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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魂断伏龙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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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魂断伏龙坡
  此时的钟毅,气若游丝,哪里还说得上一句完整的话。他明白,灵蛇七煞的杀手锏,便是这外观精致的灵蛇镖。看似寻常的暗器,早被这七人在镖头上涂抹了奇毒无比的蛇毒。
  他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越来越快,仿佛就要爆炸一样。血液在身体内快速游走,每一根血管都膨胀着,中毒现象也越来越明显。四肢麻痹,关节疼痛,喉头却像被巨蟒缠绕住一般,呼吸越来越困难。
  若是早些时候看到此毒有解药,他冒死也要拼杀过去抢的解药。而现在,即使有解药,也无法阻止蛇毒的扩散。只是一命换一命,而且还是洪全朔的命,他觉得值了。
  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想安抚一下宋闻远。熟不知,他脸上的任何表情,都已经无法透过内心表达出来了。
  在宋闻远眼里,钟毅的面部就像吹了气一样,浮肿的越来越高,鼻翼两侧、嘴角、眼角早已经因为浮肿消失不见,此刻的钟毅,哪里还是那个高额头、大眼睛、高鼻梁、厚嘴唇的二哥,已经...已经不成人形了。
  看钟毅的嘴微微的动着,宋闻远俯下身,左耳贴在钟毅嘴上,认真的听着钟毅的每一声喘息,生怕错过一个字。
  “三弟...找...找...找...承...承...”一个承字未尽,钟毅再也没了呼吸。
  宋闻远见钟毅死了,放声大哭,拼命地摇晃着钟毅的身子,嘴里喊着“二哥...二哥...二哥!”,只是那个和他们几个称兄道弟,殊死相守的二哥,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了。
  马当先、韩愈进、袁辙三人听见宋闻远在一旁哭喊,急忙抽出身来,摆脱了战斗,凑到宋闻远身边,才发现钟毅已经气绝身亡,三人心中一阵悲痛。
  黄一鸣看过来,发现洪全朔竟然被砍下了脑袋,心中一阵惊惧,料想这钟毅果然是行伍出身,身体素质如此了得,中了他七人从四十九种毒蛇中提炼的剧毒——百步仙,临死之前拼死杀死了洪全朔,这种毅力也是十分罕见的。换作常人,只怕一炷香的功夫,便要四肢瘫痪、神志不清了,哪里还能有如此顽强的战斗意志和强悍的体力。
  这时候,白不离、宗有过凑了过来,看着尸首分离的洪全朔,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一鸣看见二人只顾着惊诧没个意见,便开口说道:“如今老大横死,老三、老六、老七也都死在他们手里,只怕如此打下去,我们几个也要交代了性命。穿着飞鱼服的人已经死了,我等又何必点灯熬油的和他们打下去。”
  白不离想了想,说:“现在是他们四个打我们三个,形势不妙啊,看衣服,他们四个是斗牛服,都在你我之上。看他们那惜衣如命的样子,应该是朱允炆赏赐给他们的。”
  宗有过接着说:“当年朱允炆登基的时候,赏赐了一件莽服,给了章宗华,那厮是朱允炆的结拜兄弟,一时间风光无二。听说这几个都是章宗华提拔上来的,也都赏了飞鱼服、斗牛服。按理来说,他们都是副将才是。”
  黄一鸣嘿嘿一笑,说道:“切莫小瞧了这几个人,当年也是二十六卫中的将军。不比现在这些锦衣卫,都是趋炎附势,凭着和李景隆那些投机分子的关系攀了高枝儿。虽是同在锦衣卫,我自瞧他们不起。倒是这几个,都是从军中逐级挑选出的以一敌百、能征善战的汉子。”
  白不离扭过头,看着黄一鸣,说:“怎么着,危急关头,性命之忧尚未解决,你倒在这英雄惜英雄来着?”
  黄一鸣听到这话,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他望向宋闻远四人,狠狠地说:“英雄?哼哼,今天就叫这些英雄魂归故里!我们打不过,没关系,这几十号的锦衣卫,也不是在这撑场子的!老四、老五,撤!我倒要看看,是他们的武功高,还是锦衣卫的弓弩快!”
  宗有过一听,突然明白过来,拍着后脑勺说:“对呀!老二要不提起来,我竟然把他们都忘了!哼哼,今天就把这三个射成马蜂窝,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三人竟一齐上马,调转马头就往回走,洪全朔四人的尸身也不管了。
  宋闻远四人怔怔地看着三人骑马离开,心里一阵纳闷儿,难不成又接到了更为棘手的任务?正好,袁辙背着钟毅,宋闻远三人从后面举着绣春刀阻截着那些人,缓缓往钟家院里走去。
  把钟毅的尸身放到卧室的床上,兄弟四人便做到堂屋商量对策。他们看到门后几把农具,铁锨、榔头、稿、钉耙,一应俱全,不禁悲从中来。
  想当年,兄弟五人带着携妻带子,来到伏龙坡隐居。这里原本是一片荒芜,几人便去几十里外的镇上置办了工具,一砖一瓦地盖起这几座房子栖身立命。
  只是这铁具是易耗品,本就因为几人筑房、耕作消耗巨大,离镇上又远。又考虑到掩人耳目,钟毅自告奋勇的干起了铁匠的营生。
  平日里便在前院的铁匠铺里打造农具,农忙时便下地劳作。一首“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哼唱起来,也是悠然自得,妙趣横生。
  如今物是人非,大哥章宗华罹难,二哥钟毅又毒发身亡,这兄弟四人便睹物思人,潸然泪下。
  突然间,只听院外声音嘈杂,好似有人在来回走动,马蹄声也杂乱无序,兄弟四人抹了抹眼泪,便紧张起来,提着绣春刀便要到院子里去。
  袁辙拦住其余三人,说:“哥哥们且慢,我先出去察看一番,若有变故,你们也好寻个退路。”
  三人一听,袁辙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动。袁辙大踏步地走到院里去察看。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把袁辙着实吓了一跳。只见钟家院子里里外外堆满了干柴,那些锦衣卫竟举着火把往柴上扔。他赶紧回头往屋里跑,大喊:“三哥!快...”没等喊完,只觉得后背一阵刺痛,接着,肩上、背上、腰上,一阵阵刺痛传来。突然后心猛地一痛,袁辙便趴在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眼见着,十数支弩箭,扎在袁辙的后背上,仿佛嵌在上面一般。
  宋闻远三人听见外面声音,赶忙奔出来,他们看见袁辙身上插满了弩箭,才知道钟家已被锦衣卫包围起来。三人飞身跃到门外,将袁辙拖到屋里。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亮堂起来,宋闻远借着门缝往外一看,漫天大火已经烧起,火光冲天。
  马当先大吼,说道:“与其被活活烧死,倒不如杀将出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哪怕出去一个,也能给兄弟们报仇!”
  兄弟三人商量完毕,狠了狠心,便决定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院外,几十个锦衣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纵使他们身形矫健,也难以逃出这些人用弓弩为他们准备的箭网。黄一鸣三人,站在高处正在静静地看着宋闻远三人走进这夺命的箭网中。
  三人破门而出,挥舞着绣春刀,一支支弩箭掉落地上。一时半会还行,可时间一长,三人体力有些跟不上,肩上、胳膊上、腿上先后中箭。一次次冲杀,都被箭雨挡了回来。
  锦衣卫用的弓弩和军中普通的弓弩还不相同。军中的弓弩是单发的,每射出一支弩箭,弓弩手就要从箭壶里掏出新的弩箭搭在弓弩上。而锦衣卫的弓弩,是从底部装载十支弓箭,每射出一支,就会触发弓弩内部的机关,弹出下面一支补充上来,极大的提升了弓弩的战斗力。几十个弓弩齐齐射向宋闻远三人,身体爆发力再好,也是无济于事。
  三人眼见着突不出去,心里也是着急,只得背靠背围成一个三角形,用绣春刀挡避四周射出来的弩箭。两刻钟的功夫,三人身上插着几支弩箭,血从伤口处汩汩冒出。三人哪里有功夫包扎伤口,只顾着保命罢了。喘着粗气,手里的绣春刀晃晃悠悠,已拿不稳当。
  黄一鸣哈哈一笑,说:“纵使你们有天大本事,今天老子也要让你们变成活靶子!兄弟们,给我射,给我狠狠地射,射死他们!哈哈...哈哈哈...”一阵狞笑,回荡在伏龙坡上。
  终于,在一阵乱箭中,三人躺在密密麻麻的弩箭上,再也没能站起来。
  突然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不一会儿雨就像瓢泼一般洒到地上。雨水落在宋闻远三人脸上,将三人脸上的血水冲刷干净,露出三张煞白的面孔,身上的血水冲到地上,汇成一股朝地势低洼的地方淌去。空气中弥漫着血水的味道。
  黄一鸣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愣愣地发着呆,气氛一下子安静起来。
  白不离摆了摆手,示意锦衣卫停止射箭,回头说道:“老二,兄弟们劳苦功高,助我们七人杀了这些残党余孽。俘获的那几个女人,赏给兄弟们吧!等兄弟们玩痛快了,我们就把那几个小孩的心挖出来,下酒吃。抓鸡的抓鸡,杀猪的杀猪,凡是活的,今天,都得死!”
  锦衣卫便齐刷刷地看着黄一鸣,此时几人里,黄一鸣的官职是最大的,只等着他一声令下。
  黄一鸣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听到白不离这么说,只简单地说了一个“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一阵鬼笑声中,这些人纷纷向几个妇女扑过去,拖到她们居住的房屋。伏龙坡变成了人间炼狱,女人声嘶力竭的呼救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伏龙坡...
  不知过了多久,大雨停歇,伏龙坡恢复了往日的安宁,只听见一片蛙声、蟋蟀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黄一鸣看天色渐白,一声号令,让白不离、宗有过带着剩下的锦衣卫,将伏龙坡付之一炬,霎时间火光冲天,犹如一条火龙一般直冲云霄。看着所有屋舍化为灰烬,黄一鸣才带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身后,则是一片废墟,只有一块烧的黢黑的石碑孤立着,隐隐约约能看出,这里曾经叫“伏龙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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