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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王摩众人离了洞庭山,一路赶到岳阳府来。那知府李光慧眼识英,见王摩于岳阳府内展露武艺,技惊四座,果然是个英雄,就表做本州兵马衿辖。栾飞、马霳、俱为副将,子孝安家入学,自此兄弟四人在岳阳扎下脚来。到此一年中原无事,不想北地战火不熄,三国交兵生出许多事来。
书接大辽天寿公主答里孛,姑侄五人自燕京出逃,转道宋境直奔西夏而来。一路小心翼翼,辗转数月终到西平府。西平府原为宋之灵州城,夏太祖李继迁降而复叛,杀灵州知州裴济,定都于此,改做西平府。后夏太宗李德明继位,以灵州地居四塞,不若怀远西北有贺兰之固,黄河绕其东南,西平为其障蔽,形势利便”。又有怀远镇人称当地有神龙飞现,众臣揣测圣意,俱上书曰:“今天降祥瑞,急宜卜筑新都,以承天命”。太宗准其奏,北迁怀远号为兴州,后称兴庆府。至景宗李元昊时,定都兴庆府,称兴庆府为东京,西平府为西京。如此自经景宗、慧宗、毅宗、崇宗几代经营,百姓久经汉化,尚礼好学,城中一片欣欣向荣之像。
五人到了城内,一路风尘赶到此处,只觉肚里饥肠辘辘。正要寻个去处打火,忽听背后一人叫道:“公主哪里去!”公主回头看来,大喜过望,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改装替死的叶丝婉。原来叶丝婉自葬了阿里奇,料想宋室背盟不可投奔,夹山道路阻断只留西夏一途。故而千里寻主,一路赶至西平府,竟在此巧遇足可见一片忠心。主仆相见,两个相拥一处,喜极而泣,便寻个酒肆暂歇。
待进了酒肆,叫了菜蔬牛酒,众人吃了半晌,公主道:”我们一路匆忙,身上盘缠将尽,印信令箭均不曾带得,就这般衣衫普普,只怕便到了兴庆府亦进不得银安殿。“众人都道:”似此如何是好?“公主将腰间这口七星宝剑抽开道:”我这口剑外镶宝石七颗,按北斗七星所列,乃稀世珍品,世间再寻不到第二口。就在这城中寻个长生库典当些银两,我们也好改装上路。“耶律宗霖闻言急叫不可,言道:”此剑为陛下所赐,以显皇室贵气,久随姑姑多年不曾离身,如今怎可转易他人?“公主道:“剑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待寻到了我成安妹妹,差人赎回便是。”可怜昔日皇族,如今落魄至此。众人计较定,算还了饭钱,打听了长生库所在,离店而去。
众人到了长生库,进得门来,公主解下七星宝剑道:“店家请眼,看我这口剑价值几何?”那掌铺的闻言,接过宝剑抽开一看,大吃一惊眼中放光道:“呜呀!客官这口剑是个稀世之物,单这七颗宝石,颗颗价值连城。不知客观要当多少银两,若多了小人店小怕当不起。”公主闻言笑道:“你这人倒是识货的,我却不要多五百钱足矣。只是不可与我转手,我来日必要取回。”掌铺闻言大喜道:“这个好说,小人得此剑,怕不得每日焚香供奉,怎敢转手。”就收过宝剑,教人取当票、银钱过来。忽听门外一人叫道:“且慢收剑。”公主闻言叫停,回头看去,却是个少年引着两个仆从,信步走进店来。但看年纪二十岁上下,身着缎云衣,头戴逍遥巾。生得身长七尺,剑眉星目,龙表凤姿,清隽雅致。公主道:“不知尊驾有何见教?”那人道:“我方才路过此处,见小姐这口剑光芒耀眼,定然宝剑无疑。在下爱剑之人,眼见如此宝剑失陷这长生库里岂不糟蹋?想来小姐是逢了难事,我这里有五百钱权且借你,日后有了再来还我便是。”公主闻言道:“多谢尊驾好意,只是你我素不相识,怎好平白受你好处。”一仆从闻言笑道:“区区五百钱,还不入我们公子的眼。”公主道:“敢问尊驾何人?”仆从道:“我们公子乃是谟宁令李良辅的五公子,官拜散骑常侍的李承玉是也。”公主闻言大惊道:“此言当真?”李承玉闻言笑道:“我若哄你有何益处?”原来这李承玉之母乃是汉女,故而生得清灵俊秀,为其父钟爱。自幼得南朝教师教授,精通子集,故而最喜中原文化,奉命巡查,微服到此。公主收回宝剑大喜道:“可否请世子借一步说话?”承玉闻言,就出了店门,寻了一个僻静处。
公主见再无他人,便表了身份来意,承玉闻言道:“不想小姐竟是大辽公主,方才失敬了。如今可随我先回东京,待我禀过父亲,奏明陛下安排相见。”众人闻言赶忙谢过,承玉教仆从安排几匹好马,与众人骑了,当日在西平府歇了一晚,次日赶往兴庆府去了。
不数日,众人到了兴庆府,承玉引众人先在天王府住下。见了李良辅说了备细,李良辅闻言,唤公主一众,问了些大辽风,土皇室人情,公主对答如流李良辅方信。次日上了金殿,见了夏主奏明此事,夏主闻奏急召公主一众入宫见驾。待进了宫中,耶律皇后见了公主,喜出望外。公主说起金邦势强,故国沦丧之事,不觉泪如雨下,痛哭一阵。耶律皇后一把抱住,揩去眼泪道:“姐姐切莫悲伤,待妹妹奏过陛下,教发兵马驱逐金寇。”公主闻言方才止住,当日就教在宫中住下。耶律皇后安抚罢公主,教人唤过太子李仁爱到殿。母子见面,太子行礼罢,耶律皇后说起出兵援辽之事,太子道:“辽邦几番救我大夏,凡人遭难尚施援手,况两国唇齿之邦,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孩儿以为发兵救辽迫在眉睫。”耶律皇后闻言大喜,于是母子计较定专等夏主归来。
且说夏主当日朝散,回宫将歇,却见母子二人跪于殿前。夏主大惊赶忙扶起道:“你母子有何事,堂堂国母怎可跪于此处?”耶律皇后起身道:“妾闻鸟兽尚且心念乡土,今女真恃强夺我土地,杀我兄弟,逐我主君。妾自闻此事,心如刀绞,片刻不得安宁。望陛下念两国甥舅之义,早兴王师,救我主君,复我旧土。妾万死难报陛下隆恩也!”太子亦道:“方今金人势强,辽邦疆土尽丧,灭亡只在旦夕。我大夏与辽互为唇齿,辽若覆灭则金人攻我再无后顾之忧,陛下宜早出师,抗金救辽。”夏主闻言道:“此军国大事,岂可儿戏,你母子且退,待朕明日召集文武再议出师。”母子闻言谢恩退下不提。
次日,夏主升殿议事,说起出师事宜。左丞相薛元礼进言道:“今金邦强盛,辽帝势孤力穷,已入败亡之地,发兵徒损国力并无益处。不若紧守关隘,于内勤修国政,以御外敌。”晋王李察哥闻言道:“薛公此言不过畏惧避敌也,臣以为辽土沦丧,虽不可救,然金人贪暴,灭辽必来犯我。今可出兵借援辽之名,教金人知我厉害,威慑敌国为上。”李承玉进言道:“晋王之言是也,倘坐视金邦灭辽,则其后顾无忧。我边境之地,接壤其土,首当其冲,若陛下为金主,能无他意乎?愿陛下早出王师,臣愿为先驱。”夏主闻言恍然大悟道:“二卿之言是也,朕决意出兵救辽,以酬辽邦昔日之恩。”正说间,谏议大夫杨言奏道:“臣昨日闻报,故辽西京守将耶律余绪,复叛金邦,现在云内据城自守。陛下不若先遣使知会辽帝,再使一军北上,直援云内。两国合力,事半功倍也。”夏主闻言称善,当日遣中书舍人赵.荣为使,先往夹山知会辽帝。令李良辅为帅,怀化将军柯自良为副,,濮王李景思为监军,李承玉为粮运,率大军五万,为主兵取道天德往救大辽。晋王李察哥为第二路,率横山军一万,铁骑五千,大张旗鼓,充作疑兵先行北上往救云州。天寿公主闻听出师,来谢夏主拜谢罢,道自己熟稔路径,请与侄儿同往。夏主闻言允准,教赐众人甲胄一副,良马一匹,在李良辅帐下听用。
不过四五日,三军收拾停当,粮草齐备就要出师。当日太子往见夏主,请缨欲随李察哥麾铁骑同往,夏主不准,言道:“汝一国储君,怎不思轻重?披坚执锐匹夫之勇也,倘战场有失,教朕江山依附何人?”太子道:“臣闻武帝(李元昊)以武开疆,凡与敌战皆亲冒矢石,如此江山乃定。臣久慕武帝之风,安敢不效?”夏主闻言不悦,故而太子几番请命,夏主皆不准。
再说金邦自太宗即位,诸事皆定,唯大辽天祚帝,奔逃夹山尚未擒获乃是一患。不想人报耶律余绪复叛,急遣大将完颜娄室、完颜希尹前往平叛。二将受令各点一万兵马,往云州而去,又闻报辽帝遣大将耿守忠引兵五千来救云内,西夏亦点起兵马到来。金主又遣完颜宗翰引本部兵一万,扼守要道来挡西夏北路援兵。
娄室与希尹引兵来到云州城下,耶律余绪据守不出,娄室对希尹道:“今反贼据守不出,如之奈何?”希尹道:“此城坚厚,内积粮草,急切难下,且敌援将至,若一昧强攻,到时腹背受敌也。我意造起高墙,四面围住使贼不得出。将军可引军设伏,专侯敌援到来,敌援若破,贼无依靠,城内必生变故。那时挥军猛攻,此乱可平也。”娄室闻言大笑道:“人道将军文武兼备,大金奇才,果然名不虚传。”就依希尹之计,自引军于云内四十里处,埋伏不提。
时辽帝屯兵夹山,得室韦部举族归顺,将兵一万。知夏主起兵来救,又闻耶律余绪举城复叛,心中大喜,遣大将耿守忠引兵五千,往救云州。其部下林牙耶律大石道:“方今金人势大,云内四面受敌之地,耶律余绪此举引火自焚也。陛下使五千往救,亦抱薪救火,徒送五千人性命。既然夏人引军来救,不若弃夹山引兵向西,与夏人合并一处,出此绝境,再图大业。”辽帝闻言大怒道:“汝前日责朕弃国逃遁,朕方欲收复,汝出此不利之言,将怀二心耶?”大石闻言不敢争辩,唯唯而退,是夜与部将萧斡里刺道:“今主上一意孤行,自取祸之道也,我意将兵向西,复图大业,将军以为如何?”萧斡里刺闻言道:“林牙若去,某自当随行。”于是大石召集所部,携五子领铁骑二百,遁走夹山。辽帝部将萧乙薛、坡里括见其遁走引兵拦住,尽被大石所杀。大石引兵至可敦城,得当地部族之助,聚精兵数万,自立为王。后大石引精兵西征,西域诸国联军十万,尽为大石所败。于是登基为帝,仍以辽为国号,自此称雄西域,雄霸一方。此乃后话,亦不在本书之列,故暂且不提。
耿守忠引兵五千往救云内,将至城下,见一路无阻乃放下心来。不料复行不过数里,但听得一声呐喊,杀出一彪军来。当首一将正是完颜娄室,大喝一声道:“辽狗哪里去,还不下马受死?”耿守忠闻言大怒,挺枪上前直取娄室,娄室舞刀敌住。两个战不过十余合,忽地辽军背后大乱,杀出一员小将,身穿狻猊铠,手持砍山刀,骑一匹银白马。乃是娄室长子,完颜活女也,背后杀来耿守忠不及提防,被活女一刀斩于马下。父子合兵一处,大杀一阵,辽军无主抵敌不住,尽被娄室所降。
娄室击破辽援,与完颜希尹合兵一处,围攻城池。娄室教军士使高杆将耿守忠首级悬挂,又将辽军旗帜置于城下焚烧,城内耶律余绪见了知援军已败,心内大惊。金军架起鹅车、火梯、炮车等器械,拥堵城下,上发矢石,下使冲车。于是连攻五七日,城内军民死伤惨重,耶律守绪无心守城,欲出南门突围而出,被完颜希尹以高墙弓弩射退。进退无路,耶律守绪遣使请降,娄室回告使者道:“满城军民遭此兵祸,皆耶律守绪之故也,故人皆可降独不赦守绪!”使者回告耶律守绪,耶律守绪欲引全军突击南门,不料,尚未起行,其部下严明引部众刺死耶律守绪,献城而降。娄室于是引军入城,安抚民众,教将耶律守绪首级高挂三日,以示军民。至此,云内之叛定矣。
时金主闻报,着完颜希尹守云州,恐西夏行分兵之计,以都统完颜斡鲁为帅,调完颜娄室父子所部,往天德布守。娄室闻令,引所部军马急驰天德,将至天德扎下营来。当夜星光明亮,朔风急吹,照耀军士长矛之上明亮晃眼,军中有恐惧之色。娄室见了与众将道:“此主辽援将至之兆也,不日必交重兵。”于是传令三军布防,结阵于宜川之北。
再说李良辅引大军救辽,军势浩大,得天寿公主引路,抄近路直突天德境内。娄室知夏兵已到,教部将突捻引兵二百轻骑,先探虚实。不料正遇李良辅大军,突捻躲避不开只得应战。战不多时,二百骑尽为夏军所杀,突捻为乱军所杀。李良辅得胜一阵,与众将道:“此不过金人斥候,胜之不足为喜。我料来日彼必驱大军来此,众将有何策应敌?”天寿公主进言道:“不若设伏相待,距此往北四十余里处,有一高.岗名唤羊蹄岭,岭上草木茂盛正好设伏。”李良辅闻言称善,就从其计,将大军设伏于羊蹄岭上。
娄室等待数日,不见突捻转回,又教部将阿土罕再领五百骑往探究竟。阿土罕领命,引五百骑复往南去。行至羊蹄岭下,李良辅见金兵已到,挥军杀出,金兵人少当即被围。阿土罕引众死命突围,正遇天寿公主手挺湛金枪拦住去路,阿土罕舞刀相敌,战不过二十余合,被天寿公主抽开七星剑,一剑把左手拇指削去一个。阿土罕负痛,急急而逃,一战下来,五百骑兵只透得他一人。
夏军连胜二阵,李良辅将兵急进,与金军连战数阵,俱得胜而归。时逢盛夏,金军不耐酷热,又连日大雨不止,人困马乏,士气低下。金军众将已无战意皆道:“彼敌众我寡,军心慌乱,可速请援军。然后退守要地,休养军马,待援军到来,再决死战,实不宜再行出战也。”独娄室道:“今大敌当前,我往退一步,敌以为我惧,士气必涨。其势更甚,若待援军到来,天德已为敌所得。我意与辞不失、拔离速二将引精兵一千,往敌夏军,能战则战,倘不能战诸将再退不迟。”时完颜斡鲁部将实古乃闻言不服,怒斥道:“诸将皆以兵少不能力敌,汝怎敢妄动而违众意?”娄室道:“制敌如救火也,如错失战机,救之更难。”实古乃大怒,拔刀相向道:“诸将皆不愿战,汝何许人也?敢违诸将之意!”完颜活女见状,亦拔佩刀直顶实古乃脖颈道:“我父一心为国,岂似汝等贪生怕死之徒!”娄室见了,急叫放手,与众将道:“我为国家大计,非为自身,彼屡破我骑兵,我再不往天德不保也。”完颜斡鲁为其言所感,准其出兵。
且说李良辅引军赶至宜川之南,与其子李承玉道:“汝年轻识浅,不惯军阵,战场之上非比儿戏,厮杀之时恐顾你不得。陛下既遣汝为粮运,不若就扎营在此,看护粮草。我使柯自良将兵一万在此助你,须知粮草乃三军命脉,万不可有失。”承玉闻言道:“父亲教诲,儿不敢有失,定当殚精竭虑,认真守护此处。”李良辅遂移兵宜水河畔扎营,连日大胜,李良辅与众将道:“金兵不过如此,来日天德必为我所得。”遂不以为意,轻兵急进准备渡河。
娄室引精兵一千,与二将渡过耶俞水,登高远望见夏军阵势不整,心中已有计策。回营见斡鲁道:“今敌军虽众,其势已骄,破之不难。我引军先往挑战,诈败而走,敌连日得胜必以我怯懦。若敌率众来赶,我以伏兵断其归路,然后与战,主帅可从旁出击可获全功。”斡鲁道:“此计甚妙,将军但去无妨,我必出击接应。”娄室归营,将所部兵马分为两支,引兵五千过宜水,来至夏军营前挑战道:“西夏无人也,竟以庸将为帅,怕死的早早收兵回去罢。”李良辅果被激怒,挥军来战,娄室引兵战不多时弃旗而走。李良辅见金军退走道:“无能之辈也敢来我营前挑战!”就教全军赶过宜水,天寿公主道:“来将乃完颜娄室也,此人金邦宿将骁勇多谋,就此退去恐有诈也。”李良辅道:“正好借此人首级,教金邦知我厉害!”遂不听劝,挥军去渡宜水。
待赶过宜水,夏军立脚未住,完颜活女引五千从左杀出,将夏军拦腰截成两段。娄室见计已成功,回军杀来,李良辅见有伏兵,引军欲走。不料,完颜斡鲁亦引军从旁杀出,三面夹击,杀得夏军大败,逼死宜水者不可胜数。
且说夏军大败,李良辅拼死杀回,欲回营自守,哪知金军势猛,抵挡不住,只得弃营而走。金军哪里肯舍,挥全军来赶,李良辅只得引军奔走宜川。时李承玉守在宜川之南,得前营兵士来报道:“大事不好,主帅误中金兵诡计,大军溃败到此了。”柯自良闻言道:“公子不可迟疑,速将辎重撤离为上。”承玉道:“如今敌军在后,仓乱退走,敌军赶上辎重必失!可教众军不要妄动,只听我调遣,若能侥幸成功,辎重可保。”
李良辅引军退来,斡鲁在背后追来,赶到宜川南营。却见南营满地辎重,斡鲁见了带住兵马笑道:“此次可谓大获全功也!”不料,言未必,李承玉引兵摇旗呐喊,从左侧杀出。柯自良引军擂动战鼓,从右侧杀出。承玉大叫道:“敌将已中我计,早早下马受缚,可保性命!”李良辅见有接应,亦回马杀来,斡鲁大惊只道中计,急教收军退走。金兵大乱,自相践踏,被夏军赶杀一阵,追击十余里,死伤有数千。承玉见金兵已退,便教其父收兵,其父不明道:“敌军既败,如何不赶?”承玉道:“敌军势强,孩儿方才不过权宜之计,冒险诈他一诈。倘其回过意来,卷兵杀回,未必是其敌手。今幸粮草未失早早退兵为妙。”其父闻言称奇,遂收揽败军,径回西夏不提。
斡鲁引军败走,正遇娄室,娄室问其为何败回,斡鲁说起设伏之事。娄室闻言道:“主帅中其扮虎吃猪之计也,敌势已溃,纵有伏兵何足惧也?”斡鲁闻言,气急败坏引大军复赶回去,早不见夏军踪影也。欲要深追,娄室恐其再中埋伏,使人劝回天德。
李良辅一路既败,另一路李察哥,与完颜宗翰连战几次互有胜败。后宗翰据守险要不出,李察哥几次挑战宗翰不应,又闻云州已失,恐金国使援军断其归路,只得无功而返。李良辅自兵败而回,心内不安,上表自请贬谪三等。夏主以其为宗室,更兼往日功绩,只扣其俸,未准其奏。反以其子李承玉功劳,升承玉为太中大夫。此战濮王李景思不幸为流矢所中,数月之后,伤重不治而亡。夏主听闻伤心不已,着其子李仁忠承其爵位,并赐厚赏。此番救辽不得,夏主颇为愧疚,遣中书舍人曹价为使,携粮饷至夹山宽慰辽帝。告其若有不顺,尽可往西夏来投。
辽帝闻听夏军兵败,本有失意,却闻完颜宗翰已挥兵入上京。便欲出兵收复燕云,不料未至燕云,却被完颜宗翰引大军半路截击,死伤大半降者无数。只得折返夹山,可惜祸不单行,完颜宗望闻其已出夹山,率精骑万余直捣夹山。得其辎重、财宝、粮秣无数,尽俘其后妃、宗室、子嗣等。辽帝无奈,便奔阴山小道,幸未遭金兵拦阻。
辽帝既走,金主遣完颜希尹为使至西夏,只望两国盟好。希尹至兴庆府,私见夏主道:“今辽帝已如坟中枯骨,陛下纵得其骨殖,有何益处?今我主欲与陛下重拾“甥舅之好”,陛下若能熄兵,则天德、云内、武州及河东八馆之地尽送陛下。孰轻孰重,望陛下熟思。”夏主闻言心动,遂送回金使,答应结盟之事。然耶律皇后与太子闻听此事,哭劝夏主不可背弃旧约,奈何夏主心意已定,不愿听从。
辽帝自奔走阴山,又为金兵追至大败,向西逃奔沙漠。奈何天不与助,天降大雪连日不停,人马印迹尽留地上。为完颜娄室父子赶上,只杀得止剩一人一骑,辽帝仍不愿就擒,张弓射敌,奔逃四十余里。一路边退边射,伤敌五十余人,追至余睹谷,被完颜活女从马上活擒过来。白马青牛立家,雄霸北地的大辽国,至辽太祖耶律阿保机开国,到此共传九帝,享国二百一十年,自此灭亡也。
大辽已灭,传至西夏,太子李仁爱悲愤不已。转来责问夏主,反被夏主叱退,自此连月染病不起,终于药石罔效,一命归天也。太子既死,耶律皇后愤恨夏主无情,叹故国已亡,再无存生之念。自太子身死之日,当即绝食,同月底亦魂归九天。夏主痛失妻儿,伤心不已,亦无可奈何,只得改立贤妃之子李仁孝为太子。时天寿公主惊闻太子、皇后先后归天,恐夏主挟其献于金邦。便与四个侄儿计议逃走,夏主得知深有愧疚,便召其入宫折箭为誓,绝不背献。并以公主之礼待之,按月给俸,另选其四个侄儿为将。公主闻言安心,与侄儿四人自此长住西夏,另谋复国之计。
如此三国之事,交代已毕,今放眼天下金邦最强,到底是否如其各守盟约,永不侵犯?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