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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怨 / 第八章 承诺

第八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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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定要放弃一切的猜疑;
  一切的怯懦定要在这里死灭。
  我们已到了我对你说过的地方,
  你要在那里看到悲惨的幽魂,
  他们已失去了理智的幸福。
  ——但丁《神曲•地狱篇》
  
  江远一头雾水,江父也是一眼就看明白了,吸了口烟,坐在床上解释道,
  
  “这是河神娶妻,”江远一听,更加不明白了,
  
  “前段时间,村里出了些怪事,有人找了个道士回来,那个道士说,村里的怪事是因为触怒了河神,得给他送个媳妇儿。”
  
  说着说着,江父似乎是不忍,也没再说下去,
  
  “反正,你别管这事,消消停停的待着,等假期修完了,赶紧回城里去。”
  
  江父说完便顺手关了灯,回了自己房间。
  
  江远哪里耐得住性子,一心想着跑出去看看,却发现自己被父亲锁在了房间里,
  
  出不去的江远一屁股坐在床上,像个泄了气的气球,突然,他眼前一亮,拿出手机翻了个电话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二叔,你听说过河神娶妻不?”
  
  发了短信,江远坐在床上也睡不着,打起了游戏,一直到外面安静了下来以后,才想起来查看一下二叔有没有给他回信,
  
  结果是没有,
  
  江远也不管现在是不是深夜,一个电话就打过去了,听着手机里机械一般的声音,江远关了手机,
  
  “不在服务区?”
  
  他寻思着,二叔到底干嘛去了?不在服务区是几个意思?难不成还去了火星?
  
  江远想着,门外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
  
  江父已经做好了早饭,“醒了?赶紧过来吃饭。”
  
  乡下的厕所不是城里那样的冲水马桶,而是在自己屋后自己建的,随便挖个坑,用砖头砌一下,立几根木桩,围一块布就对付着用,
  
  江远本来想去上厕所,却被另外一件事情吸引了,
  
  他来到大门外,盯着门前不远处随意扔着的一顶大红色的花轿,
  
  是昨晚河神娶妻用的吗?
  
  不会这么活活淹死一个女孩子吧?
  
  这么想着,江远便去了,只见那大红色的花轿还在滴水,似乎有些掉色,红色的水肆意的流淌着,里面会有人吗?
  
  江远抬起手,准备看看里面,却被另外一阵喧闹给吸引了,
  
  他循着声音望过去,那里似乎是后山的坟地,祠堂也在那边,
  
  他走过去,那里已经有围了许多人,也有几个认出了他,江远只是礼貌的笑笑,他更好奇这些人围着什么。
  
  走近时,祠堂中央跪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男的粗布麻衣,女的一身大红色的嫁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两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水里爬上来,女孩子的一头长发一缕一缕的贴在背上,两个人看不清脸,但是应该年纪都不大,这是怎么了?
  
  从祠堂深处走出来哥黄袍道士,只一眼,江远就觉得这个人长相猥琐,贼眉鼠眼,一定不是个好人,
  
  那人说话的声音也尖锐的像是指甲挠玻璃的声音,
  
  “她是献给河神的妻子,你怎么敢跟神灵抢夺?不怕神灵怪罪你们吗?”
  
  那人一口一个神灵,一口一个怪罪,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祠堂当中跪着的男女不停的发抖,周围的人好像很听他的话,听他说的那些,也都面露惧色,更有人责备不该如此。
  
  祠堂外正喧闹时,那男孩却突然大哭,
  
  “我不管什么河神不河神的,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们把我姐姐活活淹死!这个人一定是个骗子,他没来的时候我们这里好好的,凭什么他一来就要淹死我姐姐!”
  
  黄袍道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根棍子,重重的打在男孩身上,
  
  “敢对神灵出言不逊,若是神灵怪罪,你一个人也就算了,其他村民怎么办?!”
  
  山里的人淳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条河已经几百年了,一直没出过大问题,村里人也都靠着那条河生活,
  
  突然有个人说河神生气了,不让他们以水为生时,他们这些一辈子都靠着一条河生存的人慌了,这不怪他们。
  
  江远实在是看不下去,跑上前去一拳打翻了那个黄袍道士,把那对命苦的姐弟俩扶了起来,
  
  确认他们没什么大事之后,回过身恶狠狠的盯着那个黄袍道士,
  
  “你这哪里是救人,分明是杀人,”
  
  那黄袍道士被江远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壮着胆子顶了回去,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懂什么,牺牲她一个,能救了一整个村子,不然的话,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里面有个岁数比较大的婆婆说了话,
  
  “江远啊,快回家,你不懂,你还小,赶紧给先生道个歉,听话。”
  
  江远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昨天给自己做饭的大婶,但是他并没有说什么,身后的小男孩却眼前一亮,语气中也带着兴奋,
  
  “你,你是江远哥?你回来了?!”
  
  江远闻言回头,看着刚到自己胸口的男孩,只觉得有些眼熟,
  
  小男孩也不失望,反而更加兴奋了,
  
  “江远哥,我是小豆子啊,前几年你还带着我爬树,带着我下河摸鱼呢?”
  
  江远在脑海里不断的搜索着,似乎有什么回忆在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一个小孩子的笑脸跟面前的面孔重合,江远笑笑,摸了摸男孩子的头,
  
  “原来是小豆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面前的男孩点了点头,江远回过身看着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人,
  
  “大家应该都认识我,我是江家的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外面,大家帮忙照顾我父亲,江远心里感激,村子里遇上事儿了,江远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小豆子和他姐姐,是大家看着长大的,怎么能狠得下心把她活活淹死呢?”
  
  江远看着大家都在你看我,我看他的,心下也是了然,
  
  “大家若是信我,就再等两天,我有个朋友,过些日子他就会来,相信村里的事情一定能解决,也请大家相信,养活了大家几辈子的河神,也不会让你们把活人扔进水里淹死的。”
  
  江远说完,便拉着小豆子姐弟俩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人如何议论。
  
  但是江远没看到那个黄袍道士最后盯着他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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