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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混世探险录 / 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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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尚的指路下我们抄了一条近道,终于在午夜之时到了目的地。
  “几位不妨到圣光寺歇脚。虽说庙小,但是也有几间供香客留宿的房间。”和尚发出邀约,月光下他瘦削的脸和锐利的眼睛像极了盯准猎物的鹰。
  “那行!”杜雍一点都不含糊的驱车前往圣光寺。我心中颇多犹豫,但是深夜在这些只剩月光的村庄里,无疑还是一处可以遮风挡雨抵御严寒的住宿比较合适。
  车窗玻璃已经被温差而产生的蒸汽完整遮盖。我擦干一只手掌大小的部分向外面看去。黑暗从大地升起悄无声息的吃掉月光淹没村庄,空中散落的乌黑云朵无疑给这里增添了些许的恐怖。
  车子开的平稳,看来并不是山路。到了圣光寺我们早已疲惫不堪,洗漱之后就钻进了有些厚重的老棉被里。我睁着眼睛待到身边的小暖呼吸逐渐平稳,悄悄起身穿上较厚的袜子又多穿了两层毛衣,戴上出发前买的黑色羊毛帽,把自己裹的厚实出了门。
  佛寺离村子较远,位置正规朝南。东侧是香客居住西侧是僧人居住,前厅坐落一尊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佛像四周围着面目各异的修罗。那和尚说圣光寺是小寺庙,但是竟有座不低于十层的佛塔坐落在寺庙主屋。
  我猫着腰小步快走,周围墙壁的画已经斑驳随着我蹭着墙掉落了我一身。我躲在一根柱子后,看见那和尚深更半夜并不着急休息反而在佛塔内点上蜡烛。什么奇怪的仪式?我内心暗想。
  冬夜寒气袭人,那和尚将佛门大敞似乎在等待着。他换了厚一些的麻布棉衣和帽子,面无表情的点燃每一根蜡烛。我企图进一步靠近却见那和尚猛然回头,我迅速躲进阴影。按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我缩在一根柱子后盯紧地上的影子确定没来人之后小心探出头。那和尚已经关上门正在走向僧舍,我耐心的等待着准备到那佛塔中一探究竟。
  “你都怕成这样了还去?”星芒的声音总是给人温柔的感觉,哪怕是带着嘲讽。
  “你不是也觉得这和尚不是好人?”我反问道。
  “但是我可没你那么耐不住。你要是现在去绝对会被抓!”星芒的语气十分肯定我好奇回头看他。他裹着巨大到拖地的黑色毛绒披肩,带着黑色的帽子,犹如幽灵般站在我身后两尺外,半个身子被廊檐的阴影遮盖。单是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更像是影子而非实物。
  “明天说不好会让我们走,如果现在不去看看我怕以后没机会。”我扭过头盯着僧舍。
  “你想看什么?”
  “你不觉得他像是杀过人?并且很多的那种。”没来由的猜测和想法让我即便身心俱疲都夜不能寐。
  “我只是觉得他危险。”星芒移动至我旁边,像是一坨跟我差不多高的牛粪堆。“你要是这么说,那这个人的危险程度就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
  “总不能就这样不管吧?”
  “你想怎么管?”
  “……”我没工夫跟他拌嘴,时机错过之后就回不来。我起身尽量小幅度的快速走到佛塔东侧,刚刚和尚打开这扇窗之后关上,看他的影子是立刻就离开了,也许关上之后并没锁或者拴住。我伸出右手食指用指甲轻轻卡住窗户边框轻轻向外一勾,窗户果然就打开了。回头冲星芒招招手直到他不情不愿的往这儿走,我才安心的踮起脚尖翻进屋内。
  佛堂的布局很老套。房间中央是比前厅更大的一尊佛像,四周放满了跪拜用的破旧坐垫。四周没有摆放形态各异的佛陀,取而代之的是讲经与普渡的壁画。如此清冷的小寺,壁画倒是精美。我从烛台上取下一支蜡烛,仔细寻找登上第二层的楼梯或者通道。
  “抬头。”星芒压低的声音有些许吃惊。
  我随着他的话抬头看向空中硬是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们头顶是一圈一圈约伸出三米的楼板,层层向上堆叠,随着火烛跳跃出现奇怪的暗魅影子。我试图找出上去的路,却发现每一层都是闭环,根本无路可上。
  “像不像地狱?”星芒语气有些阴森。
  “佛教里有说法吗?就这样子的佛建筑。”我低下头不想再看。
  “没有。倒是传闻中的地狱有类似的建筑。”
  “打住,你可别吓唬我。我刚刚看了四周并没有楼梯,难道这些伸出来的楼板只是因为没钱了?”我咬着下唇对这种奇怪的建筑物感到恐惧。“你,上去看看。”我看着星芒说道。
  “你在跟我开玩笑?”他晃了晃自己沉重的披风,用一种“你在命令我”的怀疑语气。
  “我飞不上去。”我指了指上面。周围蜡烛被我打开窗户吹进来的风摇晃着,而此时莫名的古寺和奇怪的佛塔构造让我不敢关上那扇窗,我宁愿将熄灭的蜡烛重新点燃。
  “你把这个解开。”星芒伸出他发白的右手腕在我眼前摇晃。那是之前我俩大战之际,蟒从凤鸣山借来的宝物。不仅限制了星芒的妖法,也让他半人半妖的体制完全蜕变为人类。
  “拉倒!”我自己上去。
  我唤出匕首抓住手柄,借由念力控制缓缓上升。这是离颜在分别的时候交给我的武器,据说是封印了大妖锤制而成。这匕首认主,所以除了我之外再也没人能够使用。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学会用念力控制它的来去,如今用的很是顺手。
  在佛头部位有些黑色的滴落状印痕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小心的靠近,不知是不是年代久远,印记已经完全变黑,分不出是什么液体。继续向上,伸出的楼板高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出许多。烛火摇晃,明层暗影让这些楼板更加恐怖。第一层楼板上有排列整齐的黑色长方形东西。我缓慢的靠近,横七竖八外面裹着的都是黑色塑料,难道是工程废料?奈何双手无法松开所以只能靠着眼睛,楼板之上更是暗淡无光,我不得已眯着眼睛越靠越近,直到看清一缕头发以及附着在黑色塑料周围的粘液!
  尸体!惊吓之中我松开匕首快速坠落,幸好蟒在我落地之前及时出现拖住我的身体,但我的左脚还是被剧烈晃了一下。
  痛感来袭,我用力捂住嘴巴,浑身冷汗。星芒身上的黑色厚重披风在摇晃之后变成他的神兽之一,秃鹫。那鸟儿摇晃着朝我走来,绕到我身后将浑身冒汗的我裹起来,只给我留出脑袋。蟒也顺势缩小缠回我的脖颈。
  “还是不聪明!”一身黑色紧身衣的星芒抬起我除了痛什么感觉都没了的左脚,“穿的袜子厚缓冲了下,不然就刚刚那个速度你这只脚得废掉。”
  我浑身汗流浃背又湿又冷,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秃鹫裹起我慢慢飘出窗外,星芒在屋里耽搁了一会儿才出来。我浑身肌肉紧绷想缓解越来越甚的脚踝疼痛,但是现在就像是有人拿着刀锯在对我的脚踝进行伐树处理,而我看到的星星点点就是伐木之时溅出的火星。秃鹫飘到客房上,将我受伤的脚露出来。我猜我是有过短暂的晕厥,因为醒来的时候我的袜子已经被扒至脚跟处,受伤的脚踝裸露在冷冽的空气中。星芒换了身虎皮色的披风坐在我对面,手中拿了些糕点正在看着月光出神。
  “我这只脚是要截肢了吗?”我没有刻意小声,因为痛感已经让我自动降低了声贝。
  “没有冰块,天然的。”星芒从出神中回来,修长的手向上指了指。“你看到了什么吓成那样?”
  “我看到有几个黑色的……长方形,应该是尸体。”脚踝的痛感让我在这月光下想狼嚎!我努力闭气争取让自己早一些晕过去。
  “报警。”
  “报个屁,我们是来干嘛的?又不是献爱心!”我咬牙切齿,“不过你要不给我送医院吸点氧顺便打个麻醉,不然我怕撑不过这一晚。”我说完这句话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莫名的热席卷全身。
  “樱花正在给你疗伤,所以你不去医院也死不了。”星芒冷漠的看了我一眼,扭过头继续看着月亮发呆。月光照在他苍白的皮肤,挺起的鼻梁撑起他俊美的侧脸。他似乎沉静在往事,眼神空洞且迷茫。
  “你在想什么?”随着热气游走全身,脚踝痛感被减弱或者说我在快速的习惯。
  “我在想我被你扔在那座山的时候。那天的月亮跟今天很像。”
  “……”
  “我当时嚎啕大哭。说实话,我从来都没那么哭过。”他看着月亮的眼神动也不动,似乎要盯穿它。“我一直都不怕死,可是那一次我怕了!我被圣火烧的皮肉粘黏,躺在地上像个怨妇一样绝望的哭喊。然后我祈求月亮,我想活下去。”他说到这儿停顿下来扭过头看我,他的脸一半在月光中一半在阴影里,“然后你带着一大包妖丹回来,一颗一颗塞进我的嘴里。我看得到你的眼泪,还有你发现我停止呼吸时绝望的脸。”
  我静静的听着。他继续看着月亮,然后将那块已经冻住的蛋糕递给我。
  “我恨你,也恨他们,更恨族人。明明是想杀你灭口却交给了杜雍小暖选择。”他低下头沉浸在仇恨中。“真是机缘巧合,我们又在一起。”
  我静静的呆在他身边。他弓起后背将脸埋在胸前浑身颤抖着,我伸出安慰他的手被化身披风的老虎突然甩开。这是他的另一只神兽,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我疑惑的看着星芒,他的脸如同岩浆一般迅速烧烂外表的皮肉,痛苦的抬头看向月亮动也不动。
  “血,你的血!”兔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猩红的眼睛看着星芒焦急的靠近却被烫伤。
  血!我召唤匕首用力的划向胳膊,将血淋在星芒的额头,那血如同滴入了干旱裂地的雨水一般被迅速吸干。很快,星芒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他扭头呆滞的看向我。
  “如果再发生一次,你会让我去替你死吗?”
  第二天清早,冰冷的空气与我的呼吸交汇融成了连绵不断的白色蒸汽,而我此时正在汗流浃背的奋力扭动。不知道他们谁出的馊主意居然在我身上盖了少说四床被子,我好不容易抽出胳膊刚松一口气,敲门声响起。
  “施主,起来吃早饭吧。”门外传来和尚的声音。
  “好,马上。”我把自己从厚重的棉被底下抽出来扭了扭昨夜受伤的脚,轻微的痛感似一只不知疲倦的蚂蚁在撕咬。我一瘸一拐的起身洗漱后打开房门,和尚已经在院子里清扫少许落叶。
  “听说你的脚昨天睡觉时被硌伤了?”他站在阳光之下,慈眉善目。
  “是的,我睡觉不老实。”我在他的指引下到了僧舍隔壁房间,那里有一个类似开放式的厨房和三张整齐的饭桌。
  “穷苦乡村,没办法提供更舒服的环境。”他紧跟着我进来,将锅里温着的粥、咸菜和馒头端上桌。
  “哪里哪里,我只是太累了。我自己来自己来。”我伸手去接托盘却被和尚巧妙的避开。
  “杜施主给了大笔的香油钱,我自然要尽量照顾好。他们早上六点半就出发了。”和尚放下早饭双手合十,“他们去附近山上寻财宝,怕是要竹篮打水了。”
  “师傅你这么说就好像你知道财宝在哪儿一样。”我大口喝着白粥半开玩笑。
  “知道倒是不至于。只是那座山峭壁多树木少,迟迟变不成良田,自然也没有什么好的风水。我二十多年前在这个寺庙接待过不少寻宝的人,若不是看施主年纪太小差点就当成了当初的熟识。”和尚随口说的话差点让我被一口白粥呛到。难道这儿真有我藏的宝藏?
  “我是大众脸,跟明星都有点像。哈哈~对了师傅,我都不知道您的法号呢!”虽说这个和尚看起来可疑,但是咸菜倒是做的挺好吃。
  “我没有法号。”
  “嗯?”
  “我师父曾经给了法号,后来又收走了。”和尚面色坦然,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既然是私事我就不问那么多了。不过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吗?或者风景?我好不容易来一趟,还是想多溜达溜达。”
  “施主的脚……”
  “放心吧,没事!”
  吃完早饭我依照无名和尚的介绍去了寺庙东北方向的林场以及附近颇大的一汪湖。天气晴朗澄明,空中少云便于日光直射。我大口吸进一肚子的凉气再慢慢吐出,风中夹杂着枯草衰败的味道。寺庙东南方较远处是村落,东方偏北是林场和平原。我走路一跛一跛速度很慢,约半小时才到秃了头的林场。落叶被扫成了土堆模样,看起来是有人打理。树身被人用稻草绳层层裹住保暖,枝桠直指天空片叶不留。我顺着枝桠向上看去,天空蓝的过分干净。
  “你是谁呀?”一声响亮清脆的女声问过来。
  “我和朋开车望风,我脚扭了就在这儿附近歇几天。”我回头,一个身着黑色棉袄棉裤的姑娘站在我身后,比我略高半个头,体格粗壮。右手拿着一把快赶上她身高的大扫帚,扎着两个麻花辫带着仿军帽。肤色略黑浓眉大眼,表情明媚好奇。
  “附近?”她将扫帚随意靠在一根树干上拍了拍手套靠近我,“没听说谁家留宿外地人呐?”
  “昨天刚好捎过来一个和尚,我们就顺势在寺庙睡了。”我跛着脚走近一棵稍微粗些的树靠了上去。
  “和尚?前几天清迹师傅刚刚去世,这么快就来了新的和尚?”姑娘短暂思考之后转而展现出热烈的笑容,脱下手套伸出一只手说:“我叫杜智。”
  “你好。”我报以同样热烈的笑脸,“我叫离念。”
  杜智是个开朗的女孩,今年16岁在省城上高一。正好这几天放寒假她回家,尽量帮家里多做些活多挣些钱。她很健谈也没什么防备心,跟我讲关于这个村子要进行的扶贫计划,村子里的鬼怪传说,土地的分割,还有寺庙的起建和重修。
  “我看那寺庙的和尚倒是奇怪,明明都去了大的寺庙怎么还回来呢?”我问。平旷的草地大风不断。
  “去了大庙又回来了?难道是永寺叔?”她皱着眉头想了一番。
  “永寺?叔?”
  “如果真是他的话……我倒想偷偷去看看他。”
  “直接去呗!”
  “家里不让!而且……我也没见过永寺叔……”杜智用手托着脸,看着远处被太阳照到发亮的湖泊。
  “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能不让你去看自己叔?跟我唠唠,我是写自媒体的。要是故事有可取性,说不定我能让编辑给你点费用,总之不会让你白说。”我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冲她眨眨眼。
  “真的?”她眼睛瞬间亮起来,在得到我确定的答案之后将双腿舒展揪起一根枯黄的草棒在手中摆弄。
  “这件事我也是听说的。具体发生时间我也不清楚,永寺叔都已经五十岁多了吧?那差不多就是五十多年前,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到我们村生下了永寺叔,然后给了我奶奶挺大一笔钱就走了。当时我奶奶有3个孩子,再养一个也都行,但是奶奶拿着那笔钱又害怕养不好。后来有人说干脆送到寺里头,那里的老和尚不仅会认字还会做些木器活。我奶奶觉得既能让孩子识字又能学门手艺那最好不过了。就把永寺叔养到了四五岁就送去了。原来寺庙的师傅平时就一个人,突然来了一个小孩子倒也其乐融融,然后相依相伴的过了十几年。具体我也是东拼西凑得来的,你将就着听。”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帽子。“后来永寺叔也大了,常常来找奶奶。我爸还说他就长了一副富贵人家的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想必应该是电视剧里的书生的样子吧!奶奶那个时候想让永寺叔还俗,说是还俗之后找个姑娘这辈子平平安安的过,也对的起当年的大小姐!但是永寺叔是个挺厉害的人。听家里的长辈说别的寺庙来了好几个人找他。具体干嘛的也不清楚,但是当时永寺叔一直给奶奶钱,而且都是大额大额的给。反正挺厉害的!”
  她把双腿蜷起,表情带着犹豫似乎在想如何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后来我大爷的女儿也就是我姑姑读完书回来了。二十岁不到,长得漂亮又聪明。那个年代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有来给说媒的,可惜我姑姑都看不上眼,唯独看上了永寺叔。你知道的,这个地方出了这种事儿是要被人笑掉大牙的!加上永寺叔不愿意还俗,我姑姑的处境就变得有点微妙了。后来出了一件大事……”杜智伸出双臂环抱着蜷缩起来的双腿,“有人造谣说姑姑清晨从寺庙回到村里,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十里八乡都说我姑姑不检点,后来传到村长又传到寺庙,越传越离谱,永寺叔和姑姑说都说不清楚。后来……”她说到这儿神色悲切,有些说不下去。
  “怎么了?”我关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接下来的事情……有人说我姑姑被浸了猪笼,有人说我姑姑自己跳河淹死了,还有人说我姑姑是被永寺叔带走后被抛弃自杀了。反正我姑姑是死了,众说纷坛。而且这个事儿在我们家是个忌讳,哪怕在村子里也很少有人说。”
  “是个可悲的故事!”我叹气。
  “后来永寺叔就出去再也没回来,咋突然就回来了呢?”杜智捧着她红彤彤的脸蛋,眼神里都是疑问。
  “也许是想落叶归根了吧!”我说。莫名的悲伤环绕在我们四周,呼呼风中夹杂着随波无奈的枯草。
  “我回家吃饭了。”杜智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下午你还来这儿么?跟我讲讲你们呗!”她站起来拍拍屁股沾上的草,伸手将我也拉了起来。
  “估计不会了。风大也冷,你的酬劳不如有时间来圣光寺找我?”我缩了缩脖子以免大风灌进衣服内。
  “那我有时间悄悄去找你。”她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怕被人说?”我抬头看着她澄澈的双眼问道。
  “我才不怕呢!而且我们家没人怨永寺叔,只是他一走再也没回来。听爸说奶奶临终的时候还在念叨他。”
  “哦……不过你们这儿的人真的很少,都去打工了吗?”
  “没有。我五六岁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失踪了或者连夜搬家。反正就是不想在这穷地方呆了呗!走就走吧,我们老师说我们生在这儿长在这儿,就要把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保护好建设好!每一片能住人的地方都是经过了我们难以想象的艰难时光,所以我以后要更好的发展这儿。”她的表情带着少年常能看到的自信和希望。
  “你遇到了一个非常好的老师!”我笑着对她说,“记得来找我,我们也不会在这儿呆很久。”
  “好嘞。”看着她蹦蹦跳跳远处的身影,我的笑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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