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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知道是什么金属，锻造了的这样一个临时电梯。简单的一个“装人的箱子”。因为一次性只能站一个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了让我先下去。
.......但是那简直是噩梦啊。
“哦，你上来了啊。恩？为什么脸色不太好？”
队长站在入口处等我，其他人暂时不知道在哪里。
“.....下面有一台设备。”
“干什么用的？你碰过了吗？”
“.....下面简直是一个地下世界。很复杂的，各种金属构成的机械世界。”
“原来如此。我拿笔记记一下。”
他这么说着拿出了笔记本。
“......估计是在地球上生活的时代制造的，但是我手上的历史书没有看到过.....”
“恩，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还有呢？”
怎么像被记者采访了一样......
“大部分地方很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有一台设备还在运作，我不知道它用的什么能源，我启动了。”
“然后呢？”
他也知道我说到关键部分了吧。现在仔细地观察我反应。
“.......那台机器会放出让人睡着的东西，然后让你做噩梦。....关键是，”
“关键？”
“你的噩梦内容会被记录下来，边上有个屏幕可以播放......”
“那不是超有趣吗！”
“有趣吗......”
听着可能会这么觉得吧。但是那可是金属加黑暗的压抑环境加上，自己的噩梦被用合成的低沉的电子音和模糊不清的画面播放出来......画面和声音都有干扰，被其他的东西干扰......
“喂各位——！我们都下去转转了！！都过来集合！”
.......我非常不推荐这么做。那台机器会让人做一些回想起过去的噩梦，但是屏幕上显示的却是失真的内容。
...........
................
........
据说就是在这里了吗........
28国道，这条国道的地下通道里面。我把我的车停靠在通道入口的停车处，径直走向地下第二层。
这里果然有很多店铺，在这其中有一家是我在找的.......刀具工艺品店。我是从金弦那里听到的，他的那把和他毫不般配的精致银刀就是在这里定做的。.....说是好不般配，其实只是风格迥异而已。这么说来也许会是很般配？不过人和刀有什么配不配的。
穿过人群，我走进了这家店。大部分的展示工艺品都陈列在各种地方，连挂在天花板上的都有。
“有什么想买的吗？还是定做？”
“啊......定做一把刀。”
“哦，可以啊。什么样的？”
“夜光刀。”
“呃....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可能会有点贵....”
“....没关系。”
现在的我还是稍微有点积蓄的。
“那，把你的要求都写在这张纸上吧。”
他递给我一张白纸。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来过一个人，定做了一把银色的刀？”
“怎么了？.....这些是客人的隐私啊。”
我一边写一边说着。
“.......他是我朋友。现在已经.....人在坟墓里了。”
“是吗......”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我哪里还记得那么多啊。好几年前的事了.......”
“有印象深的对话吗？”
“.........你是当记者的吗...印象深的就是，我当时直接跟他说了，你这把刀我总觉得不是给你自己用的。”
“哈.....我也这么感觉。”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皱着眉头跟我移开视线。”
他这家伙.....随便说个谎就行了啊。
“我看到他这样又说了一句，你要做银制的刀，那可是很脆弱的。随便什么都能划伤刀身啊。”
“哈哈......他保存地很好的。”
“那就好啊。当时他跟我说他就是想要这种刀。哎，连我都不知道他想拿来做什么。”
“......说出来可能会出你意料。他很普通地在用。”
“那真是刀功好了。....我看他也不像是普通人。”
“......他的确不是普通人。”
只是他的身份我有点难以启齿。
“就这些了吗......夜光.....我去哪里弄这个涂料呢.....”
“不行的话我改方案好了。”
“好，.....总之我先去找找看。”
..........
................
队长面色惨白地从入口处走出来。
“........”
“我领教了。哈哈哈.....”
“还能笑得出来啊。”
“哪里！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啊，因为会很恐怖所以不要采访我了啊——”
“....我也没兴趣啊。”
“啊是吗。哈哈哈......哎赶紧跑。各位！我们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吧。去下一个遗迹探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的工作从环境监察变成了看风景加上探索遗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天天度假。
.........
................
“好破的地方....”
“哈哈，直言不讳啊。总之这里是我其中一个居住过的地方.....”
“.....漂泊的人生啊。”
他和金弦都是，度过的人生还真是漂泊啊。这个地方怎么看都是只住几天用的地方，窗户是破的，椅子脚也是有缺口......
“送你了。”
“虽然不太想要.....多谢了。队长。”
话说为什么要送给我啊。
“你在奇怪为什么要送给你吧？”
“是啊。”
“冬日。”
他拍着我的肩膀。
“我这次去当兵可能会回不来。到那个时候队伍就交给你了。”
“.......开什么玩笑啊。”
“不是玩笑。我早有筹划。”
“........给我这么烂的摊子收拾吗？”
“烂摊子？”
“人都走光了吧？”
啧。这家伙.....和平时一样说话没有道理。
“人都走了还怎么维持啊。”
“拜托了，冬日。帮我了却这个心愿。”
“那就叫能做到的人来啊。不找神通广大的黑客或者外交官，来找我做什么啊。”
“........”
他放下了手。不过这话实在有点张口就来。
“队长，你可能.....很喜欢理想，心愿这种东西。但是其他人不是这样啊。相处了几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大家都只是为了轻松的生活聚集在这里啊。没人希望过什么。
“有人表明过自己的心愿吗？千叶花有吗？还是音？”
“........晏冬日，现在不要回答我任何话。....现在我还是队长，当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是队长。”
“......啧。是。队长。.....你这句话意思是等你出事了再说吗？”
“就是这样。等我死在战场上。到时候我没法跟你商谈，所以现在先和你说。”
“.........提前不提前哪有什么区别啊。而且到时候我甚至连人都找不齐了。”
“没关系。”
.......别什么都说没关系啊。
“那么，就这些了。”
他离开了。留我一人站在这破旧的房间里。
..........
..................
“怎么样！你做了什么样的噩梦！？”
这是什么询问方式啊。哪有这么问人家的。....在我之后进入的金弦脸色，......也不太好。
“就和晏冬日说的一样。”
“我问你做了什么噩梦啊。”
“.......别拿出笔记了啊队长。”
他又假惺惺拿出了笔记。这种有什么好记的啊......
“我梦见我在冰上走路，然后突然只剩下上半身了，下半身掉进水下了。但是仍然在走。”
“....你也别这样说出来啊。”
又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
“好下一个！千叶花！”
队长朝着飞船喊去，没有动静。于是他走进去打算亲自请她出来。现场只剩我和金弦。
“....那什么，金弦，你为什么会梦到这种东西啊。”
“..”
“你过去不是赏金猎人吗....”
“不。我不是什么赏金猎人。我过去是杀手。”
“.....有区别吗？”
“有。”
他往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下了。
“赏金猎人只是以钱为目标，我则是取人性命。”
“..........”
是吗。虽然还是不太懂。
“晏冬日，——你有没有遇到过会让你永生难忘的人？”
“刚刚的噩梦让你回想起来了吗？”
“..不。她没有出现在噩梦里。如果有那就不算是噩梦了。”
“.......我没有遇到过啊。这种人。”
“...刚刚，突然开始怀念起来了。”
“那就跟我讲讲吧？”
“...就是这个打算。不过我想跳过一段...”
他叹了口气。
...........
.................
......................
地球上，一切都没有变。
我挑了个天气还算不错的地方着陆了。似乎是在某片森林边上。
好好珍惜最后一次地球旅行吧。再过不久我就需要把这飞船卖掉了。——地球环境监察这个职业就在前天被完全取消了。
恩.......很不错的泥土味。再加上叶片，草，上面带着水珠....应该是雨后天晴。这种时候的绿显得更绿，一切都很清爽。
哪里都有森林的入口，这个森林外围是草地，或者说是草原。因为很大。像这种时候.....一般都会偶尔跳出来几只昆虫。
比如说现在在我耳边不断鸣叫的癞蛤蟆。....不过很可惜我根本找不到它们。比较容易找到的是蚂蚱这种....我蹲了下来。仔细地看着草。
带着一层水膜。这么鲜艳的草即使是我这个人类看着也觉得很好吃。我现在的心情大概就像那些把花瓣摘了吃的小孩子一样吧。
——比那种小孩年龄大一点的小孩的话，或许会对眼前这片森林更有想法。这里面藏着更多东西。如果说草原是人间天堂，森林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走了进去。
空中偶尔会有一团飞虫在乱飞。它们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害怕水。应该是反应快吧。我曾经想过为什么，所有昆虫的反应都是那么的快。想出来的结果就是，大概是因为他们需要动的脑筋少，就像婴儿一样。
..........不仅如此，只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躲避雨水需要动的脑筋可不会少，这就不是单纯的反应了。
大概是因为它们小吧。
是不是对人类而言一秒钟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很久很久？啧。最后一次旅行可不能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听见了水流声。......似乎对于探险者来说这个声音是很好听的。听到就意味着“我活了”这三个字。不过水流声本来就很悦耳。长时间听，然后突然变得听不见，总会觉得少了点什么。
.......
........就到这里吧。回去了。那么.....永别了啊。地球。
.......
但是一回去就发现有人在等我。
“你回来了么。”
“....又是你啊....”
之前饶过我一命的那个组织里的人。
“——别慌。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
“死亡通牒吗......”
“.....没错。不过不是你的。”
竟然猜对了一半啊。
“你的叔叔死了。”
“啊？”
“——就是韩沙。”
“他？”
“恩。他在组织内已经很久了，比你久。”
“他不是和我一起”
“那是为了栽培你。你以为为什么你能万事顺利？”
“......”
我从来没有听过我还有这么一个叔叔......
“——这封信就是他的遗嘱。”
“.......”
话说，他不是退出组织了吗。我接过信封。
“你现在就可以确认。”
“.......”
好吧。我在她的眼前打开了信封。
...........
“确认无误的话，我就此离开了。”
“......”
......这封信完全没有根据书信格式来写。
“晏冬日吗。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吧。哈哈，希望我是老死的吧。首先很遗憾，我一直想对你表面身份，我其实是你的亲戚。你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家人了吧？
我是找了别人把你带到组织里的。你的话，做事不需要鼓虑家人，正是组织最喜欢的那种人。他们同意之后我就假装是个新人，和你一起训练了。
之后的一切不必我说，你都知道的吧。鉴于工作内容，你如我所料逐渐变得很冷漠了。不过我早就相信总有一天会脱离这种情况的。只是我或许看不到那个样子的你了吧。
总之，人固有一死，我自己也深知的。不管你打算继续留在组织也好，还是路边随便摆个小摊也好，或者是四处流浪，或者过着不知道为什么烧钱都烧不完的生活，都可以。因为不管做怎样的人最终都什么都没有。
我呢，打算在辞退以后摆个小摊了。我也和你说过的吧。
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该说的了。总之，不用在意这边过你想过的日子吧。”
........
并不长的书信。........
原来他是我的亲人吗.......不过回想起来，和他聊天时的那股亲切感......应该不是这个的原因吧。
........接下来，就要把飞船变卖了。......如果能找到的话。今后再也没有多余的财产购买燃料了，把飞船卖了能让我找个工作什么的。至于住所.......
这就困扰了。我并不想换住所.....
尤其是现在，看完这封信之后。
...........
..................
千叶花从里面颤抖着身体走了出来。然后二话，不。一句话都没说径直走向飞船。
“.....她看见了什么啊？”
“我哪知道。——等等我下去偷看一下吧。”
“别做这么恶劣的事啊......”
“不，我偏要做。”
“小孩子吗你是....”
“哈哈，哈哈哈——不过，其实她的事我多多少少从她的家人那里知道了。”
“是吗。”
“你想听听吗？”
“怎么可能。......”
自闭患者养成记我怎么可能有兴趣。
“别这么说嘛。...等我回来了告诉你啊。”
“别啊。.....”
他变得就像千叶花的代言人一样。我拿出手机。
“.....黑客，你在听的吧？”
“啪”地一下，我的手机黑屏了。
“你想下去吗？”
“我在千里之外。”
“........我稍微抱着侥幸心理问一下，你能黑进那台机器吗？”
“当然可以。你来搭条线的话。”
“？”
.....然后，过了几十分钟，手机上出现了一片文章。.....
“先检查一下当地有没有网络服务，有的话检查一下用的是什么协议，方法写在后面了。不过多半没有吧。如果没有网络服务的话，先试探一下那个环境能不能通网....”
.....下面还有大约几百字，.....我就闭上眼了吧。
然后“啪”又黑屏了。
“我想你也不会仔细看完吧。”
“........如你所料。”
“我只是一个中意乙醇味道的，没人要的随处可见的女性而已。你们知道这些就够多了。”
“.......随处可见吗....”
“别往深处想。”
我也想不出来啊。就算我有看别人一眼就知道他过去的能力，对她也用不了啊。
...........
................
得知队长战死后，我第一时间给金弦打了电话。
.......
“喂。”
“晏冬日？”
“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
“啊。.....可以来飞船这里一趟吗？”
“不是散队了吗。”
“.....理论上还没有。”
“..”
“好吧，你不想来的话就算了。”
“是队长出事了吗。”
“猜对了。....我要去地球上给他立一个墓碑。你来吗？”
“可以。等我。”
........挂断之后，我就陷入了漫长的等人时间。
........
................
“喂金弦，你刻字好看吗？”
“..我不识字。”
“啊....那算了吧。”
估计他刻字会像画画一样吧。
“不用刻得好看吧。队长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
“不，这还真不一定。”
看来我们对队长的理解有点不太一样啊。此时我蹲在碑前刻着铭文，他在后面站着看。
“金弦，...今后这个队的队长就是我了。”
“你篡位了吗？”
“是他让给我的。在他生前。.....他的遗嘱我还没看到，但是上面应该会写着吧。”
“遗嘱为什么会没到？”
“......我也想知道。又没有巨额财产什么的。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寄到这里。....死讯的话，是黑客给我的网站上看到的。”
话说这就是家书抵万金吧？
“她是第一个知情人吗？”
“应该是吧。其他人现在还不知道。我打算等他遗嘱送到这里再告知。”
“——晏冬日，能帮我也立一个碑吗？”
“.....等你死了再说啊。急什么啊。”
“不，我不是说给我立。”
“......啊——是那个人啊。”
他那天和我讲故事时跳过了一段故事，就是那段故事里的某个人。
“不算晚吧...”
“那碑文写什么啊？”
“这个我，还没想好。”
“......快点想吧。这可不是小学生写作文。”
“不写也可以吧。”
“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人物不写碑文吗.....好了，搞定。”
队长的铭文刻好了。接下来上颜料。
“那作为队长，你接下来怎么做？”
“.......那种事，很明显的吧。”
我指了指停靠在后面的飞船。
“先保证飞船随时能飞啊。”
“如果是白忙活呢？”
“怎么可能。偶尔来地球度假欣赏风景....不算白忙活吧？”
“你会驾驶吗？”
“不会。”
但是我能学。平时看千叶花操作也多多少少学会一些了。不管怎样.....
“我不是怀念这支队伍，金弦。我只想用好能用的一切。”
“...”
“你也是这样的人吧？有艘旧式飞船摆在眼前，你难道会卖掉吗？”
卖掉可是很亏的啊。甚至不一定能卖出去。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我。
...........
.................
风波过去以后，飞船里面已经不可能再有六个人。....别说六个人了，两个人都找不出来了。但是现在有一个隐形人，还在这里。控制着屏幕。
“.....你还在吗...”
“恩。”
“........啧....”
“那么，我就告辞了。”
“等！”
......但是她今后也不再会控制这块屏幕了。这次是真正的什么都没了。距离上一次黑客说出那句话已经多久了呢。
那天记得，是我们用了那台噩梦设备后的第五天。我们五个都没什么心思继续工作。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没错，我们在过的现实反而变成了梦。那时才意识到我们逃避了多久现实。我们原本应该回去继续欺骗他人，那才是真正的人生。
“——不好意思，我黑进那台机器了。而且。一步一步地，分解了程式。——它的原理很简单，再构建人生。——你们的意志力不如从前的自己了吗？”
——她对着我们这样公开发言。
...........
如果说以前的生活方式和现在完全不一样，那怀疑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是敌不过从前的自己。——退步了。我们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逐渐退步了？精神被削弱了？
她很坚定。她如果决心要退出部队，我劝不住她。
............
....................
队长的遗嘱寄到了，我立刻拍了照片转发给了所有人。
“各位，这就是玄合队长的遗嘱了。我按照他所说的，是下一任队长。”
“哼....这种队伍的队长的话，谁都可以当呢。”
黑客如此地直言不讳了。
“....确实啊。”
千叶花的线连接不上。....得我亲自去她家里找吗。和队长之前一样.....
“那什么.......读完了吗？”
“欸~仿佛在和前任队长对话一般呐。”
“那.......我姑且，给他立了个墓碑.....去看一下吗？”
当然，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说起来，原本就没有到解散的程度。读过队长的遗嘱应该就不会特别放在心上了——
“写给我的第二部队。——毕竟我的第一部队是个人数庞大的军队嘛。
各位，我队的宗旨就是当一群隐形人。骗吃骗喝。希望接下来的时间各位也能顺利骗下去。在那之前先提一件诚实的事，我和晏冬日二等兵商量过了，接下来由他接任队长一职。
接下来是重点！
在各位的生命中都有很重要的人！
那些人远远比我要重要得多！
没错吧？
明白了的话，今后还请把我当成附在飞船上的幽灵继续执行任务。
敬礼！”
...........
................
千叶花的住宅是在一个还算比较阔绰的地方，探雾小区。我按下门铃，她的家人就出来了。
“你们好。是千叶花的父母吗？”
“....恩。你是.....？”
他们的脸色不是特别好。
“我是玄合玄牧师的，.....接班人。”
“......是来带走她的吗....”
“........”
他们当年，似乎是和玄合签过契约书，玄合承诺过要将她的性格改过来。
“但是预定时间早就超过了，我女儿还是这个样子.....”
“是吗？”
“是啊.....”
他们看上去放弃了。
“之后还是要送进医院，还是那里值得信任....果然一开始就不该给你们，真是浪费时间.....明天就去联系原先那家医院吧。那里应该还有看病记录...”
“喂————！”
我一生中很少这样大喊大叫，而且还是在小区内。
“你？！你难道是精神病人....”
“千叶花——！出来开飞船啦————！”
“？？？”
哈哈哈。
就在他们准备赶我走的时候，她跑出来了。
“还是圆的？”
“啊。圆的。原来那个。”
“！！！”
“哈哈。....就是这样，可以带走她吗？”
“........你们....”
“多尊重尊重她的想法吧？”
这对成年人也不是没有需要学习的东西了。不过千叶花离家那么多年，他们也确实想通了什么吧。
他们只是叹着气，走回家中。
..........
.................
2
应该是不需要我带好履历表的，一切都是上级安排好的。我只需要带一些个人的证件就行了。
——进入那个地球环境监察部队。但是.....我没记错的话，原本给我的文件上清楚地写着“隐人部队”。这是别名。什么意思呢......
关于这些倒是可以随机应变，但是现在的问题是......
“钢铁城”，又名“永夜城”，是个没有光亮的城市。这个有点难以接受吧。这里很多都是原本就居住在这里的人，他们习惯了黑暗。但是我的话，还是有点心虚吧。
——我在训练所里从来没有经受过这样的训练。一天两天或许可以忍受.....时间长了可以吗。至今为止我只会做间谍做的工作，这一次......可以吗.....
由于黑暗，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听觉上。但是问题是...也听不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很安静。偶尔有路人隐藏着脸经过.......
入乡随俗，我也这么做吧。
.......
跟着地图，我走到了一个地下的建筑内。类似于大都市都有的地下通道，这也是那样的地下广场，在这基础上添砖加瓦的建筑。简直就像远古遗迹。
不过比遗迹要干净整洁。而且这里有光，电灯。首先进入一个像迷宫入口一样的，这个广场的一角的门，里面是通道。
狭窄，只能并排走两个人。毕竟越宽越耗材。左边一侧的墙上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个电灯，但是有些昏暗，而且电线是裸露的。墙和地面都是一样的钢板，地面上隔很长一段距离还会有排水口。...这些设计都不出意料。
首先敲第一扇门。很快门被打开。
“....来了吗。”
“啊。”
“证件看一下就行了。”
“知道了。”
如他所说，看了一眼证件立刻就放我进去了。不过原本似乎就可以无视他。....但是毕竟不知道不守规矩的话会变成什么样。这里应该很少有人来，所以他知道我就是我上司提前通知过的那个人。.....传闻没有错，这个地球环境监察机构快关停了。
手上拿着的，关于那个部队的资料在这种地方看不清。上面写着最里面的一扇门......看来还要走很久。
........
.............
最里面吗......里面地上的钢板有些发翘了，并且锈迹也逐渐多了起来。几盏暗灯，几盏忽明忽暗，那上面还有着断掉的电线内的金属丝。甚至有些还冒着火光。
最深处有尽头，是一面墙，锈迹斑驳，地上凹陷的地方积着水.......
那就是这扇门了吗......
眼前有一扇钢铁门，看上去就很厚重。.....总之先敲门。
“铛，铛，铛”
.....要发出足够响的声音的话，手指会有点痛啊。敲完，手指上立刻发红了。毕竟是流放，本来就不觉得会放我去什么好地方.....大概会比边防军人好一点吧。
“吱嘎嘎”地，大门开了。
里面有一个人。
“欢迎——......”
但是看到我他突然僵住了。
“.....怎么是男的啊。”
“？”
他很失落的样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有什么深意吗？但是想不出来啊。一语双关吗？......
“哎，难得我以为能结交结交正常的女性.....失望了啊。进来吧。”
“......我吗？”
“废话！”
“这里就是......”
“是啊。隐人部队。”
.....他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进去之后发现是个圆形飞船的内部，其他什么都.....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吧？”
“是。”
“啊哈哈哈！那是因为这个部队的全名叫做隐藏踪迹骗吃骗喝的人们的部队啊！”
他这么说着，向我伸出手。
“我是个退役牧师。我叫玄合。叫我队长就行。”
“啊。队长。.....”
我也伸出手去握。
“话说就队长你一个人吗？”
“怎——么会。”
“.....”
其他人都不在吧。
“总之，你先四处转转吧新人。熟悉熟悉这个地方。”
他这么说着玩起了手机。
“喔，又有工作了。哈哈哈....”
“工作？”
“是啊，没错，这次是一片森林。——喂————！”
？为什么突然大叫....
“都出来吧——！有钱赚了！”
“？”
然而在大叫之后是一片寂静。
“咳咳。”
他正了正衣领。
“....那什么。”
“恩？”
“啪”
？，突然天花板上开了个口？
“咚”
跳下来一个人？！
“...你好。”
“啊，啊....你好....”
是个穿着黑衣的人。那他是谁...
“你叫什么名”
“啪”
....什么啊。我话说到一半....里侧的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睡衣的人.....
“那是？”
我看向玄合队长，但是他只耸了耸肩。她径直走向驾驶座。
？都不等我说完吗？还有为什么穿着睡衣？
“啪”
突然一暗，才想着怎么回事原来是大屏幕黑屏了。
“为什么会？”
“别急嘛。”
他又耸了一下肩膀。然后......
大屏幕中间跳出了一行白字。
“上次的报酬没要回么。”
队长对着那样的屏幕....
“是啊。”
“于是，又来个新人么。”
“哈哈是啊。”
“做外交的在干什么？”
“什么意思啊，你是想叫音赶新人走吗？”
音？也是一个人吧。那是谁呢....是这里的某个人吗....
“啪”
？身后传来....
“赶新人走这种事情也就黑客小姐能做得出来呐~”
是个穿着高跟鞋的....
“很高兴认识你，新人。”
她伸出手要握手。.....这个人还是比较彬彬有礼啊.....
“好啦！全员到齐了！那么我要开始念晏冬日的个人履历了——”
！什么....
“等一等，我还没搞清楚...”
“曾经的职业！......”
他突然盯着纸僵住了。
“什么？”
有礼貌的人走了过去，想知道怎么回事。
“.....不详？”
“欸？为什么会不详....”
.....我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被保密的吧。我的间谍身份.....
“那么，从下一条开始念。.....”
？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摇晃？地震吗？
“啧。抓紧了，新人。”
“？”
从上面跳下来的人往边角处挨着墙坐了下来。队长是坐在中间一张固定的椅子上....那个有礼貌的人呢？
“咚——”
传来了低沉的声音。.....摇晃增大了，啧。有点站不稳了....
“哈哈哈哈....”
“这是？”
“飞船启动，新人。”
“？”
驾驶座那边.....
“这飞船是这么启动的吗！？”
各种东西开始震动，我说话不大声盖不过.....
“不啊！”
“那为什么！”
“司机的个人习惯啦！”
“？！”
个人习惯？！这是什么....我尝试喊住司机。
“没用的！她开起飞船没人可以打扰！！”
“啧...”
眼前，原本放在地上的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飞了起来。视野摇晃地看不清，我勉强地想走到墙边.....
“喂——！新人！”
“？”
“再一次！欢迎来到....！！”
东西摔落的声音盖过了他....
“什么？！”
“欢迎——来到隐人部队！！”
啧。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吗！
.....
就像地震一般，我躲避着落下的重物，寻找着依靠的地方。还能时不时听见，驾驶座那里传来的疯狂的笑声......
........
...............
.....................
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场面恢复了控制。看来是驾驶到平稳阶段了。现在在宇宙，机械圈和地球中间的位置....
“——哈哈，头晕了吗？”
“....不，还可以。”
这点程度的话....
“很高兴认识你，晏冬日。我叫玄合。”
“啊。”
又握了一次手，他这次顺势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也是，请多指教吧。我叫金弦。”
“.....你是....”
这次仔细看才发现，这个从上面跳下来的叫金弦的人，好像不是一般人。身手矫健早就明白了，气质也并不像普通人.....
“他原名是金天弓。”
队长如此补充到。
“改过名字了吗....”
“哈哈，你可以问他为什么要改。”
我顺势看向他。
“算了吧。两个名字我都很喜欢的。”
“那为什么.....”
“啪”
......这次又是什么啊。总是打断.....
啊。原来是黑屏了。然后又是白字....
“这边也请多指教了。我是黑客。”
“啊。....是不是能听见我说话啊。”
“很清楚。”
“.....黑客就是你的名字吗？”
“不。”
“.......”
很直截了当啊。.....还真是毫无礼貌......
“哈哈，她就是这样的人啦。”
“话说，刚刚那个很有礼貌的呢？”
“啊，她应该进去打电话了。”
队长指了指里侧房间。
“如你所知她很有礼貌，所以是外交担当。现在应该在进行这次报酬的交涉工作吧。”
“.......刚刚是不是有说到过上次的报酬什么的？”
“被你发现了吗.......没错，上次的报酬被交易掉了。从那之后就没领过工作，直到今天，你的加入。”
“交易掉了？”
“详情嘛.....无所谓了。总之，这里就是这样的地方了。想退出的话，随时可以哦。”
“......算了吧。”
不管什么样的地方，都无所谓了。况且这里似乎......
不算太坏吧。
...........
..................
.........................
“....话说回来，那个年代的飞船的话应该是有自动驾驶功能的吧？”
驾驶座在前排屏幕的左边，我在最右边找到了飞船的详细信息。....不过没有座位。我必须站着翻阅。
“是啊。”
“那为什么？”
“因为....小叶花不会干别的了嘛。啊，或者说她很喜欢驾驶。”
队长反着坐在座位上，手撑着靠背看着千叶花。她在驾驶的时候，双眼呆滞地看着其他地方，并且除了双手其他部位纹丝不动。说实话，这个样子的话闭着眼睛也可以操作。
“——我可是听说你是找司机的时候找到的呢？”
......外交官音小姐靠着门站着梳头发。靠着门大概是因为门在形状上往内凹，可以借此往侧面的墙上靠吗.....
不过总有种坐镇的感觉，该说平添压力吗.....
“怎么了？一脸不满地看着我？”
“......不。我哪里敢。....”
“——什么敢不敢的，我现在可是和你们一样的落魄身份呐。”
“啊对了，你问.....为什么不用自动驾驶是吗？”
“啊.....”
“是这样的。这个飞船原本不是用于机械圈到地球间运行的。”
“什么意思？”
“详细嘛.....啧。喂数学家！”
“？你在叫谁啊？”
“我看着屏幕，你说呢？”
“.......不会吧。”
这个黑客还担当队里的数学工作吗......没过多久，传来了麦克风的杂音。
“啧.....”
金弦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声音。队长刚刚偷偷告诉过我金弦对于高科技有点不擅长.....这也算吗.....
“——你真该先搞清楚数学和物理的区别呢。玄合。”
“哼....还是老样子的毫无礼貌的家伙呐。”
音甩了一下头发。我突然有种既视感，她们两个人.......
会不会是说相声的绝配？
“跟你没有关系，外交官爱朵雷尔。——你还真是喜欢装腔作势呢。明明什么都不懂。不，就是因为什么都不懂么.....”
好严厉啊。
“！？.....你才是哟，连真名都不敢说出来的人。——连做人最起码的尊严都不具备呐。”
“哦？进来的时候怎么在履历上诋毁自己的都置之度外了么。”
“！.......每个人都会失误的吧？你也是，出生以来难道没失误过吗？”
我看见队长在扶额叹气。
“呵呵呵......那是因为你做的事容许失误哟。小妹妹。”
.....这个嘛。毕竟不能和某些有生命危险的工作比.....
“欸。叫我小妹妹还真是过奖了呢。我看上去这么年轻吗？”
“哼哼哼......晏冬日，听好了——我只说一遍，如果学不会的话就自暴自弃吧。”
“....太严厉了吧。”
“！别无视我！”
“开玩笑么？你以为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洗耳恭听。”
“黑客！”
后面传来的不满声.....先无视了吧。
“——那个年代，不通过引力驾驶的飞船和通过引力的是两个类型。而这艘就是用于机械圈行驶。”
“啊？”
在说什么啊。我用疑惑的眼光看着队长。
“就是说.......如果你想驾驶一艘机械圈用的飞船飞到地球上，需要借助地球的引力，但是这艘是不行的。这个形状的话，会极度不稳定.....”
“......也就是说买错飞船了吗....”
“不。这个便宜。”
“那不就是纯粹的自找麻烦吗？.....当初如果找不到司机怎么办？”
“不会的。我的十字架这么告诉我的。”
“啧。”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十字架。
“.....你，以前还做过信徒吗....”
“——是真的哟。这个男人原本的确是个牧师。”
“恩恩。”
队长满意地点着头。
“而且还闯过祸呢。”
“啊，那个就.......别说了吧....？”
“哼.......”
金弦在一旁地上苦笑。
“....她，掌握着我们的弱点。”
“........”
“——话说回来，金弦。我找到你心上人的墓碑了哟。”
“什！”
“公认的她的死因是，由于亲人离去，在弹琴时悲痛不已，自杀的哟。”
“啧......”
金弦紧闭着双眼。
“——黑客，放任不管你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呢？”
“哦？有什么不服么。”
“欸~没有谁的一生都是没污点的吧？什么都说出来未免太失礼了吧？”
又要开始了吗......
“天真呢。小妹妹。”
“恩？”
“不敢直视自己弱点的人，是懦夫哟。”
“那跟你这样说出来完全不一样吧？！”
“也是呢。不礼貌是我的弱点呢。”
“你那是厚脸皮吧！？黑客！”
“轮到我了呢。谁的性格又会是毫无瑕疵的呢？”
“！，.......你知道还不改正吗？”
“恩。如果知错就改就不是厚脸皮的人了不是么。”
“！！厚脸皮？！”
！怎么了吗？为什么飞船突然摇晃了一下！？
“我不是厚脸皮......”
声音来源是一直沉默着的千叶花。......
“队长，......我有一个要命的问题。”
“.....什么？”
“难道说......这个飞船会随着千叶花的情绪波动而.....”
“恐怕.....你猜中了。”
“我不是......我不是........！！”
..........
..............
在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位双手离开控制器的司机。
...........
..................
“好了，各位辛苦了。我们终于着陆了。”
下船后，.......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站在地球上。.....似乎是一片湖的湖岸，边上还有一个山谷。
“首先，对于初次乘坐危险者一号的朋友，有什么想说的吗？”
队长拿着一只话筒，递到我眼前。
“呃.......我......啧。你开什么玩笑啊。”
“有没有....心跳不已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不记得了吧。”
“什么！难道是心跳骤停！？”
“停那么久已经不是骤了吧？”
“也是啊。那就是心跳久停？”
“这个啊....队长，它有个学名叫做死亡。”
“原来如此。于是，现在的你就是重换新身了吗！”
“.....队长，.....用成语多跟黑客学学吧.....”
“有问题吗？！重新换了一副身体？”
“顺便再学学生物学吧。”
能让脑死亡的人死而复生的科技还没有发明出来呢。
“~”
捋着自己的长发，音在享受着自然风。.....这个风.....能感觉到其他东西，除了空气以外的，......对了，湖水和山谷上的东西。.......这就是地球吗，真正的，地球上的风.....
“挺享受的样子呢。小妹妹。”
“都到这里了还是要找架吗？这次我可不奉陪了呐。”
“.....黑客，......你自己的年纪.....”
我稍微有点好奇，于是想试探一下.....
.......等了半天她没理我。
“啊————啧啧啧。”
“队长，我们要做什么啊。”
“当然是散步了。”
“？”
这就是这个队伍的工作内容吗？
“啊啊对了，还是老样子。喂各位！集合集合！”
于是，在水边的音和飞船边上的金弦都靠了过来。
“开始这一次的.....弦，你去把小叶花叫出来。”
开始了吗.....让我看看这里的工作是什么吧。
“首先——看我手上拿着的这个东西。”
他手上拿着的是一个复杂的装置。......是什么呢。
“这是折叠椅。晏冬日是第一次看到吧？”
“......是的。”
“我们要拿他来做什么呢——”
“.....啧。别卖关子啊这种事。”
“哈哈哈，对了。就是要拿来坐。”
？？？
“飞船里还有四个.....喂弦！先别出来了！把折叠椅都拿出来！”
..........
“我们等会休息的时候要拿来坐。”
“.....原来如此。”
“其次！！这个才是重点！”
终于说到要点了吗......
“黑客！黑客听到了吗？！”
“不用那么大声。”
“很好。.....那么把地图资料发过来吧。”
于是很快，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之后很快黑屏了。看了一下音，她也在看着手机.....
“不用慌，冬日。这是投屏。把我的屏幕分享给你们。”
“原来如此。.....但是直接用大屏幕不就行了吗？”
“黑客喜欢黑嘛。”
“.....原来如此。”
很快我的手机黑屏上出现了一张地图。话说有点小啊。
“好了——各位看到这几个红圈了吧？”
“啊。看到了。”
“欸。很清楚。”
“这些就是今天的重点地区。”
“原来如此.......”
“因为这些地方地理位置优越....”
啊......还需要地理位置优越吗....挺复杂的啊。
“适合用来小憩。”
“......”
“你们看，我放大.....这边这个山顶，是不是可以看到整片湖？”
“欸~想必高处的风更清呢。”
“——就是这样。恩？冬日同学？有什么疑问吗？”
“.........不。....金弦他们怎么还没来？”
“小叶花出门要很多准备嘛，理解一下。”
“......化妆之类的吗？”
“不，心理准备。”
“......是吗....”
我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是我这个队伍第一个队员嘛，我很了解。”
“原来......如此。”
话说回来。不管是做什么准备，为什么需要金弦在边上等啊。
“好了我继续说。看到我手里这个枪了吗？”
“.........”
我懒得回答他了。
“你觉得是什么？冬日？”
“..........水枪？”
打算打水仗吗按照刚刚的思路。
“开玩笑吗！？认真点啊。冬日。怎么可能是水枪呢。又不是小孩子，打水仗？”
“我认输了别叫我回答问题啊。”
“这个是，我在部队的时候用的武器.....”
他满脸怀念地摸着那把枪。......激光发射枪吗。
“后来被我肢解了。”
那就别满脸怀念了。
“现在上面可以装无线信号发射器。”
“？”
“没错——水体质量检测无线信号发送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东西。
“就是我手上这个东西。——它只是个发送器，真正的检测装置以前已经投入湖中了。现在只要用这个去接收一下信号就可以了。”
“.......然后呢，那个检测器呢？”
他面无表情地，慢慢将头和视线转向湖心处。
“？”
“......听我解释一下吧，冬日。上次呢，是放在离湖岸不远的地方......来着的。”
“..那次，我也在。”
金弦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不停地左顾右盼的千叶花。
“那？”
“........好像，随着潮涨潮落，生生不息，激流勇进，波涛汹涌......”
“啧。”
“就是这样了。”
“也就是说？”
“我就是为此设计了这款新型武器啊。——弦！”
“别开玩笑了。我不会。”
“？？？做你那行的这点眼力没有吗！”
“抱歉。还真是没有。”
.....他是用冷兵器的杀手吧。话说回来，湖水会这么激荡吗。
“完了！！那怎么办！！”
“.....我来试试吧。”
“哦？冬日？你可以吗？！”
“.......虽然有点难啊。只有一发的机会吗？”
“欸。这个小东西很贵的哟。”
“——如她所说了，冬日。这还是她出资购买的。....也只有她买得起。”
“欸。不过我的存款也总有一天要用完的呢。”
这不是在给我压力吗。而且我擅长的领域不是这种狙击......
“.....失败了别怪我吧。这个难度实在太大了。”
“是吗？好吧。”
别一脸平静地“是吗？”了。这湖心离湖岸有几千米，况且......
“那什么，那个位置我连看都看不到啊。”
因为是湖，所以是平的。
“来顺着我的手看过去——看到没？”
“什么都没有啊。”
水平如镜。只能看到对面山的倒影。
“黑客！”
于是我的手机黑屏了。
“看到没？”
“.......这也太令人绝望了吧。那个装置多大？”
“信号匹配距离是五六米左右，装置本身的话，出于价格考量，我们采购了比较迷你型号的。”
“迷你！？”
“欸~如若不然，你出资购买一个？”
“啧.......”
“大约五六米的圆周吧。”
这装置是可以忽略的大小吗。......五六米啊.....
“啊对了，由于微风荡漾......”
“别说了。......直接把飞船开过去吧。”
顿时，手机上跳出一排白字。
“那是违法的。”
“.....你们有无人机吗？”
“欸~如果你出资购买的话呐。”
“无计可施了吗......”
“啪”
队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这次任务的成功与否以及这么大一笔钱的装置，都交给你了。”
“........话说，还要我计算角度往天上射吗？”
“.....好像是的。”
“那还要根据枪的发射力度调整？”
“好像是的。”
“等风停下来，湖心装置不动的时候瞬发？”
“好像是的。”
不对，好像有更根本的问题。
“就算打中了怎么拿回来？”
“哎对啊！还有打中了的可能性.....”
“？”
“加条线吧。弦！去船上拿根几千米长的线！”
你们什么东西都有啊。
“....话说回来，不能划船去吗？”
“你造啊。”
“可以哦。你来出资的话购买呐？”
........唉。
.........
..................
于是，我们决定了让金弦爬到山谷上，放绳索下来让我爬上去然后开这一枪。
...........
..................
——山顶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也是呢，外交官小姐家财万贯出手阔绰呢。确实帮了大忙呢。”
“欸~至少不像阁下一样，只有负面作用呢。”
“是么。你知道吗，我可以随时黑入你的银行账户哟。”
“——正大光明地说出这种话来，人品问题很大呐。因为没脸见人才躲起来的吗？”
“那么你是找了张涂满化妆品的脸去见人么。”
“我什么涂满过了？”
“抱歉，失礼了呢。是涂满了金钱的嘴脸。”
“！我做过这种事了吗？”
“你忘了当外交官时的日子了么。”
“！！”
........啧。好吵。我趴在地上拿枪对着湖心，耳边却是这种情况。
“——你才是，数落别人就能让你忘记自己的乙醇嗜好了吗？”
“——这么说着的你，还不是数落着我来忘记自己的问题？”
“....队长，赶她们走可以吗.....”
“呵呵。你被嫌弃了哟。外交官小姐。”
“！.....阁下也是一样呐。”
“我可没有被赶着哟。”
“——那只是因为你不在吧？”
“你们两个，影响到冬日发挥了啊。”
“也是呢。——我道歉哟。”
“......欸。我也是。有点冲动了呢。”
“呵呵。大家都有错呢。”
“！！你？”
“恩？”
“你从哪里知道的！？那句话？”
“谁知道呢~”
“.......”
....突然有点不对劲，音拔腿就跑了，离开了这里.....
“队长，那是？”
“.........没事，没什么。....黑客，你这次也太过火了吧？”
“那句话？”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以前黑客黑进她的手机时看到的，....大概是她的日记之类的东西吧。”
“......好恶劣啊。”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
金弦在旁边，靠着树坐着，进行着总结。
“她掌握了。我们的弱点。”
有她在的话，日记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写在手机里比较好。
“......这我还怎么集中精神瞄准啊。”
“时机来了哟。晏冬日。”
“啊。感觉到了。”
瞄准镜里，风景位移幅度相当大。距离，算上高度落差的话有一万米左右吧。.......
............
....................
“恩.....不错嘛。冬日。”
队长托着下巴看着湖心。
“你能看见有没有中吗？”
“不啊，不能。”
“........”
“啊冬日，麻烦你去把音叫来。我们要打牌了。”
“打牌？”
他随即抽出一副牌，在我眼前秀着。然后他开始洗牌。用着花里胡哨的动作，反复地将半叠牌拿上拿下。
“队长，你这洗牌等于没洗啊。”
“没关系。....音洗牌很快，让她来。”
“她很快吗......”
没办法，......我朝着山下走去。我们从山谷那里爬绳索上来，然后再走到山顶的，原途返回应该不至于迷路吧。
.........
到了山下，音她正在湖边站着，微微右侧着头。右耳应该是挂着一个耳机吧，右手食指正按着那个耳机。在听歌吗......
不对，她好像在说话？虽然不打算偷听，毕竟我自然而然地走近了....
“......欸。不过没关系，虽然是个那样的人，只是平时血压会稍微高一点。”
是在跟谁通话吧。.....
“比从前的同事好相处多了。比起这些，你们有兴趣来地球转转吗？”
听不见对面的声音。
“那弟弟妹妹他们呢？”
是在和家人通话吗......
“欸~当然可以。恩。明白了。”
然后她摘下耳机。回过头来看到我了。
“......抱歉了啊。偷听了。”
“没关系。那你应该知道了吧，之后我会带着我的弟弟妹妹们来游玩。”
“........是吗。队长要开始打牌了。”
“——然后叫我去洗牌，是吗？”
“....就是这样。”
...........
.....................
3
清晨四点的时候，手机突然闹钟响了。但是仔细想想根本没设过闹钟。....入队之后毫无紧张感的生活方式让我根本不需要闹钟这个东西。
然后看到黑屏的手机就知道，原来是被黑了。罪魁祸首打出了一行白字——
“到音的家中集合开会。”
........
............
于是，现在除了这个罪魁祸首，五个人都集中在了音家。
“.....话说队长，为什么是音家？”
“什么问题。看了我的状态还不知道吗？”
队长一脸舒服地坐躺在椅子的靠背上。手中稳稳地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茶杯。——音的家里一个房间内有一个长桌。红木制。
“开会还需要这种待遇吗.......”
“大脑放松的时候——”
他说了半句喝了一口。
“更容易思考吧？”
“欸~大概是有这种说法的。然后呢？那个需要这种程度去思考的问题是？”
音也端着茶杯，不过她作为一家之主靠着窗站着。
“首先，今天凌晨我接了两个任务。具体交涉交给你们了。”
.....我看到了金弦坐在角落的地上。
“.....那个，金弦？”
“？”
“你为什么.......”
“..习惯了。不用管我。”
“.......队长，千叶花呢？”
“啊，她.......音，千叶花呢？”
“——大概又是在我房间里吧？上次也是这样，她不参与的话不叫上她不是比较好吗？”
“....就是这样了，冬日。”
“哪样啊。......”
这个家伙巧妙地回避了那个问题。
“——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我特意在我房间外面种了很多花草。她会喜欢这种氛围的吧？”
“特意为她种的吗？”
“怎么可能。”
“啪”
“当然怎么可能了。爱雷朵尔是那么好心的人么。”
“.......黑客，麻烦你说话能正大光明站在我们面前说吗...？”
“——不好意思，没有上等红酒不值得我去。”
“那么，意思是有你就会来吗？”
“咳咳咳！”
队长发出了试图引起注意的咳嗽声。
“姑且，会议还在进行中啊，各位。别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是么。”
“欸~洗耳恭听哟。”
“...队长，难道是预算不够了吗。”
金弦很少见地，皱着眉头发言了。
“....不，不是那种无解的问题。不用担心这一点。”
“是吗。”
他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打算怎么样？
“我今天要讨论的问题是————”
说到这里他又喝了一口。
......
“啧，啧。....好喝。”
.......
“呐音，这个是什么牌子的茶？”
“问牌子不问品种，对于这种人我没什么好告知的呐。”
“是吗......什么时候给我开个补习班教我点东西啊？”
“——叫黑客帮你找本教材不就行了吗。”
“说得也是。黑客！”
“别为了这种小事叫我。喝什么茶有关系么。”
“恩？这句话就不能当作没听到了呢。”
“是么。反正都是些不温不火的东西。不是怎样都好么。”
“.....算了。只有这一次我不跟你争下去了。”
“咳咳，.....怪我怪我。不小心把话题引开了。各位，有没有觉得每次进行任务中途为了吃饭需要离开一趟很麻烦？”
“......不啊。”
“恩？很麻烦吗？”
“呵呵。真不愧是你。想得还真是周到呢。”
“我也不觉得。”
“.......啊....头痛。不过我相信小叶花会觉得很麻烦哦。”
“欸？她不是不用出去的吗？”
“........咳咳。总之，就是很麻烦了。”
全票否定被他无视了吗......
“那么我在这里有个提案，各位觉得在飞船上放一套烹饪设备和在周边造一个餐厅，哪个更好？”
这不是废话吗。
“——我两个都不要哟。”
“我也是。”
“....抱歉了啊队长。不是不想给你面子。”
“哼。”
“........我，我相信小叶花会选择前一种方案吧。”
这个小叶花到底是谁呢。
“.....队长，你说的那个小叶花.....”
“住口！！”
...........
“咳咳。就是这样。你们觉得怎么样？”
“哼哼....还用说么。”
“欸~答案显而易见哟。”
“......”
“我无所谓。跳过我的意见吧。”
“好！！全票通过！”
“那什么，这个会议需要思考的地方是......”
“住口！！”
“....抱歉。”
“各位有没有反对意见？好了没有是吧。”
“队长，”
“没有是吧？！”
“不队长，那个。”
“没，有，是吧！”
“......没有。”
我只是想问预算够不够啊。
“很好！那么下一个议题，以后中午怎么准备饭食？”
“轮流？”
“不，这样不行，冬日。有些人不会做。”
“比如说？”
“小叶花。”
又是“小叶花”吗....
“那除了她以外轮流呢？”
“不，那样不行，金弦会把菜板切断。”
“不，那种事我也做不到...”
“是吗？那你会不会不小心把饭碗劈开？”
“那我也做不到。”
“你这个杀手.....力量不太够啊。”
“那还真是抱歉了。”
“那！就轮流来吧。没问题吧？没问题进入下一个了。”
“等等队长，”
“好，我们进入下一个。......开始讨论这一次的任务！首先是这个地方！”
他拿出一张地图。放在桌子上。但是除了我坐在他边上，其他人都看不到才对。
“黑客！投一下屏幕！”
“你白痴么。连我也看不到。”
“那好。恩....”
他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地图。
“这样看到了吗？”
“麻烦你把手指从镜头上移开。”
“哦好。”
“——太模糊。”
“好。”
“离得太远。”
“.......黑客，麻烦你网上搜一下这个地方的图片吧。”
一开始就这样什么事都没有。
“好了各位！看到了吧？这是一个遗迹。史前文明。”
的确像是遗迹，是在一个草原上的一群大石头。
“近日来有关部门捕捉到了那里传来奇怪的信号，所以要我们去探索探索。”
“等等队长，这个是环境监察吗？”
“差不多。”
“不，完全不对吧？”
这可是完完全全的探险啊。
“我们就是干这个的啊。冬日。还没有明白吗？”
我还真是没有明白。
“冬日，地球现在就像恢复了处女之身啊。处处都是探险宝地啊。明白了吧？”
“原来如此。......但是我们没有探险的相关专业知识啊。”
“随机应变啊！，弦！”
“啊。在。”
“危险的事情拜托你了啊！”
“什....”
“今天还有一个海底遗迹要探索。也拜托你了啊，弦。”
“...好吧。”
“我们就在一旁收集整理你发来的数据，并且为你呐喊助威。真好呐~弦~你能得到来自一群精英的呐喊助威~”
“是精英的话你们也去吧。”
“算了算了。我只不过是个师长。”
师长吗.....也挺不错了啊。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指挥水下战斗。
“理解一下吧，弦。我们只有一套潜水服。”
只有一套吗.....
“各位看到了吧？就是这个两万米左右深的遗迹。”
“..我退出。”
“恩？怎么了弦？”
“我是个人类，...”
“喂喂喂.....你们别太小看这套潜水服了啊。它在设计上可以让人类潜入海底一万五。”
“真的吗？”
“当然了。你以为是很便宜的，只为了看看珊瑚的那种吗？”
“..好吧。”
“等等金弦，别上当了。这个只能潜到一万五啊。”
“哈哈没关系冬日，他总有办法。其实是两万米左右，实际上也就一万六出头。”
这也叫“左右”吗。
“话又说回来，冬日，先不要急着担心弦的生命。那里的遗迹既然没有被水压破坏，说明那里的水压不正常。对吧？”
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拿石头跟人比.....
“弦！你表演一下胸口碎大石！”
“别张口就来了。我没做过那种事。”
“真没意思啊。那就这样决定了。总之，我们相信弦吧。”
说得还真是好听啊。
“好！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各位现在可以作鸟兽散了。”
“....你别用成语了吧。话说队长，”
队长正要起身，我叫住了他。
“恩？怎么了？”
“那个烹饪设备的事情，预算够吗？”
“当然了！”
“柴米油盐什么的预算也够吗？”
“这个.....”
他挠着头。
“欸。这点小事不用担心哟。晏冬日。我家里的可以带过去。”
“没错，冬日。把音家当成自己家吧，东西随便拿好了。”
“我可没同意过。”
“啧啧啧，终于可以带走这里的上等茶叶了....”
他搓着手。
“这个我也没同意哟。”
“有什么关系嘛。好东西大家分享啊。”
“——我是怕你不会保存呐。”
“接下来的话，可以的话再来点黑客私藏的红酒就完美了。”
“她喜欢喝红酒吗？”
“是啊，听说是这样。”
“——，你是在想我真是没有女人味呢，什么的。是么。”
“......不。”
红酒倒算了，之前听说的她的其他嗜好，根本不是像男像女这种级别的问题。
........
突然从其他房间传出了什么声音。
......
“.....小，小千，”
音正惊讶地面对着千叶花站着。
“？”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
“....别把我的家具改造成方向盘好吗....”
“.......？？”
“......算了。队长。来把小千领走吧。.....下一次别带来了。”
她扶着额头。千叶花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手中的圆盘，怎么看都是一个方向盘。......厉害。目测的话是用条状木头上面包了一圈床垫，最外面是一圈窗帘。
握着手感应该不错吧。话说这个家伙真的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啊。
...........
...................
“好了各位！集合集合！”
地球。我们在之前图片上那个草原上集合。眼前不远处就是那个传言有问题的石头群。
“都准备好了吗？”
我们纷纷点头。
“那么各位，准备.......——准备看着弦呐喊助威吧。”
我们再一次纷纷点头。总感觉我们都没什么用啊。
“..不用了。那样会影响到我发挥。”
“是吗.....”
“还有，最好的话，我还是习惯夜晚行动..”
“放松点放松点，弦。这不是多么困难的东西。”
金弦习惯夜晚行动吗.....队长还真是喜欢给人徒增压力啊。
“还有队长，要攀爬的话，我没有那套刀也不太”
“没关系没关系。”
甚至还不给他用他擅长的工具吗.....
“不是我不想给你用，这可是文物啊。到时候划划刻刻什么的太不尊重它们了吧？”
“..好吧。”
金弦他竟然接受了这种要求。
“....队长，徒手爬这个东西会不会难了点啊。”
“不，他的话能做到。而且根本不需要爬。”
“？”
“神秘的信号来源是那群石头中间，如果是在石头上面的话就能从天上观测了吧？”
“啧。这你不早说？”
“恩？怎么了吗？”
“......很危险啊。”
“所以说危险的事情交给他嘛。”
这不就相当于单刀赴会吗。甚至还没带刀。
“万一那里有什么生物呢？”
“........有道理。好了各位！我们来打牌。”
......算了。我也不管了。反正遇到危险他会发信号的吧。
“没关系的，晏冬日。他曾经从事的职业比这个要危险得多。”
“连你也这么说吗......话说黑客，你打牌吗？”
“我？”
千叶花不打，现在是三个人。但是这种牌是双数人玩比较好的。
“我就不了。不中意这种游戏。”
“是吗......”
“好！我们来跟空气朋友玩纸牌吧。”
.....好寂寞。这句话。....尤其如果是自言自语的话......
“那什么....黑客？”
“恩？”
“你的空气朋”
“啪”
随着“啪”的一声，我的手机自动关机了。
......果然不该开这玩笑的吗...这技术也太娴熟了吧。
...........
...................
“哈哈！黑桃三！”
“啧。”
我已然被逼入绝境。
“——已经要输了吗？晏冬日？——你竟然会输给队长呢？”
“我........”
队长看着我，骄傲地笑着。
“..喂，听见了吗？啧。信号差吗。还是..队长？”
“我.......不出。”
“哈啊哈哈！那么你死定了啊。”
“欸~接下来就看我们了呐。”
“.....”
我才刚学会啊。怎么跟这两个老奸巨猾斗啊。
“喂！队长？啧..看到我发过去的图像了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头越来越”
“嘶——————”
“恩？”
队长疑惑地看向手机。
“这边的通话怎么断了？啊，不对...这个是.....”
“是？”
“信号干扰吗......”
队长托着下巴想着。.....原来如此。
“队长，你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恩。毫无疑问。这就是信号干扰。......”
“也就是说，金弦那里被干扰信号了吧？”
“没错。换而言之——”
......好像情况有点不太....
“巨石那里有外星人吗......不，或者说高科技文明比较好吧。”
“队长.....人类的科技还不够高吗.....”
“恩。冬日，你要记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星球外有星球啊。”
“是吗.......”
“欸~如果真是外星文明，如果能和睦相处就最好不过了呐。”
“.....是吗....”
“哈，没错，音。毕竟如果我们要和他们勾心斗角，绝对是输的吧？”
“欸。没错。——我纵横捭阖这么久以来，也未曾有过与非人生物作对手的经验呢。”
“嘶——————”
“.......是。吗。....”
.......现场一片电磁干扰的声音。
“啪”
“！”
“你们都是白痴么。”
.......音的手机被黑了。
“不知道该做什么么？”
..........唉。
“....没错！各位！”
队长把牌一扔站了起来。
“我们不能让弦白白牺牲。”
“是吗.....是啊。”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先不管了。
“接下来我们开始整理弦同志发回的信息！”
“嘶——————”
他如此说完，现场仍然是以一片电磁干扰的声音回应他。
“....话说，队长。艾尔雷朵的手机被黑客占用了，你的手机被干扰了，我的手机关机了啊。”
“那你开机啊！”
“......我从刚刚开始试过好几次了啊。”
试过了，长按电源键，手机它无动于衷。
“黑客，你不是单纯把我手机关机的吧？”
“不。就是单纯的关机。是你的手机有问题不是吗。”
“..........我的手机我用了十多年了啊。”
“也该出问题了不是么。”
“......不是啊.....”
我这手机又不是普通的厂家做出来的。....
“真是让人叹气啊，冬日。太令人失望了。”
“请对着我手机说。”
“那黑客！帮忙解除我手机的干扰！”
“不好意思。做不到。”
“什么？！这也算是黑客吗？”
“我帮你把手机变成砖头怎么样？那样就永远不会受干扰了哟。”
“.....咳咳。那音！啊，对了。黑客，你先退一下音的手机然后用她的手机连上弦？”
“白痴么。数据接收到我这里不就可以了么。”
“啊，有道理。”
“——如果能顺利地这样做，就好了呢。”
“？”
“——他那边也有干扰。不过...”
“恩？”
怎么了吗？难道是有解决办法....
“——电磁干扰的声音，还真是好听呢。”
...........
“嘶——————”
..........
“咳。这个.....黑客，”
“恩？”
“......路不要走远就行了。”
“白痴么。”
队长摆出了一副牧师的表情。话说回来.....
“那么束手无策了。”
紧接着他“啪”地拍了一下手然后双手向两边摊开。
“——一个个玩笑开着倒是无所谓.....队长，不去救金弦吗？”
“是啊。太危险啦。”
危险所以不去吗....但这样的话。
“......那，这个任务的报酬....”
“去救他吧。现在立刻。冬日！”
“.......为什么是我啊。”
“怎么想都是你吧！难道让音小姐去吗？”
“欸。我倒是无所谓的哟。”
“.....队长，她意外的，愿意去啊。话说，我意思是队长你为什么不去....”
“我可是队长啊。怎么能死。”
会死吗.....这么危险啊。
“身为队长的身先士卒呢？”
“哼。冬日，让我来教教你战场上的潜规则吧。”
这竟然已经是匹敌战场的危险地区了吗.....
“不至于吧....”
“你懂什么！信号干扰，生命危险，敌情未知......一切都和战场一模一样啊！”
“原来如此。那老将出马一个顶我们两个吧？”
“不不不。所以我都说了老将不上阵。”
“.....那是因为老人不好上场吧。你不老啊。”
“不。那是因为尊重老将。老将专门出谋划策。”
“.....这个有音够了吧....”
“不，硬要说的话音她属于医护兵的类型。”
“是吗？可我一点也不懂那方面的知识呐？”
“....这个硬要说说得也太硬了吧。....”
“那当然。”
“话说队长，我没叫你学语文吗？”
“恩？怎么突然说到这个？应该没有吧。”
“....那是我的错。之后跟黑客学学吧。”
“为什么？”
“她不是大学生吗....”
“哦。原来如此。哎不对。我是问你我为什么要学语文？”
“——虽然很荣幸。但是我也不是万能的。别总是希望我什么都会了，晏冬日。”
.....这种时候，黑客说话怎么这么严肃啊。.......啧。
想到严肃，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的生命有危险。
“啊！冬日，音，看那边！”
........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
远处，一个按着太阳穴的人，步伐踉跄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你们，没听见吗...”
“啊！！！弦！终于回来啦！？”
“..啊。队长。..头有点痛。”
“来来来！坐下休息休息，休息休息。恩......来，喝杯茶。”
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泡的茶。
“欸？那不是我的茶吗？”
“比起这个..队长。”
“恩？怎么啦？”
“..抱歉，..数据被干扰了。”
“。”
队长把递到他手边的茶杯收了回去，自己把茶喝掉了。
“......各位，.....唉。”
.....唉。我也想叹气。不过我叹气的原因可能和他不太一样。
“恩。好茶。”
“唉。”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冬日？”
“不。没什么。”
“那——我们开始任务吧。”
？什么？啊，我的手机开机了.....然后上面显示了......
一份文件一样的东西，有图片，有文字......
原来如此，这个才是这次的任务。
“都看到了吧。”
“欸。很清楚。”
“啊。看到了。”
“我也是..”
“哼......”
随着黑客的一声冷笑——金弦去准备工具，音拿出了地图，队长坐在了折叠椅上，拿出通讯器。而我.....
文件上写着这次的工作目标，巨石周边地下环境的检测。我的工作是对比同地以往，以及异地同期的数据。
“语音和画面，都连上了么。”
“恩。”
我们眼前放着的，是一块三维投影仪。
.........
云淡风轻，这样的静谧的茫茫草原，远处巨石点缀。再加上，随着太阳光线的变化逐渐默默地流逝的时间.......
我把这样的场景，记录在纸上。
..........
.................
.........................
飞船中。
我们已经完成了今天的第一个任务。接下来是.....
“烹饪设备！.....选什么牌子的好呢。各位？”
“.......”
.....唉。
4
“呐黑客！”
队长在下层突然大喊。现在中午，没有在进行任务。所以飞船现在围绕着地球在做不耗燃料运动。
“你知不知道这个飞船的燃料怎么转化成炒菜油？”
........
屏幕并没有理他。...不，黑客并没有理他。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哟。队长。”
...音躺着坐在队长专座上面看着手机。
“啊——？那没油怎么办啊。”
我和金弦都靠着墙坐在折叠椅上。....千叶花想必在床上吧。怎么待遇悬殊有点大。
“就我而言，只要不是用莫名其妙的油怎样都可以哦。”
莫名其妙的油吗......搞不好队长还真会做这种事。然而等了一会，队长还是没有回复。
“...那什么。音，你能去看看队长情况吗.....”
“欸。你也在担心吗？”
然后她慢慢站起身，用高跟鞋踩着“铛铛铛”的声音下去了。
“.....那个，音。能不能不要穿高跟鞋来？”
“不行。”
.........不穿高跟鞋不会走路吗。
“哼...跟我以前一样啊。”
“？”
很难以置信的是，这句话是金弦说的。
“你以前也喜欢穿？”
“不不。我以前..不带刀就不会走路。”
“.....是吗。”
“也和我一样呢。”
“黑客....”
“我不带着我的便携式电脑，也不能走路呢。”
“是，吗......”
“..千叶花她，也是的吧。”
“是吗？”
“就是，..不带着方向盘，什么的。”
“......那个倒是不太可能吧。”
如果能做到能想象着自己在车里，那也能做到能想象自己在握着方向盘吧。
........
“哦，我的专座还留着啊。多谢多谢。”
“队长？”
为什么队长回来了啊。
“怎么了？啊。是这样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所以换人了。”
“啊？”
“没油嘛。我不会操作了。”
“.....原来如此。不对，没油能做吗？”
“....她说她能的话就是能了吧？”
“.........你就这么接受了吗......”
“啊对了，调料好像只有盐。”
“.....不是说从音家里...”
“我没拿啊。”
“那为什么你拿了她茶叶啊？”
“我袖子小，能藏的东西少啊。”
“.....队长，你这约等于偷了吧。话说偷也要有优先度吧。”
“你还真是烦啊冬日。所以说茶叶优先啊。”
“话说，茶叶少拿一点几种东西都拿一点点不就好了吗？”
“所以说你不懂.....放在一起味道会变的啊。”
“那你为什么拿了盐？”
“我有左右两个袖子啊。”
原来如此。那现在他的两个袖子想必一个很咸一个散发着清香吧。......话说这是罪证啊。
“自己人，无所谓的。哎，早知道让你们也拿点了。”
“——阁下二位，”
“！？”
“二位，不会不知道你们的声音能传下来吧？”
“......抱歉啊。我是不知道。”
毕竟我刚来啊。
“啊不好意思，我是知道的。”
“.....队长，还是老样子脸皮很厚呐。”
“是啊。我光明磊落嘛。”
这个成语到底有没有用错呢。.......
没过多久，从下面传来了烟味。
“........那个，队长。我认识这股味道。”
“哦？说说看？”
“这是大爆炸之后残留的烟味。”
我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不少了。
“正常的吧，晏冬日。..没有排烟管。”
“也是啊......那队长，能把它当成飞船的尾气排放掉吗？”
“呃。......有请机械动力学家。”
“哼。...很简单的问题不是么。可以在队长放着盐的左边袖口里再放糖么。”
........这个比喻。
“那就是不能了吗......”
“呵呵。连晏冬日都懂的道理呢。队长？”
“.....”
不知道为什么，队长一身的冷汗。
“队长？”
“你，你看到了吗......黑客.......”
“哼。音的家里布满了我的眼线。哟。”
“欸？！黑客！！”
“不好意思了呢。原本不打算告诉你的。音妹妹。”
“拆掉！”
“——这种态度好吗。——你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的照片感到羞耻呢。”
“！？”
“睡相？发呆？还是..？”
“黑客！！.......我把珍藏的红酒送给你交换可以吗？”
“免谈哟。”
“欸！？”
“呵呵呵......偷窥他人隐私可是我的兴趣。”
“太不要脸了吧！？”
“原来如此。我很不要脸吗.....”
“欸？？.....那好，开法庭吗？”
“哼哼哼哼——.........放心好了。我也做不出这种事。”
“那就删掉！”
“不。”
“欸？”
“我打算留作纪念哟。”
“.....这个，黑客，”
队长此时插嘴。而且又摆出了一副牧师的嘴脸。
“不要越走越远就好。.....”
“跟你有关么。——话说回来，我知道你当兵时候都做了些什么的哟。”
“......拜托你千万不要。这可不是隐私不隐私了，是杀头大罪啊.....”
“明白就好。不过玄合，你总是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呢。”
“.......好，好像是啊。”
“也真亏你能从师长到牧师再到队长呢。”
“......是，是啊。真亏我啊。”
“....晏冬日，”
“？”
“这么说来，”
金弦突然向我搭话。
“怎么了？”
“你很懂炸药吗？”
“啊？”
“你不是很熟悉大爆炸吗。”
“.........你，还停留在那句话吗......”
不过......稍微避开点东西倒不是不能跟他说点。
“是啊。懂。不如说比较高科技的武器我都略懂一点。”
“真的吗。那就好说了。今后某些任务可能要靠你了。”
“........说到任务，这次是.....潜水的吧。”
“啊。问队长。”
“恩？问我什么？”
队长刚刚在喝茶并没有听见的样子。
“这次的任务详情。”
“哦.....比起那个，冬日，你喝咖啡吗？”
“....我什么都喝过一点。”
“那你有...”
“没有。”
“是吗。可惜了。我当年.....每当战役临头，就会小酌一杯.....”
小酌一杯吗....
“——别胡扯了。玄合。你的过去可没有那么浪漫。”
“........黑客，你别粉碎人家梦想啊。”
“有梦想是好事.....也不一定呢。但是梦想是对未来的幻想不是么。”
“我.......我对过去和未来都有幻想啊。”
“哼.....干脆放弃思考了么。”
“有什么不好的！！”
“哼。.....”
......唉。不对啊。我的问题又被打岔打掉了。....不过....
既然他打岔了，就相当于告诉我....没问题，不用担心，吗。
“队长，你的袖子里面不黏吗？”
“不啊。盐和茶叶怎么会......啊，左袖子有点黏。”
竟然真的还贪污了点糖吗......
...........
...................
“各位，看到这茫茫的大海了吗。”
“......啊。看到了。”
只有我回应了队长。
“有没有让你回想起家乡？”
“......你不会自己回想起来了吧队长。”
“不，我家乡不在海里。”
“那我的难道就会在海里吗。”
“不，冬日。严格说来我们的祖籍都在大海啊。”
这倒也是。但是问题是我没有继承单细胞生命的记忆。
“不过等等吹了海风会让各位回想起些什么的吧？”
“欸。是这样的呐。风这个东西...”
音看着飞船侧面的小玻璃窗，若有所思。....她应该确实是回想起了什么吧。
“怎么样，弦？你有想到什么吗？”
“..不知道。”
“那冬日呢？”
“我......”
是有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但是....啊，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黑客？”
“没有。”
“.....干脆利落啊。”
“那什么，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谁能解释？”
“哦，问吧。”
“你们知道火雨吗？”
“火雨？”
“哼.....你经历过么。”
“是。....想问一下原理...”
“有什么原理不原理的？只是简单的陨石碎粒而已。”
“......不，不是那种。”
果然搞混了吗.....
“我想问的是另一种。”
“另一种？”
“就是，下了之后会变得干燥的雨.....”
“你确定没记错么。”
“应该没有吧。”
“哼....是吗....让我稍微查一下吧。根据你的家乡。”
“啊。多谢了。”
“冬日，连黑客都不知道的东西啊那是？”
“.....你为什么总是要觉得她什么都知道啊......”
“查过了。——翻遍了网络都找不到哟。”
“是吗.....”
“不如说，关于你家乡的信息本身就不多。这个地方太偏僻了不是吗。”
是吗....话说速度好快。这么快就翻遍了吗。
“....不能黑进我家乡那里的网络吗？”
“哼...不可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你的家乡，现在是一片荒野哟。晏冬日。”
“啊——你多久没回去了啊冬日？”
“欸。不想念亲人的吗？”
“.......我没机会回去来着。”
没想到，我连家乡变成荒野了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哈哈哈！可怜的冬日！是不是很羡慕我们！”
“.....啧。.........还真是随和啊队长。”
“哈哈哈......不，你不知道，冬日。我当牧师的时候照顾过很多无家可归的信徒了。”
“你就是这样照顾他们的吗？”
“啊....这个嘛。有点忘了。你又不是无家可归？”
“......那你照顾的那些，不就是乞丐吗.....”
“差不多吧。”
“哼。还真亏你能笑谈呢。玄合。害得他们离开教堂的也是你不是么。”
“这个......”
“还做过很恶劣的事我就不说了。”
“啊哈哈哈。”
用笑来蒙混吗.....
“队长，我感觉我差不多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辞退了。”
虽然辞退这个说法可能有点不太对。
“好了各位，现在看到这片海域了吗？”
....这次我不回应了。就让场面变冷好了。
“来小叶花！在这里缓慢下降！”
啧。缓慢吗....我稍微有点担心。
“没关系的，相信小叶花吧。”
“你是她的代言人吗....”
“是啊。以后你有什么要问小叶花的可以问我。”
“是吗......那，你可以开得平稳一点吗？”
“哈哈哈哈哈...........不可以。”
“果然啊......”
唉。
“你不明白飙车族的内心，冬日。”
“....等等，原来只是因为想飙车吗？”
我一直以为是技术问题啊。
“废话，在地球上运行就不受飞船类型的限制了啊。”
.....不过还好这一次只是降落，不会去节外生枝......
“好！”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队长，在海面上能悬停吗？”
“应该不可以吧。”
“........”
完了。....队长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小叶花！不要停下！飞船不要停下！”
........
但是一切都为时已晚了。
..........
..................
“......幸好这是防水飞船啊。庆幸吧各位！”
这要是吓出心脏病就跟防不防水什么的毫无关系了啊。靠近水面停下运行的一刻，突然落下的感觉还真是让人心慌。
“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刚刚以为飞船能和直升机一样。”
“那你竟然能活到现在啊。”
“让我告诉你活得久的秘诀吧，冬日。”
“？”
“把危险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就行了。弦！”
就算这样金弦不也活到了现在吗。
“就是这套衣服吗。”
金弦手里拿着一套纯黑颜色的潜水服。
“......这个真的能下那么深吗........”
“你很烦啊冬日。担心的话你自己去当科学家做一套出来啊。”
“——玄合，晏冬日。你们两个相声说完了么。”
“啊？”
“什么.....”
“你们是不是忘了飞船在下沉？”
...........啧。我还以为队长觉得这样没事，所以放心了....
“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在往上浮。”
看来不能相信他的判断。根本不是差这种程度了。
“真是服了你们呐。连我也被误导了以为状况可以收拾了呢。”
音在一旁无奈地摇头。
“那，我先出去了。”
“....等等啊金弦。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走出去吧。”
“我会迅速关上大门的。”
“......不，那什么，金弦。这种情况下门是关不上的。....”
“是，是吗。我不知道。”
我们的大门是往内推的。水涌进来怎么关啊。
“而且你还不一定能出去啊。”
“是吗...”
“哼。区区的晏冬日，懂得挺多吗？”
“.....别夸我了啊你来想办法啊黑客。”
飞船又启动不了。因为点不了火。
“——没关系，下降到了一定深度会停下的。”
“那也不是没关系的情况吧。”
“——不，就是没关系。千叶花，轮到你表演了哟。”
什.....这种情况下能开上去吗？！只见千叶花面带微笑。然后双眼一闭，聚精会神。突然眉头一跳，似乎是找到感觉了。
然后整个飞船侧翻了过来。
.........
................
原来如此。千叶花果然是高手。
水下不能启动，但是能转向。侧翻的时候绕圆行驶。然后产生往外甩的力。然后找准时机放平飞船。结果就滑上来了。
滑出水面的一瞬间，点火，启动。然后在空中旋转。
行云流水。她在做每个操作的时候都已经准备好下一步了。所以每个操作无缝连接，简直就像......让飞船起舞一般。
再加上她本人在操作时除了双手，和细微的表情变化，其他地方都纹丝不动。这还真是艺术性的驾驶。
“怎么样，小叶花水平怎么样？”
“.....很高啊。”
“是吧？好！弦！”
“有点高。”
“恩？我怎么记得你不恐高的？”
“不，这个几百米的高度跳下去应该会受伤。”
.....是啊。的确是这样来着。
“队长，不能叫千叶花飞低一点吗？”
“哦。小叶花！降低高度！”
......置之不理。千叶花很陶醉地闭着眼享受着旋转。
“小叶花！！喂！”
“~~”
“.....好吧。弦！就这样跳下去吧！”
.....这个部队，每个人都有一个绝活叫做平添压力。....或者说，找麻烦。
金弦正在深呼吸。不过说实话，这几百米确实有点高了.....
“——你也别真的就这样跳下去了呐。金弦。稍微休息一下吧？等小千的陶醉模式结束了如何？”
音喝着自己泡的茶悠闲地这么说着。
“..就这样吧。”
.....话说，开始头晕了。
“头晕了么。晏冬日。”
“......”
“——头晕的时候，我建议你闻一闻乙醇的味道哟。”
是吗....
“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呢。黑客。不要把你自己的习惯强加于人如何？”
“哦？你又有话要说了么。”
“欸。当然了。我的话，建议闻花香呐。”
“是么。那种不温不火的味道会有效么。”
“——总比你那种化学试剂要好吧？”
“很不幸，乙醇也是纯天然的。”
“可别以为花香全是温和的了呐。”
“但是那种花现在你们那里有么。”
“乙醇就有了吗？”
“仓库里面有。你不知道么。”
“队长，真的有吗？”
“.....别问我。我....不参与讨论。”
.........啧。不好....越听越晕了。开始有点困了......
...........
...................
“不过冬日你还真是那个啊。原来你晕船啊。”
“一般人都会晕吧这种船......”
刚醒就被队长这么嘲讽。而且我竟然躺在地上。
“为什么我晕倒了是在钢铁的地面上醒来啊。”
“你不想在地面上醒来，那就把你抬到楼梯上吗？”
“.....算了。”
我也并没有期待更高的待遇。这里只有千叶花的一张床是软的。.....还有队长的座椅。不过看这飞船的高度......
“队长，金弦下去了吗？”
“恩。想来现在正在生死关头吧。”
“.....那什么，难道不是屏幕上这个吗....”
不知道队长在想象什么，金弦身上带着的摄像机拍摄到的东西现在正显示在中央屏幕上。我是没看出有什么危险。
“不，你误会了冬日。我是说那个摄像头。”
“？”
“那套衣服可以承受水压，那个摄像头好像有点危险。”
......为什么啊。
“那个摄像头，出于经费考虑，我们采购了迷你型的。”
又是迷你型吗.....
“零件比较细小，受损容许度比较低。”
屏幕上，是一片漆黑然后中间圆形的一块亮光，应该是被照亮的区域。各种莫名其妙的细小的东西漂浮着。
“嘶————”
怎么又来了啊。
“啊，弦，别发出这种声音来。”
“..队长，不是我发出来的，”
金弦的声音听上去很闷，因为他是在一个罩子里面说话的。
“好像，电磁那个什么的又受到干扰了。”
“是吗.......看来连海底都有外星人啊。”
“白痴么。那只是水深，削弱了电磁波而已。——就像光线变暗一样。”
“哦.....原来如此。但是黑客，这个被干扰的电磁波好像形状很有规律啊。”
飞船右侧的一个小屏幕上显示着电波图。
“队长，听得见吗？”
“恩，听得见，但是沙沙的杂音很重。”
“还要往下多少？”
......真的没问题吗....屏幕上开始出现花纹了。
“还有几千米。加油。”
“是，是吗。”
......
什！....
“等等等等弦！别动！就这样保持悬浮，摄像头别动！”
“这是在看鬼片吗？”
音大概也被吓到了吧。...就在屏幕左下角黑色的地方，被干扰后出问题的电磁花纹组成了一张人脸。
“怎么了，队长？”
“那个.....听我说，弦。你把手电筒移动到左下角。”
金弦照做了。.....但是移动过去花纹就消失了。
“然后再移回去。”
“？”
“行了照做！”
他移回去了之后，人脸并没有再现。
“.....冬日，音，黑客，你们能看到吗？”
“欸。”
“——很清楚。”
“我也看到了。”
“那就不是错觉吧.......”
.......
...........
“啧！！”
“？喂怎么了，弦？为什么突然晃动了？”
“....队长，我刚刚看到一张人脸。”
“不用管，握紧手电筒和摄像机！你的话不会轻易被动摇吧！”
“..是。”
他往下面潜去，下面有一些很小的生物。尤其是软体的很多。然后.....
逐渐浮现出来的是，一个遗迹的一角。那是已经坍塌了的什么建筑。很多石块已经消失所以并不完整，但是还剩下一些横七竖八的。
“各位，我早就猜到这不会是一个普通的遗迹。因为.....”
“欸。我明白的。...因为如果不是年代非常久远，不会在这么深的水下。”
.....前提是，这个遗迹和大部分水下遗迹一样是大陆下降造成的。
“那什么队长，如果这里原本有一个岛屿，不是大陆下沉而是岛屿消失呢？”
“不，那种小型岛屿不会有人特意造这么大的建筑。”
......这种事情不一定的吧。
“冬日，”
“？”
“你所了解的地球历史，从哪里开始？”
“.....你想问什么啊。”
“原来如此。话题又回来了吗。也就是说这里....”
“？”
“是外星人造的吧。”
“......那什么，队长，”
“恩？”
“被海流冲过来的可能性呢？”
“这个嘛.....”
毕竟我也不相信这么深的地方曾经是大陆。而且也不想相信是外星人。
“——只要看看上面的文明情况不就行了吗？”
“没错。弦！按音说的做！”
“明白。”
他话音刚落就往遗迹潜去了。
......
............
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全是石头而已，......上面也没刻东西。
“啧。你怎么看，冬日？”
“....我想看到整体布局啊。这样不管怎样看到的都是局部。”
但是情况也不容许轻易看到整体。
“弦！绕着遗迹游一圈！”
“明白。”
.........
................
“啧！”
“怎么了弦。看到人脸了吗？”
“...是。来不及把摄像头移过去。”
但是这样就有问题了——他看到的人脸和我们看到的是一样的吗。
........
突然杂音和画面干扰都加强了。
“弦！听我说完你就切断和这里的连接，听到了吗！”
“是！”
“朝着那个圆洞潜入！然后启动扫描仪！得到结果就离开！”
“明白。”
然后“啪”的一声，和那里的连接被切断了。画面和声音都没了，现在飞船内变成一片寂静。.....但是能看见窗外的景色旋转。....千叶花仍然在进行低空盘旋。
“啧。没想到这次真的这么危险。”
“.....没想到吗....”
就连你也没想到吗......
“——我查过了。地质学上，那里从地球诞生以来大陆就没有下沉过。”
“黑客吗。......”
队长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着。
“果然是外星人吗.....”
“...差不多该放开外星人这个话题了吧。队长。刚刚看到的几张是人脸吧？”
“不错，但那么丑，是外星人也不一定。”
“直接说丑了吗......只是审美不一样而已吧。”
“不，那就是丑。既然他们来到地球，就应该遵循地球上的审美。”
“.....万一他们是在古代来的呢。”
“冬日，你觉得放在现代让你觉得丑的猴子给古人看，他们会觉得很漂亮吗？”
“.....如果古人觉得那猴子很可爱呢。”
“那是因为那时候的人类长得像猴子。”
“是吗。”
“没错。那个时候人类刚刚进化没多久，还比较像猴子。但是外星人和人根本没有种族亲缘关系。”
“队长，我没叫你学过生物吗。”
“好像有吧。”
“那你为什么不学啊。......”
“不，我不是没学过。以前上的学校里面有这种课。”
“.....温故而知新吧，队长。”
“所以说我不是在不断地知新吗？”
“我是在强调温故啊。.....”
“哼....特意来地球沉没海底么。真是愚蠢的外星人呢。”
“喔！你也有兴趣吗？对这个话题！？”
“你难道不是只是对外星人有兴趣么。”
“这个有一点吧。”
“哼...——终于对人类的脸感到厌倦，转而追求外星人的脸了吗。”
“.....这个，倒是没有啊。”
“也许你自己没意识到呢？”
“.....被你这么一说。”
“呐队长。你至今为止有过中意的异性么。”
“不。没有。”
“所以说呢。”
“.......这样不对吧？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说我现在才开始厌倦人类啊。”
黑客没有理他。现场顿时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寂静。
“——恩~”
而音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寂静中悠闲地喝着散发着清香的茶。
“玄合？”
？这是谁的声音？.....顺着声音来源看，发现是驾驶座上的.....千叶花。她毫不迟疑地打破了这个勾心斗角的寂静。
“啊，怎么了小叶花？”
“还要转多久？”
“这个.......还要很久吧。”
“有点单调。”
“放心好了，忍过这段时间就让你漂移个够！”
“哦。”
飞船漂移？
“那个.....队长，飞船漂移是怎样的画面啊。”
“哈哈。是让你长见识的画面。”
“长见识？”
我从没见过措辞这么精挑细选的话。
“那个....文学泰斗队长，能不能解释一下长见识的意思？”
“很简单——颠覆三观。”
“......通俗一点呢？”
“这个嘛......”
他托着下巴开始思考。然而他就此陷入了冥思苦想无法自拔。
“——很简单哟。晏冬日。你知道平面的圆形怎么变成球体么。”
“.........是，那样的吗？”
“欸~就是那样。——要扶你去小千房间躺着吗？”
“不，....不用。我.....”
“那，先喝口茶做好心理准备吧？”
她站起身，从放在一旁的折叠椅上拿起茶壶，然后从船侧柜子上拿出了一个空茶杯。
“这是茉莉花茶，合你口味吗？”
“.......粗鄙之人。无所谓。”
“是吗？”
她把茶杯端到了我眼前。.....
.........
闻起来是一股清香，但是喝起来却有点苦。.....差不多就是普通的茶的感觉吧。
.........
.................
“辛苦你啦！弦！”
“啊...”
金弦一脸痛苦地踏进飞船。
“好了小叶花，开始漂移吧！回家了！”
“！！~”
“.......那什么，金弦。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啊。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