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相

　　回到镇子，已经傍晚，虞梓桑刚刚打开院门却看到顾瑛站在院子里正把头往院墙上凑，看到虞梓桑进来，马上用手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
　　虞梓桑挠了挠头道：“你这样不太好吧。”
　　顾瑛从小喜欢李家妹子李婉倩，可是李浊酒是个护犊子的。别说顾瑛，村子里只要是公的他都严防死守。很快从隔壁院子便飞来一块板状。差一点砸到顾瑛脑门上。又从隔壁院子穿出怒吼声：“顾瑛你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别惦记了。”顾瑛头上冒出冷汗，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有次他想头摸走李家妹子的肚兜。被李浊酒抓个正着。在家里躺了一个月。
　　这时虞梓桑问道：“你们不是在陆家铺子里帮忙吗，晚上要看着炉火，应该是住在铺子里才对啊，怎么回来了？”
　　顾瑛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板砖，再看向虞梓桑道：“陆家师傅说晚上炉火不用望着了，让我白天去就可以了。”
　　说罢顾瑛拿出手里几颗碎银子，在虞梓桑面前显摆。虞梓桑没有多看，对着顾瑛严肃的说道：“你回巷子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三个人，一个魁梧老人一身墨袍，他身边有穿着华服一大一小。”
　　顾瑛挠了挠头道：“有看到怎么了，他们去了傅家宅子，好像是要找傅家老头。”
　　“那傅子君也已经回来了吗？”虞梓桑不知为什么突然提高了声音，可能是还记得之前老者眼中的狠戾。
　　顾瑛好像也发现了虞梓桑的不对，平时虞梓桑并不会说呢么多话。刚要开口询问，这时却看见院子门口一双身影站在哪里，正是在周家的那对师姐弟。
　　名为袁山的男子率先开口道：“你们认识这巷子一家姓顾的人家吗？”
　　顾瑛正要开口。缺听到虞梓桑说道：“这里就是。”袁山听到后，一脸嘲讽道：“你这杂，种竟然敢在我面前撒谎。”说罢，正想要一巴掌打在虞梓桑脸上。这时被身边女子一把抓住推到一旁。
　　“真的抱歉，既然这里不是顾家，那我们就先走了。”说罢便拉着锦衣男子走出院门。
　　巷中，“师姐为什么阻止我。”男子怒道。
　　“你忘记了此方秘境的规矩与齐国的约定了吗，不可杀人，不可违背持有机缘之人意志强取机缘，最重要的是此处秘境有灵，若随意施展术法可能会引来反噬，若我们太过于贪心取走超出自己福缘的机缘，别说此方天地不答应，将来修行之路必定前路坎坷，齐国也不会善罢甘休。”女子说道。
　　男子有所不甘的回了句：“是我鲁莽了。”便与女子朝巷子深处走去。
　　虞梓桑还愣在原地，是在是因为那一巴掌来势太快，少年没有来得及反应，而他身后的顾瑛，也是愣在那里，他知道这两个人是来找自己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虞梓桑居然会说谎，还在诧异中，虞梓桑先反应过来，转过头道：“我感觉这波外乡人不对劲，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我觉得你还是现在我家避避吧。”
　　顾瑛没有多说什么，好一会反应过来回道：“好的。”
　　第一次看到顾瑛呢么听话，这个调皮蛋总是不惹点事情出来不罢休的家伙，看来他也是发觉近段时间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今天进山没有打到猎物，我去河里看看能不能摸两条鱼回来，你先在家里等我。”虞梓桑说道，说完甩了甩手臂，朝石桥走去。
　　来到石桥旁，虞梓桑看到灰衣老者正在垂钓，心想离远点在下河摸鱼，以免惊了要咬钩的鱼。
　　可谁想，老者突然开口，“小娃儿你是不是对最近为何有呢么多外乡人感到好奇？”
　　见老者突然开口，虞梓桑更加警觉道：“老先生也是从外面来的，肯定是知道什么，是我们的镇子要发生变故吗？”
　　老者望了一眼虞梓桑便收起鱼竿，笑到：“你还有闲情去管别人，你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老人不知为何突然想和这少年攀谈，可能是看着少年身上命数已经不长，觉得可怜，到死可能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也有可能是自己坐在这青石上委实无聊，但又冥冥之中看到一丝机缘。
　　少年一脸茫然，老人继续道：“告知你也罢，你家父亲死后是不是母亲也开始病重随后离世？”
　　少年点头，老人又道：“是不是后来你也开始体弱多病，直到有人将你胸口铁片交与你才有所好转？”
　　少年继续点头问道：“这和我身上要发生的事情有关系吗？”
　　老人笑了笑道：“你父亲劫数导致身边亲近之人命数变动，你们所居住的这座小镇乃事一处壶中秘境，家家户户都有一件祖宗铁器护佑，原本你家父亲尚在，他的命数可以庇佑你们一家不受此处秘境的寒灵之气所侵蚀，但是他一死，你们的命数也就到头了，但是你父亲之死并不简单，若不是你身上那块铁片护着你，你应该和你父母相见了。”
　　听到这里虞梓桑那被藏在心中多年的思绪好像突然被解开，一下子瘫坐在河边，可这时老者又缓缓说道：“但是即便那铁片能护你一时，但是你常年被此地秘境无形的阴寒灵气所侵蚀，若是修行之人也就罢了，一个凡人怎能长久，你的身体就像一间四面漏风的房子，体内洞府大开，药石无救了，能活过二十岁就不错了。再加上你身上命数，留不住任何机缘，就连修道也已无望。”
　　虞梓桑犹如晴天霹雳，得知怎么多真相后，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陆家铁匠铺子师傅不肯收自己为徒了。但虞梓桑并没有漏出更多的绝望之色，反而朝着朔巷狂奔而去。
　　顾瑛见到虞梓桑一身湿透狼狈的跑回家，以为是虞梓桑被什么欺负了，从躺椅上跳起大吼道：“怎么了闷葫芦，你这是被谁给欺负了。”说完刚要去厨房拿擀面棍，就看道虞梓桑将床板翻开，里面楼出了两个套罐子，罐子不大，也就脑袋大小，虞梓桑拿起陶罐就往外跑，顾瑛见状也穿上草鞋跟着虞梓桑跑出屋外，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发什么疯。
　　不久虞梓桑又来到石桥旁，看见老者依旧坐在青石上，才终于舒了口气，将两陶罐砸碎，只见陶罐中道哗哗～的涌出一堆铜钱与一些碎银子。这些钱本是为了给母亲看病赞下对，可最后母亲都没有能被治好。虞梓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老者说道：“我不求先生救我，只是希望先生能将我与父母的骨灰埋葬到海另一边的故乡。我知道这些钱币可能不够，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便会为先生做任何事情。”这时跟在虞梓桑身后的顾瑛见状更是一脸迷惑，他比虞梓桑小一岁，从小就达拉着裤裆和李浊酒虞梓桑一起东奔西走的，一直被当作弟弟看待，虽然虞梓桑总是很冷淡，但是他知道自从自己父母走后一直都是虞梓桑在帮助自己，这时看到虞梓桑这样，他眼睛里一下就湿润了。跑到虞梓桑身边一起跪下，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虞梓桑要求面前这位佝偻老人，但是，他这一瞬间相信这老人是唯一能够帮助虞梓桑的人。
　　老人看见顾瑛过来，心中顿时一紧道他看出顾瑛根骨极重，福缘深厚，便知道自己要钓的鱼儿来了，却又暗暗叹息，这小娃儿福缘可能都成了别人的嫁衣。随后做起身缓缓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既然在此处相遇既是缘份，我无法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机缘，这份机缘并不是什么仙家福缘，但是你应该够受用，你可以延长些寿命自己去完成心愿，但是作为交换，我要带你身边这小娃儿走，我要收他做我的徒弟，以后衣食无忧。”
　　虞梓桑猛的抬起头，刚想要拒绝，只听到身旁顾瑛大声叫道：”我答应你。“虽然他没有听到之前老者所说虞梓桑命不久矣，但是听到可以帮助虞梓桑交换一份延长寿命的机缘他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这时他看向身旁的虞梓桑。这个外表坚强的少年居然已经哭花了脸，顾瑛见状也留下了眼泪，因为他知道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人只是在自己面前坚强而已。
　　虞梓桑心里不愿意，但是听到了老人说的衣食无忧后，他虽然依旧不放心，但是顾瑛已然答应，老者也是不愿再松手的仗势，虞梓桑只好点了点头。
　　老者开口道：“你可以去傅家找一位墨色袍子的老者，在此处秘境破碎之时请他带你离开，至于如何求他，那就看你自己的机缘了，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便会带顾瑛离开，你们好好珍惜这最后的一个月吧。”
　　说完，老者拿出鱼竿继续垂钓。
　　两少年回到虞梓桑家宅子，虞梓桑把刚刚抓的鱼给去了鳞片，抛了内脏，准备住一锅鱼汤。顾瑛则是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场景中反应过来，不知怎么的就多了一位师傅。在等待鱼汤煮好前，虞梓桑将在与佝偻老头相见时的事也告诉了顾瑛，再把自己在林中破庙等遭遇的事情也与顾瑛说了一遍，顿时两人觉得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存在？若愿意收顾瑛为徒道着个老人真的是神仙般道存在那说不定顾瑛真的不用再像自己一样每天为了生存而东奔西走道。
　　但是想到还有一个月不到道时间，毕竟在一起十多年，突然一下子说要各奔东西，着实让人伤感。可是让虞梓桑更加犯难道是要去寻找那墨袍老者，虞梓桑依旧没有忘记那老者凄厉道眼神。但是为了将父母的骨灰带回故乡，只有延长自己的寿命慢慢的去找寻。
　　而这时另一个疑惑在少年的心中出现，李浊酒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枚铁片，他是早就知道真相，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围绕在李浊酒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虞梓桑突然想起了棋院的娄先生。他隐约感觉娄先生好像知道些什么。便决定第二天去书院找娄先生下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经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有或者是知道了太多情绪起伏太大，少年有了目标没有去多想什么，便进入了梦乡。
　　—————
　　巷中，一袭白衣的少年拦住九峰山师姐弟二人道：“放弃顾家铁画，我可以告诉你们其他三件机缘。”
　　锦衣男子却不屑道回道：“你是什么人，也配合我们谈条件，铁画我们势在必得。”
　　这时锦衣女子也开口道：“虽不知你是和人，但是师门有令必须取得铁画，既然你知道此方规矩，就没有理由阻止我们。”
　　白衣少年挥了挥长袖道：“罢了，既然你们不愿听，我也不勉强，到时候不要哭鼻子，哈哈哈哈哈。”也就那一瞬，白衣少年便消失不见。
　　二人还心有余悸，袁山道：“许芊师姐此人居然能在此使用术法莫非已经是麻衣境以上的前辈。但是他的年轻并不相识返璞归真。而倒是像真的普通少年。”
　　被唤作许芊的女子摇了摇头道：“看来我们这次不会很轻易的道铁画了，若是在不行，就只能像周家那个老不死说的等一个月后秘境破碎此方规矩崩坏的一瞬夺宝而出，这是下下策但是目前看来只有这样了，看来我们我们刚刚拒绝那白衣少年也是冲动了，可以先行答应从他口中问出其他对我们有帮助的机缘后再实行原计划，看来还是历练太少，这次也让我受益匪浅。“
　　锦衣男子侧身看向月光下的女子，上身丰饶，在月光的承托下皮肤更加白皙，他不知道在脑海里意淫过多少次，但是他知道，只要有师姐在，他就很难在剑修如云的九峰山上脱颖而出，即便这次不能让阴剑认主，他也早就计划好等到出了秘境就用早就安排好的手段除掉这位貌美如花的师姐，和那周家的小混蛋，铁画也好，其余两桩机缘也好，都是我的囊中之物，九峰山不回也罢，何况万一被那阴剑选中，就算做那山上散修那又如何，还不是天高任我飞，想到这里他的嘴角突然流露出一丝笑意。
　　在暗处，这一幕被白衣少年全部看在眼里，以二人无法听到的声音说道：“人表显华鼠目光,满腹利剑笑中藏。哈哈哈哈，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