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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的她啊,她救助了我!
彬彬有礼的你啊,你迅速地听从她告诉你的真言。
你用你所说的话,使我心中生出这样要去的欲望,
我已恢复了我的原意。
请先行,因为我们只有一个意志;
你导者,你圣哲,你夫子。
我这样对他说;
于是他行动,
我就踏上了那艰险荒凉的路途。
——但丁《神曲•地狱篇》
脸上突然传来冰凉又粘稠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过,
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再放下手时,身体忽然变得很沉,像是鬼压床,动弹不得,
耳边一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时还会起些微风,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有一束光,刺得眼睛生疼,
他抬手去挡,发觉自己已经能动了,翻了个身,便坐了起来,
身体有些发麻,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睁开眼睛时,他发觉自己正处于深山之中,
周围树木茂盛,遮天蔽日,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照射下来,以至于这里白天也是阴森发冷的。
这是哪儿?
他四处张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让他有些慌乱,
时不时的有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声音传进耳朵,
无边的恐惧将他包围,这让他更加焦急的想要走出这片森林,
他认准了一个方向,便向着那边走去,
一直走,一直走,似乎走出了很远,时间也过了很久,
他甚至以为他已经走出去了,可是当他站定下来时,发现自己依旧停在原地,
四周都是自己密密麻麻的脚印,形成了一个圈,而自己此刻正站在圆圈中心。
他更加慌乱,恐惧让他瑟瑟发抖,甚至有些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这片树林里有什么,
而让他觉得更加恐怖的是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原来却一直在这片空地里转圈,
他想到了鬼打墙,而这时,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树林里的能见度也越来越低。
天完全黑了,
他还站在原地,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又饿又冷让他出现了幻觉,
他觉得有人在他身后站着,对着他的脖子吹风,他想回头,他也这么做了。
他慢慢的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女子,低着头,而下一秒却突然抬起头来,
白色的瞳孔紧盯着他的双眼,他害怕到腿软,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
那女子突然冲着他咧嘴一笑,嘴角瞬间裂到了耳朵后面,鲜血淋漓的画面刺激着他。
他转身就跑,任凭后面的女子如何唤他,他都不回头,
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弹弹的,他摔了一跤,
定睛看去,是半截舌头,他大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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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还在高铁上,
而周围的乘客因为他的惨叫正向他偷来疑惑的目光,
江远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染了红晕,不停的点头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做了个噩梦。”说完便转头望向窗外。
高铁还在向远方行进着,江远看了看手机,按照时间来算,再有几个小时,他就能到家了,
窗外的青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长的极好,
江远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禁回忆起了刚刚的噩梦,吐了口痰在马桶里,
“晦气!”
江远正准备离开,而下一刻,镜子突然开裂,一双手伸出来紧紧的掐着他的脖子,
窒息的感觉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江远涨红了脸,甚至因为呼吸不畅而泛着可怖的紫红色,
江远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惊恐。
砰砰砰!砰砰砰!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眼前破碎的镜子恢复如初,哪里还有刚刚碎裂的模样,那双手也消失不见,
江远趴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腔里的心脏在狂跳着。
江远是被敲门声拉回思绪的,他颤颤巍巍的起身,在打开门的瞬间便离开了那里,
江远踉跄的奔回座位,丝毫不理会身后的怒骂声。
江远回到座位上,轻轻的摸着脖子,刚才的感觉太过于真实,甚至他以为自己就快要死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的倒影,脖子上一片青紫,他看着,坐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回神。
出了高铁站,一阵阵冷风扑面而来,江远打了个哆嗦,加快了脚步,因为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回到家里,
一路上,江远不敢睡觉,也不敢上厕所,生怕再出现什么诡异的事情,他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只要到家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不明白,脖子上的青紫该如何解释。
然而,一切的疲惫和紧张感都在江远看到父亲正笑呵呵的站在站牌下等着自己的时候烟消云散了。
父亲似乎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一半,江远有些心疼的抱着自己的父亲,
“爸,我想你了。”
父子二人在站牌下紧紧相拥,湿了眼眶。
回到家里时,邻居大婶已经做好了晚饭,
“江远啊,这次回来了,多呆些时日吧,多陪陪你爸。”
“放心吧大婶,我这次回来,多呆段时日,顺便把家里翻修一下。”
江远吃着饭,一边跟邻居聊着天,他这次回来,一是为了多陪陪自己的父亲,二是家里的老房子也不行了,
小区的拆迁款虽然可以在县城里买一套好房子,可是考虑到父亲年纪大了,去了那边没有朋友聊天说话,自己又不能随时陪着,
这样太孤独了,所以才会想着翻修老宅。
“嗯,我就知道,你小时候就哪哪都厉害,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大出息,”
那婶子说着,看向了江远的父亲,
“老家伙,你有福了,行了,我回去了,吃完饭早点歇着吧,夜深了就别出门了。”
邻居婶子看了看江远,又看了看江远的父亲,笑呵呵的走了。
江远觉得有些奇怪,
“爸,村里出事了吗?晚上怎么还不能出门了?那以前晚上不都是可以出去玩儿的吗?”
江远说着,又吃了几口饭,便放下了碗。
江远的父亲身体不好,咳嗽了几声,转移着话题,
“吃饱了吗?吃饱了把碗收了,然后上床睡觉,折腾一天了也累了,好好休息,明天爸带你出去打鱼去。”
江远一听,乐了,
“好嘞,”说着便收拾着碗筷,就他们俩,也没多少东西,“爸,你咳嗽就别抽烟了。”
江远他爸一听,不乐意了,
“你爸我就这点乐趣了,我又不喝酒,要是不让我抽烟,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江远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你就是歪理多。”
夜深了,熄了灯,江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隔壁房间里已经传出了父亲有节奏的呼噜声,
江远觉得似乎就这样挺好,大城市也没什么好的,
江远想着,脖子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他皱着眉爬起来开了灯,看着镜子里脖子上的青紫有些纳闷,
这么明显的痕迹,为何父亲却没问,就算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也不至于看不见,难道说,只有自己能看得见吗?
“你怎么还没睡觉?”
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江远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发现是自己已经有些驼背的父亲,
江远摸着自己的脖子,只笑了笑,“这才几点,我哪里睡得着。”
江远看着自己的父亲点了根烟,吸了一大口,却被呛得直咳嗽,江远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跟你说了少抽烟。”
他去抢,却没抢到,
“你别管我,我看你一直摸脖子,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不舒服?”
江远心中明了,果然,这些痕迹只有自己看得见,不等他说话,屋子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唢呐的声音,热热闹闹的,
“爸,这是有人结婚吗?怎么大晚上的结婚?”
江远说着就要出门,却被自己的老父亲一把拉住,
“嘿,可别去,你不懂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