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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青铜扑朔面具人 刀剑迷离水波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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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毅绝望地闭上了眼,重生后难道又要再次死去?预想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当朱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青铜面具人正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舞动着剑花护着全身,抵挡着张猪皮的披风似的刀光。
  原来张猪皮受伤后,见青铜面具人武功厉害,偷偷掏出从韩老爹家中顺手包的香灰,在朱毅危急时洒了过去。青铜面具人虽然武功厉害,但猝不及防之下还是着了张猪皮的道。双目陡然不能视物,任你武功再高,也要慌张失措,青铜面具人武功确实很高,反应确实很快,他及时撤回了刺向朱毅的一剑,运剑如风护住全身。像这样的偷袭,张猪皮可谓是得心应手,见有机可趁,一刀直奔青铜面具人颈部要害而来,刀势即快又狠。
  青铜面具人虽及时回护,但还是慢了分毫,避过了颈部的要害,张猪皮的刀锋还是伤了他的左肩。他闷哼一声,手中剑舞得更急了,张猪皮的几记快攻都被青铜面具人给挡了回去。
  这变故只是瞬间,但朱毅却觉得从阎王殿中走了一遭,朱毅不得不佩服青铜面具人武功之高。刚才交手,要不是朱毅奋不顾身,用的全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在青铜面具人的手中是不可能支持这么长时间的,此时青铜面具人眼虽不能视物,显然已从惊慌中反应过来,剑势变得沉稳起来,剑如匹练,剑芒似寒星万点,把张猪皮如狂潮一般的刀光全给挡在了身外。
  “这老妖怪真厉害,大郎你从后面攻他后背。”
  张猪皮的喊话让朱毅一愣,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张猪皮欺青铜面具人不能视物,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朱毅不在犹豫,挺刀从左边攻了过去。
  两人合力猛攻,青铜面具人招式变得缓慢下来,渐感吃力。张猪皮大呼小叫,朱毅偶尔呼应一下,让青铜面具人手忙脚乱。刚才交手中,青铜面具人左肩受伤,虽不是太重,但动作多少受到了影响,再加上双眼不能视物,武功大打折扣,而朱毅抓住他这一弱点运刀成风专攻左边,不一会儿青铜面具人身上又多了三处新伤。
  朱毅不得不再次佩服起青铜面具人的武功来,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合力也只能稍占便宜,有几次张猪皮攻得急了,还险些伤在了他的剑下。
  两人沉下心来,一左一右,鼓刀进逼。昏暗的夜色多少抵消些青铜面具人不能视物的劣势,面对步步进逼的刀光,他也渐渐没有了开始的沉稳,剑势变得有些急燥起来。
  开始打斗时,碰翻了不少杂物和用品,散在地上。面对朱毅和张猪皮的咄咄进逼,青铜面具人不住后退。由于不能视物,青铜面具人一脚踩在一圈散乱的绳索上,脚步虚滑,险些摔倒。朱毅瞅准时机,刀锋趁势急荡,隐挟风雷,向前劈去,一溜星火闪过,青铜面具被一劈两半,露出一张狰狞的脸来,右半边脸深凹下去,隐露出森森白骨,新添的一道伤痕从右到左,更让这张令人恐怖的脸,增添了几分诡异。
  “哈哈……看你这丑八怪还往哪里跑。”张猪皮大声叫着,挥刀抢攻,朱毅亦从旁夹攻。
  青铜面具人本是翩翩浊世的佳公子,容貌十分俊美,因为不幸而遭毁容,最是忌讳别人说他是丑八怪,所以用一青铜面具把容颜遮挡起来。张猪皮大呼小叫,说他是丑八怪,心中怒急,却毫无办法。心浮气燥之下,被朱毅抓住破绽抢攻,腰腹部都受了很重的伤。此时的青铜面具人如一头受困的猛兽,做着垂死的挣扎,而张猪皮欺他眼睛看不见,把水桶、扫帚等物不停地踢向他,这样一来青铜面具人更加狼狈,躲闪中被张猪皮一刀砍中了大腿,皮肉外翻,鲜血淋漓。朱毅趁势一刀击中了他的腹部,刀子一拖一带,划出了三尺来长的一道伤口。
  青铜面具人这时,不退反进,掷剑刺向张猪皮,五指箕张,整个人如同大鸟般扑向了朱毅。这一招大大出乎了朱毅的意料,竟被青铜面具人逼到了近前,这般近身,手中刀不及展开,如同寒铁的十指已抓向了面门。只见这时,朱毅不及多想,弃刀、沉肩、仰翻一脚踢出,正中青铜面具人胸口,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青铜面具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向了船外,跌落在水中。
  张猪皮快步奔向船弦边,朱毅亦挺身跃起赶了过来。黝黑的河面,除了闪耀着灯火的波浪,却找不到青铜面具人的丝毫踪影。
  “这丑八怪即使没被你那一脚踹死,这回深受重伤也要葬身鱼腹了。”张猪皮喘着粗气对朱毅说道,神色却很兴奋。
  “这丑八怪武功真的很厉害,要不是你那一包香灰,今天你我兄弟都得死在他的手上。”朱毅心有余悸,望着水面喃喃说道。
  张猪皮想想也觉得侥幸,哈哈一笑“看来还是俺的‘百步迷魂散’厉害,想这丑八怪再厉害也没法找咱们报仇了。”
  “我们还是赶快看看二狗把人救出来了没有。”朱毅说完就去寻二狗,张猪皮应了一声提起刀几步就跟上了朱毅。
  船上的护卫们被朱毅三人都给宰了,剩下的仆役小厮及女仆们早吓得跪在了地上不住磕头,口呼“大王饶命”。朱毅也无睱理会,领着张猪皮下到下层仓中寻找二狗。
  在张猪皮和朱毅大战青铜面具人时,二狗也偷偷溜到了底仓中。底仓较密封,隔音效果较好,船上发生的变故并没有惊动仓底的两名护卫和几名看管的婆子。二狗进到仓中时,两名护卫还在打盹,经历过刚才的惊心动魄,二狗已不在心慈手软,再说现在也没有时间让二狗有更多的想法。他轻松地结果了两名护卫的性命,提着血淋淋的刀,吓得几名看管人质的婆子瘫软在地,不住讨饶。
  在昏暗的灯光下,二狗的形象却实有些狰狞,不光吓住了几名婆子,也把担惊受怕了半天正在打瞌睡的三十几名姑娘们吓了一跳。
  “瑛姐,瑛娘,我是二狗呀……我和小毅哥来救你了……你在哪里?”
  二狗的呼喊声惊醒了疲困欲睡的程瑛,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沉到谷底的心一下子惊醒过来。熟悉的声音令程瑛喜出望外,“二狗吗?我在这里……”程瑛大声地回应着。
  “瑛姐,终于找到你了,我是二狗,我们来救你了。”二狗几步就抢到了程瑛的跟前,满脸兴奋。
  程瑛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的,小毅呢?他在哪里?”程瑛泪眼婆娑地问二狗。
  “他在上面料理几条恶狗,一会就下来。”
  二狗提刀割断了绑在程瑛等人身上的绳索,大声说道:“各位姐妹们你们别慌,外面的凶匪都被我们杀了,你们排好队跟我出去。”
  一群莺莺燕燕见到有人来救,胆小的哭成一片,胆大的叽叽喳喳乱成一团。二狗见了头都大了,最后没有办法提刀恐吓才把她们震住,引着她们排好队从狭窄的门中出去。
  朱毅和张猪皮来到船首,正碰到二狗领着这群莺燕从仓中出来。
  “没伤着吧?”朱毅问走在前头的二狗。
  “没呢,狗日的正在犯困,被我一刀一个解决了。”二狗有些得意地炫耀。
  “瑛姐找到了吗?没事吧?”
  朱毅刚问完,从二狗身后奔出一人,扑到了朱毅面前,“小毅…….”
  柔柔地一声轻唤,说不尽地委屈温婉,未语泪先流,刚脱险境见到亲人时的喜悦、惊惧、委屈尽在这一声轻唤中…….
  朱毅低头望去,站在面前的不是自己苦心想要营救的表姐程瑛是谁,朦胧的泪眼,凌乱的头发,颤微微的身躯,说不出的娇弱可怜。
  “瑛姐,我来迟了,让你受苦了。”
  平常却又略显激动的问候,在程瑛听来有着别样的温暖,强忍着的泪水再次奔涌而出,忍不住扑在朱毅怀中轻轻啜泣起来。
  朱毅轻声安慰,程瑛半晌才止泣向二狗与张猪皮施礼致谢。
  张猪皮把水手们找出来,强令他们开船往回走。面对明晃晃的刀子,看着躺在甲板上血迹未干的尸体,个个吓得心惊胆战,哪里敢反对,在张猪皮的注视下乖乖地操起船来。
  “小毅哥,这些人怎么办?”二狗指着地上跪着的人问。
  朱毅轻扶着程瑛,扫了一眼跪在地上不住讨饶的人,厉声说道:“把他们都捆起来。”
  二狗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他们捆了个结实,中间有反抗的,当然少不了一番拳脚。
  朱毅走到这群人面前,指着一个胖子对张猪皮道:“把他带到船尾。”
  那胖子以为朱毅要杀他,大声哀求道:“大王饶命呀,小的只是听命行事,混口饭吃,这些姑娘们真的不管小的事呀!”
  “再叫就把你舌头割掉。”朱毅恐吓喝道。
  那胖子听了几乎瘫倒在地,被张猪皮拖到了船尾,朱毅盯着他说道:“你如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我就饶你一条狗命。”
  那胖子听了,连忙说道:“大王所问,小的但有所知,知无不言,还请大王明鉴,真……真的不关小的事呀。”
  “老实回答问题,再啰唆大爷我一刀结果了你。”张猪皮虚晃着刀子喝道。
  那胖子浑身颤抖,不住磕头,朱毅不耐烦地出声问道:“你们的东家是谁?你们都为谁做事?”
  “我们都是江宁府玉春楼的伙计,东家让我们随齐管事来接一匹姑娘。其余的小的全不知道,真的不管小的事呀。”朱毅刚问完,那胖子便抢着回答,仿佛回答慢了舌头就会被张猪皮割去一样。
  张猪皮跨前一步,把刀架在胖子的脖子上,恶声喝道:“你这泼才,到这时你还不说实话,你以为爷爷的刀杀不得你吗?”手一用劲刀锋入肉,胖子如同杀猪般嚎叫“爷爷饶命呀!小的说的句句是实,如有撒谎天打雷劈,永不超生,生生世世给各位爷爷当牛作马呀。”
  “我且问你,玉春楼的幕后东家是谁,齐管事是谁?”朱毅斜眼看过来,胖子连忙答道:“玉春楼的幕后东家姓秦,具体是什么人小的身份卑贱,也没有见过,更不知道具体身份了,这船上的事只有齐管事知道,可他刚才不知什么时候已跳船逃走了。”
  “戴青铜面具的人是谁?”朱毅继续追问。
  “小的也是上船后才见到的,他脾气古怪,从不与人交谈,小的也不知其身份,听齐管事说他是这次雇请的保镖,死的人都是他的手下。”
  “你们是为哪一个王爷办事的?”朱毅突然发问。
  “王爷…….小的不明白大王所问为何。”
  张猪皮刀一顺割下了胖子的左耳,那胖子捂耳惨嚎:“啊……大王饶命呀……小的……小的真不知什么王爷,小的只是玉春楼的伙计,别的……真是什么也不知道呀!还望大王明鉴…….明鉴…….”
  朱毅见此又提了几人问话,所说与胖子说的大同小异。朱毅蹙眉沉思:这伙人也真是够狡猾,知道内情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剩下的都是小鱼小虾,不知内情,这背后隐藏的到底是哪个王爷呢?张猪皮又拷问了几人,皆没有结果,朱毅见一时也追问不到内情,只得作罢。
  船上剩下的人都是玉春楼前来接应这匹姑娘的人员,有两人还是临时顾雇的。知道内情的恐怕只有哪个丑八怪和齐管事了,这两人一死一逃,目标线索全断了,现在只知道这些人是江宁府玉春楼的人,不说这里距江宁府千里迢迢,就是赶到了江宁府三个无权无势的乡下小子,还能把人家青楼拆了不成,这时能开青楼的哪个不是有权有势,更何况背后还牵扯到一个王爷,这更不是自己三人所能招惹的了,好在程瑛等人已经救了出来,朱毅也不官府中的捕头,管他王爷候爷现在还谈不上安全,还是赶快开溜要紧。
  楼船目标太大,朱毅让水手把船往回划,天要亮时让其靠岸,把水手和先前的人一起捆了,赶到一艘小船上,对这些人说是自己是海龙帮的人,因玉春楼的船不把帮主他老人家放在眼里,路过海龙帮的水域也不前来拜见,帮主生气了,特派吾等前来以示惩戒。
  船上的人不明内情,只当真是得罪了什么所谓的海龙帮,才有此劫,就是有知道内情的这时也不敢质问,什么都没有自己小命重要。
  朱毅让张猪皮砍断船绳,任其漂流,反正天亮后自会有人发现他们,那时自己等人早已走远。随后又让二狗放把火把楼船给烧了,二狗令命去烧船,朱毅转过身来对还有些惊惧的姑娘们说道:“某叫朱毅,幸遇各位乃是某的缘分,今天所见之事关系重大,如果各位不想自家人遇到麻烦,还请各位对今天所见之事守口如瓶,如有别人问起就说路遇官军趁乱逃脱,小子在这里谢谢各位了。”说完朱毅弯腰一揖,算是作谢。
  有个别聪明的已明白过来,知道朱毅刚才所说干系非小,弄不好就是杀身之祸,反应慢的一时还懵懵懂懂,有聪明的向同伴一解说,很快就知道今天能脱险已是万幸,不然恐怕就要沦落青楼了。被山匪掳去本来就有损名节,还被山匪卖给了青楼,这要传出去更是没脸见人了,生死是小,失节是大,这群姑娘大多还未许配人家,如传出去她们还如何嫁人,虽然她们半途被朱毅三人所救,但这些事情一但传出去又怎能说得清呢。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山匪和江宁府的玉春楼之间的勾档,更是非同小可,是不能向外人说的。如果这群姑娘知道背后还牵扯到一王爷,恐怕更是惊讶。
  这时这群姑娘中走出一人,向朱毅三人敛祍施礼,盈盈说道:“各位公子的答救之恩,奴家等人永世不忘,无以为报请受奴家三拜。”
  朱毅抬头看那姑娘,连道:“姑娘不必多礼,吾等都是乡里乡亲,仗义出手实属应当。”
  程瑛也在一旁说道:“玉瑶姐姐,都是邻里,应该的。”
  被程瑛唤作玉瑶的姑娘坚持要谢,朱毅三人不好强意拒绝,只好领谢,其余人见此也拜倒一片,诚谢三人救命之恩。
  “朱公子放心,姐妹们都知今天之事非小,定不会往外胡说,公子这样说也是为了姐妹们好,三位公子的救命大恩,玉瑶等定会铭记在心…….”说着又盈盈一拜,等起身时朱毅却见这姑娘满面泪痕,朱毅正自讶异,只听这姑娘伤心说道:“可怜玉瑶孤苦只身,父母兄弟五十余口皆丧山匪之手,此仇如山,可叹弱女子却无法手刃仇敌,实无脸苟活与世…….”说到伤心处不禁泪如泉涌,原本婷婷袅袅的身姿,此时说不出的让人怜惜,那秀丽中透着妩媚的脸,更是梨花带雨,那娇俏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生出三分怜惜。玉瑶的痛哭,也触动了别的姑娘,一时哭声一片。
  朱毅三人见此,头都大起来,要是让他们与山匪拼命,他们毫不含糊,可要他们去劝说这哭成一片的姑娘们,那可是比让他们绣花还难。朱毅见那姑娘痛哭,也不知如何去安慰,一时愣在那里手足无措,二狗和张猪皮二人对此更无经验,只是反复说着“还请姑娘节哀”这类毫无营养的话。这时倒是程瑛上前扶住玉瑶轻声安慰,方才止泣。别的姑娘也断断续续止住了哭泣。
  朱毅这时出声劝慰道:“玉瑶姑娘还请节哀,令尊等人惨遭毒手,姑娘定悲痛万分,但往事已矣,我想令尊他们的在天之灵也不希望姑娘整天沉浸在悲痛之中,希望姑娘能振作起来,这等乱世能活着更是不容易,我们千不能轻贱自己,只有活着而且是好好活着才能有希望,当然这也是最难的,死很容易,但我们即然还活着就要珍惜,王家虽然只剩姑娘一人,但谁说女子就不能振兴家门呢?古有木兰代父从军,今天为什么就不能有王玉瑶替父兄重振家门呢?虽然这很难,但我们如果连死都不怕,还会怕别的吗?”
  朱毅说完那姑娘低头沉思,偶尔抬起头眸子忽尔黯然,忽尔闪亮,朱毅知道她此时正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也不去打扰,有些事必要自己想开了才行,别人的劝说是替代不了的。
  半晌那姑娘抬起头再次走到朱毅身边,再次敛祍施礼,“朱公子的一番话小女子已铭记在心,世事虽难,但玉瑶定要好好活下去,定要重振王家门楣。公子的恩德容后再报了。”
  朱毅忽从这弱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坚定,知道她已解开心结,便放下心来,快速带领姑娘们离开这是非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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