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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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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不大,共计有三千人的样子,一般住街上的都是有钱人家,而住在巷子的都是一些穷苦人家,但也有祖上阔绰过的,后来儿孙不争气就衰败了。
  
  陈先生住在小镇西边竹林学孰里,于是孤城就原路返回,往学孰方向跑去,在经过小镇巷弄时,因为民风淳朴总是能听到一些骂架的生声音,什么你个小妖精又在勾引谁家汉子啊,小镇还有一个刘寡妇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儿子,在骂架这一块是无敌天下的存在。
  
  孤城见了这些骂架的事情一般都会绕着走,不然多看两眼,就能把你带上,一起骂了去。
  
  在走街串巷后总算是出了绕出了小镇,看到一大片竹林,青翠欲滴。
  
  有一座用竹子盖的学孰,屋顶上铺了一些茅草,学孰前面还有一个池塘,池塘边上还围了用竹子编的栅栏,防止有蒙童一个不小心掉道池塘里。
  
  孤城绕过池塘来到学孰边喊到:“陈先生,在吗?”
  
  作为小镇唯一的一位教书匠,姓陈,名清风,听别人说是从外乡来的,已经在小镇教了十几年的书了,陈先生温文尔雅,很好相处没见过发脾气,孤城与其几年相处下来,觉得陈清风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不多时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在的”
  
  一个中年儒士走出竹屋站在屋檐下,孤城快步走到儒士跟前笑着说道:“陈先生,有一封你的书信”
  
  陈清风笑着接过书信,并没有打开观看,而是对着孤城笑着说道:“辛苦了”
  
  孤城望着陈先生眼神真挚的笑着说:“不幸苦,我也是从那边回来,牛大叔说有一封你的信,然后就随便带回来了”
  
  陈清风会心一笑说:“最近一段时间不用来学孰了,可练字一事不可懈怠,要持之以恒知道吗?”
  
  孤城认真答道:“不会的陈先生,你说过练字是水磨工夫,我会坚持的”
  
  陈清风会心一笑说道:“嗯,也不用练习太多,练到乏了就不要练了,不然会适得其反”
  
  孤城答道:“嗯”
  
  陈清风说道:“好了,你既然来了,就随便再去屋里拿一些纸张回去吧”
  
  孤城笑着说道:“多谢陈先生”
  
  说完便进了屋子,因为以前经常在这里拿纸,所以轻车熟路的就抱了四刀毛边纸出了屋子,跟陈清风笑着说:“陈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陈清风笑着说道:“去吧,就是练字之余,别忘记吧“易经”在多温习几遍”
  
  自从孤城在学孰打杂后,每次陈先生在教授学孰孩子课业的时候,都要让孤城坐在一旁听也给孤城准备了一套书籍,可以说除了多做一些打杂的事情,基本上跟其他的蒙童一样无疑,而且还会亲自教授孤城练字和下棋,而且还要去孤城下苦功夫,除此之外还会要去孤城借着练字的功夫顺带着抄“易经”,这易经算是陈清风给孤城开的小灶吧,整个学孰也只有孤城一人学习“易经”,孤城也很奇怪不过并没有多想,只想着陈先生要我学终究是好的。
  
  其实孤城对于易经六十四卦已经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了,因为借练字之余都不知道抄了多少遍了。但是其中意思还是不明白问陈清风,陈清风也笑着说你暂时不用明白其中意思,背熟即可,就这样一直死记硬背。
  
  孤城笑着嗯了一声,刚准备然后转身回小镇。
  
  陈清风想了想有喊住孤城道:“你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事要问你”
  
  孤城站立不动。
  
  陈清风开口道:“你怎么看我们儒家的规矩?”
  
  孤城答道:“、规和矩,礼法;法度,一定的标准、成规,老老实实,恪守本分,但是太过束缚失去了自由”
  
  陈清风笑着说道:“噢,何为自由?”
  
  孤城答道:“由自己作主;不受限制和约束”
  
  陈清风笑着说道:“那不要规矩可好?”
  
  孤城笑着说道:“那自然最好,没了规矩束缚,自由自在”
  
  陈清风笑着说道:“是吗?没了规矩真的就自由自在了吗?你在好好想想”
  
  孤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
  
  陈清风见没有作答也不言语,就那么静静等着。
  
  不多时孤城抬起头说道:“不可不要,但也不可太过”
  
  陈清风欣慰的点点头笑着说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已是难得可贵了,其实人们对规矩二字往往误解很深,以为我们儒家定立规矩是为了谋取什么利益,把别人装进牢笼。其实不然,定立规矩不是束缚而且为了自由,我且问你自由是什么?”
  
  孤城答道:“由自己作主;不受限制和约束。”
  
  陈清风笑着说道:“是吗?那我问你,如果我们允许”
  
  
  
  
  
  
  
  
  
  陈清风双手负后手里拿着刚才少年送来的信,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又望向天幕喃喃道:“风雨欲来啊!”
  
  孤城回到自家院子后,将毛边纸放在一个用竹子编成的柜子上,这么多年少年练字用的纸都是从陈清风给他的,本来笔,墨,跟砚台也要送少年一份,但是少年死活不肯要,说已经白拿那么多纸了,怎么还敢要其他的东西,陈清风也没勉强,只是说了句以后要是需要了跟他说一声,千万别当误了练字,少年满脸欢喜的答应,后来少年就用自己赞下的钱,去买了最便宜的笔墨砚台,虽然很便宜而且还不好但是少年很开心,拿着自己买的笔,写的第一个字不是自己的姓氏而是城字。这么多年下来其实孤城心里清楚,这些纸张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就他干的哪点活连拿工钱都
  
  就在孤城放好纸后,门外有敲门声响起,伴随敲门声的还有一个稚嫩的嗓音响起:“孤城,快开门,我有好事要告诉你,快开门啊”
  
  孤城听到这急促的敲门声,只好快不跑出开了院门,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快步跑进孤城的里屋,然后在缸里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快一瓢水后才放下手中水瓢开口道:“孤城你在干嘛呢?大白天的把屋子关的紧紧的,是不是屋里藏了小媳妇儿了?”
  
  孤城早就习惯眼前这个说话不着调的小屁孩。这孩子啊也是住在回龙巷的跟孤城家就隔了三户人家姓王名归,也在学孰读书,但是在学孰读书的就他跟孤城住在回龙巷,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两人没有身份上的隔阂,所以经常一起去学孰一起回家,没事就跑孤城家里来,因为没其他人所以觉得特别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孤城没做回答,而是直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天气炎热加上刚才又喝了水的缘故,立马王归开始浑身冒汗,随手就拿起用棕树叶子编成的扇子不停的扇着,边扇边说道:“小镇上今天来了一个外乡的说书人,就在银杏街的银杏树下讲故事,那说的是滔滔不绝,唾沫星子满天飞,你当时是看见那人说书时的神情,简直就是一绝啊”
  
  然后一边说着一边找凳子坐下,一只脚还踩在板凳上,孤城看了也没说什么,反正都是不值钱的破板凳,踩了就踩了反正无所谓。
  
  孤城见他不停的扇扇子,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开口问道:“然后了?那说书人到底讲什么了?”
  
  王归这次继续说道:“那说书人说啊,大约在三千年前,这个世界是由神族统治的,但是神族残暴不仁,把老百姓当牲口一样圈养,后来咱们人类老祖宗发现了天地变化的规律,演化出先天八卦,后来又由八卦演化六十四,最后写成了一本天书,人族就靠天书修行最后打上天庭,推翻了神族才有了我们现在看到的世界,后来天道看天书太逆天,就降下雷劫将天书一分为三,分为《易经》《连山》《归藏》,后世流传下来的只有易经,其余两本已经失传了,有人说是被一些人藏在了秘境中,又有人说已经被某些神秘组织找到了正在暗中集齐三本,要改变这个世界,还有人说是在一个读书人手里,不过都不知道这个读书人是谁,不过有个传说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如果再将三本集齐,就可以改天换地,颠倒乾坤,一统三界。孤城你说厉害不厉害,有这三本书就是活神仙了,想去那就去那”
  
  说完这些后停顿一下,忽然想起什么来兴奋的说道:“孤城,陈先生不是一直让你背诵易经吗?那不是学会了就可以做神仙了吗?”
  
  孤城笑着说道:“什么啊,我读的易经就是普普通通的易经,书铺都有卖,平时你们也看见了没什么特别的,要是这也可以做神仙,那都去学易经,到时还不得神仙满天飞啊”
  
  不过孤城还是被这个神仙这个词给跳动了内心,自己这辈子就只能在这穷困的陋巷呆一辈子吗?如果真有神仙该多好啊?那自己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让自己的生活有了一个奔头跟目标。
  
  人啊一旦没了目标就会过的浑浑噩噩的,如行尸走肉般没了灵魂,在加上少年又从小读了那么多的书,内心早已不再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心态,而是有了很多想法。人一旦懂的多了烦恼也就会随之而来,就会想很多事,也就会不甘平凡,开始向往天空中的飞鸟,不愿在带着如同牢笼般巷子。
  
  王归听完这话也觉得自己听书听的有的神经了,于是就没在跟孤城讨论说书人的事情,也许可能小孩子觉得神仙老爷离他们远的很,还是当下在田间钓黄鳝,河里捉鱼来的好玩。
  
  于是王归就说道:“孤城,晚上我们去钓黄鳝吧,你上次钓的那条黄色的大黄鳝他一个在缸里太孤单了,这次我们在去多钓几条好不好?”小孩子天性,由自己的感受想到其他事物的感受,这就很难的可贵了。
  
  孤城笑着答道:“好啊”
  
  钓黄鳝捉鱼上山砍柴,这些事情对孤城来说是属于轻车熟路的事情了,因为做这些事情可以改善伙食,如果少年在勤快点,基本上也能荤腥不断,有时候运气好了晚上钓的多了,还能卖了换些钱。
  
  王归双手撑着脑袋无聊的坐那发呆,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孤城要不我们现在去河里收你的鱼笼看看有没有鱼吧”
  
  本来孤城也打算忙完后,要去河里看看有没有鱼晒点鱼干,到了冬天也好改善改善。
  
  于是孤城答道:“走吧,现在就去”
  
  王归一听这话高兴的手舞足蹈跑出了屋子,孤城跟在后面一起出了院子,锁上院门后往河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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