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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灯塔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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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发生在美利坚的故事。
  八月中旬,继俄罗斯宣布第一个异能者的诞生和血色潮汐正式爆发后,j据官方记载,世界上的异能者数目已经达到七百二十,其中战斗型异能者有两百人,其中美利坚、俄罗斯和禹国的总和达到一百三十人。美利坚有最多的战斗人员47人,禹国次之43人,俄罗斯40人。
  美利坚,乔治亚州,克拉克县。
  一辆武装越野车停在一栋乡间别墅前,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美国大兵,在为后座打开了车门后,就双手后背在一旁立正。后座里下来一个身着短袖的年轻男子,精壮的肌肉将衣服撑的棱角分明。他随手理了理亚麻色的短发,点燃了一根雪茄。
  “威尔森少校,已到达目的地,请指示!”
  “放松点,怀特。车你开走吧,自由活动。晚上八点,接我去机场。”
  “是!”
  约翰·威尔森,美利坚评级第一的战斗型异能者,也是是媒介“圣父”赋权的第一位异能者。他刚结束了一场在南卡罗莱纳州的登陆狙击,在那里,陆军发现了一只企图上岸的百眼水母。威尔森和百眼水母在海岸爆发了一场大战,最终,百眼水母在铁拳下被砸成了碎片。结束了任务的威尔森申请了一个回家探视的机会,但时间不多,只有半天,接着他还得回到大西洋沿岸待命。
  “约翰,怎么样过得还习惯吗?”
  “还不错,妈妈。”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我和丽娜都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
  威尔森随手摆正了客厅里一家四口的合影,坐在了餐桌边上。
  “我看到电视上还表彰了一位叫迈克尔的小伙子,你认识他吗?”
  “哈,那个黑人,姑且算是认识吧。您要知道,他的成就和我比起来不值一提。牵扯到政治的小丑而已。”
  威尔森往咖啡里加了勺糖,接着说道:“不提他了,最近丽娜怎么样,学校里还顺利?”
  “一切都好,有个当英雄的哥哥,她在学校里备受瞩目。”
  中年妇人搓了搓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吗?”
  “约翰,说老实话,我很担心你。昨天小布朗的骨灰送回来了,听人说他受尽折磨…”
  威尔森赶忙不耐烦地抢答,“没办法,这是军人的天职。不过不用担心我,我强着呢。”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母子间的对话。
  “喂,将军您好…好的,我马上回去。”
  挂断了电话的威尔森抱歉地笑了笑,随后在母亲担忧的目光里快速地走出了家门。门口怀特已经在车里等候。
  “去机场。”
  “收到。”
  弗吉尼亚州。
  这里本来是一片肥沃的平原,也正是因此,上涨的海水在这里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将近一半的土地被海水淹没,而且这个速度越来越快。
  一个野外指挥部里,一群人紧紧地盯着屏幕。
  “汇报总部了吗?”
  “是的,将军。太平洋沿岸也检测到了相同的信号。”
  “那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从太平洋那里传来的信号和我们这里的一模一样,可以说分毫不差。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两个一模一样的生命以一模一样的速度向着某个中点靠近。天呐,关键是海面上根本看不到它们,就像是幽灵一样!”
  指战部的门帘被掀开,将军和一众参谋起身相迎。来人首先敬了一个军礼,随后找到一个空位坐下。
  “威尔森抱歉打扰你休假了。”
  “没事,我本来也快回来了。所以这一次是什么事呢?”
  在将军眼神示意下,一位研究员开始向威尔森讲述他们发现的情况。
  “我该做什么?”
  “威尔森,我们希望你能去一趟,至少要弄明白那是什么,最好能就地格杀。”
  “没问题,还有别人吗?”
  “有,我们从东岸把迈克尔请过来了,他会作为你的帮手。”
  “啧…”
  威尔森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将军选择了无视。
  “查理,请你把迈克尔带过来,让他们两个熟悉一下。”
  “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没有正式接触过。”
  “是的,不过我听说他在东边表现不错,哈。”
  将军绕到威尔森背后,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附身下来低语道:“听着,你最好把臭脾气收一收。这一次行动虽然规模很小,但级别很高,白宫会实时关注,好好表现。”
  随即将军抬起身,朗声说道:“毕竟是美利坚第二的战斗异能者,这一次行动希望两位精诚合作,一切为了伟大的美利坚!”
  “一切为了伟大的美利坚。”门外一名黑人军官附和了一句,走进会议室。
  “日安,将军。”
  “久仰大名,迈克尔·奥纳西斯。”
  将军微笑地握住迈克尔的手,随后转身对着自己的部下说道:“好了先生们,我现在要去参加一个晚会,有愿意一起的吗?”
  随着军部人员的陆续离场,帐篷里只剩下迈克尔和威尔森。
  迈克尔带着礼节性的微笑走到威尔森的面前,伸出手:“迈克尔·奥纳西斯,太平洋防线异能部队少校。”
  威尔森瞥了一眼迈克尔的手,并不准备和他握手,反而是转过身去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约翰·威尔森,大西洋防线,少校。”
  似乎是不觉得被冒犯了一般,迈克尔收回了手,拉开一张折叠椅坐在了桌旁。
  “也许我们应当互相介绍一下彼此的能力,毕竟接下来我们要共同行动。”
  见到威尔森没有开口的意思,迈克尔率先开始自我介绍:“我的能力,同您一样,也来自‘圣父’。”
  “你的传承来自哪一位?”
  “旧约,以撒。”
  “燔祭?”
  “没错,我可以直接献祭生命体征弱于我的生物,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里,我将获得它的所有力量。”
  “你这次来之前吃饱了吗?”
  “刚吃掉一条独角蛟。出于礼貌,我也问一下您的能力吧。您是旧约里哪一位?”
  “摩西。另外我有什么能力,到时候自己用眼睛确认吧。”
  迈克尔微微颔首。“现在出发?”
  威尔森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出发吧。”
  两人走向将军为两人准备的车,迈克尔坐在驾驶座,威尔森愣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接着越野车一路飞驰往目的地。即使是对迈克尔看不惯的威尔森也不得不承认,至少在开车这方面他做得很好,一路平稳高速,威尔森甚至还睡了一觉。
  深夜,涌动的海水拍打着阿巴拉契亚山脉的石壁,高涨的潮水从山脉低矮的间隙涌向另一边的平原,发出经久不息的流动声。山脉的东侧,越野车停在一片浅水域,在灯光的照明下,草地清晰可见。这里是指挥部标定的目的地,卫星在这里检测到了异常的生物信号。两人下车,水没过了膝盖,四周一片死寂空无一物。
  “报告指挥中心,我们已经抵达目标地点,周围无异常,请求获得实时信息。”
  “收到,根据卫星监测,异常生物信号已经和你们的位置重合,请谨慎行事。”
  “威尔森先生,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左耳有微弱的蜂鸣声,手脚都有轻微的麻痹感。你呢?”
  “差不多,另外我的心率有些失常。大概率是电磁干扰。”
  “你有办法验证吗?”
  “我试一试。”
  只见迈克尔整个人从水中升起,两只眼睛变成纯黑色,越野车大灯释放的光芒彷佛被牵引一般进入了那双眼睛里。
  “确认了,是电磁干扰。这里存在另外一个‘汇’在与我争夺光。”
  威尔森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旋即手指向前方的某个地方,“流在朝那里汇集,测试一下那里。”
  “稍等我转换一下。”
  漂浮在空中的迈克尔原本纯黑的双眼开始释放浅黄色的光,在昏暗的环境里,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释放出来的光一缕一缕地向着威尔森手指的地方飘去。
  突然间,威尔森和迈克尔一先一后做出了反应,两人闪身像是在躲避什么。只见停留在原地的越野车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了起来,接着坚硬的车身如同橡皮泥一样被揉成了一个团,猛地抛向威尔森。
  威尔森快速按下半身外骨骼的能源开关,只见浅蓝色的纹路亮起,两条手臂连同拳头都被机甲覆盖。机甲的内侧,流源源不断地从身体里转移到机甲里,拳头部位的机甲闪耀着灼目的白光。白光包裹的拳头迎面撞上了飞来的铁球,成年人大小的铁球在轰然巨响中四分五裂。
  “大西洋防线已经装备蓝鹰了吗?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威尔森没有理会迈克尔的话,反而是警觉地看着身前平静的水面,水下原本随着水流摇摆的青草,现在仿佛被压弯了一般。
  “你那里遇到过没有实际形体的海怪吗?”
  “目前还没有。”
  “那现在有了…十诫恩典,第一戒律,真神唯一!”
  说罢不等迈克尔回应,威尔森全力驱动着体内的流,他的周身瞬间沐浴在一片白色的圣光中,周围的黑暗被驱散,同时双眼被强光剥夺了视力。一些游离的圣光被牵引构成了一个隐约的轮廓,在威尔森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半径二十米的漩涡,周围的光线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弯曲,流源源不断地向着中心涌去。漩涡的六条旋臂在末梢变化成五指大手的形态,狂乱地舞动着,漩涡中央有一个转动不停的眼珠。
  “威尔森,当心!”
  听到迈克尔的提示后,威尔森抬手格挡住漩涡里的大手。怪力的撞击下,圣光忽明忽暗,威尔森竟然纹丝未动。迈克尔双眼射出两道光柱,直击漩涡中央的眼珠,光柱瞬间被吸收。
  “你的攻击对它没用,试试吸收它!”
  迈克尔立刻听从了威尔森的建议,只见他的面部血肉开始脱落,露出里面黑色的骨头,不一会,脖颈上只剩一颗黑色的骷髅。漩涡的转动突然一滞,似乎被反向的作用吸住了。漩涡中央的眼珠突然停止了转动,直直地盯着迈克尔。
  “不好!”
  正当迈克尔想要避开眼珠的凝视时,才发现为时已晚,迈克尔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停止了跳动。一旁盲眼的威尔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纵身一跃,顺着漩涡的牵引向着中心而去。在接近眼珠时,一发凝聚着圣光的拳头猛击在眼珠上。这一次狂暴的圣光只被吸收了一部分,而溢出的圣光对漩涡造成了伤害。
  迈克尔感觉大手一松,心脏恢复了跳动。威尔森被巨力甩飞,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接着扶着骨折的左臂站了起来。
  “第四戒律,圣日安息。”
  涌动的圣光集中在了左臂,十秒后,骨折的手臂恢复如初,但由于落点有些远,失明的威尔森一时没办法锁定目标。另一边漂浮在空中的迈克尔正在闪避着眼球的锁定,同时通过争抢漩涡的流来扰乱漩涡的运行。
  凭借着声音,威尔森一步一步回到战场。迈克尔的声音从天上传来。
  “怎么击败这家伙你有想法了吗?”
  “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要么在吸收能力上击败它,让它停转。要么…”
  “什么办法?”
  “要么直接撑爆它。”
  “好,我的吸收能力不足以和它抗衡,那只能第二种方法。我能帮你争取到一瞬间的机会,如果不成功我就死定了。”
  “答应得倒是挺爽快…行了,如果能活着回去再还你这个人情吧。”
  迈克尔浑身的血肉开始脱落,漆黑的骨架里,鲜红的内脏悬在半空。他不再闪躲眼球的锁定,漩涡突然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扳停,过了一会甚至开始倒转。迈克尔的心脏再次停跳,同时深深浅浅的脑回沟里鲜血四溢。
  地上,威尔森跌跌撞撞来到了漩涡的下方。
  “伟大的天父,我虔诚地祈求您的神力,赐予我戒律,除您以外我不再信仰其他的神。”
  千里之外的梵蒂冈,教皇宫上方悬垂的上帝之杖爆发出炫目的光芒,一道光柱直通天际。弗吉尼亚州上空,一道白色的光柱从天而降,直射威尔森,那道光柱以无可匹敌的能量贯穿了漩涡。空中,黑色骨架的上,血肉缓缓地恢复,昏迷的迈克尔从天上坠落。
  承受了过量圣光的威尔森全身的血管都出现了破裂,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引导圣光向着昏迷不醒的迈克尔冲击而去,就在爆裂的圣光要吞噬迈克尔时,威尔森呢喃道:“第六戒律,不可…杀人。”随后立即陷入了垂死昏迷的状态。圣光环绕在濒死的迈克尔身边,但始终不能接近,反而当他垂危时修复他的肉体。
  太平洋战线,加利福尼亚州,突然一个如同太阳一般的光源凭空显现,光源的中心有一只巨大的眼珠,向外四面八方释放出高能的光柱。暴动的光源瞬间摧毁了一艘美军航母,又打穿了几艘护卫舰,接着如同开口的气球一样在空中画出杂乱的轨迹,并且丝毫没有衰减的迹象,东岸战线的美军即将全军覆没…
  白宫。
  “我命令你立即投放核弹消灭这个怪物!你这个懒汉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是,是的,总统阁下,您放心核弹已经发射了。”
  肆虐的光源的正上方一枚携带着核弹头的导弹猛地在临近海面的空中爆炸,一时间黑夜亮如白昼,光源挣扎了片刻就在人类的终极暴力下含恨而终。海面掀起了滔天巨浪,海怪破碎的肢体一离开水面就被高温熔化,海水沸腾了起来蒸发出一阵弥天的海雾…
  之后的时间里,美利坚太平洋沿岸登陆的怪物出现了变异,所有的生物都能释放一定程度的核辐射,并且新上岸的海怪对人类的武器表现出现极高的抗性。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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