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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心深处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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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于这悲惨的命运中的,
  
  是那些人的凄凉的幽魂,
  
  他们在人世过了无毁无誉的一生。
  ——但丁《神曲•地狱篇》
  
  ……………………∥……………………
  
  是夜。
  
  江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了看这两天的新闻,其中一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个只有两分钟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头发蓬乱,眼神飘忽不定,他似乎很害怕,可是没人知道他在怕什么。
  
  一旁有护士在换药瓶,那男人突然拉着护士的手,瞪着惊恐的双眼,情绪激动,不停的大喊,
  
  “有鬼!有鬼啊!鬼杀了我全家!他还想杀我!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说到这里时,那男人躲进了被子里,用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不停的颤抖着。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有不少网友的评论,但是只有一条吸引了江远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ID叫塔罗女巫的账号,只有短短几个文字,却引来了许多回复,
  
  “他活不过三天了。”
  
  有不少网友都在回复说这个账号的主人可能是杀人凶手,因为就在今天早上,视频里的男人惨死在了床底下。
  
  江远看了看今天的热搜,果然是刚才评论里看到的内容,那个视频里的男人死了。
  
  经过法医鉴定,那个男人死于心脏骤停,根据各种特征来看,说白了那个人就是吓死的。
  
  江远疑惑了,吓死的?
  
  他看到了什么把自己活活吓死了呢?
  
  习惯性的翻了翻评论才知道,原来视频里的男人就是北辰小区44号楼404的房主。
  
  江远觉得惋惜,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灭门了,这个案子这么久了还没破,也许真的是灵异事件吧。
  
  可是,到底是阴魂作怪,还是人性最深处的恶在作祟呢?
  
  迷迷糊糊中,江远睡着了,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是个旁观者,他以旁观者的身份见证了一场惨无人道的虐杀。
  
  那是一个古老的部落,那里还保留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传统和习俗。
  
  苗荨部落在不为人知的深山中延续了几千年,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隔绝,宛如世外桃源。
  
  一个女孩在花海里奔跑,开朗的笑,躺在草地上看天空,花儿一样的年纪,花儿一样的容貌,一切美好又自由。
  
  可是突然,周围冲出了许多穿着民族服饰的男人,他们抓走了那个天真活泼的女子。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处山洞,洞里暗无天日,借着火把照明,山洞里聚集了很多人,似乎整个部落的人都在,他们跪伏在地上,口中整齐的念着属于他们的语言。
  
  山洞正中间有一处祭坛,上面刻着许多符文和咒语,五个方位分别立着一根石柱,上面刻着晦涩难懂的文字,每根石柱上都拴着一根铁链,若是仔细观察,其实不难看出那是一整根铁链围绕而成。
  
  耳边传来女孩子的哭喊声,绝望又恐惧,可是地上的人们却如同没听见一般,不停的重复着跪拜。
  
  他们似乎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
  
  女子被绑在石柱中间,被铁链束缚着,正对着祭坛的上方有一个洞,月光洒下来,女子的脸一片苍白,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她似乎什么都知道。
  
  月正当空,刚好对着那个祭坛时,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走上了祭坛,那人看不清男女,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泛着寒光,刀身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女子慌了,用力挣扎着,可是她一介弱女子,该如何挣脱那粗重的铁链,就算挣脱了,地上跪拜着的那群人,又怎会让她跑掉?
  
  那祭司一样的人抬起手,用匕首一点一点的割掉她的头发,有些地方伤了头皮,鲜红的血液潺潺流出。
  
  女子的表情愈加痛苦,可是那祭司似乎并不在意,反而剥了她的衣裙,让她赤裸着站着,似乎是不想浪费任何一滴血液。
  
  黑色的头发带着血肉散落一地,祭司手起刀落,每一下都落在女子身上,每一下都带着女子痛苦的声音。
  
  祭司似乎懂得避开要害,所以即使现在女子满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即使血流不止,也不至于死去。
  
  女子的血液染红了祭坛,填满了祭坛的符文,弯弯曲曲,犹如一张红色的网。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子似乎晕了过去,可是祭司并没停下,反而绕到了女子身后,生生剥下了女子的头皮。
  
  那女孩皱着眉,口中发出痛苦的闷哼,她没力气了,甚至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看着祭坛下的人们,她似乎想要记住这里的每一张脸。
  
  太阳升起,赶走黑暗,照耀着大地上的每一个生灵,在那个太阳照不到的角落里,正进行着惨无人道的‘祈福’。
  
  整整一夜的折磨,当女子的脑后骨被取下来时,她才断了气,死时,女子瞪着恶狠狠的双眼看着祭坛下的人。
  
  而祭坛下的人起身时,当他们看到女子的眼神时,他们怕了,他们慌了,他们想要离开这里,他们也这样做了。
  
  祭司拿着女子的脑后骨走在前面,众人跟在后面,走出了山洞,走进了阳光,而那女子却永远留在了那个山洞,永远留在了那个黑暗恐怖地方。
  
  江远自梦中醒来,久久不能回神,那样的痛苦和绝望,就算是江远这个男人也未必承受的住,那样的痛楚是那么的真实,仿佛那就是他。
  
  江远觉得手中仿佛抓着什么,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的手里抓着一朵花,说不出名字,但是江远记得,那是梦里的那片花海中才有的。
  
  江远忽然想到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以前总是向往,也曾埋怨没有那样的地方,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真实。
  
  如同梦中的苗荨部落一样,你看到的,真的是真实的桃花源吗?
  
  换个说法,你看到的,不过是桃花源里面的人让你看到的,他们让你看到的就是全部吗?在他们不想让你看到的地方,也许充满了黑暗的角落,而你,只不过是蒙在鼓中的过客。
  
  江远想到了梦里的女子,她是谁呢?为什么会被那样对待,江远正出神,卧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吓了他一跳,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时,不禁吃了一惊。
  
  “二叔?你是二叔?你怎么变得……这么帅了?”
  
  江远看着眼前的二叔,有些不敢相信。
  
  只见二叔穿着个黑色的背心,外面套着黑色不规则无袖长衫,露出肌肉感十足的手臂。
  
  手腕上的手表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黑色的裤子配着鳄鱼皮的皮带,脚上的一双马丁靴也是设计感十足,一头黑发被发胶束缚着向后倒着,脖子上带着个不知道牌子的装饰项链。
  
  “怎么样?这身行头不错吧?”
  
  二叔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还顺手把一个黑色的箱子扔在了床上。
  
  江远只觉得有些眼花,
  
  “一晚上不见,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你不会是去卖身了吧?”
  
  江远看向二叔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二叔抬起脚就踹过去,
  
  “我去你大爷的,这是我的钱!我的!你才卖身去了!”
  
  江远被踹了一脚,窝在被子里不出去了,
  
  “行行行,你的你的,是你的好吧,真的是,年少不知软饭香,老来色衰悔断肠啊。”
  
  江远念叨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床上的大箱子,作势抬手去拿,
  
  “你这箱子里是啥啊?”
  
  江远没拿到不说,反而被二叔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秘密。”
  
  江远见他不说,翻了个白眼就下床洗漱,出门时,再一次被二叔惊掉了下巴。
  
  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大吉普,拉风又帅气,而车钥匙就在二叔手里,江远更加疑惑,这一晚上二叔到底遇到什么了?
  
  可是无论江远怎么问,二叔都不说。
  
  “你不会把那个人头碗给卖了吧?我跟你说那玩意不吉利,你知道吗昨天早上那个房子里的男主人也死了……”
  
  江远还在唠叨,二叔却已经开车远去,只留下一串车尾气。
  
  江远气呼呼的捡起地上的名片,上面印着一串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名字,李逍。
  
  事后过了很久,二叔再没回来,而江远迎来了他的春天。
  
  小区拆迁了,江远带着巨款回了乡下看父亲。
  
  回去的路上给二叔打了电话,提起了那个压抑的梦,江远问他,祈福是好事,为什么还会用那种方式平息神的怒火。
  
  二叔长长的吐了口气,似乎压抑着什么,几乎一字一顿的回答他,
  
  “不是所有人都信奉神灵,也有人崇拜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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