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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两宋烽火录 / 完颜杲挥兵伐宋 郭药师举城降金

完颜杲挥兵伐宋 郭药师举城降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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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表金主灭辽,生擒辽帝,北地混为一统,于外结好西夏,于内安抚百姓。故而国势日盛,雄心大起,渐有染指中原之意。
  常言道:“无巧不成书”,自辽灭亡,宋金两国各守盟约,边境太平无事。不想金国临海军节度使张觉屯兵平州,忽生异变,欲献平州以降宋。时故辽降臣,左企弓、虞仲文、曹勇义、康公弼等四人,奉公于广宁。路过平州,张觉引三百骑在栗林拦住去路,四人不明其意,惟左企弓上前问道:“将军何故拦我去路?”张觉道:“久闻太傅饱读经典,乃儒学大家,觉心中有一惑,思虑不透,请太傅与觉解惑。”左企弓道:“将军尽管言明。”张觉道:“君辱臣死自昔而然,敢问太傅此语出何人之口?”左企弓闻言道:“此语出自东晋王育,因其忠烈护主,故而得名。”张觉又问道:“太傅以为王育为人如何?王育之事,又载录何籍?”左企弓道:“王育为人清白忠烈,后官至太傅,虽仕于伪汉,然忠贞不改,可谓时人榜样。因其忠烈,故将其列于《晋书·忠义传》中。”张觉闻言大笑道:“王育不过一牧羊子,尚知忠烈护主,后官至太傅真时人典范。然太傅世受辽主厚恩,当日燕京之战,众位不顾廉耻与太傅开城纳降,可曾记起忠义二字怎写?”左企弓闻言大怒道:“张觉!我与汝平日素无仇隙,今日如何在此拦路羞辱与我!况汝亦故辽降将,有何颜面到此大放厥词!”张觉笑道:“可笑尔等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到了只做个糊涂鬼。”言罢,一声令下,部下骑兵冲杀过去,四人急叫从者拦护,生死关头哪里顾忌得。从者四散而走,四人呼喊不及,被乱刃分尸而死。张觉见四人已死,言道:“这等卖主求荣的小人,正该如此下场。”便教暴尸荒野,不许收葬,任鸟兽啄食。
  且说张觉杀了四人,城头扯起反旗,一面遣使与宋,一面收拾兵马往润州而来。时金将完颜阇母闻平州变乱,自锦州引兵一万,亦往润州而来。张觉引兵将到润州,不防完颜阇母从背后杀到,张觉措手不及,仓皇之间被金兵杀得大败。只得引兵败往平州,完颜阇母不舍,欲一举克复平州,不料时值盛暑,连日暴雨不止,完颜阇母进军不得,只得退往海土需上扎住兵马。张觉自平州败回,收整兵马,气恨难消,遂定下一策。不过一月,完颜阇母引兵又来,张觉率兵迎战,头阵战败,落荒而走。完颜阇母引兵赶上,被张觉诱至兔耳山上,四下伏兵尽出,张觉亲率精骑一万回头杀来。完颜阇母抵挡不住,引军溃走,被张觉率军赶上,又杀一阵,只身败回锦州。
  张觉既杀退金兵,遣使与宋廷报捷,徽宗闻报大喜。升平州为泰宁军,张觉任节度使,赏银数万,布绢万匹以为犒赏。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金主闻完颜阇母兵败,龙颜震怒,遣完颜宗望引兵收复平州。完颜宗望闻令,当即引兵望平州而来,张觉闻宗望兵到,出城引兵对敌。两下战于城东,那完颜宗望乃金邦名将,自随太祖起兵以来攻无不克,张觉如何是他对手?当日被宗望杀得大败,只得退守城中,张觉回城自思不是对手,遂引兵弃城而走,往燕山府去投宣抚使王安中。
  宗望收复平州,不曾捉得张觉,闻报已逃奔燕山府,遂遣使问罪于宣抚司索要张觉。王安中见金使到来,便推脱过去,直言并无此人。金使以此言回禀宗望,宗望知其有诈,复遣使往燕山索要。王安中见金使复来,自知推脱不过,便将张觉藏于甲仗库中。自死牢里选个死囚,长相相似的,把去砍了将首级交金使带回。哪知金邦有人认得张觉,见了首级便知不是,宗望闻听怒气冲天,亲往燕山而来。王安中见宗望亲来,遮掩不住,又不敢自专,乃遣人往京中奏知徽宗。徽宗闻报,聚大臣议论张觉之事,李邦彦奏道:“我与金素来交好,若为一张觉而伤两国盟好,金人凶猛恐怕得不偿失也。”徽宗闻言,亦不愿挑起争端,遂告王安中杀张觉以平金怒。王安中听闻,心中无奈,召张觉前来,将之拿下欲斩。燕京一众降将见了,俱来求情,武泰军节度使郭药师道:“望宣抚明见,张觉功在朝廷,既容其降,怎可因他国要挟,而杀本国之将。若因此杀之,则降者人人自危,此举使人心尽丧也!”王安中道:“汝言是也,然圣命不可违,本官亦属无可奈何。”张觉闻言冷笑道:“汝不必惺惺作态,我举城来献,皆是为宋,怎知尔等如此反复无常。今汝以我为祭,只求息事宁人,却不想金人知尔等懦弱,来日兵祸亦不远也。我今先行一步,在地府恭候尔等大驾。”言罢拂袖而去。当日王安中斩张觉之首,送与宗望,燕京降将无不大哭,郭药师叹道:“今日为息事而送张觉,倘若他日索要郭药师又该如何?”自此燕京降将人心尽散。王安中自知经此一事,金兵不日即来,幽燕之地首当其冲,遂上表自罢,朝廷见表改蔡靖任宣抚使,镇守燕山府。金国宗望见张觉已死,此事就此止息。
  徽宗自杀张觉以平金怒,故辽之人无不愤恨,都道宋人无耻反复。却说完颜宗望之妻,金辇公主乃是辽帝之女,完颜宗翰之妻萧氏,乃辽帝旧妃,二女深恨宋朝反复,背弃前盟。故整日进言出兵攻宋,恰好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二人,正有此意,二人便议请攻宋,金主早有雄心就准其奏。以宋廷纳叛为名,以完颜杲为都元帅,兵分两路南下攻宋。宗翰为左元帅,监军完颜希尹、都监耶律余覩,为西路军,出云中直攻宋太原府。宗望为右元帅,完颜阇母、刘彦宗、为副帅,完颜宗弼(金兀术)为行军总管,是为东路军,出平州直攻宋燕山府。率领本国大小将帅百余员,不过十数日,粮草军械收拾停当,浩浩荡荡直往中原而来。
  先说这东路军,引兵出平州,一路兵锋先破蓟州。时员外郎傅察不知金国用兵,奉命于玉田县迎接金国贺正旦使,不想方至玉田蓟州已失。从者道:“不想金人背盟,不如休去,返东京复命去也。”傅察正色道“受使而出,闻难而止,若君命何?”仍往前去,果迎面遇宗望大军,宗望见了要傅察行跪拜大礼,傅察闻言大怒道:“吾乃上朝之使,怎可跪你下邦之臣?”宗望闻言冷笑道:“无知酸儒今到此地,还摆甚架子,不跪则死!”傅察道:“今日有死而已,唯膝不可屈!”宗望闻言亦怒,当即教左右将之吊死,傅察一言不发,望南三拜,从容就义。
  完颜宗望既破了蓟州,引大军望燕山府来,距城六十里已到白河。时宣抚使改做蔡靖,蔡靖自到此地,整肃军政,纪律严明,郭药师敬重其人,燕山府任内军政风气颇好。此时金兵已到,蔡靖教郭药师率张令徽、刘舜仁引常胜军迎敌,三将受命,引兵出城迎战。
  且说两军战于白河,金兵见常胜军甲胄鲜明,步伍整肃,初时面有惧色。宗望见了挺剑在手,起身望东而拜,号令诸军向前道:“犹疑不前,妄退一步者,斩!”于是士气大振,二军鏖战三十余里,金兵自北而退。常胜军初时得胜,不想张令徽、刘舜仁二人率部先撤,金兵回头杀来,常胜军大溃。郭药师抵挡不住,引军退回燕山府来。
  蔡靖见郭药师败回,接上城来,见战不能胜,只得固守城池。是夜,郭药师召二将道:“白日你二人临战退走,是欲害我耶!”二将道:“令公待末将恩重怎敢起此心,此举实是一心为令公也?”药师道:“此言何意也?”二将道:“宋君无道,朝纲败坏,江山少不得送于异姓。前番既杀张觉献金,倘他日宋君欲献令公与金苟和,令公自将何处也?”药师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问道:“你二人意欲何为?”二将嘿然一笑道:“功名富贵自在眼前,令公何须问我二人。”药师闻言会意,当夜发起兵变,将燕山府内自蔡靖以下,大小官员尽数捉住,送往宗望大营,将燕山府献于金国。
  宗望见郭药师举城来降,心内大喜,当即表奏金主。金主闻报,当即赏赐金牌一面,以药师为燕京留守,赐姓完颜荣宠已极。蔡靖见大势已去,无奈降金,自蔡靖以下燕京官员大半皆降。时转运使吕颐浩亦被郭药师擒住,宗望出言劝降,吕颐浩冷冷一笑,一言不发。宗望又使劝降,吕颐浩索性背过身去,依旧一言不发。宗望大怒,下令处死,蔡靖劝道:“大王勿怒,此人性情素来刚直,待臣缓缓劝化。”又有其余降臣一齐来劝,宗望方收杀意,教暂将吕颐浩收监。
  宗望既夺燕京,得郭药师为向导,欲渡黄河,就教其引轻骑一千,充作先锋,直向保州而来。行军扎营于外,吕颐浩随军而行,白日便思脱身之计。到了夜晚三更时分,吕颐浩思得一计,他本是通番话的,就推推营内看押他的小番道:“本官口内干渴,烦你与我取口水喝。”那小番睡得正熟,闻得喊他,不耐烦道:“赶死么?你一个阶下之囚,到此耍甚威风,老爷没空伺候!”吕颐浩闻言大怒道:“擦亮你的招子,本官明日若降了你家大王,第一件便是进言,去斩你的狗头!”那小番闻言,吓得一身冷汗,细思也是这个道理,急急与吕颐浩赔罪,起身要去取水。却被吕颐浩握起拳头,从后望脑勺用力一敲,当即击昏。那帐内并无他人,吕颐浩就换了小番衣服,取了他的弯刀。原来宗望见吕颐浩是个文官,又要招降于他,故而未加绳索,却被吕颐浩轻易得手。
  吕颐浩换了衣服,出营而走,当时黑夜守营的看不清脸面,竟被他混过。待到了后营,吕颐浩自选了匹马,骑上要走,被两个巡哨望见道:“已是黑夜时分,你却要往哪里去?”吕颐浩道:“奉了上命,要做大事,不干你事不要多问。”两个巡哨的道:“既如此,有文书拿与我看。”吕颐浩答道:“这便与你看。”却被他拔出刀来,那巡哨的不曾堤防,被他一刀一个,当即砍死。满营兵闻听叫喊,都聚拢过来,吕颐浩纵马而走大叫道:“大事不好,宋军劫营来了!”金兵闻言自都慌了,趁这个空档,吕颐浩急急奔出。时值刘彦宗守夜,先稳住兵马,望见吕颐浩奔走,急率百余骑去追。吕颐浩见金兵追来,却得马上有一副弓箭,张弓搭箭,例无虚发,奔走二十余里,射死金兵一十三骑。当时天黑,刘彦宗见对面厉害,不敢深追,收兵回营而去。
  吕颐浩奔走一夜,跑得满身是汗,比及天明见金兵已退,一颗心方才放下。心道:“金人来的如此之速,保州只怕亦难保全,不如到东京面圣,教朝廷速拨兵马防备。”打定主意,策马往东京而去。正是劈开樊笼飞彩凤,放却枷锁走蛟龙。毕竟不知吕颐浩能否安全到得东京,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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