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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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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缘今日,又在叔父的茶楼吃茶,只是陪在身边的人,变成了弟弟陈练。
  因为辛越人的事情,父亲担心最近外面不太平,怕那人会去而复返,为了安全起见,被禁足在家中几日。
  如今好不容易放了出来,想着能出来放松放松,又被弟弟给缠上了。
  “哥哥,你总算出来了,这几天看不着你,可想坏我了。”陈练兴奋的说道。
  “前些日子,哥哥我天天过来,见你一面都难,啥时候想过哥哥?别恶心我了,你有啥事就直说。”陈缘笑骂道。
  “就是想让哥哥仔细给俺说说那天的事,你那天不是正巧在场,看了个正着嘛。”弟弟傻笑道。
  “你说的是哪一天的事啊?”哥哥佯装疑惑。
  “哥哥你就别逗我了。我听人说,那歹人长得膀大腰圆,如恶鬼一般,一头白发,满面凶相,几十号人都不敢近前,最后走的时候,还漏了一手好武艺,把那些官兵都给吓的腿软,竟无人敢追。还是哥哥你胆子大,要是我在场,早跑的远远的了,你竟然还请他吃饭,就不怕他没吃饱把你给生吞喽。”
  陈缘沉住气,听完后,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不是气的,语气不善地对弟弟说道:“你这是哪听来的鬼话,除了那一头白发是真的外,全都是胡说八道。二叔那天也在,何不去问问你爹啊?这些话,差不多只能拿来骗骗三岁小孩,你也慢慢长大了,这么点分辨事理的能力都没有吗?这几年的书都白读了?”
  “我哪敢为这事去问爹啊。那些都是街上孩子们的鬼话,傻子才信他们的,我就是不信,今天才想让哥哥给我讲讲嘛。”装傻的孩子,可真不少。
  “瞧你那副傻样,其实一肚子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你小子还要知道什么?那天,我爹该说的你都听到了,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
  “那人的武艺你是亲眼见到的,其实就想让哥哥说说武功这事。”
  “我可不懂什么高深的武艺,但他本事高强必然是真的,那么多人都拿不住,还让人轻轻松松给跑了。你是不是也想有这一身的本事。”
  “还是哥哥懂我,我就是想,要是我也有那身武艺该多好,就没人敢欺负咱们,还能帮着抓坏人呢。”
  “你想去学武功?你爹肯定不会让你去的,早断了这心思吧。”
  “哥哥,你就不想练就这一身本领?家里人对哥哥最是信得过的,只要哥哥你开口,再带着弟弟我,咱们兄弟二人一起去学武,说不定就放咱们去了。”
  “原来你打的是这么个主意,可惜这事哥哥不能答应你。要是我开了口,别说你跑不了,我都要被看住了。你这顽劣的性子,除了家里人能说说你,谁的话你能听得进去?在学堂对师长的话都不听,这两年还常常和人打架闹事。要知道你本事越大,闯的祸就越大,叔叔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一定希望你能安安稳稳的。大姐过几年是要出嫁的,等以后父母老了,这个家还得要靠咱们兄弟啊。”
  陈练脑筋转的飞快,忙喜道:“哥哥的意思是说,让爹娘再给我生个弟弟,我不就能学武了吗?”
  “和你说那么多都白说了,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陈缘气道。
  眼见着哥哥也不帮着他,陈练赌气说:“记着之前,哥哥和我说过,要勇敢追求梦想,说弟弟我以后想干啥,你都会支持我的,怎么如今就变卦了?”说完没等陈缘回话,就赌气跑开了。
  当天晚上,陈缘躺下后就一直想着弟弟最后说的话。
  “我之前让他追寻理想是不是错了?追寻理想绝不是坏事,但也必须要在肩负责任的同时,至少也要让父母安心,照顾到家人。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梦想都值得追求,抛开大奸大恶事的不提,自己也从来没考虑过,还有武林高手这么个高危职业啊。自己上辈子从来没有这种烦恼,自小就是孤儿,到老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觉着追寻梦想还有如此顾忌。”
  陈缘意识到了因为环境的不同,很多东西啊,也在发生一些转变。如今这辈子,可不是孑然一身,陈缘突然想到,瞒着父母答应了师父的事,并且自己也已坚定了追梦求仙的目标。
  他又该如何肩负对父母的责任呢?
  陈缘的选择,一定程度上辜负了他们的恩情,父母更会对他的未来,担惊受怕。陈缘一整晚,都在天人交战,一方面,是坚定不移的理想,一方面,是无微不至的亲情。
  最后恍然发现,自己原来比自己认为的还要丑陋。
  世间事,岂能尽善尽美,一切的选择,都有得失。
  这一夜,陈缘在痛苦中,直面了他自私的选择。
  就在陈缘夜不能寐的同时,李拙灵数日来,昼伏夜出,终于在今夜,进到了位于国都临淄的丞相府。
  丞相府,紧邻齐国王宫,附近还错落有致着许多的官邸,拱卫在王宫周围。
  这里是整个齐国的大脑及心脏,全都在日夜不停的运作。
  由近至远,能看到整个国都临淄,俨然一座不夜城,繁荣强盛,由此可见一斑。
  丞相府事务繁重,能官干吏众多,协助丞相处理各项事宜。
  只看这门房,也是个精明干练之辈,许是见惯了各色人物,看到李拙灵风尘仆仆的疲惫样,听得他说明,必须赶紧面见丞相的请求后,只多看了他两眼,便立马将其引入府中。
  他穿廊过殿,把人让进一偏房内,便隐去不见了,从始至终像个哑巴一样,未发一语。
  没一会,就进来个中年男子,见面先自我介绍道:“在下王苛,乃丞相府中的长史,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与我听,我必会转告丞相大人。”
  “长史大人见谅,非不信任阁下,只是军令在身,必须当面呈上。”李拙灵起身,客气道。
  “即是军令的话,那你所属何部?”
  “中尉营下属,狼卫九队队正,在下李拙灵,这是腰牌,请过目。”李拙灵说着将腰牌奉上。
  “身上若无利器,便随我来吧。”长史王苛看后,转身道。
  李拙灵紧随其后,转了两个弯,被带入后花园中,眼前豁然开朗。
  园中灯光印染,五光十色,丝竹管弦,轻歌曼舞,让人目不暇接。
  李拙灵被人满身搜寻一番后,进得园内,见有两位贵人,正被这满园春色,围拢其间,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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