是....”
　　“啊，楼下是用电脑的。”
　　“是吗......我还好久没用了呢......”
　　“你们这个岁数....的话，少看电脑吧。.....啊——终于轮到我叫别人少看电脑了。哈哈哈...”
　　“哦我懂我懂~我在你这个岁数也是这样.....呵哈.......”
　　这小子......竟然做出这种事。哼。不过原本也不违反校规。没有禁止校外人员进入这种规矩。他大概没有察觉吧。这些老人是真的想看书还是假装很高兴。
　　不要再沉浸于这种无聊的满足感了，柳寰梵同学。
　　——话虽如此，他需要经历他会经历的事情，才会成为他这种事情我也很清楚。
　　——但是这么想想又觉得困扰了呢。到底我要不要帮他？.........我尽力将他推上我的部门会长上去就好吗。对于他今后的人生，虽然我也有兴趣，不过还是旁观吧。
　　......想完这种事情就累了呢。
　　.............
　　...................
　　..........................
　　明天开始就是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时期。话虽如此....我要做的可是和平时一样。一边喝点什么一边随意地检查点东西。而且枯燥至极，不喝点什么就会犯困呢。
　　后台的会话程序被自动调出了前排。
　　“爱书前辈，上次帮我们创立代理多谢了。可以的话能再帮一次吗？”
　　——柳寰梵如是说。哼.....真是令人苦笑。
　　“恩。好的。”
　　“好。那可以帮我们联通校内网吗？”
　　当然不可能了。
　　“拜托了，只能靠你了！”
　　.....哼。脸皮还是那么厚。但是.......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什么都做得到。
　　“如果不行的话就算了也不用勉强，我再找别人吧。”
　　哦？再找别人？
　　“你想找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能有我的水平么。
　　“直接和学生会交涉。虽然不一定成功但是我一定会试一试。因为这样一来可以便利到很多人，不管怎样都要办到。”
　　........直接找那群人么。
　　不行。
　　“恩。我来做。”
　　“啊！感谢感谢！”
　　.........
　　只有这一次我没有苦笑的余裕了。怎么做呢。别说校规了，这可是触犯整个网络世界的规矩。
　　.............
　　...................
　　“网管会长？”
　　“恩。老师。”
　　又一个深夜，我仍然在亮着光的两台屏幕前。一台用来进行会话，另一台用来研究一些东西。
　　“为什么上周防火墙的漏洞没看出来？”
　　“失误了。”
　　“你也会失误吗？”
　　“啊。抱歉。”
　　“算了。反正应该只是偶尔吧。”
　　“恩。”
　　上一次我破坏防火墙只是临时的。后来又修补了。否则实在太可疑。不如说，现在就已经被怀疑了。所以我才需要研究这些东西——
　　破解密码，修改数据。
　　首先就需要完全抹消掉访问记录呢。每一次操作都不能大意。
　　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所以学会了一件事——在特别累的时候稍微喝两口红酒能刺激一下自己。总之，比那些温和的饮品效果好多了。也拜此所赐，现在这里经常有一股酒精味。
　　——这个氛围感觉还不错。
　　...........
　　...............
　　......................
　　“呜哇真的假的....你是神吗这种事情都能做到？网络之神？”
　　哼。
　　只不过是破解后台而已。现在他带着惊讶的神情特意为了这件事来到图书馆找我道谢。
　　“怎么办到的？”
　　“看书学会的哦。”
　　“什么.....看书竟然就能学会吗....话说又是书上教的吗？好万能...”
　　“恩。就是那边一排的书哦。你也看看怎么样？”
　　“不不不，感觉会全是文字太麻烦。”
　　“呵呵..”
　　全是文字觉得麻烦吗。这也真是令我叹气的事。
　　“不过话说回来......”
　　他沿着书架走了起来。
　　“连这种书都有啊.....如何正确地俘获对方的心....”
　　....你居然对这种书有兴趣么。不过也好，机会难得，就让我看看你看书时能集中多久的注意力。
　　“不介意的话，坐下来慢慢看吗？”
　　“哎。啊啊不是，也不是我想看啊....”
　　“——我去倒杯咖啡来吧。”
　　“哎等，.....啊.....”
　　没等他说完我就去泡咖啡了。但愿今天那个丫头不会来添乱吧。
　　咖啡机在楼层比较偏僻的地方。要走挺远......恩？
　　我的电脑发出信号了。
　　..........
　　....请求位置许可？
　　为什么。我的程序里可没有这种时候会请求定位的.....所以我平时一直开飞行模式。这个模式简直能改名叫做“安全模式”。但是.....
　　为什么程序会自动请求定位呢。
　　“叮”
　　咖啡泡好了。
　　是吗.....原来如此。是定时请求代码么。刚刚我倒是确实上过网.......
　　啧。难办了。我的位置可能已经暴露了。要说为什么难办——
　　前段时间做了点像黑客一样的事情，也许是被盯上了。哼。网络么。最安全也最危险的地方呢。
　　把电脑就这样放在这里，并且搜索着后台自运行的代码。
　　..........
　　“......”
　　他瞪大了眼睛在看。还挺认真的。
　　“没错的话，应该是最便宜的咖啡。不介意吧。”
　　我把杯子放在他眼前。
　　“啊。不介意。.....一次性杯子？”
　　“当然了——”
　　但是我用的就是我自己的杯子。
　　“难道你想用我的？”
　　“啊不不不.....啊...以后我也带自己的来吧。”
　　这家伙....第一次在这里喝咖啡吗......呵呵。
　　“咳咳！”
　　“？”
　　“好烫！.....为什么摸着没那么烫啊？”
　　“啊，你那个是双层。没注意到吗？”
　　“......提醒一下我啊....”
　　哼。我怎么知道你会犯这种错误。
　　...........
　　...............
　　黄昏时间了。
　　？
　　....啊。他睡着了。难怪我想怎么听见“咚”的一声呢。他现在头埋在书里倒在桌子上睡起来了。背部微微地上下起伏着。
　　——别流口水就行了。话说回来，这个姿势的话醒来是会腰酸背痛的吧？把他的椅子往后挪一点，然后帮他把他自己的手臂垫在桌子上.....这样就没关系了。书也被我抽了出来。.....对我来说，不管什么样的书都没有字典有魅力，不管是封面的质感也好，内容的端正整洁也好。所以我才没兴趣。
　　待在这里等他醒的话简直就像是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一样，不可能。这里就不辞而别吧。更何况还有事情呢。
　　.........
　　.............
　　找到的代码并不只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每隔三十秒就出现一个代码而且还能销毁原来那个。.....这样岂不是找不到源头了么。
　　有两手呢。
　　既然这样....我就将计就计吧。把代码引入这里电子阅览室里面的电脑上。然后，随你怎么进攻吧。
　　还有九个小时就到明天了。
　　——伸了个懒腰。然后把红酒备好。——今天我就奉陪你好了。
　　.........
　　..............
　　稍微有点麻烦了。
　　阅览室这里的地址泄露了。不能在这里上网了。我立刻告知老师们。
　　“老师。”
　　“恩？”
　　“学校的防火墙被入侵了。”
　　“什么？让我看看。”
　　........
　　“还真是。怎么回事？”
　　“我会想办法把漏洞控制在图书馆这里。前提是，你们给我一个权限。”
　　哼....还真是越来越卑鄙了呢。我这个家伙。
　　“什么权限？”
　　“我要接手整个学校的网络。”
　　“....不需要我们帮忙吗？”
　　“不。这种事情人越少思路越清晰。”
　　“....那好吧。需要帮忙说一声吧。”
　　需要换个藏身所了。我带上我的东西离开了图书馆。....时间是，凌晨。
　　..........
　　...............
　　学校的中心是........化学实验室么。
　　就这里吧。我把电脑打开，连通了这里的网络，毫不客气地进入本地服务器。
　　只有一台电脑，但是需要控制那么多服务器么.....稍微有点难办。不过有权限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恩.....这味道是....
　　乙醇吗......对了，这里是化学实验室。
　　..........
　　.................
　　.........................
　　时间....过得还真快。
　　又要破解密码。实在是连我也觉得麻烦起来了...
　　话说回来，柳寰梵最近....啊，他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会主动联系我的。也就是说现在他没有麻烦吗。或者说是在想办法自己解决吗。
　　如果他开始学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的话，倒是不错呢。.....
　　...不行，不能在破解密码的时候打瞌睡。会失误留下痕迹的。我顺手拿起酒精灯放在眼前。.....没有多么强烈的提神醒脑效果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
　　...............
　　.......................
　　........
　　窗外开始下雨了。
　　.......快要到我最后一学年了吗。
　　我合上电脑，走到窗边。
　　这间化学实验室已然是我专用的地方。在那件事解决之后我就提出这个要求了——把网管会部室改在这里。首先这里是全校服务器的中心点。
　　其次......像这样子，雨天，外边雨打在植物上的景象我也挺中意。每当我那边的事情做的头痛的时候就转移注意力看到这景色，现在不想忘记那些。
　　最关键的问题是.....
　　我看着水灵灵的绿色植物，回想着前几天的事情。
　　........
　　..............
　　“啊，是你啊爱读书。.....话说好久都没找过你了啊。”
　　“恩。......”
　　不来找他的话他完全不会去找我，所以我很少见地特意来到他班级门口了。然后我们在走廊上说话。
　　“有什么事吗？”
　　“你们没有活动了吗？最近？”
　　“啊.....关于这个啊。”
　　他看向教室，里面走出来一个女生。
　　“恩？怎么了吗柳？”
　　哼...？声音很甜不是吗。
　　“啊，顺便介绍吧....这个人就是我说的无所不能的爱读书了。....话说你的真名我还....”
　　“诶——你就是那个.....我叫伊灵，是他女朋友——请多指教了呐~”
　　她微笑着，坦率地向我伸出手。
　　.....想跟我握手吗....不过这个丫头，我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水平了呢。是静不下心的人不是吗。
　　“....握手就不必了吧。我不是来认识新朋友的。”
　　“哎，诶？”
　　她很尴尬地站着。
　　“总之....因为你谈恋爱了所以不继续做那些事了吗？”
　　“啊，啊....是啊。”
　　“哼......是吗。”
　　我情不自禁地苦笑着。他很疑惑，他的小女朋友也很疑惑。.....他们当然不懂了。
　　是吗.....你选择这条路呢。柳寰梵。其他的路不管哪一条都能让你成才。你偏偏选择这个么......
　　“哎....怎....那个什么，爱读书....？还有话要说吗.....”
　　“不。.....我走了。”
　　“啊......”
　　我转过身去。抛开他们走向充满着乙醇那令人平静的味道的地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