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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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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合宫,坐落在皇宫东侧,正对着皇宫中心最大最是壮观的白莲湖,每到年中六月,正值初夏,便是湖中白莲盛开,景象极美,应和着满湖百色锦鲤金银花鱼潮中翻涌,比那已逝几百年的兰州大诗人李相口中的“白莲一朝起,配鲤万物生”两句传颂百年的诗句所表达出来的异象更有美感。
  每逢佳节,宫里边的大小娘娘妃子或是各府婢女,都要齐聚在湖边欣赏这般仙境美景,还不忘拿着诗人李相闭关十年专门为白莲湖写下的三百首绝句书本,一边看着太子殿下站在湖中心莲花亭顶层向下抛洒饵料引起的万鲤莲中跃的景象,一边暇意至极的摇摆粉白手巾念出早已熟得滚瓜烂熟的白莲颂。
  七律诗词一百首,五律一百首,长短赋词一百首。
  “北陈宫中白莲湖,正年六月百莲盛,万里朝天莲中跃,妃女一笑百媚生。”
  ……
  “六月妃子笑,宫中花丛聚,世问何事起?白莲湖里处。”
  ……
  “天苍苍,地芳芳,千里飘香一日尽,莲言莲语莲花。日黄黄,月茫茫,流光千丈三千里,莲生莲长莲花。”
  ……
  三百首诗词,订于十本白纸蓝面书,一书三十首,首首标明注释附有画图,传遍世间,不只是北陈,北国之外皆是如此,庙堂恩怨有分界,文言诗词并没有。
  就好比八年前西蜀灭亡,陈道肃杀了万万百姓毁了万里江山,却独独将皇宫里各种典籍书本作为战利品完好无损的运回北陈。
  毕竟文学兵法秘术政治法律甚至是武功秘籍等等这类集大智慧的东西,向来是多多益善。
  这不,白莲湖北边的重莲阁就是库藏皇宫所有各类秘籍典籍的库房所在,重莲阁共计九楼,里边放着数不胜数令文人墨客日思夜想的书画琴棋宝物和让大千江湖武者垂涎欲滴的绝本武功秘籍。
  陈象生缓缓从湖边走过,此时只是三月初春,湖中并无莲花盛放,但岸边仍有不少妃子婢女在嬉戏赏景。
  众人一见是太子殿下经过,都是默声低首做礼,陈象生与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婢女身旁擦肩而过时,还不忘伸手摸一摸婢女的稚嫩粉黛俏脸,柳眉弯如月牙笑道:“姐姐们真是一天比一天漂亮,本太子最是喜欢。”
  闻言这等流氓之语,若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想必女子早就恼羞成怒,只是他叫陈象生,婢女羞涩的扭过头,脸蛋升起一抹醉人的绯红。
  皇宫里边次序森严,这些婢女都是宫里边最下层的仆人,平日里除了自己姐妹,哪有人对她们尊敬过,反倒这无人敢不敬的太子殿下,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唤她们,这让婢女们受宠若惊。
  这种事情被各府大臣和娘娘们知道,还以为太子殿下是对这些婢女有意思,私底下不得不对她们客气几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万一要是太子殿下莫名奇妙的怪罪他们对婢女不好,可就求爷爷告奶奶都不济于事了。
  所以宫里的婢女都心甘情愿被太子殿下调戏,哪怕太子殿下真的把她们调戏上床榻,众女也只是倍感万分荣誉,说出去都可以吹一辈子了。
  太子殿下一路走往府邸门前,指尖沾满了淡红白莲香的胭脂粉沫,他一手擦去遥头低声笑道:“当真是后宫粉黛百媚个个都沉鱼落雁倾国倾城,这般的胭脂粉,不漂亮才怪了。”
  陈象生坐在正屋小桌旁,抬眉杂眼间,便有两名婢女端着茶具从一旁走来,一人白纱莲花服,一人绿底竹纹裙衫,前者绕道太子身后,挺拔如两座小峰的胸脯靠在他后背上,双手十指张开,力道拿捏得极为舒适的柔着陈象生有些疲惫的肩膀,一脸宛然笑意,实在好看。太子鼻梁一耸,吸进的空气充斥着沉鱼身上独有的体香,弥漫整个屋子。
  后者弯腰轻盈沏茶,太子殿下一眼看去,便是能看见沏茶女胸口里泛着香气的沟壑。
  陈象生缓缓闭上眼睛,出行一个月,自然是要好好回来享受作为太子应该有的生活乐趣。
  此二女柔肩的叫沉鱼,另一个叫青竹,年龄都在二十,无论是体态还是容貌,就算不抹胭脂不塑颜妆,也比外面的本就相貌出众的婢女高上好几个级别,说是天下大美人也不为过。当然,朝合宫中的婢女不止两人,只不过这两位是贴身婢女。
  约莫去了半刻钟,太子殿下喝了两杯清茶暖胃,便听见身后沉鱼温和道:“太子殿下,此次出行想必是累了,奴婢刚暖好了床,还请太子殿下上床休息,莫要坏了身子。”
  作为体香最是独特的沉鱼自然就是为太子暖床的最佳人选,而青竹,擅长天下无数茶道功夫,一手沏茶手艺,不说这个世间,只在北陈,她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在这皇宫里边,沉鱼和青竹,就是一品大臣见着了,也不敢用看普通婢女的眼神对待两人。
  谁让她们是太子最宠信的女人,虽说陈象生没那样想,但在宫里边所有人看来,这二人以后说不定就是太子妃了。
  “不了,休息片刻,再喝完两杯茶,我就去找洪爷爷玩玩了,这一路上,他照顾我不少。”
  陈象生抬手示意沉鱼起身,青竹微微一笑,如李相口中的百媚生,继续倒茶,念到:“那太子殿下就再喝三杯吧,三杯应三月,三月百花开,开得春风去,去来心开怀,一首现磨小诗,赠予殿下,殿下可觉得还行?”
  “妙不可言!”
  太子殿下竖起大拇指夸赞,青竹从小学茶道,即便是给她几片普通的茶叶,她也能将之造化神秀令人佩服,而在文道方面,陈象生只认为她毫不逊色于自己这个练不了武但读了很多书的人。
  “听你的。”
  三杯茶下肚,见太子起身走去,沉鱼嘟了嘟俏唇。
  刚踏出门槛,陈象生忽然回头道:“虽然洪爷爷喜欢喝酒,但本太子的茶可不比他的酒味道差,青竹,沏一壶最好的白莲茶,我给老爷爷送过去!”
  “遵命,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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