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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新疆人 / 第六集-第十七章

第六集-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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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里
  早上。邱吉萍和王宏文前后下楼,仍是上班,王宏文走在前头,看沙发上不见阿成,说声“活受罪”走到门口,伸手欲开门,门猛地被推开,砰的一声撞上他的额头,“啊”一声捂住额头低下头。
  阿成推门进来,身着衬衣,手里是洗漱用品——毛巾、茶缸和牙刷牙膏,他若无其事走到茶几前,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身上。
  “宏文,要不要紧?”邱吉萍问一声,嗔恨地对阿成瞟上一眼。
  王宏文扔捂住额头,咬牙切齿对阿成偷窥一眼,说声“没事,去上班”迈步出门。
  阿成系着纽子看二人出去,抬头朝楼上瞅一眼,坐沙发上。
  弄堂里
  夫妻二人出院门,走向居委会房前。王宏文揉着额头忍着气说:“我这额头算是倒了霉,不是被打,就是被撞,真是冤家路窄!”
  邱吉萍说:“看样子他要发作了,是待不下去了,临走想乱咬一口,没以后几天可要当心,避免和他冲突。”
  王宏文哼一声:“别把我惹急了!”
  二人上面包车,很快驶出弄堂。
  客厅里
  阿成坐在沙发上,抽着香烟沉眉思忖,一会儿,听到楼上有脚步声,看是阿征下来,起身上前问:“阿征,等下,我问你,爸的病例还在不在?”
  阿征有些厌倦地:“人不在了,干嘛还放着病例!已经烧了。”
  阿成又问:“那有没有医院出具的爸的死亡证明?”
  阿征说:“哎,这倒是有,死亡证明我妈还放着。”
  阿成说:“你去拿给我,我看一下”
  阿征欲上楼又被叫住。
  “阿征,等一下。”阿成很快从挎包掏出钱袋,回头又上前说,“这钱还给你,我用不着。”
  “你是不是嫌少?要是嫌……”阿征说着被打断。
  “你听我说,”阿成抢过话头,“不是嫌少,是用不着,要是非给不可,你先替我保管,有用的时候我跟你要。”
  “也行,我还存进银行,用的时候我给你寄去,连本带息。”阿征说着接过钱袋,走上楼去。
  阿成等着,一会儿,阿征下来,手里拿张纸片,是父亲的死亡证明。
  “给你证明,走的时候你带走”阿征递上证明,说声“我去上班了”走到门口,又被叫住。
  “哎,阿征。”阿成喊一声,拿着证明又走上前。
  阿征叹口气:“你烦不烦,有完没完!”
  阿成忍耐地:“我问你,有没有理出头绪,爸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阿征忙抬头瞅一眼楼上,唯恐母亲听见,撂下一句“证明在你手里,会有啥问题”开门出去。
  阿成忍气看阿征出去关上门,叹口气坐回沙发上,看一遍死亡证明,想着心里说:“爸是因脑干缺氧,发生病变,意外死亡。”他止住思绪一声自语,“意外死亡,怎么会缺氧?”
  楼上房间内。邱莉群坐在沙发上,用汤匙调着茶缸里的麦乳精,喝一口,心里说:“他把钱还给了阿征,却要去了死亡证明,总归对他爸的死不放心。”
  大街上
  上午。一家早点摊位还没有收摊儿,卖豆浆和油条;阿成沿街过来,在摊位上坐下说:“给我来碗豆浆,两根油条。”
  楼上房间内
  邱莉群坐沙发点支香烟,想着心里说:“冤家要去了死亡证明,要是怀疑他爸的死有问题,就不会轻易回新疆,除了吉萍和宏文,连我也脱不掉干系。他若是追着不放,这个家还会发生什么?那天我去了教堂,吉萍和宏文又都在家,老俞是怎么发的病,在医院又是怎么死的,除了吉萍和宏文,上帝才会知道。不该让阿征发封电报的,想不到他会回来,若是吉萍和宏文伤天害命,罪不可赎,我这个继母也没有脸面活在世上。我的上帝,我才是罪人,魔鬼,不该让吉萍搬回来住,都是我的错。”
  医院里
  住院部。下午,邱吉萍下了班,面带喜色走出住院部,匆匆忙忙走出大门,听到两声喇叭声,看是王宏文已等在一旁,上了车说:“宏文,让你久等了。”
  面包车内。王宏文抽着香烟,把烟头扔出车窗,说:“没关系。今天是咋回事?我等你有半个小时。”
  邱吉萍:“我刚要下班,被病人家属给拦住了,你猜是啥事?”
  王宏文:“会不会又收到红包了?”
  邱吉萍:“不错,猜对了。”
  王宏文:“收到多少?”
  邱吉萍伸一下巴掌。
  王宏文:“啊,五百块!”
  邱吉萍:“这家病人有钱,儿子是公司经理,让对病人关照一点,我吩咐一声就下班了。”
  王宏文:“呵,我这额头。早上被那冤家差点撞个包,像是预兆,你下午就收到了红包,也值。这年月,脑子里不是GaiGe就是开放,倒使你们医院赶上吃香,倒霉的是我们工厂,工人都面临待岗,今天让两名工人待了岗,别说红包,还和老子吵了一架,气死我了!”
  邱吉萍:“倒也是,你这哪像个厂长,就靠一点工资,穷的叮当响。”
  王宏文:“没办法,厂里效益不好,一点工资也是勉强。”
  邱吉萍:“等攒足了钱,咱买幢别墅,我妈家的洋房咱就不再想。”
  王宏文:“一幢别墅要几十万,谈何容易!”
  邱吉萍:“买不上也照样住洋房,我妈家就呆着不走。”
  王宏文:“你妈让阿征找个上门女婿,要是结婚咱就得搬走。”
  邱吉萍:“哼,有我在,上门女婿就别想,除非是你。”
  王宏文叹口气:“现在想想,我也追悔莫及,别说是上门女婿,咱就不该住在你妈家,就算阿征嫁了出去,光是新疆人就够难缠。想不到他会回来,措不及防,进退都不能,一天到晚被他盯着,像是过关,几天来饭都吃不香。这俗人咋这么多烦心的事,还不如到庙里当个和尚,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啥都不想。”
  邱吉萍:“和尚也是人,是人就有烦心的事,只好忍一忍,估计冤家也就是呆上一星期,等他一走就平安无事……快走吧,先去你妈家,看看儿子,明天是礼拜天,咱带儿子逛公园,散散心。”
  王宏文扭一下车钥匙,叹息一声:“今天是第四天,再过两天看他走不走”驱车离去。
  客厅里
  阿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邱吉萍和王宏文下班回来。
  邱吉萍推门进来,拉着脸对阿成瞟上一眼,疾步上楼。
  王宏文随后跟进来,见阿成看着报纸抬起头,直视的目光与他相撞,强堆笑颜点点头,说声“阿哥,看报纸”关上门。
  阿成直视着王宏文,目光锐利,又是对他摆摆手,令他到跟前。
  王宏文忍耐地点一下头,走到茶几前,有揉一下额头,勉强客气地:“阿哥还有事?”
  楼上,邱吉萍上楼来,回头朝下瞟一眼,走向母亲房间,叫上“妈”推门进去。
  楼下。阿成面对王宏文,处之泰然,说:“问你句话,你不用介意。”
  王宏文点点头:“阿哥请讲,小弟不介意。”
  阿成:“我爸病在医院里的几天,你是不是都陪在身边?”
  王宏文暗自思忖,即刻冷静地:“有关阿爸的情况,本该你回来的当天,就该告诉你,只是阿哥不给小弟机会,实属无奈。阿哥既然问起来,总算给小弟个机会,把阿爸的情况讲一讲。阿爸在医院里的几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因脑补出血,压迫着中枢神经,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临终都输着氧气,岌岌可危,入院的当天,医生就通知让准备后事,因为随时都可能发生意外。果不其然,阿爸才坚持到一个星期,脑干发生了病变,导致缺氧而死,那天是上个月21号,凌晨两点多一点,很是痛心。吉萍是护士长,手下的护士们都不敢怠慢,不用家属陪在病房,当然,都关心爸的病情,吉萍也住在医院里,会更好一点,我是下了班总要过去看看,当然也住在医院,吉萍有间办公室,可以休息,医院里的情况,小弟知道的大致就是这样。”
  阿成琢磨着王宏文的话。
  楼上房间内。邱吉萍和母亲坐在沙发上,端起杯子喝口茶。
  “阿征这几天总是下班晚,是不想看到冤家那凶巴巴的样子。”邱吉萍放下杯子说,“早上我和宏文正要出门,他猛一下就把门推开,宏文的额头上给撞出个包,到医院擦过药水才好一点,可他倒好,别说声道歉,连看也不看一眼,像没事一样,您说他猖狂成啥样?宏文和他素无怨结,还对他那么客气,他却是以仇相报,太不可理喻了!”
  母亲保持镇静,说:“冤家就是冤家,他看着屋里的人都不顺眼,尤其是你和宏文住在这里,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告诉宏文,要忍一忍,进进出出都要当心,只要冤家不找什么麻烦,就算是平安。”
  邱吉萍稍作思忖:“我对宏文也是这么讲的,毕竟不是自家,凡事一定要忍。”
  楼下客厅里。阿成坐在沙发上还在沉眉琢磨,王宏文站在茶几前面挂讥笑。
  王宏文耐不住地:“阿哥有话就尽管问,对阿爸的情况做一下了解也是应该,小弟不会介意的。”
  阿成抬头又直视王宏文,语气随便地:“我爸发病那天,家里都有谁?”
  王宏文心里一沉,即刻冷静道:“阿爸发病那天,记得是星期天,是上个月15号,上午10点多一点。那天妈去了教堂,阿征被派去集训没有回来,我呢本来说定,和吉萍带儿子去逛动物园,可是不巧,晚上受了凉,浑身发烫,吉萍让吃了药,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钟,我和吉萍正要出去,听到下面好像有动静,出来一看,阿爸已从楼梯上滚了下来,躺在楼梯口,当时还能动,只是眼睛发直,一手捂着胸口,有话说不出。我和吉萍把阿爸挪到沙发上,吉萍说是发了心脏病,先急救一下我驾车把妈叫了回来,送进了医院。后经医生诊断,确定是脑溢血,是因心脏病引起的,主要是在楼梯上磕了几下,不是磕碰,可能不会那么严重,一直昏迷不醒,阿爸平时都吃着药,血压也有点高。说句不该说的话,我是听说,阿哥也别介意,其实,阿爸的身体每况愈下,与阿哥不无想干,因为你上次回来,为工作的事和阿爸吵过一架,还说什么……你知道,从那以后阿爸的心脏就开始不好,血压也开始升高,以至于造成……嗐,阿爸不该走的那么早,实在是令人痛惜!那天要不是我因为发烧,出去的晚一点,阿爸倒在家里没人管,毫无疑问,走的会很惨。那天的情况就是这样,提起来我就心酸,想掉眼泪。”话落故作心痛地揉着眼睛偷看阿成的表情。
  阿成叹口气又沉眉琢磨。
  王宏文又面露讥笑,说:“阿哥还想知道……”
  “宏文,怎么还不上来,烧饭了!”邱吉萍在上面喊叫一声。
  王宏文话被打断,朝上瞅一眼,应声“知道”对阿成说:“阿哥歇着,小弟还要烧饭,有不明白的,随时再问。”话落大模大样走上楼去。
  楼上。邱吉萍站在楼梯口,等王宏文上来,二人进房间。
  邱吉萍关上门说:“不让你和他啰嗦,反倒是话多了,和他说什么!”
  王宏文畅口气:“你不明白,该说的不说还不行……先下去烧饭,晚上再说。”话落进卧室。
  楼下客厅里。阿成坐在沙发上,琢磨着阿成说的话,心里有些安稳,摸摸口袋点支烟。
  一会儿,王宏文和邱吉萍下楼来,阿征下班推门进来,王宏文堆笑一声:“阿征刚下班?”
  阿征淡然点头一声:“还没有烧饭吧?”
  王宏文:“我和你姐正要烧。”
  邱吉萍有意问一声:“阿征,这几天怎么总是下班晚?”
  阿征仍是淡然一声“所里忙”走上楼去。
  邱吉萍感到什么,对阿征瞥上一眼,说声“宏文,快烧饭”二人出去。
  阿成抽着香烟,看二人出去关上门,想着心里说:“王宏文说的是真是假?总觉得他心里有鬼。”
  ……
  客厅里。晚上,室内亮着灯,阿成推门进来,一手拎着水壶,关上门扫一眼楼上,走近茶几放下水壶,坐沙发上,刚在街上吃过晚饭,他心情沉闷,瞅一眼父亲的遗像,沉眉思考,又琢磨起王宏文的话。
  (“……其实,阿爸的身体每况愈下,与阿哥不无想干,因为你上次回来,为工作的事和阿爸吵过一架,还说什么……你知道,从那以后阿爸的心脏就开始不好,血压也开始升高,以至于造成……嗐,阿爸不该走的那么早,实在是令人痛惜!”)
  阿成仍在琢磨,想着心里说:“王宏文为啥要告诉我这些?他是想混淆视听,其内心一定有鬼。我的直觉不会有错。”
  楼上,邱吉萍卧室内,王宏文站在床前点支烟,踱步思虑,想着心里说:“新疆人问起他父亲的事,很有可能是对他老子的死不放心。哼,人已经烧成了灰,你就是掘开坟墓,无凭无据,能把我怎么样!”
  门外楼上。邱吉萍出母亲房间,关上门走到楼梯口,探头朝下凑一眼,绷着脸进自己房间。
  卧室内。王宏文仍在床前踱步,看邱吉萍进来关上门,止步问:“吉萍,问道没有,阿征这两天不开始,是因为啥?”
  邱吉萍坐床沿,畅口气说:“放心吧,她说是因为支边的,心里烦。”
  王宏文耻笑一声:“不烦才怪!”
  邱莉群房间内。阿征和母亲坐在沙发上,起身说着“妈,我困了,您别坐的太晚,早点休息。”走向幔帐。
  母亲回一声“你先困吧”点支香烟。
  幔帐内。阿征坐在床前,心里烦,叹口气,稳定情绪想起往事。
  (客厅里。下午,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身着一身草绿色军干服。
  阿征下班回来,推门进来,叫声“爸,我下班了”显得很神气,这是她顶上了父亲的工作,第一天上班。
  父亲点一下头说:“看你神气的样子,还是像个毛丫头嘛。”
  阿征关上门走上前说:“爸,您是说,我不像警察?”
  父亲说:“有点像,不过可不要得意忘形,你虽穿上了这身制服,就意味着对社会、对国家和人民群众,肩负起了一份神圣的责任,希望你以后在工作中要不断学习,争取做一名称职的人民警察。”
  阿征点头:“阿爸,我记住你的话!”)
  阿征思绪仍在王世忠,回到在医院看到父亲那一幕。
  (病房走廊里。阿征跟邱吉萍走到病房门口,邱吉萍止步说:“阿征,这是医院,看到阿爸可不要太难过。”阿征回一声:“姐,我知道。”
  病房里。父亲昏迷在床,氧气、吊瓶都用着,母亲坐在病床前,王宏文站一旁。
  邱吉萍宏文阿征推门进来,阿征惊疑地走到病床前,蹲在握住父亲手,含着泪忍痛叫一声:“爸……”)
  阿征止住思虑,眼角挂着泪,抬手抹一下。
  “阿征,怎么了?像是哭了。”母亲站在身边说。
  阿征忙擦干泪水说:“妈,没什么,是想我爸了,心里难过。”
  母亲叹口气:“妈也是,想起你爸,就心里难过,有时候一闭上眼,就觉得你把还没有走,还在这屋里,是走的也太急了。再点困吧。”话落转身出幔帐。
  阿征看母亲出去,叹声气想着心里说:“还不能告诉妈,支边的是怀疑爸的死有问题。”
  邱吉萍卧室内。=父亲俩坐在床头,肩靠着肩。
  王宏文:“还别说,给你新疆人这么一问,我倒是轻松了许多,如释重负。”
  邱吉萍:“你是做贼心虚,老怕他看出来什么。”
  王宏文:“你说得对,他就是看出来什么,空口无凭,阿征也不敢相信,她是公安人员,岂能让新疆人看破天机!那就是颜面尽失,但是也不可大意,他们俩毕竟是同一个爹,要是串通起来也够麻烦。”
  邱吉萍:“呵,怎么可能!我和阿征是同一个妈,冤家是我们天敌,根本融不到一起。你记着,还是和他少啰嗦,免得话多有失。”
  “有数。估计他不会再问什么,唯恐和他照面。”王宏文说着躺下,“早点休息,他在下面睡着沙发,看能坚持多久。”
  楼下客厅里。阿成坐在沙发上,给手表上满弦,放茶几上,抬头瞅一眼叹口气,点支香烟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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