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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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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亚伯拉罕的发明专利——那双由核动力驱动的自动鞋实在是太好用了,科沃勒夫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完全掌握了其中的窍门,而实际上他自以为是的学习能力完全是鞋子本身的自平衡装置的功劳。
  可能它安装了某种类似于气压轴承的原因,他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无论是不太平整的冰晶地面或是有些崎岖的陡坡,这双快速行驶的交通工具都能如履平地,这让年轻的探险家十分惬意。
  他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单一却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完全沉醉其中。
  亚伯拉罕在他前方6米左右的距离,可能他前倾的角度更大一些,或者操作的更熟练一些,始终保持着带队的位置。
  自在的旅行并没有持续多久,身后的科沃勒夫带着的通讯器里忽然传来前方亚伯拉罕紧张的声音,“停下!”
  科沃勒夫连忙竖直身体,由于直立的速度过快,导致他差点失去平衡而摔倒。
  当他重新步调一致的时候,他快速走到那位带队者的身边,小声问:“先生,怎么了?”
  他的语气里有了些许恐惧,也难怪,在荒无人烟的第七大陆,厉声喝止的行为不会意味着什么好事。
  亚伯拉罕的表情却一如既往,他望着东南方向,用手指了指,说:“你看那儿。”
  科沃勒夫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随即惊呼道:“呀,帝企鹅!”
  果然,一块较矮小的冰坡右边,一只帝企鹅在缓缓前行。
  这是他们登上南极后发现的第一只动物,也是科沃勒夫梦寐以求看见的物种——它的个头十分高大,目测可能超过了1米,只是从身形来看却显得有些羸弱,步履也有些蹒跚,似乎身体出了些问题,并且从行进的方位来看,它的目的地也不太明确。
  “它怎么了?有些不对劲,而且帝企鹅不是群居动物吗?怎么只有它一个?”科沃勒夫好奇的问。
  亚伯拉罕又准备用手去捋自己的胡子,每当他有了一些想法或是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他就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当他发现自己戴着厚厚的皮质手套的时候,就放弃了这样的行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它可能掉队了,可怜的小家伙儿。我猜测地球的环境影响了这里的生灵,他们的食物出现了匮乏的局面,以至于它们只能各自寻找所需的食物。”
  “那么我们能帮帮它吗,亚伯拉罕先生?也许我们可以把它带到海边,这样也许就能让它在里面找到些吃的,或者它的家人也都在那里呢。”科沃勒夫略带乞求的口吻说。
  “好吧,就按你说的做。”亚伯拉罕干脆的回答道。
  正当他们准备靠近那只可怜的动物的时候,忽然又发现在它身后大约十几米的地方还有一种动物。
  南极狼!
  并且,不是一只,有三只看上去同样瘦骨嶙峋的南极狼向着帝企鹅和他们的方向虎视眈眈,眼睛里闪现出贪婪的光芒——很明显,它们的目标不只是帝企鹅,还有他们。
  探险家们立刻紧张起来,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时,一只看上去体型偏大一些的“猎杀者”有了动作,饥饿并且嗜血的本性令它顾不上对两位全副武装的人类的忌惮,它迅速向帝企鹅的方向移动,开始目露凶光。
  紧接着另外两只同类也受到了鼓舞,它们从两个方向绕行,目标却是亚伯拉罕和科沃勒夫。
  年长的探险家意识到不能让它们在气势以及阵型上取得优势,于是拔出手枪大声喊道:“快,孩子,开枪!”
  亚伯拉罕对准了绕行队伍中的其中一只,而科沃勒夫在听从了他的命令之后也拔出抢对准了攻击帝企鹅的那只,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开枪。
  “砰、砰!”
  枪声震耳欲聋,并且在目前的空旷之地形成了巨大的回声。
  可能因为情绪上的紧张,两人都没打中,但成功的使那些残忍的肉食动物感到强烈的恐惧,它们迅速向周围逃窜而去。
  隆隆之声仍在继续,科沃勒夫不仅疑惑起来,他望着亚伯拉罕,刚想问一声原因,却听见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并且随着声音的频率,地面似乎也开始抖动起来。
  亚伯拉罕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他好像突然搞明白了什么,大声喊道:“天哪!雪崩!”
  脚下的大地抖动的更加厉害,随着探险家们的视线,他们发现不远处一座巨大冰山上的积雪和冰块倾斜而下,像巨大的瀑布一样向他们这边奔腾而来。
  亚伯拉罕当机立断,拉着科沃勒夫迅速操控自动鞋向着相反的方向逃离,他们把身体以最大的角度前倾,希望借助鞋子的极限速度离开这危险的境地。
  可是很明显,冰山崩塌下落的速度超过了他们,于是他们很快便被奔腾咆哮的积雪所埋没。
  2
  也许冥冥之中有幸运之神在眷顾这两位勇敢的探险家,由于距离较远,埋没他们的积雪实际上已经处于势弱的边缘。
  科沃勒夫首先从雪中钻了出来,然后又把亚伯拉罕拽了出来。
  “您没事吧,先生。”科沃勒夫急切的问。
  亚伯拉罕拍打着身上的积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很抱歉孩子,我错误的判断了当前的形势,实际上在南极这样的环境中开枪是大忌,巨大的响声一定会引起积雪崩塌的,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搞忘了。”
  科沃勒夫一边帮他清理,一边安慰说:“您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而且我们的运气还相当好,不是吗?”
  亚伯拉罕微笑着看着他,说:“勇敢的孩子,有你的陪伴简直太好了,不过以后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可要谨慎开枪了,好运不会永远伴我们左右。”
  科沃勒夫点了点头,随即又向刚刚帝企鹅的方向望去,“只是那只可怜的帝企鹅被完全淹没了。”
  亚伯拉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自责孩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使你能帮它回到海边,它的命运也逃不开死亡的纠缠,食物是它的一大弊端。”
  说完他也朝着那个方向望去,只是随着视线的延伸,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相同方向的更远处,竟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
  “那是什么?”他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说。
  科沃勒夫也看到了,他的语气更加惊奇,“先生,那是峡谷吗,刚才没有的。”
  “是的,刚刚出现,可能是雪崩引起的,可是它太宽了,难道原来只是一层薄冰覆盖的?”
  “要不我们去看看?”科沃勒夫歪着头提出建议。
  亚伯拉罕没有拒绝,他们本来就是来探险的,这种突发的奇妙现象更加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不过出于安全,他还是重复了一遍:“你跟在我后面,万事小心,切记我们不可再开枪了。”
  “好的先生。”科沃勒夫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开始朝着新的目标前进。
  3
  他们到了跟前才发现,那道在远处看见的黑色缝隙并不是峡谷,而是冰原上的大裂缝,这种现象在极地非常普遍,形成的原因也多种多样,一般认为是巨型冰架由于气候上升而引起的剥离。
  “可能原本这道裂缝就已经在这了吧。”亚伯拉罕嘟囔了一句,绕着裂缝的边缘滑行了一圈(实际上它的宽度只有6米左右,长度也不超过20米)。
  他的话在科沃勒夫听来没什么底气,因为这样的冰缝看上去有点不同寻常,虽然同样和以往看过的南极纪录片里播放的一样深不见底,但是在它内壁的一圈却多了一层延伸向下的缓坡,像是通往某个地方。
  “这是,自然形成的?可是这个坡道…”科沃勒夫提出异议。
  “亲爱的孩子,你不会又要提出某种超自然力的话题了吧,”亚伯拉罕笑了笑,似乎有些嘲弄,“那是电视台骗收视率的把戏,我知道,像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个裂缝存在了很长时间,导致积雪覆盖在上面形成了坡度而已。”
  他解释的有些道理,科沃勒夫点了点头。
  “怎么样勇士?愿意跟我下去一探究竟吗?”亚伯拉罕看上去很有兴致,脸上的表情兴奋起来。
  “好的先生。”科沃勒夫清脆的回答了一声。
  于是两位探险家找到了一条角度相对大一些的坡道,开始向下前进,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而且速度又不至于太快,他们只微微的向前倾斜了一点。
  得益于自动鞋的稳定性,他们始终匀速前行,但是在下行了大约5分钟的时间,角度陡然增大,这使得他们不得不用间歇性的后仰来控制前行的速度。
  周围渐渐暗了下来,这使得他们有些烦躁,并且可能底部空间的含氧量不足也导致探险变得愈发困难。
  “倒霉!”亚伯拉罕抱怨了一句,“这该死的坡道似乎永无止境。”
  “的确是这样,不过却很有趣,不是吗先生?”科沃勒夫四处观望着奇妙的冰壁,兴奋的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错。
  亚伯拉罕暼了他一眼,没有言语,继续领头向前。
  终于,当周围完全没有光亮的时候,坡道变成了一条直道,他们立刻打开了通讯器上的照明设备,才发现他们竟然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地底洞穴中。
  洞穴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的人工光线根本无法探明全貌。
  探险家们停住脚步,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奇妙的地方。
  “这是地底冰洞吗?亚伯拉罕先生?”科沃勒夫轻声问了一句。
  亚伯拉罕似乎没有听见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往边缘区域移动,当他终于找到墙壁所处的范围之后,把通讯器上的光亮调至最大,从下往上照着那块冰壁——光亮所及的范围让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科沃勒夫紧随其后,同样把光亮也对准了那个位置,照度的叠加使整个范围完全展示出来,当看见墙壁上的内容之后,他也同样惊惧的张大了嘴巴——那块齐整的冰壁上竟然雕刻着一个巨大的人像。
  “这是…恩利勒吗?”亚伯拉罕声音颤抖的说。
  “什么恩利勒?先生,我不明白您说的,您知道这上面雕刻的是谁,是吗?”科沃勒夫急切的问。
  亚伯拉罕皱了皱眉,似乎因为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打扰了他而显得有些不耐烦,“恩利勒,出自于公元前3200年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创造的神话,代表着精神与智慧。”
  他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你的知识太匮乏了,孩子。”
  科沃勒夫似乎因为他的话有些不高兴,转身往别的地方行去,却因为不小心而撞到了亚伯拉罕,后者似乎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推了那孩子一把,“小心点孩子,别莽撞的像个讨厌鬼!”
  由于他的推力,科沃勒夫一下摔倒在地上,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发作,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前方。
  亚伯拉罕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想扶起他,却也因为看到前方的东西而呆立住了。
  在他们面对的方向——竟然有一颗巨大的反射着光亮的黑色结晶球,并且神奇的是——它竟然是悬浮于这个洞穴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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