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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脑子不好的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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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樵坤上厕所回来,看见他们车间的一个青工,也是阿O的学生,塞给阿O一盘录像带。他脑子里火花一闪,立刻狂笑起来:“哈哈,黄带!他妈的,有福同享,你们可不能落下我。”
  阿O慌忙掩上房门,瞪眼责备道:“你他妈小声点。天黑以后才能放。”
  阿O掌管着教育科电大教室的钥匙,教室里电视机录像机是现成的。近来,厂里青工看黄带成风,这个哥们搞到了带子却没有机子,便来找阿O。
  樵坤两眼放光道:“我去通知几个哥们。”
  阿O鄙夷地说:“你顺便再跑一趟派出所,说我们今晚看黄带。”
  樵坤不好意思地笑笑:“别人可以不叫,徐戈不能不叫。”
  可巧有两个单身在徐戈宿舍聊天,樵坤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于是知道今晚有行动的哥们人数激增。阿O和那个青工开门出来,樵坤、徐戈等一、二十个男单身已在楼下恭候多时了。
  电大教室在厂区办公楼内,阿O对门卫称看球赛,率众人大摇大摆地进去了。阿O放了带子,众单身眼睛睁得铜铃大,屏声敛气,汗生背上。不久即闻左扭右崴声,抓耳挠头声,咂嘴咂舌声以及咽口水的咕咕声。
  放二遍时,大家活跃起来了,纷纷对阿O发号施令。
  “倒回去,再看一遍。”
  “放慢、放慢。欸——对了。”
  “放快、放快,没劲,又不脱。”
  “定格、定格。好,让我们欣赏个够。”
  阿O拿着遥控器,手忙脚乱。
  三遍之后,众人连称过瘾、有趣、够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电大教室。徐戈对阿O说:“这种性科教片不错,看看对单身有益。下次再搞点来看。”心下已有回去和郭春玲模仿之意。
  食堂的舞会开始了,徐戈抱了郭春玲、阿O搂着鲁红在人群中回旋摇摆,舞姿翩翩。樵坤看得心痒,极想找个姑娘跳跳,无奈个头太矮,连请几个都没请动。忽然瞥见邹丽霞抱臂昂头,站在那里观看,即上前请舞,只以为她拒绝了自己的求爱,心里必定很歉疚,会陪他跳几曲舞作为补偿的。但是他想错了,邹丽霞蜻蜓点水似的掠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累了,不想跳。”
  樵坤怒气攻心,转身就走。走不远又回头窥望,见邹丽霞已偎傍着刚松开一个少妇的周平在舞池里旋转起来。他暗骂一声:“贱货!”发誓要找个舞伴给邹丽霞瞧瞧。满食堂转了一圈,也没个合适的人选。忽见阿香站在角落里,笑嘻嘻地看人跳舞,忙把她拽出来,请她跳。阿香腆然应许。阿香身体丰壮笨重,舞技生拙,樵坤带她十分吃力,跳得一身是汗。但他仰望着阿香高耸的酥胸,腴白的颈项、含羞带笑的粉面朱唇,心里也美滋滋的,乐不可言。
  樵坤不觉生出一个念头,烦闷时何不找阿香玩玩呢;虽说她脑子有点问题,但不发病的时候,也很正常。更重要的,她是一个高大腴美的年青女人啊。
  阿香也是可怜,被人指呼为神经病后,楼上的男女单身有事喊她帮忙,没事从不理她。她成天一个人呆着,孤独和寂寞如影随形地陪伴着她;她也需要别人的关心与慰藉啊。樵坤决心充当这个好心人的角色,因为至少在情爱方面,他与阿香是处于同等地位的。
  跳舞回来,徐戈和春玲一人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春玲先上床,趴在床上看杂志。徐戈若有所思地抽了根烟,也爬上床来。
  徐戈从背后解开了春玲的胸罩,揣捏她的双乳。春玲说:“戈,等我把这篇文章读完。”徐戈道:“你看你的,没事儿。”他褪下她的内裤,就从后面进去了。春玲也不回头;依旧看她的杂志。
  忽然,春玲短促地叫了两声,呼吸也粗重起来。她把杂志扔到一边,翻过身来,波动身子迎凑他。徐戈却觉得要完了,他拚命忍着,他知道春玲才兴奋不久,离高潮还很远,他应该坚持到最后一刻,但是他失败了。春玲星眼迷离地说:“戈,再来呀,我还要……”徐戈抱愧道:“我累了,歇一会吧。”
  两人偎抱着躺了良久,又重新开始。春玲在徐戈身下扭动着、呻吟着,身子骤然一阵痉挛。徐戈知道她达到了高潮,而他还没有完。他已经很累了,可仍然动个不停。徐戈忽然厌恨起来,他厌恶自己现在这种机械的、单调的、重复的、一往一来的动作;他痛恨自己和郭春玲这两具赤裸的、淫逸嗜欲的肉体!他们是如此荒淫、无耻,叫人恶心,就象两头盲目相交的野兽。可悲的是徐戈的理智在嫌恶这件事,他的身体却依然大动个不停;他想停下来,可他的身体一点也不听使唤。只顾奋力冲刺不已。这时发号施令的已不是他的大脑,而是他身体里面火一样的情欲;这个可恶的奴才,现在硬是僭越地在充主子。
  蓦地,徐戈中弹似的停止了动作,倒在春玲身上直喘大气。唉,耗精费神、拚死累活地忙乱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几秒种的抽搐。人啊,人,你真是一个荒诞、可笑、可悲而且可怜的怪物。
  郭春玲四肢瘫软,情满意足地躺着,两眼茫然地瞪着天花板;徐戈腰酸腿沉地坐在她的身边。此刻,他对郭春玲嫌厌极了。她真丑,那个又扁又塌的鼻子,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她没个餍足的五短身材,甭提有多难看了;甚至那对他曾爱之欲死的饱满硕大的白兔,他也觉得太肥大,太惹眼,令人讨厌。徐戈自己也困惑不解,他那样念恋、痴迷的男女之事,到后来怎么象是在服苦役呢?身边传来春玲轻微的酣声,徐戈漠然看了她一眼,竟觉得她跟个陌生人似的。
  樵坤上去的时候,阿香正在走廊上晒太阳,屋里的录音机放着悦耳动听的流行歌曲。阿香笑吟吟地把他让进去,给他倒了一杯茶。房间里有一个浅黄色的大立柜,一张布沙发,一个梳妆台。床边的书架上摆着几排文艺书籍,多是小说和诗歌。
  “你喜欢看书?”樵坤惊奇地问。他自己许多闲愁的时间就是靠读书打发的;想不到阿香也有这种高雅脱俗的爱好,谁说她神经有毛病来着。
  “对,我爱看书。最喜欢看诗。”阿香兴奋且略有点害羞地说。“我还写诗呢,写了几十首了,只是没发表过。”
  阿香把她的诗本子翻出来给樵坤看。樵坤读了其中的几首,写一个年青女人的寂寞、忧愁以及对爱情的憧憬,语言朴实,感情真切,一股淡淡的哀怨萦回纸上。
  “好诗,好诗。想不到我们单身楼上还有一位女诗人呢。”樵坤由衷地称赞道。
  “瞧你说的。”阿香象一个受了老师表扬的小学生,脸红得宛如一朵石榴花。
  写字桌上有一帧小照,是个穿军装的男青年。樵坤问是谁。阿香说是她从前的男朋友,在一次抗洪抢险中牺牲了。樵坤不信,猜想他可能就是阿香私生子的爸爸。
  阿香是在干活的时候犯病的,她把手里的活猛地朝地上一掼,便跳着脚哭叫起来。于是一夜之间,全厂都知道了她是个神经病。有几个青工贪恋阿香的美貌,一心要跟她结婚,皆因父母拚死反对而作罢。
  阿香笑嘻嘻地问:“樵坤,你咋还不谈朋友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樵坤涨红脸道:“找不着。”
  阿香咯咯笑道:“你这么标致的小伙会找不到朋友?是你心太高了吧?单身楼好多女孩都不错,我给你介绍一个?”
  “不,不。谢谢你,我不急。”樵坤连连摇手。他不相信阿香能给他介绍什么好女孩。
  楼里跟阿香熟识的女孩只有邹丽霞,阿香的意思,就是讲她;又担心她嫌樵坤矮。见他不应承,也就不提了。
  樵坤在阿香宿舍呆了个把小时,谈谈讲讲,打趣逗笑,果然消愁解闷。以后便常上楼看她。
  阿香喜欢化妆,脸上敷着铜钱厚的一层粉,象是寒冬早晨的浓霜;嘴唇涂得牛血般红。一次,樵坤和阿香脸挨脸地同看一本诗集。阿香身上那种馥郁的脂香粉气熏得樵坤意醉神迷,他忍不住在她左颊上亲了一口。阿香惊叫着逃开去,后着脸嗔道:“你真坏!”樵坤半开玩笑地说:“阿香,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保证待你好好的。”
  “不行。”阿香断然拒绝。
  “为什么?”樵坤好生奇怪,小伙子的求爱对形单影只的阿香来说,应该是求之不得的啊。
  “你太矮了,比我矮半头,我们俩不般配。”阿香老老实实地说。
  仿佛突然刮过一阵冻彻骨髓的寒风,樵坤从头到脚都凉透了。连神智不健全的阿香都看不上自己,他在厂里的女孩面前还有什么希望呢?樵坤扭转身子,默默地、悲苦地下了楼。
  徐戈对郭春玲肉体的痴迷劲过去了。和春玲同居的这几个月里,徐戈把男女之事上的花样都玩尽了,他的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对此事不再有特别的兴趣了,就象一个酒足饭饱的醉汉面对一桌美味佳肴毫不动心一样。他之所以仍在和她睡觉,纯粹是他们相交的惯性使然。
  徐戈开始作抽身的打算,买了一只随身听和十几盘英语磁带,拚命地学口语、练听力;一边留意晚报日报上外资、合资公司的招聘广告,时刻准备跳槽。
  樵坤在阿香那里受了刺激回来,也趋于沉寂,再也不转楼上女孩的念头了。他从箱底取出书本,开始老老实实地复习功课,准备后年报考母校的研究生,试图通过提高学历来获得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弥补自己身高上的不足,并为一名独具慧眼的漂亮姑娘看中,从而告别这种愁苦凄清的单身生活。
  阿O和鲁红的恋爱却到了白热化阶段。阿O受徐戈的点拨以及樵坤一妻难求的促动,待鲁红既舍得花钱又愿意耗时间,请她进酒家、吃排档,看电影、看录像;陪她打乒乓球、台球,散步聊天,无所不至。鲁红心花怒放,看阿O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春节前夕,在阿O的再三哀恳下,两人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
  当夜,阿O即勇敢地进攻了鲁红的贞操,但遭到了顽强激烈地抵抗。鲁红死死地护着裤带,满面通红地大嚷:“你等不到举行婚礼的那天,我们就算。”
  阿O见鲁红动了真怒,心里害怕,便退却了。自己安慰自己说,反正书已经买回来了,啥时候读都一样。
  登记后阿O旧病复发,手紧得跟啥似的,一次也没带鲁红出去吃过、玩过。鲁红满心不快,懊悔这么早就领了结婚证。春节阿O去鲁红家拜年,拎了一点低档烟酒,价值不满百元,把鲁红一家气得哑口无言。
  鲁红气恨难消,初几里即铁青着脸提出离婚。阿O悚然惊惧,苦苦哀求。这真是千古奇冤,他阿O洞房都还没有进,竟然就要当离婚的男人了。他坚决不同意。
  鲁红为阿O的痴诚所动,缓和了口气说:“不离也可以,但你得把财权交出来。把工资全部交给我,你到我们家来吃饭;一月给你50块钱吃早餐零花。”
  阿O踌躇不决。这个条件也忒刻毒了,把他最心爱的东西攫去,剥夺他攒钱点钞的乐趣,叫他如何接受得了?可没有老婆的滋味更难受,他当了五、六年单身,也苦够了,该有个家了。撇下鲁红另找,又要耗费若干钱财时间心神,保不住仍是一个要夺权的女人。老婆与财权,哪个更重要?阿O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给你交400块钱,自己留200。好不好?”
  鲁红回答得也干脆:“那我们明天就去民政局登记离婚。”
  “啊,别、别。就依你的,我把工资全交给你。”阿O彻底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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