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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秦风俟木 / 囚拾

囚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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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年,不要看书了,快起来帮姨把鸡烧了。”
  “好。”……
  “咚咚咚,啥玩意这么香,我在隔壁都闻着味了,臭小子,平日里在我那蹭吃蹭住,现在烧菜了居然不知道喊我。”
  宋何年将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洗了个手,给厚颜无耻的毒师开了门。这才住了三天,自从第一日宋何年烧了几个小菜,准备吃点油水给自己补补,徐二娘老远就循着味过来,吃了两口,直夸宋何年小小年纪有良心,懂得感恩,然后大口的扒起菜来。现在更是为了方便蹭饭,直接以姨自称起来,没想到平日里喜怒无常的徐二娘是个吃货,搞得宋何年哭笑不得。至于毒师这货,就丝毫引不起宋何年意外了,回回蹭个饭还能讲的义正言辞。
  宋何年没有特意学过烧菜,一点点厨艺都是小时候看娘亲做菜记的。王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一个事,宋王父子只吃王妃做的菜,王妃做菜的时候喜欢把下人宾退,将小世子抱到凳子上看着,“何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做媳妇呢?”“我,我要找一个像娘亲一样好看的!”“我们何年这个小嘴,以后一定会哄小女孩,娘亲看听音就很可爱嘛!”“才不要哩,她不会像娘亲一样会做菜。”宋何年驻足在门边,背对着两人,眼睛渐渐没了聚焦,已经忘记还会哭闹的少年,眼眶分明闪烁着泪光。娘亲,我又想你了。
  晚间,刘老头带着公主回来了,众人似乎都很开心。本来在屋里的也陆续走了出来,摆了几堆柴火在广场,看样子又准备庆祝一下。好像只有宋何年不知道刘老头和小女孩出门干啥了,还得拖着没好的身子砍柴添柴以及最后的打扫,不禁有点愤懑。随着柴火越添越多,火势也旺了起来,宋何年又砍了几捆柴回来,环视着眼前的情形,心中有些发凉,也是猛然注意到的,除了刘芯燃,所有的人都没有影子,如果没有刘芯燃作比对,宋何年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这是一片露天的广场,无论是月光下,还是篝火的火光,都不可能显现不出影子。宋何年从黑暗中一点点走出,看着自己的身下,一步一步,直到整个人都暴露在光下,影子还没有出现。这座岛绝对有问题!或是,这个国师有问题。
  再次将目光投向众人,热闹的气氛看着竟有些不真实,宋何年以前只是有些不合群,眼下却完完全全像是在看一个故事,自己如同一个真正的局外人。刘芯燃像注意到什么,扭头望向宋何年,仅仅一望,情绪与刚才判若两人,宋何年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感受,就像两个在街边沉迷看戏的人,碰巧对视,猛然将情绪拉回现实。风大了起来,宋何年将柴火放下,双臂交叉抱到胸前,慢慢走了过去……
  清凉殿里,年轻皇帝席地而坐,与他正对而坐的,竟也是个年轻男人,身着灰色道袍,面容颇为俊逸,手上频频落子,嘴角上扬似乎不打算让着这位九五之尊。
  “好了晨冀,这盘棋今日就下到这里。”
  “哈哈,又开始耍赖了是不是,回回下到快输了就改日再下。再来时已经找不到当日的棋局了,小道是留你面子,才不复盘,没想到你这脸皮是与日俱增啊。”
  “咳咳,朕堂堂天下之主,岂会输不起区区几盘棋。严宰执,你怎么来了。”
  被叫晨冀的年轻男子一只手悄悄按在棋盘一角,一边回头望了眼空无一人的大殿,迅速扭回来啧啧道:“无量天尊,又想掀小道的棋盘,陛下啊陛下。”
  嬴政见他一副痛心疾首状,不以为意道:“下棋朕自是下不赢你,不知和刘芯燃的这盘棋,你有几成把握。”
  “一成,一成把握让他身死道消。九成却能将他剑心击破,郁郁残生。”
  “对你师兄,你就不留一份余地吗?”
  “陛下,我若这次放他一马,你这辈子,还能睡个安稳觉吗?”
  嬴政苦笑道:“谁也没想到,他对天道的领悟如此深刻,能两次欺天,一次欺天借命,一次欺天入岛,这盘棋,你可要小心慎重。”
  年轻道士直了直腰,手上捏着棋子道:“师兄年轻时候既能欺天借命,如今肉身入岛自是不难。只是这几百万亡灵借来的地府,他想破也是不易的。至于进岛的那个变数,是他破局的变数,也未必不是我大秦成棋的关键。那天在修罗林,他想杀宋家那小子,也是想试探我的态度,赌我会出手相救。”
  嬴政将白色棋子捡到一边,黑色棋子一颗颗放入棋盘,道:“刘芯燃想复盘,朕便再给他一盘棋,只是宋家这小子若能将东西从岛上带回来,给赵国旧人一成希望又如何。刘芯燃知道朕想要什么,但他拿起宋何年当棋子的那一刻,就必须想尽办法来助朕得到它。这盘棋对朕从来便没有输赢,不过是权衡利弊后的取舍罢了。”
  岛上,有的已经互相搀扶着回屋了,还有几个还在广场上高谈阔论,今晚除了宋何年老人和女孩,都喝了不少酒,连徐二娘也少饮了些。公主不知何时走到了宋何年身旁,递给他一个酒袋。宋何年哭笑不得,道:“殿下,我不会饮酒。”
  女孩将酒袋放到宋何年面前,道:“叔叔伯伯们经常说,男人就应该喝酒,喝完酒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忘掉。哥哥,我看你每天都郁郁寡欢,不如试试喝一点。”
  懵懂的女孩让宋何年心情有些明朗了,也笑着打趣道:“那公主不开心的时候,是不是也要整点啊!”
  “我是女孩,不用喝这个呦,我闻着味酸死了,哥哥你不喝就算了,我去倒掉。”
  “殿下,我今天没有不开心,下次不开心的时候再喝吧。”宋何年连忙把酒袋收起来,酒在岛上也算是个奢侈物件,大多都是些果酒,酿造本就不多,更别说拿出来做交易了。这些酒都是一些势力不如他们的,每个季度向他们上缴的贡品。宋何年自从上了岛,再也没有以前一掷千金的豪爽了,这酒偷偷藏起来,隔几天也能向赵礼他们换些野味吃吃。
  “哥哥,以后他们不在的时候,你叫我妧妧就好了。”
  赵妧,宋何年心中默念了一遍,与他猜测的一样,这个公主正是已故的赵悼襄王的六女儿赵妧。“不敢,小子还是叫妧妧公主吧。”
  “也行,嘻嘻。”
  宋何年望着笑意荡然的女孩,刘芯燃经常让他去找公主说话,说公主与他相处时心情会好很多。今晚的女孩,气色格外的好,不知是不是和这几日去的地方有关。
  因为身上有伤,刘芯燃还算通情达理的让宋何年过几日再刻字,先跟着心法好好养伤。不过也确实,刻字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哪次不得刻得一身的汗,刻到手指发酸,手腕发抖才行。
  这几日闲来无事,倒是让宋何年在这本清心诀上有所收获。从小便没什么耐心的他,如今居然能心无旁骛的打坐吐纳四五个时辰,有时候徐二娘找他做饭都听不见。如果宋何年有心观察,会发觉他每一口气都长达平日十几个呼吸,将气从鼻腔提至百汇,辅阴,胸阙,腹腔,丹田,再周转到鼻腔,轻轻吐出,这视为呼吸一个周天。虽然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用,不过出于打坐时打发时间,宋何年尽量地将气多在身体里游走一会,尤其是胸腔处断裂的肋骨,气每行至到这,都会有一种暖洋洋的舒适感。让宋何年对行气一事开始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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