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作

　　两位贵人，在推杯换盏间，王苛慢慢走近，在一人耳边低语了两句，此人听罢回头，正好和看过来的李拙灵相互打量了一下。
　　随即他挥手，屏退了歌舞器乐，也没顾着还有客人在旁，便转过身，爽快道：“我就是当今丞相直须折，你有何要紧的事，可以跟我说了。”此人年若花甲，两鬓斑白，说话倒显得中气十足。
　　“大人有何证据证明身份？”
　　丞相直须折听后微楞，继而大笑道：“刚才王苛说你是狼卫的人，那定是百里云飞让你来的，昨日府中刚得到的消息，狼卫九队追捕不力，队长李拙灵已经被撤职离队，做了苦差。李队长，这趟差事可是辛苦了？”
　　“卑下冒犯丞相大人，望海涵。卑职也是听说直丞相为君民操劳，日理万机。刚才场面却有些……”李拙灵礼敬道。
　　没等把话说完，就被王苛制止道：“大胆，竟敢诋毁丞相大人。”
　　“王苛，稍安勿躁，须知清者自清的道理。李拙灵，还不将内情告知于我？”直丞相却笑着并未解释。
　　李拙灵连忙将信件交于丞相手中，直丞相看完后随身收好，让王苛带着李拙灵下去，好好安顿休息。
　　老丞相又回过身，对仅剩的一人笑道：“当家的见谅，扫了你的雅兴，要不让她们再舞一曲？”
　　再看这话中当家的，知天命的岁数，身子有点发福，面上挂着笑，看着挺喜庆的。
　　他便是齐国大名鼎鼎的《齐乐报》的大当家，公孙让，陈缘的姐姐陈绮就是在其报馆供职。
　　“不用麻烦了，想请教丞相大人，今夜演的是哪一出啊？小人实在是没看明白。”公孙当家笑道。
　　“今夜让当家的来，是特意请的歌舞，就是陪你听曲享乐，对酌谈心的，刚才纯粹是意外罢了。”丞相笑道。
　　“刚才的是什么意外啊？哎呀，对不住大人，我又犯了这爱打听的臭毛病。只是大人百忙中得闲，不会就只是请我听听曲吧，老丞相有什么话，可以明说的。”当家的欠身道。
　　“本就没有瞒着当家的，你刚才都听着了，你猜猜看是何事啊？”直丞相笑问
　　“丞相说笑了，这种机要大事，在下哪敢猜啊？”
　　“你不是想知道，今日找你来为的什么事吗？先让我看看大当家的本事，请先猜猜看吧。”丞相严肃道。
　　公孙让依旧满面堆笑道：“老大人，那我就斗胆一猜，刚听到是说狼卫的事，那狼卫受命追缴辛越人，定是与此事有关。那辛越人在上谷郡，杀了郡守王融一家。好好的稷下学宫总长大人，犯下如此滔天的人命案子，此事必有缘由。据在下得来的消息，该与数十年前他全家遇害有关。”说到这欲言又止。
　　“也别给我藏着掖着了，知道的都说了吧。”丞相恢复笑颜。
　　“大人，那辛越人乃是回转之人，说是谪仙也不为过了，本该是国之柱石。可悲的是，在辛越人回转前，他的家人，已经在40年前全部被害了，包括他的双亲、哥嫂、侄儿侄媳一共六口人，家中财物也被洗劫一空。行凶者据说是一伙江湖败类，无恶不作，在事发后没多久，就全被正法了。审理此案的正是上谷郡守王融的父亲王通，当时还只是个小小县令，此事必定与他有关，但当年的事情具体如何，还不得而知，小人就知道这么点了。”公孙让忽然谨慎低语道。
　　“公孙让啊公孙让，不枉我设宴款待你啊。该知道的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若说这齐国谁的消息最灵通，你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啊。”直丞相笑的更大声了。
　　“老大人谬赞，在下一介布衣，听到的都是江湖传说，乡野趣闻，都捕风捉影的事，多半当不得真。每日里上至君王，下至百姓，全国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分昼夜、源源不断汇聚到这丞相府中。依我说，丞相大人才是第一才对。”
　　“谦恭的话就别说了，咱们言归正传，今日让当家的来就是想和你做一笔大买卖！”
　　“是何买卖？还请大人言明。”
　　“亦如你所言，你我一民一官，乃是我大齐国最为耳目灵通之人。咱俩合力，借你的《齐乐报》专门另开一栏，网罗这天下英豪，不谈人品德行，只以武功论短长，排出一个大大的江湖座次出来，如此你那报刊必更受万人追捧，可是名利双收的大好事啊，阁下意下如何啊？”老丞相眉目一挑，振声道。
　　“老大人，您太抬举在下了，我何德何能，可以做得这等大事？丞相大人你手段通天，自可以用咱齐国的官报来刊发此事啊，哪用的到小人我啊？请丞相高抬贵手啊。”公孙让听后，非但不喜，反而俯身讨饶道。
　　“公孙让，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是知道，为什么要找你来做此事。你也先别急着拒绝，先听听条件嘛，齐国境内会为你大开方便之门，这是其一，再者为了让你布控三国，收集武者信息，朝廷可帮你出资、出力、出人，以便培养优秀的探察人员。此事你若做成了，也是利国利民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公孙让忽然一改话锋，低沉道：“倘若我不答应呢？”说完两人目光相对，静默半晌，气氛诡异。
　　“哈哈，和丞相大人开个玩笑。有大人您和整个齐国做后盾，又是做为国为民的好事，在下自然不会推拒。”忽然，公孙让大笑道。
　　“哈哈啊，好啊，早听说了当家的是明白人。既然如此，这两天，你就在府中好好筹措此事，有何难处和需求，大人我定会全力帮你。”
　　第二日一早，长史黄苛在老丞相起来的第一时间，便急忙禀告道：“那李拙灵的身份已经确认，狼卫的身份不假，只是从军前，伪造了身份，这小子原来是北方玄武军李慕尧大将军的次子。”
　　“李家的人，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将此信交于李拙灵手上，让他赶紧回禀百里云飞，不用来向我辞行了。”
　　打发了李拙灵之后，直须折便去和公孙当家的商讨合作事宜，三日后才将其恭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