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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新疆人 / 第六集-第十六章

第六集-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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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外滩
  黎明,黄浦江仿佛还躺在睡梦中,一艘高大的货轮在江面游动,发出一声长鸣,打破了它的宁静;江边钟楼上敲响了钟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客厅里
  早上,阿成半躺在沙发上,头枕着胳膊似乎闭目养神。
  邱吉萍和王宏文前后走下楼梯,衣着整齐又去上班,又是朝沙发上偷瞟一眼,邱吉萍挎着包,板着脸开门出去;王宏文又偷瞟一眼,见阿成蜷了一下脚,以为要坐起,止步回头仔细看看,不见动静,想了一下便转身走向门口,他刚到门口欲出客厅,似乎听一声“王宏文”即刻愣住,半信半疑回过头。
  阿成叫了一声侧身坐起,目光锐利直视王宏文。
  王宏文手拿公文包,眼皮直跳,皮笑肉不笑问一声:“阿哥,是……叫我?”
  阿成不与答话,只是抬手朝怀里摆一摆,让他过来。
  王宏文只好走上前。镇定下来,仍是惺惺作态、彬彬有礼说:“阿哥,刚才看你还在睡,一定是晚上没有睡好,小弟不好打扰。阿哥,有事尽管吩咐一声,小弟应效犬马之劳。”
  阿成口气平淡地:“用不着。我问一声,你住在这里有多长时间了,是啥时候搬过来的?”
  王宏文稍作稍作思考:“搬过来……大概有七八个月,是去年国庆节。家里我是老大,有个弟弟要结婚,因为房子太小,我只好搬出来住,本来是想搬到我们化工厂,可是吉萍嫌厂里有气味,太难闻,就和妈商量,爸也同意,也就搬过来暂住一段时间。”
  阿成扫视着楼上楼下:“这房子,是我爷爷花了两万大洋,从洋人手里买下来的,住着舒服。”
  王宏文面带窘态:“阿哥说的是,不过总归不是自家的,阿哥要是嫌小弟碍眼,我和吉萍商量一下,很快就搬走。”
  “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管不着,随便问一声。”阿成朝外摆一下手,“你走吧。”
  “那……阿哥歇着,小弟去上班,再会。”王宏文话落转身,咬着牙走向门口。
  阿成看王宏文出去关上门,锁眉沉思,想着心里说:“爸的死,说不定还真有问题。”
  弄堂里
  居委会房前。邱吉萍等在面包车旁,见王宏文出院门大步过来,问一声:“不让你理他,和他又啰嗦什么?”
  王宏文忍气一声:“有点奇怪,到车里说。”话落开了车门上去。
  车内。二人上来坐定,邱吉萍问一声:“你说奇怪什么?”
  王宏文忍声气:“我正要出门,他猛的一声把我叫了回去,问咱住在这里有多长时间,啥时候搬过来的,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邱吉萍:“你都告诉他了?”
  王宏文:“我当然不能瞒着他,咱进进出出,弄堂里都知道的。”
  邱吉萍:“虽不能瞒他,告诉他也无妨,他还问了你什么?”
  王宏文:“别的没有,我说碍眼就搬走,他倒是不在乎,说是随便问一声,他管不着,咱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邱吉萍:“他还就是管不着,这是我妈家,我还就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王宏文:“我看不是这么简单,随便问一声,说不定有什么动机。你说他会不会,真的会看出来什么?”
  邱吉萍:“呵,他能看出来什么,是火眼金睛!就连阿征都无所质疑,他连死人都没有见上一面,怎么可能会看出什么来!根本就不可能。你可不要总往这上面想,老怕他看出什么来,这是做贼心虚,越是担心就越是出问题。咱睡在楼上,他连床都睡不上,自然是会不耐烦,蠢蠢欲动想搬弄事端,也许就是随便问一下,大不了是想赶咱走,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是看咱识不识相。咱啊,还就是不识相,看他怎么样,想赶咱走,做梦都别想,睡在沙发是不好受倒是看他能呆上几天。”
  王宏文:“这是第三天,昨天夜里他洗了衣服,会不会是准备启程?赶快离开上海,别再让我心烦!”
  邱吉萍:“要沉得住气,和他耗时间,切记不要心虚,我发现你就有点心虚。”
  王宏文:“不是心虚,是对他客气。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在他面前,难免会底气不足,总是有点在他屋檐下的感觉。”
  邱吉萍:“你啊,拿点自信来,就当是自家,要不然,他可真会看出什么来,就算是翻不起浪,可是还有阿征,和他是一个爸,弄不好也会有麻烦的,快走吧。”
  王宏文叹口气扭一下车钥匙:“这个新疆人,从他一回来,我就觉得不是个好兆头,他要是真是找出麻烦来,就是找死!”话落驱车驶向弄堂口。
  客厅里
  阿成仍坐在沙发上,思来想去,郁闷不畅。
  阿征下楼来,去上班,手里拿着装钱的纸袋子和两枚钥匙,她看阿成锁眉不展,叹口气走上前,说:“回来几天,还是虎这个脸,这下你该高兴了。这是四千块钱,爸留下的积蓄,给你兑现,你收好。这是房门钥匙,记着出来进去把门锁上。”说着都放茶几上。
  “钥匙我先用,钱我不要!”阿成说着把钱推到一边,“我说过,这家里的水我都不喝一口。”
  阿征:“哎,不要钱!那你想干啥,又是王宏文,只是要把他赶走?”
  阿成:“你看着办,我管不着!”
  阿征:“哎,这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啥意思?”
  阿成:“我问你,爸出事的几天,你是不是都不在家?”
  阿征:“是。公安局举办的集训班,所里派我去学习,封闭式的,回不来。”
  阿成:“那在医院里,你妈有没有陪在爸的身边?”
  阿征:“没有,姐是护士长,根本就不用陪护,再说我妈也差一点病倒了,受不了。”
  阿成怪怨地瞪上一眼,沉眉不语。
  阿征内心正七上八下,听母亲在楼上催一声:“阿征,咋还不去上班!”她朝上瞅一眼,说声“妈,我就去”对阿成盯一眼,心存疑虑出去关上门。
  楼上,邱莉群站在楼梯口,朝下看着收回视线,想着心里说:“俩人在说什么?”
  楼下。阿成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不着定,拿起钥匙装进口袋,起身出去关上门,去追阿征再问问清楚。
  大街上
  阿征骑车走着,去派出所,阿成的反应使她感到意外,也难以平静,想着心里说:“如果他是怀疑,爸的死有问题,就是怀疑姐和姐夫对爸动了手脚,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找借口,想做什么文章?”正这么想着,忽听身后有人喊,“阿征,停下,有话对你说!”她醒过神儿回头看一眼,见是阿成追上来,说声“可真烦人,还追上来了”蹬快车速,很快转进通向苏州河边的巷子。
  后面阿成跑步追赶,喊:“阿征,停下,有话问你!”
  巷子内。阿征疾速蹬着车轮,阿成紧追不放,快到巷子出口,猛见一人骑着三轮车拐进来挡住去路,阿征看出是锁匠,忙喊一声:“锁匠师傅,快让开,有人追我!”
  锁匠慌忙蹬车靠边,阿征到跟前,一声“谢谢”一脚点地,侧身而过冲出巷子;阿征也转眼追到跟前,忽见锁匠手臂一挡,他措手不及撞上去,浑身一震如撞上一堵墙,由不往后退两步,一身震惊:“哎,你……”
  “对不起,我是管闲事。”锁匠收手忙客气道,“也奉劝一句,人家是姑娘家,又是公安人员,小弟莫要犯糊涂……对不住,请让一步。”
  阿成审视着锁匠,只好靠边让他过去,看阿征不见踪影,又回视锁匠,揉着胸口心里说:“这个锁匠内功不浅。”
  医院大门前
  仍是上班时间,王宏文驾车过来,靠大门旁停下,邱吉萍下车,跨上包回头摆一下手,进大门。
  王宏文手搭方向盘,目视大门内,看邱吉萍走向住院部,眼神呆一会儿,一念回想,悔恨地叹口气驱车离开。
  医院内
  住院部楼梯口。邱吉萍挎着包从门口过来,先到电梯门前,摁一下门旁的按钮,等一会儿,转件走上旁边的楼梯,上三楼。
  楼梯上。邱吉萍上着楼梯,快到三楼,迎面碰上施医生,客气地招呼一声:“施医生,您早。”
  施医生也客气地点点头,回一声:“邱护士长,您也早。”话落与她擦肩而过,想起什么回头喊一声,“邱护士长。”
  邱吉萍愣住,马上镇定,回头又客气地:“施医生,有事吗?”
  施医生稍作迟疑:“倒没什么事,是想到一个病人,也就是你继父,我是主治医生,未能挽回他的生命,其结果让我很是遗憾。”话落低头下楼,不给对方回话的时间。
  邱吉萍欲言又止,看施医生走下楼去,绷紧脸左思右想,一声自语:“施医生是啥意思?”
  弄堂口
  仍是早上,锁匠在一侧摆好摊位,在桌前坐下,从抽屉拿出工具和两把锁,摆桌上开始修理。
  刘阿婆出弄堂,手拎菜篮朝锁匠瞅一眼,走上前说:“锁匠师傅来啦,又开始忙了。”
  锁匠抬起头说:“老姐又上街,还是买菜。”
  刘阿婆扬一下菜篮:“买菜,中午我烧菜饭,喜欢吃给你端一碗。”
  锁匠说:“不用、不用,谢谢阿姐。我爱吃猪头肉、花生米,喝点小酒,我都带的有。”
  “那你忙,我去菜市场。”刘阿婆话落走上街。
  锁匠看老上街走去,转脸朝弄堂里瞥一眼,又修起锁。
  护士长工作室内
  邱吉萍换上工作服,扣上纽子看一下手表,在桌前坐下,回想起施医生在楼梯上的话。(“……我是主治医生,未能挽回他的生命,其结果让我很是遗憾。”)她这么想着,思绪往返。
  (病房内。阿成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输着氧气,还在昏迷中;施医生在做检查,撑开病人的眼皮看一看,松口气点点头,说一声:“恢复得还不错。”
  邱吉萍身着工作服站一旁,心存疑虑地问一声:“施医生,我阿爸还能恢复意识吗?”
  施医生又点点头:“你阿爸体质比较强,恢复意识应该没有问题。”话落走出病房。
  邱吉萍看施医生出去,对病床上瞅一眼,心怀担忧,低眉思虑。)
  邱吉萍从往事中回来,止住思虑冷笑一声自语:“施医生是在发泄他的不满啊,啧,但是又无可奈何。”话落起身出去,朝护士台喊一声,“小田,准备查房。”
  苏州河边
  上午,河堤上,阿成坐在一段连接水面的阶梯上,抽着香烟沉眉思虑,想着心里说:“不弄清爸的死有没有问题,回到新疆总是块儿心病。”
  客厅里
  邱莉群步子从容走下楼梯,看着茶几上走到跟前,拿起装钱的纸袋看看自语:“他不喝这家里一口水,这钱大概是不要,看开也不会赖着不走。”她把钱装进阿成的挎包,想着又自语,“他和阿征都说了什么?像是怪罪我和机票。”她止住思绪看看茶几上,几个面包还搁在一头,拿起袋子看了看,说着“面包也没有吃,都发了霉”扔进垃圾桶,又说着“回来几天,客厅也不打扫,脏成什么样!不知道还会呆上几天,会不会找出什么麻烦来”扫视一遍客厅,看到笤帚靠在摆放遗像的桌上,上前拿起笤帚,面对遗像叹气自语,“本不想让阿征发封电报,不让你儿子知道,可又不能这么做,我无法忍受良心上的亏欠,倒是我该走在前头,什么事都一了白了。”
  河堤上
  阿成沿河堤走着,镇静地思考,总是不能接受父亲是大病而死这一事实,如其另有隐情,又如何能使真想大白?若是放弃,这一心结将永远不能解开,若是追究到底,唯一的希望就是说服阿征,能与她同心协力。他这么想着,走到一段链接路面的阶梯,止住思虑走下阶梯,穿过河边的马路,走近追赶阿征时碰到锁匠的那条小巷。
  弄堂口
  锁匠坐在摊位前,手摇机器配着钥匙。
  阿成从街上过来,关注地瞅一眼锁匠,欲进弄堂止步回头,摸摸口袋掏出钱,走向对面的报亭,买份儿报纸,又对锁匠瞥上一眼,进弄堂。
  客厅里
  邱莉群打扫过地板,手拿抹布在擦拭摆放遗像的方桌。
  阿成推门进来,手拿报纸,看到继母在擦拭桌子,忍气关上门,坐沙发上看起报纸。
  邱莉群擦着桌子,暗自对阿成瞥上一眼,擦完桌子,出去放下抹布,一会儿进来关上门,看阿成目无旁顾看着报纸,叹口气欲上楼梯,想起什么止步回头,犹豫以下开口说:“阿成,钱我放进了你的挎包,当心收好,有什么事,你和阿征就商量着办。”话落走上楼去。
  阿成听着脚步声逐渐消失,抬头瞥上一眼,一阵烦闷放下报纸,扒开挎包看一眼,半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显得镇静。
  医院大门前
  下班时间。王宏文驾车过来,靠大门旁停下,对医院里扫视一眼,看一下手表点支烟,神色不安。
  一会儿,邱吉萍挎着包出大门,上了车说:“宏文,久等了。
  王宏文:“没有,刚到。医院里没什么事吧”
  邱吉萍:“医院里会有啥事!又是做贼心虚。”
  王宏文:“我总感觉,那个新疆人不会善罢甘休。”
  邱吉萍:“你和他无冤无仇,后面的事他都不知道,凭什么不会善罢甘休?快走吧,别再庸人自扰。”
  王宏文扔掉烟头,扭一下车钥匙:“常言说得好,有备无患,不可大意失荆州。”话落驱车离开。
  苏州河边
  河边马路上。阿征也下了班,骑自行车回家走着。
  路边小巷口。阿成从巷子出来,看到阿征骑车过来,平心静气拦住说:“阿征,等下,有话和你说。”
  阿征有点惊讶,一脚点地下了车说:“还真是,上班追下班拦,你说你烦不烦!”
  阿成:“我就问你几句话,要是让我信服,明天我就离开上海,不会再回来。”
  阿征:“那你说……哎,可不要再提王宏文。”
  阿成:“那你干脆就别让我说话,我提的还就是他。你别以为我是赶他走,我现在不这么想,反正爸是把家交给了你和你妈,我是无足轻重,只要爸在地下能够安息,你就看着办。开始我是看不惯,还真想一气之下把他赶走,可是又能咋样,我还不是照样回新疆!我在新疆也挺好,不想着再回来。”
  阿征:“那倒是,凡事要想得开。”
  阿成:“我不是想得开,我是无奈。邱吉萍早都成家,就不该再住回来,还带着丈夫,你倒是看得下去!”
  阿征:“姐住回来也是没有办法,他们家房子小,王宏文有个弟弟,去年结婚,把房子占了,把姐赶了出来,我妈总不能看着不管。其实,我也并非看得下去,是我妈做主,让姐搬回来住,也是无可奈何。”
  阿成:“那你告诉我,你姐和王宏文搬回来住,是去年国庆节,到现在有七八个月,爸生前是不是同意?”
  阿征:“谁告诉你的,姐搬回来住是去年国庆节?”
  阿成:“你不告诉我,我问了王宏文。”
  阿征:“不错,是去年国庆,不过爸是同意的,要是不同意,他们俩能搬回来吗!”
  阿成:“那爸是发病死的,发病那天家里都有谁,你和你妈有没有在家?”
  阿征支吾起来:“这……反正我是不在家,赶上去学习,可能……我妈会在家。”
  阿成强调地:“不是可能,一定要搞清楚!”
  阿征不耐烦地:“你问这些,到底想干啥?”
  阿成忍耐地:“阿征,我问你这些,你应该明白,我是觉得爸的死可能有问题。”
  阿征一时瞠目无语,心里想着说:“他还真是怀疑爸的死有问题,这麻烦可就大了。”
  阿成接着说:“我并不是怀疑,你妈对爸忠心,要是确实爸出事那天,你妈是亲眼目睹,我就相信爸的死不会有问题。”
  阿征止住思虑,冷静地:“这个问题是很严重的,无凭无据不好乱讲的……行了,别再瞎猜疑,让我回去。”
  阿成又挥手拦住说:“阿征,再听我一句,回去理理头绪,要仔仔细细想想看爸的死会不会有问题,要是真有问题,爸在地下会死不瞑目,咱做儿女也太无用,你说是不是?”
  阿征已心烦意乱,应声“知道了”推车进巷子。
  家里
  院内。阿征推开院门进来,关上院门扎下自行车,到厨房门前朝里瞥一眼,面带厌烦进客厅。
  厨房内。
  王宏文站灶前炒着肉丝说:“像是阿征回来了。”
  邱吉萍站案前切着土豆说:“回来有啥用,还不是等着吃!”
  客厅里。阿征上着楼梯,心情、脚步显得沉重。
  楼上房间内。阿征推门进来,看母亲不在小客厅,关上门,叹口气进幔帐。
  幔帐内。阿征进来坐桌前,心起懊恨,想着心里说:“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怎么就没想到,爸的死会有问题!”
  (【阿成画外音】“阿征,再听我一句,回去理理头绪,要仔仔细细想想看爸的死会不会有问题,要是真有问题,爸在地下会死不瞑目,咱做儿女也太无用,你说是不是?”)
  她想过这些静下心思,心里接着说,“爸出事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不在家,妈去了教堂,家里还正是只有爸、姐和王宏文,他们仨会发生什么?爸在医院的那几天,也正是姐和姐夫陪在身边,结果爸离开了人世,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爸是被害死的,是姐和姐夫所为,为什么,动机是啥,难道是爸要赶他们走,俩人合谋才动了杀机?这也太小题大做,敢拿人命不当回事,难以置信。如果爸的死真的有问题,我哪有脸面还穿着警服,简直是无地自容!支边的,可真会找麻烦。”
  幔帐外。阿征正苦思冥想,忽听一声:“阿征,在想什么?”她醒过神儿,看是母亲站在身边,故作轻松地“妈,没什么,是所里的事。”
  母亲说:“你是越来越像你爸,总爱独自思考问题,问他想什么,都说是所里的事,我就不好再问什么。”
  阿征说:“是啊,我爸才是一名称职的公安人员。”
  母亲说:“你爸当了20年的所长,还真是找不出错怪的地方,只不过是被关进过牛棚,那是红卫兵干的好事。你爸退了休,有的时候问他想什么,还说是所里的事。”
  阿征叹声气,有些伤感地:“可惜,我爸走的太早,退休才刚过两年。”
  母亲说:“你爸走了,冤家回来了,不知道还要多久才会离开这个家。你给他钱,他是不是不要,还是嫌少?我看搁在茶几上,就装进了他的挎包。”
  阿征心烦地:“他不要才好,早知道他这么烦人,就不该让他知道,我爸不在了。”
  母亲在意地:“你说他这么烦人,他是不是另有心思?”
  阿征慌着神儿改口说:“不是,我是说,他在金钱面前,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会见钱眼开。”
  厨房内。夫妻俩齐了菜,邱吉萍站案前擦拭碗筷;王宏文吧最后一道菜盛进盘子说:“吉萍,我再烧个汤,你去收拾一下,准备吃饭。”
  “这阿征,回来没个声响,也不帮点忙。”邱吉萍说着放下手里的活儿,出去喊,“阿征,吃饭了,快下来帮忙,把饭端到楼上。”
  大街上
  日近黄昏,锁匠收了摊儿,推着三轮车到饭店门前停下,打开车上工具桌下方的橱柜,拿出来半瓶酒。
  饭店内。阿成坐在餐桌前,吃着一碗素面;锁匠进来,握着半瓶酒,喊声“掌柜的,快上菜”挨着阿成坐下,把酒放桌上。
  掌柜的从小间出来,客气地迎上前说:“哦,师傅,是您,想吃点啥?”
  锁匠说:“掌柜的好健忘,还是老样子,半斤花生米,一斤猪头肉。”
  “哦,对对对,半斤花生米,一斤猪头肉……请稍等,很快就上来,师傅先喝茶。”掌柜话落进灶台。
  阿成吃着面条,不时瞟一眼锁匠、
  锁匠看着阿成,沉眉想了一下,端起水壶倒茶。
  家里
  楼上小客厅。邱莉群和女儿女婿围桌吃着晚饭,只有碗筷的磕碰声,没有话语。
  阿征吃着饭,不时暗自翻翻眼,留意着姐和姐夫的表情。
  ……
  幔帐内。夜深,阿征坐桌前看着书,内心十分矛盾。她看不下去,放下书本叹口气,心里说:“爸已过世几个星期,入土为安、死无对证,即便是有问题,又如何能使真相大白?假如本案能够成立,是姐和姐夫所为,对爸动了手脚,妈有怎能接受的了?这个支边的,可真会添乱!”
  楼下客厅里。阿成坐在沙发上,把洗过的衣服叠好,装进行李包,还放沙发一头做枕头。
  楼上。阿征悄声出房间,目注姐的房间走上前,耳贴门缝悉心听一听,到楼梯口朝下瞅一眼,心烦地回房间。
  邱吉萍卧室内。没有灯光,床上在做A。王宏文喘息一声止住动作,邱吉萍娇嗔地:“宏文,咋回事么,少气没力的!”王宏文叹息:“最近厂里忙,主要是新疆人搅得我心好烦,他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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