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从无人驾驶的魔法动力船下来，挤进人潮，萨莉莎差点被一个捂着脑袋的圆脸男孩撞进水里。萨莉莎瞬间加速的心跳、男孩因惊恐而瞪得溜圆的大眼睛、罗斯安妮因不想看到悲剧而捂住眼睛和里约超赞的反应力，这些因素让萨莉莎免于落进冰冷的湖水。
　　里约勉强抓住了萨莉莎的手，却差点也被带过去，这时那个圆脸男孩和罗丝安妮伸手抓住里约的衣服，让两人远离湖岸。
　　“谢谢你。”萨莉莎道谢。
　　里约回以一个微笑。
　　“对不起。”圆脸男孩小声说。
　　“哦，没事。”萨莉莎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句。
　　一个栗色头发的女生凑过来，站到了那个男孩身边，她对着萨莉莎露出友善的微笑。“纳威惹麻烦了吗？”
　　“没什么。”萨莉莎说。
　　被称为纳威的男孩对着萨莉莎笑了笑，然后拉了一下那个棕发女孩的衣角。“没事了赫敏。”
　　走出码头，海格清点了一下人数，突然他顿了顿，扯开嗓子问：“这是谁的蛤蟆？”
　　“我的。”纳威过去拿蟾蜍。
　　看着山上的城堡，萨莉莎一阵欣喜，刚才的不愉快被忘记，这比刚才在湖那面看得清楚多了，她的注意力全被城堡吸引住了。年代感满满的城堡盘踞在古老的岩山上，远看青山叠翠，近看叠翠青山。整个城堡依山而建，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占地面积远超邦德系列电影中的豪宅。
　　经过崎岖的一段路，来到了霍格沃兹的大门。天早就透黑了，因为距离购进，萨莉莎才得以看清，栅栏门大得惊人，四处都是各种植物和装饰。城堡的墙壁高大而古朴，没有铁丝网，没有碎玻璃，没有探照灯，没有岗楼，雕像倒是有不少。
　　走过铁门是一处很大的空地，海格带着学生们走到一道木门前，在这里已经能听到门内的熙熙攘攘了。海格的大手握成拳头，敲了三下后，门随即打开。一个岁数已经不小的女巫站在门内，此人神情严肃，一看就让人知道是个硬里子角色。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海格说。
　　“谢谢你，海格。”被称为麦格的女巫道谢。“到这就交给我了。”
　　麦格开门，带领着新生走进门厅，门厅大得让荷里活的电影明星都会嫉妒。新生被带进了大厅旁边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这个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桌椅板凳和其他表明。房间用途的东西。
　　“欢迎来到霍格沃兹。”麦格教授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大了两个档次。“开学宴会将要开始，不过你们进入餐厅之前先要确定一下你们会进入哪个学院。分院仪式很重要，你们分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兹的家，你们将与同院的同学们一起上课，一起在宿舍住宿，一起在休息室度过课余时间。”
　　萨莉莎确认了麦格教授的身份，她听克里斯说过麦格教授，这是变形课教授。
　　“四所学院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各个学院都有各个学院的光荣史，培育出优秀的男女巫师。在你们就读期间，出色的表现会给你们所在的学院加分，而违规的表现则会扣分。学年末时，分数最高的学院会获得学院杯，学院杯传承到今天也有小一千年的历史了，这是很高的荣誉。不管你们分到哪院，都希望你们不给学院抹黑。过几分钟，分院仪式将在所有师生面前举行，建议你们整理仪容。”麦格教授扫了一遍新生们。“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就接你们。”语毕，麦格扫过众人，突然皱起眉头。“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安·琼斯。”玛丽安说。
　　麦格抽出魔杖，将玛丽安的脸消肿。
　　“小姐们，先生们，看起来我得再补充一下，不管你们分进哪个学院，你们都是同学，霍格沃茨不允许对同学下恶咒，这种恶劣行为如果被发现，将给予严厉惩罚。”说罢，麦格教授离开。
　　“她刚才说的是恶咒，不包括毒咒，对吧？”马尔福窃窃私语。
　　玛丽安狠狠的瞪过去，马尔福做个鬼脸，然后转过头去。
　　“他们怎么分我们的？”哈利的声音传来。
　　“我想他们会安排一种测试，弗雷德说可能会有危险。”罗恩说。
　　萨莉莎往哈利和罗恩那边靠近一点。“你还敢新弗雷德的话？”
　　“萨莉莎，你在这呢。”罗恩转过头。“我只能听他们两个说，珀西不告诉我。”
　　“那你知道要怎么分吗？”哈利问。
　　“我只知道你对罗恩的某两个哥哥警惕一点就好了。”
　　“喂，好歹等我不在时再说我哥哥呀。”罗恩小声说。
　　萨莉莎撅起嘴唇。“你不会告诉乔治和弗雷德的。”她的语气轻松而愉快。“提前告诉哈利，省得分院时露怯。”
　　几声嘹亮的“嗷！”将萨莉莎吓得不轻。
　　几十道蓝幽幽的半透明光影闪出，仔细一看，萨莉莎发现那些是幽灵。萨莉莎没有对幽灵太多留意。
　　“分院仪式没什么危险。”麦格教授说，她的目光在罗恩和哈利身上多停留了一眼。“不知道你们听谁说的，那是谣传。现在，排成一排，跟我来。”
　　跟着麦格走，来到一间面积大得能打高尔夫球的餐厅，这里富丽堂皇的样子就像牛津大学的大礼堂。数以千计的蜡烛竟然在悬空，四张桌子上摆着金光闪闪的盘子和一尘不染的高脚杯。
　　哈利尽量不与师生们看过来的目光相交，抬头往上看，看着屋顶的星斗。斗转星移，确实震撼。怎么没有屋顶？这要是一下雨不全招呼了？
　　看出了哈利的疑惑，萨莉莎说：“这里是有屋顶的，只是看上去没有。”
　　“这里施过魔法，看起来和外面的星空一样，我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面读过。”一个女孩说。
　　萨莉莎看去，认出是那个在湖边见过的栗色头发女孩，隐隐约约的记得纳威叫过她的名字，但自己没记住。
　　只听得罗恩冷哼一声，没理赫敏。赫敏全然没往心里去，继续跟哈利说话。
　　麦格教授往新生面前放了一个小矮凳，然后又往凳子上放了一个尖尖的巫师帽。这帽子补丁摞补丁，补丁挨补丁，补丁旁边还是补丁，简而言之，尽管这个尖顶帽子看起来又旧又破，但还挺干净的。
　　“你们也许觉得我不漂亮，但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如果你们能知道比我更漂亮的帽子，我可以把自己吃掉。”
　　听着不像正经说话，有腔有调，有仄有韵，有板有眼。新生们被怪异的声音吓了一跳，老生们则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全然不往心里去。新生们找了一圈，只听见声音，可没看见发声的人，最后才把目光锁定到帽子身上，这个帽子竟然会说话。
　　帽子连说带唱，老半天才停下，紧接着全场掌声雷动，帽子也向四张桌子的人行帽子式的鞠躬礼。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略显突兀的声音喊着。
　　萨莉莎看向一张桌子，看到了两个长得很像的红发男孩在扯着嗓子瞎嚷嚷，是罗恩的双胞胎哥哥。
　　麦格教授狠狠的瞪了一眼双胞胎，那两兄弟毫不理会，继续起哄。
　　罗恩扶额。“这两个家伙。”
　　在这样一座屋顶全身星星的城堡大厅里参加分院仪式，在众目睽睽之下戴上啰哩啰嗦的魔法怪帽帽，没有什么比这更不可思议了。
　　麦格教授手拿名单，往前走了几步。“现在我叫谁的名字，谁就过来坐到凳子上，戴上帽子分院。”她说。“汉娜·艾博。”
　　一金发个女孩跌跌撞撞的走出队列，戴上分院帽，坐下等候分院。
　　“赫奇帕奇。”帽子喊道。
　　赫奇帕奇那一桌鼓掌，然后汉娜入座，分院仪式就是这个流程。分院帽陆陆续续的分着，有些人用的时间比较长，有些人比较短。
　　“原来是这么分的。”罗恩说。“等着，我得找弗雷德算账去。”
　　“奥格斯·马歇尔。”麦格喊道。
　　一个头发有些乱的男孩走向麦格，然后坐在凳子上，这个男孩往那里一坐就立刻显出身高来，他在凳子上坐稳，麦格教授将帽子扣在他的头上。
　　“赫奇帕奇。”分院帽喊道。
　　“血统不纯正的人才会去赫奇帕奇，都是些被淘汰的人。”马尔福说。“要不是血统肮脏了点，马歇尔还不错。”
　　“我们得把血统放在第一位。”一个瘦小的男孩说。
　　“你说得对。”
　　“哈瑞斯·亚克斯利。”麦格喊道。
　　那个瘦小的男孩走过去，毫不意外的被分进斯莱特林。
　　“好一个纯血之傲骨，不给斯莱特林丢脸。”马尔福拍手称快，然后看着罗恩。“纯血叛徒可不配进斯莱特林。”
　　“我又不是阿兹卡班的学前班。”罗恩说。
　　“有谁能告诉我阿兹卡班是什么？”萨莉莎小声问。
　　“我也想知道。”哈利说。
　　“就是一种类似于麻瓜的监狱的机构，关押巫师败类的地方。”里约说道，声音刚好低到马尔福听不见。
　　“阿兹卡班就是马尔福以后会去的地方。”玛丽安的声音大了一点，刚好确保马尔福能听到。
　　“如果我进了阿兹卡班，一定是因为对你用了杀戮咒。”马尔福说。“我竟然有点期待了。”
　　罗丝安妮不小心笑出声来，里约和哈利也是。
　　“对不起。”哈利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萨莉莎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当上傲罗，不为别的，就为了马尔福这种人。
　　“赫敏•格兰杰。”麦格教授喊道。
　　那个萨莉莎想不起名字的棕发女孩走向分院帽。
　　罗恩指着赫敏的背影，以只有身边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分哪个学院，我也不能跟她一个学院。”
　　哈利微不可察的撇了一下嘴。
　　“格兰杰小姐怎么得罪他了？”萨莉莎问。
　　“白眼以视之。”哈利说。
　　赫敏被分到了格兰分多，还坐到了珀西旁边，罗恩的脸垮了。
　　当纳威也被分进格兰芬多时，马尔福说分院帽中了混淆咒，而罗丝安妮则说帽子可能是掉进酒桶里了。
　　“德拉科•马尔福。”麦格喊。
　　到了凳子那里，马尔福撇嘴一坐，用下巴和鼻子指向老生们，帽子几乎没碰到脑袋就被分进斯莱特林，随即马尔福得意一笑。
　　“跟谁分一起都行，别和马尔福分一块就行。”萨莉莎说。
　　罗丝安妮进了斯莱特林，她的表情不太愉快，萨莉莎也是。里约也被分到了斯莱特林，罗丝安妮的表情稍稍放松了点，萨莉莎的脸截然相反，她现在只希望能和韦斯莱们一个学院。
　　“萨莉莎•麦特。”麦格喊道。
　　萨莉莎来到凳子前，然后坐下扣上了帽子。“格兰芬多。”她轻轻嘀咕一句，声音很小，就连旁边的麦格都没听见。
　　“孩子，你可想好了，你要是去斯莱特林，你会非凡的，分完了可不能改了。”分院帽说。
　　“格兰芬多，给个面子。”
　　“你敢说三声吗？”帽子问。
　　“别说三声，三百声我都敢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格兰芬多。”萨莉莎道。
　　“嘿！你还挺加持的。今天这个面子给不了你了。”分院帽说。“斯莱特林。”
　　随着帽子的声音一落，斯莱特林的桌子想起了掌声。萨莉莎走向斯莱特林那桌，她看到里约旁边有空位，就坐到了里约身边。
　　“哈，我和罗丝安妮还赌你进哪个学院呢。”里约说。
　　“结果呢？”
　　里约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来，坐在桌子另一边的罗丝安妮翻了个白眼，罗丝安妮扔了一枚银西可，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里约的手上。
　　“我猜到了。”萨莉莎说。
　　“哈利•波特。”麦格喊道。
　　沉寂，当然了，只是一瞬间，然后大家全炸了。
　　“哈利•波特？”里约挑起眉毛。“萨莉莎，看一下，是这个哈利•波特吗？”
　　“就是那个哈利，把……”萨莉莎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忌讳的名字。“就是那个，把那个那个了的那个。”
　　“那个呀，我知道了。”
　　哈利被分进了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彻底沸腾了，掌声也是前所未有的响亮，韦斯莱双胞胎的高呼依旧嘹亮，即使是在这掌声中依旧突出。
　　罗恩也被分进了格兰芬多，他一看自己和赫敏到了一个学院，脸就有点撂不下去了。
　　在一个叫科尔温•马库斯的亚裔男生之后，轮到了玛丽安去戴分院，玛丽安被分进了格兰芬多。里约把刚才收进口袋里的那枚西可找出来，然后以一种恋恋不舍的表情对着西可看了一眼，又个罗丝安妮扔了回去。看到这一幕，萨莉莎嘴角露出愉快的微笑。
　　“我故意让着她的。”里约说。
　　“我相信你。”萨莉莎说，尽管她的表情和语气完全没那个意思。
　　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声音，萨莉莎扭头往教授们的桌子上看，看到麦格教授拿着餐具在敲击杯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在正中间的老巫师笑容慈祥，胡子和头发都已经不见一丝黑色，正是克里斯提到过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教授那桌子的众人穿什么颜色的都有，红的红似血，白的白似雪，黑的黑似铁，黄的黄似蟹。在这些人中，萨莉莎格外注意两个人，一个很年轻，头上包得像阿拉伯人，但不是白头巾，估计是光头。旁边的人年纪也不老，黑头发黑眼，黑衣服黑鞋，不是黑脸，面色看上去很不健康，可能是北温带的岛国气候比较冷，防冷涂的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