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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鹰勾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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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定好主意,钟氏便决定立即动身前往鹰勾岭。在韩家村一共住了四天,听说钟氏带着孩子要走,女人们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竟各自从家里那些衣裳、干粮、铜钱,打成一个包裹,让钟氏用胳膊揣着,对着钟氏叮咛嘱咐一番,对着钟承又搂又抱,依依不舍。
  眼见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惹是非,钟氏赶紧让大家散了,带着钟承离开韩家村。老韩头儿毕竟是个年长的老人,不便扎在女人堆里,默默地站在宗祠的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手卷,里面包裹着十两散碎银子,望着母子二人离开的背影,老泪纵横。
  手里的这捧碎银子,正是钟氏托老韩头儿让进出城里的村里人在银号换的,换好后交给老韩头儿,让他手底下留些备用,剩下的分给帮助她娘儿俩的拴柱娘和其他人家。
  去鹰勾岭的路,钟氏这几天早已从女人们的口中打探清楚。起初她是问过老韩头儿的,老韩头儿见她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多有不便,就没告诉她。后来听女人们说起,这才明白过来老韩头儿的好意。
  只是自己肩负着保护钟承的使命,钟毅在信中也让自己带着钟承前往云南大理,其中必有缘故。若是贪图安逸,稳定下来,一旦被锦衣卫的探子追查到,不但娘儿俩的性命岌岌可危,就连这一村善良的村民也都会受到牵连。左右思量,钟氏狠下心来,先上鹰勾岭,结识这些个好汉,说不定能帮自己一把。
  出了韩家村,顺着村路一路向西,跨过一座有些年头的石桥,人烟就变得稀少了。道路蜿蜒,两边大树林立,树叶在树枝的支撑下,犹如擎天巨伞,遮挡住正当午的太阳,却是清凉。
  走了半晌,钟氏约摸走了二十里路,便拉着钟承在一大树底下休息。韩家村的乡亲们送的包裹里面,有干粮,都是他们赶早现蒸的炊饼,用干净的笼布包住,这时候打开笼布,还冒着一丝热气。
  里面一个用芭蕉叶包裹着的,是细心的栓柱娘炖好的牛肉。拴柱头天从岳州府赶早买的现杀的牛肉,专捡着牛腱子买了五斤火速回到韩家村,晚上又将牛肉洗净腌好,趁着三更天摸黑起来为娘俩儿炖好凉透,用刷干净的芭蕉叶包好,和相亲们准备的东西打包好,这才算歇了一口气。
  钟氏把牛肉夹到炊饼里,递给钟承,钟承像个小虎崽子一样张着大嘴吞了起来,吃的急了,噎着了,便瞪着眼珠子朝钟氏比划着喝水的姿势。钟氏拿出水袋,钟承便抢了过去,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此刻的钟承,只感觉顺着喝下去的水,卡在食道里的食物顺着食道朝胃里滑去,竟一根手指着嗓子眼,慢慢顺着食道的位置划到胃部,停了一下,深深地“啊”了一句,表现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钟氏拿他没办法,只得在一边干笑。
  二人笑声没停,只听得远处马蹄声渐近。只因这山路崎岖,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又十分杂乱,车辙滚地的声音、马蹄踏路的声音,还有人的吆喝声,如雷声滚滚,浩浩荡荡。
  钟氏保险起见,赶紧拉着钟承躲到树后。
  “谁?光天化日,鬼鬼祟祟,出来!”一个粗犷的声音飘来。只这一声喝,声如洪钟,人马声中,格外清晰。
  一声喝罢,人马齐停,一时间便安静下来,就像商量好了一般。
  “嗖”的一声,一道白影从队伍中闪过,登时只见几片落叶,那道白影便不见了踪影。若是换做别人,一定会顺着这影子发出一片惊叹,而看见这阵势,那一队人就像司空见惯一样,只是安静的坐立在马上,只有身下的高头大马发出嘶鸣,不断地踢踏着马蹄,仿佛要和那道白影比赛一番。
  没等母子二人反应过来,钟氏便觉得身后一道清风拂过,脖颈处竟有一些凉意。想这炎炎夏日,断不可能有这种凉风的。
  她猛然回头,只见身后一个人影,忍不住喊起来。
  “啊!”钟氏心里虽然惊恐,但还是下意识地将钟承一把拽到身后。见那人没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钟氏心放下,看清楚那人模样。
  那男子一身白色装束,身穿一套白色丝绸长袍,上面绣着一副松雪图,腰间系着一块上等玉佩,脚上穿着一双白靴。头发用白色束带捆住,两耳边各留一缕长发,脸色如玉一般洁白,双眉浅淡,双目聚神,嘴角微扬,手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一把扇子,握在手上,静静地站在那里,好似在看笑话一般打量着眼前这对母子。
  站立的双方都不说话,互相打量着彼此。钟氏一个妇道人家,终归耗不住这般打量,脸一红,给眼前的男子行了个礼,护着钟承往后一退,只等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发问。
  这倒是把白衣男子难为了,略显尴尬,轻咳了一声,拿扇子挠了挠后脑勺,低头看了看脚下,才发现自己在草丛里,一个腾挪,跳到外面的山路上。
  “呃...”
  “奴家钟氏,带着孩子从安徽动身前往云南探亲,路过此地,还望公子行个方便。”钟氏先说道。
  白衣男子见钟氏答话,耳根有些发红,随手甩了甩手上的扇子,随口答道:“鹰勾岭孙啸。”一个啸字音落,那白衣男子赶紧还了一礼,随意看向别处。
  “莫非,您就是鹰勾岭四大金刚的之一的白猿孙啸?”钟氏一听,赶忙发问。
  这一问,倒是把白衣男子给问的怔住了,他反问道:“你也知道我的名号?”这一句话说出来,他自己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倘若这名号让江湖上其他英雄好汉报出来,他倒是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只是“白猿孙啸”从眼前这个女子嘴里说出来,怎么都感觉差点意思。自己反问过去,倒像是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卖弄名声似的。
  想到这里,孙啸倒是越发的不好意思,索性一个飞身,便回到队伍里的坐骑上,不再说话。
  “好厉害的功夫!”钟承眼见着这名白衣男子,不费吹灰之力便瞬移到几十米开外的马上,眼睛都看直了。等白衣男子坐在马上,竟高兴的蹦着拍手叫好。
  那队伍中为首的人,也是颇为诧异,想不到一个民间女子,竟然面色不改的如此淡定,倘若是换了别的女子,别说这浩浩荡荡的一个队伍,只怕是两三个男子出现在这荒郊野外,也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了。
  那人抬起缰绳,两腿向马的腹部轻轻一夹,策马走出队伍,翻身下马,抱拳冲着钟氏施了一礼,说道:“在下是鹰勾岭的诸葛景,敢问大嫂为何走到了鹰勾岭来。”
  钟氏见那人文质彬彬,面容干净,头发用发巾扎起,身穿青袍,手上一把纸扇,腰间竟挂着一杆三尺多长毛笔,只是那笔尖,确实染着红色,让人匪夷所思。
  她笑了笑,作揖还礼,便含笑说道:“奴家见过‘小孔明’诸葛先生。”
  “哦,大嫂倒是好眼力。敢问大嫂是?”青袍男子开始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气度非凡,当她报出自己名讳的时候,才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不一般,竟然对自己如此了解。
  钟氏也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唐突,紧接着说道:“二位莫怪,只是一路上经过几个村寨,所到之处百姓都在传扬鹰勾岭四大金刚的好汉事迹。有见过几位英雄的百姓描述的绘声绘色,就像是在眼里活着,所以奴家才能分辨出来。”
  “不打紧,不打紧。大嫂既然对鹰勾岭有所了解,便要知道,要去云南,应绕着下山的路一路向西南去,为何偏偏顺着山路,往鹰勾岭去?”诸葛景问道,突然语速快了起来,紧皱着眉头冷冷地问了一句:“大嫂到底是什么人?”
  说完,诸葛景向前倾了倾身子,右手拿着扇子,轻轻地敲在左手手心上,意味深长地看着钟氏,但凡她眼睛有一丝的飘忽不定,他便要出手了。
  钟氏面不改色的,把藏在身后的钟承揽在身前,说道:“两位英雄,实不相瞒,我们母子二人,是锦衣卫缉拿的逃犯,此次去云南,是故人所托,寻个逃命的法子。只是云南山高水长,我怕眼前的这个孩子有个闪失,负了嘱托,再三思量,才投奔鹰勾岭。希望四位英雄收留我们,从长计议。”
  诸葛景听罢,没有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若不是因为呼吸胸腹有所起伏,倒像个石人一般。
  过了好一会,诸葛景慢慢说道:“前些日子,探子得到消息,锦衣卫屠了二百里外一个叫‘伏龙坡’的村子,莫非你们便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既然公子已经猜出来,奴家便不再隐瞒。不错,奴家正是从‘伏龙坡’逃出来的,全村十几口,只有我们娘儿俩活了下来。”钟氏说完,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她自己也有些慌乱,暗自责怪自己太过心急,把实情过早的说了出来。
  “来人,快马禀报大当家的,贵客到访,让大当家的准备好酒菜,招待贵客。”诸葛景回头喊道。
  “得令!”只见从队伍中出来一个骑着骏马的精壮男子,背后插着令旗,扬鞭策马便向山上冲去,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大嫂,既来之,则安之。你便带着孩子上车,与我们一道上山吧。”诸葛景说罢,便翻身上马,命令赶马车的几个人,捣腾了一些货物到后面的马车上,腾出位置让母子二人坐好,一同上了鹰勾岭。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太阳正好顺着鹰勾岭缓缓落下,落日余晖映在鹰勾岭上,霎时一片金黄。赶到半山腰,竟是一道天然的断崖,约有三丈宽,一座木桥横跨其上,桥边立着一块巨大石块,上面用红漆镌刻着气势磅礴的三个大字——“鹰勾岭”。木桥两侧,各有一座瞭望塔,上面各有二人,来回巡视。
  队伍中有人拿着令旗有节奏的摇晃,对面瞭望塔的人也拿着令旗比划一番,向里面喊道:“三当家、四当家回来了。”
  诸葛景勒住马头,回头喊道:“大嫂,前面就是鹰勾岭了。莫说是锦衣卫,就是皇帝老儿,也拿我们奈何不得了。”
  队伍中的人听说,便哈哈大笑起来。一干人加快动作,诸葛景、孙啸带着队伍进了寨门。把守木桥的喽啰利索的把木桥拉起,后面也再无一个人出没。
  钟氏心里明白,这下子,自己和钟承的性命才算是得到了暂时的保障。至于后面,且等在鹰勾岭站稳了脚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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