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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许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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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寿背着滕虎回到自己的屋子时,滕虎已经昏迷过去,鲜血混着雨水,浸透了全身的衣服,也洇到了许寿的衣服上。许寿不嫌滕虎满身的血污,将他放在自己的床榻上,不小心触碰到了他背后的伤口,滕虎即便在昏迷中也发出了闷哼声。
  许寿小心的剪开滕虎的衣服,露出后背,只见后背已经鞭痕交错,血肉翻卷,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许寿急得如火燎心,喊过一个相熟的小厮,让他在此照看滕虎,自己急忙出门往后院而去。
  到了后院月门门口,月门已经关了,许寿哐哐的砸门,里面传出一声怒吼:“谁呀?”一个丫鬟打开月门,伸出头来,看见是许寿,冷冷的道:“是寿哥啊,什么事啊?”许寿急道:“翠莺姐,麻烦通传一声,小人有急事要禀老夫人报。”
  翠莺面无表情:“老夫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着便要关门。
  许寿急忙抵住门,恳求道:“那就跟夫人,莲小姐或者柏少爷说一声,小人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
  翠莺关了两次门,没关上,怒道:“许寿你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后宅也是你一个下人能闯的?都跟你说睡下了睡下了,有事明天早上再说。”说罢推的许寿一个趔趄,将月门关上了。
  许寿再怎么敲门,里面也没人应了。许寿急得在门外转圈,突然想起许榭应随父母住在西跨院那边,不在后院范围内,便急忙跑去找许榭。
  跑到西跨院,许寿找了个小厮将许榭唤醒。许榭听完也大吃一惊,披上衣服顾不得打伞便随许寿跑了过来。来到许寿的屋子,见到滕虎趴在许寿床上,背后鲜血虽已止住不再流了,但伤口可怖骇人,许榭大怒:“这是谁干的。”许寿劝道:“榭少爷,先不管谁干的,干紧想办法。”许榭醒悟过来,对许寿说:“你去我那,跟我阿爹说,让他把金疮药给你,快去。”
  许寿又赶忙跑去把金疮药和干净的纱布带了过来。许榭和许寿合力将滕虎后背的伤口清洗了一下,撒上金疮药,滕虎在昏迷中依旧疼的浑身发抖,头上不停冒汗。等到伤口包扎好,两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许寿对许榭道:“榭少爷,我在这边看着,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许榭摇头:“不了,寿叔,我不放心,就怕那些小人晚上再来,你一人可抵挡不住,今夜我也在此守着。”
  一夜无事,第二日早上,也许是昨夜背后伤口被冷雨一浇,即使滕虎强壮的身体也抵抗不住,发起烧来,趴在床上瑟瑟发抖,人却依旧昏迷不醒。许榭和许寿焦急万分,两人商议之后,便由许榭去禀告老夫人,许寿急忙出门去请大夫。
  许榭跑到月门处,因时辰尚早,月门未开,许榭等不了,一脚踹开月门便往里闯。翠莺和几个看门的老妈子吓了一跳,死命拖住许榭,许榭大喊:“许柏,许柏,你个王八蛋。”
  许柏衣衫整齐的跑出来,看样子似乎也是一夜没睡,跑过来就拉着许榭道:“怎么?是滕虎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许榭挣脱几个老妈子的手,拉着许柏就往外走:“快走,滕虎就快没命了。”
  许柏吃了一惊,跟着许榭跑到许寿的住处,看着滕虎趴在床上的惨状,面色铁青,转身便向外走去。
  许榭问他:“你去哪里?”
  许柏道:“我去请大夫。”
  许榭又将他拉了回来,道:“寿叔已经去了。”
  两人在许寿房内等着,许寿将大夫请了回来,大夫在屋内替滕虎诊断,许柏和许榭就在屋外听着许寿诉说昨夜的经过。许榭听的大骂不止,许柏一言不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大夫出来,几人围了上来,大夫说滕虎因受创兼感染风寒,风寒好说,但背后创伤颇为麻烦,且看过几日创口情况,几人忧心不止,大夫开出药方后,约定明日再来,许寿将大夫送出门。许榭照看滕虎,许柏转身便出了门。
  出得门后,许柏回到后宅,直接跪在了老夫人房前,丫鬟进去禀报后,老夫人惊讶之下走了出来,要将许柏扶起:“乖乖孙儿,快起来,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跟祖母说,祖母给你做主。”
  许柏死活不起,将从许寿那听来的事情和滕虎的惨状一一跟老夫人说了。老夫人笑道:“唉呀,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就这个啊,喊几个大夫上门给他医治也就是了。”
  许柏垂泪道:“这一路南行,多亏滕虎百般护持,若没有他,祖母今后再也见不到孙儿了。再说那滕虎并非家中奴仆,他是二叔的弟子,二叔也说今生只收滕虎一人为徒,器重非常,如若他真出了什么事,祖母不怕二叔将来与您反目?”
  老夫人看着跪在身前的孙儿,神色变换不停,最后叹口气道:“你想怎样便怎样吧。”说完便回房去了。
  许柏得了老夫人应允,千恩万谢的爬起身,往前宅堂屋而去。
  许柏来到堂屋,吩咐下人家仆去把府内主事的三公子许焕请来。不一会儿,许焕带着管家,笑眯眯的走了进来,道:“柏儿,何事一早便请三叔过来?”
  许柏阴沉着脸讲事情一说,许焕笑容不变,道:“我当何等大事呢,不就是打了一个下人,叫人与他医治便是,何必大惊小怪?”
  许柏怒吼道:“下人?滕虎不是下人。”
  许焕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讥笑道:“不是下人,那便是外人,外人进了我们许家的门,那也得学学规矩,没得以后败坏我们许家的名声。”
  许柏大吼:“他是二叔的弟子,是护着我们南行的恩人,是我许柏的兄弟家人,怎么能算是外人。”
  许焕面容一肃,道:“柏儿,还有没有规矩了,长幼有序你都忘了,怎么与你三叔说话的,不要仗着你是长房的,就没大没小。”
  许柏气结,胸膛不停欺负,脸涨的通红。
  “长房是没什么了不起,但也不至于连话都不能说。”随着话音,一个面白无须、相貌英俊、身着长衫,头上扎着风流巾的男子踱步进了堂屋。许柏见他进来,眼圈微红,躬身行礼道:“见过大哥。”原来此人便是许望长子许檀,也是许家嫡长孙,许柏的大哥。许檀走近堂屋,身后跟着许榭和许柳。
  许焕起身笑道:“檀儿怎么回来了?”
  许檀先是拍了许柏的肩膀,随意的对着许焕拱拱手,笑道:“见过三叔,昨日听说我那不听话的弟弟回来了,便与博士告了个假,准备回来抽他一顿以解想念之恨。”
  许柏拉着许檀的手,道:“大哥,昨天。。”许檀抬手打断他的话,道:“进门前遇见小榭,他都与我说了。”转过头对着管家说:“昨日是你安排的?”
  管家跪地,道:“回禀大少爷,新进家的下人都是这么安排,也是咱们许家的家规,小的昨天也不知那滕少爷并非几位少爷带回来的家仆。”
  许檀坐下,点点头:“把昨夜动手的几个人喊过来吧。”
  “这。。”管家为难,悄悄抬眼望了一眼许焕。
  许焕道:“檀儿,这不合规矩吧。”
  许檀笑道:“我也不会为难他们,就是喊来问问情况。三叔,不会这个主我也不能做吧。”
  许焕无言,对着管家点点头,管家便出去将昨日祠堂外的五人喊了过来,在许檀和许焕面前跪做一排。
  许檀问道:“昨天便是你们几人?”
  五个人畏惧的点点头。
  许檀又问:“用的什么鞭子?”
  五人心下打颤,不敢回答。
  许檀笑容一收,面色严厉:“我去看过伤口,你们居然用的棘鞭,想杀人么?且不说那滕虎乃是我二叔弟子,便如许家少爷小姐一般。就说家规,非大奸大恶人不用棘鞭的规矩你们都忘了吗,动用棘鞭之前你们与谁禀告过?”说着转过头对着许焕道:“他们可曾与三叔说过?”
  许焕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许檀又道:“不守家规,草菅人命。来人,把这几人拖下去,鞭二十,赶出家门。至于你,”许檀指着管家道:“御下不严,败坏家风,鞭五,赶去门房。”说完笑着对许焕道:“如此处置,三叔你看可行?”
  许焕无奈的点头。跪地的几人不停的磕头大喊:“大少爷,饶了小的这一回吧。三公子,小的也是听命行事啊,三公子。。。”
  许柏听到这几句,往前一步正欲说话,却被许檀拦住,许柏诧异望去,许檀微微摇头。
  许焕挥手让人把几人拖了下去,就听屋外一阵鬼哭狼嚎,许家下人都在旁边探头探脑的围观。
  许焕站起身,冷冷的道:“檀儿如果没有其他事,三叔便先回去了。”
  许檀微笑着行礼:“三叔有事先忙,侄儿就不送了。”
  许焕拂袖而去。
  许柏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恨的牙痒痒,对许檀道:“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再问,这事肯定是他指使的。”
  许檀坐下,翘起二郎腿晃荡着,笑道:“问什么问,三叔摆明了不会承认的,到时反问你一句,三叔与他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做这种事,你如何回答?”
  许柏想了一会儿,道:“是许松。。”
  许檀摆手道:“没有根据的话不要说”,叹口气“我们到宋国毕竟是迟了,现在祖父做那国子监右祭酒,父亲是礼部员外郎,看似清贵,却无实权,二弟在殿前卫当值,我却还在国子监求学,日后尚不知外放哪里,现在家族根基尚未稳固,内部实在不能生乱,以免被人所趁。二叔此时让你们回来,正是时机,只盼你们科考中第,家族方能安稳。”
  许榭道:“难道此事就这样算了吗?”
  许檀叹道:“不这样算了又能如何,走吧,我们去看看滕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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