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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可用,士气可用,距离成功近了一大步。
华啸天向下面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止喊叫,继续朗声道:“弟兄们,你们的热情很高,但是光靠喊口号是喊不来粮食的,我们要有实际行动!”
“首领,你说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对,首领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大壮等几个小队长拼命领头高喊,一声高过一声,情绪完全被调动起来。
“好!”华啸天也是热情高涨:“弟兄们,你们都知道曹家大院吧,那里骡马成群,粮食堆积如山,曹大胖子却不肯施舍我们一粒粮食,我们要不要抢他?”
“要!”
“抢他!”
“抢曹大胖子!”
“我们要吃饱饭!”
“我们都听首领的!”
叫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响彻山谷。
疯了。
都疯了。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莫不倦闭上了眼睛,你们知道疯狂的代价是什么吗?是送命,是白白地送命。
还是继续闭眼吧,顺便把耳朵堵上,就当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华啸天再次摆了摆手,示意下面安静。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支真正的队伍,队伍就应该统一行动,下面我宣布几条规定,弟兄们必须严格执行,胆敢违犯者杀!”
华啸天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凌厉眼神像刀子一样逼视着每一个人。
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第一,一切行动听指挥!”
“第二,后退逃跑者杀!”
“第三,滥杀无辜者杀!”
“第四,私藏钱物者杀!”
“第五,欺辱妇女者杀!”
“都听清楚了吗?”
安静,没有一个人应答。
这些规矩听起来有些过于严苛,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听清楚没有?!”华啸天厉声大喝。
“听清楚了!”二愣子大声回应。
“听清楚了。”大壮跟着回应。
“听清楚了。”
“......”
越来越多的人回应。
“全体一起重复一遍!”华啸天的脸色越发冷峻。
“清楚了!”所有人都大声回复了一句。
华啸天的脸色和缓下来,语气平和地说:“弟兄们都是穷苦人,由穷苦人组织在一起的队伍,不是土匪的队伍,不能像土匪那样无恶不作,我们不能因为打打杀杀就丧失了本性,我们是人,我们不是兽,弟兄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没有人带头,几乎是异口同声。
都是穷苦人,都有一个寻常百姓的良知,因此绝大多数人都能理解华啸天话里的意思。
莫不倦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此子,有些头脑,不是泛泛之辈。
华啸天终于长出一口气。
眼前的这群人,勉强算是一支队伍了。
接下来,简单的训练训练,多多少少能有点战斗力,至于成功与否,听天由命吧。
一间破败的茅草房前,两名体格健壮的大汉一人手里拿着一把单刀,懒散地站在房檐下左瞧右看。
他们是曹家大院的护院家丁。
“胡三,我们回去吧,全村都搜遍了有没有发现哪家藏有粮食,再搜下去也是白白浪费力气。”
“马六你小子说得对,小偷偷了粮食能傻乎乎藏在家里?早就跑没影了,挖地三尺也是白费劲。”
“那我们还搜个鬼,回去吧。”
“不行,你没看见老爷那张脸吗?我们现在回去肯定挨鞭子,还是晚些回去,等老爷气消了再回去。”
“不查明是谁偷的粮食,老爷是不会消气的。”马六愁眉苦脸道。
胡三脸上的横肉颤了两颤,恶狠狠骂道:“不长眼的小偷,成心跟老子过不去,老子逮住他一定活扒了他的皮!”
“老子抽了他的筋!”
两人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忽见人影一闪,一个人从草房后面跑出来,慌慌张张向村外跑去。
“马六,那个人有点眼熟。”
“好像是二愣子。”
“是二愣子,他为什么要跑?”
“难道这小子做贼心虚?”
一句话点醒了胡三,二愣子曾经在曹府打过短工,对曹家大院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极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偷出粮食。
“没准就是这小子偷的粮食,咱们在后面悄悄跟着这个愣头青,说不定这小子傻乎乎跑到藏粮食的地方。”
“走,跟上去。”
二愣子跑了一段路,回头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上来,稍稍放慢了脚步,一口气走出村子,钻进了一片小树林里。
胡三和马六远远地看见二愣子钻进了小树林,急忙蹑手蹑脚靠了上去,怕把人跟丢了。
刚刚靠近小树林,就听见里面传出说话声,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这粥真好喝。”
“腊肉更好吃。”
“大家都吃饱,吃饱了晚上再去趟曹家大院。”
“大牛,我们还去会不会被发现?”
“没事,有二愣子引路,他们发现不了,二愣子你说是不是?”
“有我二愣子在,那群护院家丁就是饭桶,发现不了的!”
好你个二愣子,敢骂我们是饭桶!
原来曹老爷家昨晚失窃的粮食是这帮穷棒子干的!
立功领赏的机会就在眼前!
胡三和马六兴奋地对视一眼,握紧了刀柄,探头向树林里看。
五个人围坐在一口冒着热气的铁锅前,正在端着破碗喝着什么,有说有笑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
胡三和马六闻到了肉粥的香味。
确定了,这帮人就是偷粮贼!
“二愣子,喝什么呢?”
二愣子刚刚喝完一碗粥,突然看见两个持刀的家丁出现在眼前,吓得手一哆嗦,破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没、没喝什么......”
“没喝什么?我问你,锅里煮的又是什么?”
“是、是......”二愣子吓得一步步向后退。
“你们几个。”胡三用刀尖指了指五个人:“胆敢偷曹老爷的粮食,是不是找死?”
五个人吓得同时向后退。
“哪个胆敢跑,我现在就砍了他!”马六挥了挥单刀,眼露凶光,凶神恶煞一般。
“全都跪下,不要让老子浪费力气!”胡三手里的刀都懒得举起来,一帮穷棒子,借你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反抗,只能老老实实等着被抓。。
“被抓住就是死,跟他们拼了!”不知谁大喊一声,五个人手里忽然就多了一根长木棒,一拥而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通乱打。
胡三和马六当即就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穷棒子也敢反抗了?
就在两人发懵的片刻间,木棒雨点般落下,马六还好些,本能地抬起单刀格挡了几下,身上不重不轻挨了几棒子。胡三可就惨了,直接被打翻在地,单刀没等举起来就脱手了。
娘啊,穷棒子要造反了。
马六吓得真魂都出了窍,手脚不听使唤,连滚带爬跑出小树林,幸好后面追赶他的人没有穷追不舍,可算逃了出来。
身后传来胡三杀猪般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
马六哪里顾得了胡三,低着头不要命的向前跑,一门心思想着回去报信,刚跑进村口,一头与迎面走过来的六七个人撞到一起。
“马六,你他娘的走路不长眼睛吗?”为首的大汉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马六一趔趄坐到地上。
大汉一出声马六就听出了是谁,遇见大救星一样大叫:“李头,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大惊小怪的。”李猛怒责道,作为家丁的头头,手下说话办事毛毛愣愣的,令他很不高兴。
“发现偷粮贼了。”
李猛瞪大眼睛看着马六,发现偷粮贼是好事啊,怎么不好了?
“胡三被他们逮住了!”
李猛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马六你在说什么,是胡三被逮住了还是偷粮贼被逮住了?
“马六,你他娘的就不能把话说清楚?”
马六喘了一口气,结结巴巴道:“我和胡三......在村外的小树林来发现了偷粮贼,然后......我们就抓他们......然后胡三就被他们抓了......然后我就跑回来报信了......”
李猛总算听出了大概意思,还是不敢相信。“你是说你和胡三去抓偷粮贼,然后偷粮贼没有抓住反倒被他们抓住了胡三?”
“是。”
“他们有多少人?”
马六伸出了五个手指头:“五个。”
“大胆!”
李猛愤怒到了极点,五个穷棒子就敢公然袭击他手下的家丁,这是活得不耐烦了!
“马六,前面带路!”李猛“呛!”的一声拔出了大刀。
一群人还没有靠近小树林,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就是那里。”马六指着前面的小树林。
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胡三的惨叫声已经指引了方向,李猛举着大刀率先冲进了小树林,穷棒子们,等着挨刀吧。
胡三平躺在地上,一个穷棒子正在挥舞着木棒敲打着他的身体,除了偶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外,没有一点点的反抗,显然是被打残了。
如不是亲眼所见,李猛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兄弟们,给我上,一个也不许跑了统统砍死!”
敢打残我李猛的人,你们谁也别想活!
“杀!”
震天动地的一声呐喊,气势十足!
兄弟们给力,不用出刀,吓也能将这几个穷棒子吓死。
李猛刚然得意,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声音好像不是手下人发出来的。
不是手下人发出来的,难道是穷棒子发出来的?不可能,穷棒子就五个人,不可能发出这么有气势的喊声。
“杀!”
又一声震天动地的呐喊,小树林外突然出现一群手端长木棒的饥民,足有二三十人。
李猛顿觉头皮发炸手脚冰凉。
马六,你他娘的不是说只有五个人吗,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