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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唐臧轻轻念道，片刻后，他才再次开口说道：“那么，照你刚刚的意思是，境界修行，是要先到三大境之后才能修行三大界咯？”
“不。”
共工轻轻摇头：“与之相反，是得先到三大界之后才能有机会领悟与之相匹配的三大境。”
“那你...”
似乎是知道唐臧想要问什么，这次，共工却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我说的三大界，本身就是需要相匹配的境，但是，境与界都是相同的，也就是说，你的境得先到达至人境，你的界才有可能到达至人界。但是，无己境不同，无己境的话，是介于至人与神人之间的境，哪怕你达到了那个境，你本身的界却依然无法突破到神人界，只能停留在至人界。”
“那么，这个境不就相当于没什么用了吗？”
唐臧皱眉。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无己境的话，可与普通的神人境界相匹敌，无功境的话，可与圣人境界抗衡一二。
至于无名境，大抵就是相当于，嗯，我也想象不出来。”
共工说到一半，忽然苦笑着摇头。
“那么你，现在的境界是？”
唐臧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问道。
共工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抽出了五厘的光线，双眼一凝，猛地掐断了它。
他的面色突然苍白了起来，头上的冷汗也渐渐冒了出来，身影微微颤抖。
只是，不知为何，身后的唐臧却像是没有注意到这点一样，只有，那空中飞舞的小小蚊子的翅膀忽然像沾了露珠般湿漉漉的，于是，十几场微型的空难悄然无声地发生。
就连那飞舞在阳光里的浮尘也消失殆尽，沉入那灰色的海底，于是乎，光线微微扭曲。
“神人界吧，说到这，还有个东西忘了跟你说了，至人神人圣人三个大境界，其中还有个不同的分类，那就是，先天，与后天之分。”
“哈？难道说？”
唐臧眯起了眼睛。
“没错，鄙人不才，刚好是那先天神人之一。”
虽然共工背对着他，但是，唐臧还是能想象那家伙笑眯眯，得意的脸。
“那么，这两者，谁更厉害些。”
“唔，大概是先天的吧？”
共工假装沉默了会，才说道。
“为什么啊？不是说这种先天就极其强大的肯定...”
“那你肯定是小说看多了。”
共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臆想。
“更何况，如果是以前的话还不好说，但是现在的话，肯定是先天的更厉害些，”
“因为，”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臧忽然发现他的声音带了些许颤抖，以至于，那悲伤的气息满溢开来。
“先天境的突破，要比后天更难上许多，在某个境界呆久了，就算是头猪，也该比人厉害得多了吧。”
“呃，那倒也是。”
唐臧想了下，忽然开口道：“真的有，那么难吗？”
“...”
共工难得的茫然了会，说道：“至少，目前，就我所知的话，没有一个人突破成功过。”
“是吗？”
唐臧叹息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共工倒是丝毫没有一点沮丧一样。
“那么，接下来的话，应该是修行的方式了...”
“应该不会是灵气吧？”
唐臧忽然开口道。
“没错，就是灵气。”
“如果说，境的突破毫无捷径可走的话，那么，界的突破就不太那么一样了。”
“灵丹妙药？天材地宝？！”
“是的，这些倒是都是可以提升灵气的东西，只不过，你现在可能要失望了。”
“末法时代吗。”
“嗯，这也就是说，就算是我告诉你了修行的方法，其实也没多大的用处啊。哈哈！”
共工忽然大笑起来。
“啊？！”
唐臧则是一脸无奈与沮丧，不过，他倒是平静的很。
似乎是察觉到了并没有骗到了他的共工无奈转身，此时他手里的那根丝线与奇异符文已经忽然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被他藏在了哪里。
他拍了拍唐臧的肩膀，一阵微光亮起，模糊了视线，只是，在那道光之中，却似乎有一抹更加微渺，一掠而过的白光：“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不行，但是，是你的话，我想应该可以的。”
“…因为，我体内的那道光吗？”
一绺碎发飘落下来，飘飘洒洒。
“那么，它会消失的吧？”
“...是啊。”
共工只是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修行也没多大的意思的，要是你放不下就算了吧。”
“...你认识那个人吗？”
共工点了点头，咧嘴笑道：“不止认识，还很熟的。”
“那么，如果...”
“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你想再见到他的话，最好自己去努力，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是参与不了的。”
唐臧一阵沉默。
他看着窗外忽然盛开的雪花，记起了他和那个人，也是相遇在那样一个，不，应该是比现在还要盛大的雪花中。
“那么，来吧。”
共工笑了笑，食指轻点了下唐臧的额头。
唐臧愣了愣之后，不可思议地问道。“就只有这些吗？”
“是啊。”
共工笑笑，只是，不知道为何，笑容里带着些许莫名的意味，就如，看着即将上钩的大鱼一般。
片刻后，唐臧忽然想了起来，现在，不是夏天吗？怎么会有雪的？！
于是他转头再看去，却发现，雪下得似乎更大了。
“好了。”
就在此时，共工拍了拍手，说道：“再被你这么耽误下去，事情可就严重了。”
说完，抛出一个散发着各色光芒的光球：“我走了，有事的话，就自己看着办吧，这个轮回印，能越晚用到越好。”
说完，飘然而去。
“喂！”
目送着他已经消失离去的身影，唐臧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感，他觉得，这个家伙，可能会离开很久了。
至少，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停止之前，是不会回来的了。
只是，也不知道，这次究竟是另外的什么界天降临了，还是，又是什么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