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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师徒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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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篷里,三人一边喝一边谈,话题自然而然地扯到鱼木寨这边来。但他们不知道,尹恩等人已面临着暴露的危险。当老猴和姒小虾接到撤回的命令时,师徒俩怕坏了樊小鱼的计划,不敢怠慢,收拾行李就启程。可至寨门口,就被寨丁包围了,在十多支黑洞洞的枪口逼迫下,他俩知道反抗毫无意义,只好束手就擒。
  押至谭府,审讯他俩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长着山洋胡子的皱脸上,布满了阴鸷的神色,双眼却是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他叫谭彦仕,是谭彦相的弟弟,掌管鱼木寨的防务。
  龙阳洞脱离石柱宣抚司,编藉万县,他知道,马斗斛不会善罢甘休,迟早有一日大军压境,战事不可避免。而龙阳洞地窄人少,靠的是祟山峻岭雄关漫道为屏障。一旦鱼木寨失守,石柱军队直驱而入,不出三天,龙阳洞就沦陷于强敌之下。所以,他一直绷紧神经,处于高度警戒之中。
  猎人发现了狐狸的尾巴,一样地,狐狸也嗅到了危险的气味。马斗斛整顿军队,军官大换血以及马千乘进入军界等消息传来,谭彦仕预感到马斗斛要对龙阳洞动手了,马上作出相应的布置,除了秣马厉兵,加固工事外,还要肃清寨里的可疑分子,因为他懂得,堡垒容易从内部攻破,外敌不可怕,怕的是隐藏在寨子里的敌人。
  鱼木寨虽然不大,却是龙阳洞的出入口,农工士商,三教九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要想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甄别出奸细,除非有照妖镜或者生有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据自己的细作窃取石柱军方后勤登记明细表上看,每天各营伙食供给量与在编官兵的数量相符,这就足以证明石柱军方尚未派出特战人员。尽管如此,谭彦仕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派兵查房巡夜,将居住在鱼木寨的人筛查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
  也难怪,以谭彦相的认为,敌人若是渗透,必是派出一批训练有素的官兵,这些人不管伪装得多深,在气质、言行举止上与一般人有所不同,很容易识别。但谭彦仕想不到自己走入了误区,因为樊小鱼派来的,都是流里匪气的绿林中人,他们比土著还土著,若想找出他们的破绽,比海底捞针还难。
  找不到奸细,并不等于没有奸细,敌中有我,我中有敌,这是两个不同阵营的潜规则。何况,谭彦仕是一个狐疑之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这个老猎手的面前,应该说尹恩潜伏得很成功,窃取了大量的军事情报,使马千乘和樊小鱼对龙阳洞的兵力布置了如指掌。下一步的任务就是策反覃乃昌等人,夺取城楼,打开寨门,配合主力部队攻占鱼木寨,征剿龙阳洞。可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在鱼木寨出现了,她就是虎臣的老婆屈莲子。
  当年虎臣和两个捕快在办案的归途中,遭到尹恩等人的猎杀,死于非命。田壮调查此案时,因找不到他们的尸体,故无法确定他们是死或活?后来,侦破另一个案子时,抓到丐帮的一个成员。经审讯,虎臣等人失联前,他受帮主尹恩所托,暗中监视过虎臣。
  这可是一个重要的线索,估计此事尹恩脱不了干系,但这个飞贼刚拐走覃鹍鹏的五姨太不久,按理说,他即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回来作案呵,难道他和虎臣有什么深仇大恨?
  田壮走访了屈莲子,得知尹恩调戏屈莲子挨了虎臣的揍,因怀恨在心向覃重明举报了虎臣。类此私隙,应该是虎臣寻他才是正理,奇怪的是,尹恩反而揪住虎臣不放,其动机何在?看来只有抓捕尹恩归案,这事方能水落石出。然而,这个飞贼自此销声匿迹,致使此案悬而未决。
  自从虎臣失踪后,因虎莎是覃重明的种,屈莲子就成了覃重明不记名的老婆。考虑到儿子陈德已经长大成人,她仍是留在古城,和儿子经营那间杂货店,却把女儿虎莎送到葫芦寨,以干女儿的名义留在覃重明身边。
  此时她五十有余,红颜褪去,从一个漂亮的少妇变成了一个霜染双鬓的老妪,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眼角的皱纹掩不住疲惫的神色。一生伺候了人个男人,却是无一善终,虎臣失踪多年,杳无音讯,应是阴阳相隔。而现在的覃重明,下落不明,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天呵,难道真的如巫婆所说那样自己是一个转世的八爪章鱼精?要尅死八个男人才能羽化成仙。事实明摆着,她不信也得信了。
  在她的预感中,虎臣必是被尹恩所害,当然也不排除是樊啸天余逆所为,但覃重明说,虎臣的告密之事除了她,并没有第三人知道。何况,大坪岭一战,樊啸天夫妇及其死党几乎被歼殆尽,或有漏网之鱼,知道虎臣叛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覃重明经过分析,也锁定这是尹恩作的案。
  当然,屈莲子的预感不是凭空臆测,那夜虎臣出差,确实是有一个男人压在她的身上干了那事,肯定不是自己在作梦。后来,尹恩被田壮追捕,她倏然明白,那夜强奸自己的,必是这个飞贼不疑了,但她怕虎臣恶心,不敢再提此事。
  尹恩奸污了自己,会不会怀疑到虎臣在这事上识破了他的飞贼身份?有这种可能,他逃过追捕后,仍是怀恨在心,才派人盯梢虎臣,然后将虎臣暗杀于办案的途中。
  她越是往下分析,越是觉得思路豁然,不由诅咒这个飞贼不得好死,奸了她又害了她的男人。如果抓到他,把他剁成肉醬方能解恨。然而,诅咒归诅咒,连官府都缉捕不到飞贼的影子,她一个妇道人家,若想报仇,不啻于痴人说梦。
  可是,世间的事诡秘得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神使鬼差般,她去鱼木寨参加妹妹生日宴时,竟看到这间饭店的掌柜是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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