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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坐看妖风起 / 第102章:剧情逆转

第102章:剧情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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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审理到这里,很多人以为终结了。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鲁知县在暗访中,得知这一带挖墓贼时常出没,不少人的坟墓被挖了,而且受害者几乎都是非富即贵人家,很明显,盗墓贼是为了图财而来。不过,也出现了几桩辱尸的案件,受辱的,都是年轻的女尸。
  一个图财,一个贪色,是同一人作案?还是不同之人而为?既然邹青峰和孟彩云设下鸳鸯于飞的骗局,就不是专职的盗墓者。又从娄阿狗销赃的手法上看,他显然是一个惯犯。假如他是这一带神秘的盗墓者,那么这些年里就积累了不少财富,不至于为穷人家的女儿那几件不是很值钱的陪葬物而冒险,这可是死罪呵。难道他仅是一个辱尸者。有可能,他四十有余,还是光棍一条。
  捋顺了思路,鲁知县断定,除了娄阿狗,还有一个盗墓者。夜里行的路多了,撞上鬼并不奇怪,也许某一夜,娄阿狗曾经遇上那个同道中人。
  于是,鲁知县再一次提审娄阿狗,这次提审不同于上次,而是大刑伺候。他知道,像娄阿狗这样的惯贼,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动大刑,恐难以撬开他的嘴巴。
  在大明王朝,县衙审讯,一般有十八种刑具,而锦衣卫诏狱的酷刑,那就花式百出,惨无人道了。
  说是十八种刑具,乍看有点少,但能挨过刑审的犯人却是寥寥无几。娄阿狗是焦府的一个家丁,恃着主人财大气粗的威风,平时盛气凌人,似是一个硬汉,但一入刑狱,如入地狱,不由吓得魂飞魄散。毕竟是血肉之躯,怎受得了这些冷气森森的刑具折磨?所以,未待尝到第四道刑具的滋味,就求饶,招供了。
  正如鲁知县所料,他就那个辱尸的盗墓贼,那天,他受主人的派遣,送陪葬物去孟家时,见到入殓的孟彩云年轻貌美,如同睡熟那样诱人,他不禁邪火烧心,待夜深人静时,挖坟准备辱尸,但没想到,棺里的女尸不见了,惊骇之下,贼不走空,只好捡了几件值钱的陪葬品,免得晦气。
  这时,他并不想到这是邹青峰所为,而是怀疑主人焦铿作的案,因为那年黄家少奶奶下葬后,他去挖坟时,竟发现主人焦铿抢了先,把墓里的金银玉玩都卷走了。他娘的,怪不得焦家阔绰,原来是背地里干这种肮脏的营生。
  焦铿走后,他又抱开坟,抱出黄少奶奶,在她的身上折腾起来。黄少奶奶的美貌在这一带是有名的,他慕名而来,正是想在她的尸身上得到某种满足。
  可他作梦都没想到,至酣之处,女尸居然有节奏地扭动。在这些年里,他侮辱了很多女尸,从未出现过这种现象,百分之百是撞邪了。
  曾听老人说,男人若是和女鬼干这事,会被吸干元髓而亡,因而他唬得魂不附体,落荒而逃。
  随后,雷公嘴老道刚好路过这里,被尸身绊倒,此时黄少奶奶已苏醒过来,出于极度恐惧,不顾一丝不挂的羞耻,抱住他的腿不放,让他差点冤死在众人的愤怒与唾骂之中。
  至此,盗墓案告破,按大明律,盗窃三次以上者,当判绞刑,盗墓开棺见尸者,当判绞刑。所以,焦铿和娄阿狗被鲁知县判为绞刑,财产充公。俟报上刑部,秋后执行。
  焦官玉诡写他人姓名词帖,奸人阴私,当判绞刑,但是他给的对象是孟父,不是官府,杖责六十,枷号三个月;
  孟标逼迫女儿自缢,杖一百;当铺掌柜以销赃论罪,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财产充公。
  孟宇飞举报有功,但无辜受牵连,白坐了一年牢,由官府从赃银中赠些银两作为补偿。
  邹青峰挖坟开棺见尸,按律应判绞刑,念其此举旨在救人,鞭打四十为戒,准其和孟彩云蒂结为夫妻。
  本来,这案判得比较公正,但焦铿不服,称恶仆疯狗咬人,邹青峰勾引有夫之妇等理由提出上诉,府审未果,案到提刑按察使司,最后判决如下:焦铿挖坟敛财之案纯属恶奴诬陷,查无实据,家无赃物,应予无罪释放。邹青峰挖坟开棺见尸,挟有夫之妇私逃,证据确凿,当判绞刑。其他一干人犯量刑适当,按初判结案。
  剧情逆转,马千乘和樊小鱼听后一愕,觉得鲁知县和提刑按察使司的判决都无可厚非,前者近于情理,后者守于律令。事实上,除了娄阿狗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表明焦铿是一个盗墓贼。
  “并不是没有证据,而是提刑按察使司袒护了焦铿,据说他有一个亲戚在里面当副使,因为这案不是凶杀案,包庇起来自然不会提心吊胆。只是这样一来,邹青峰就惨了,被关在死牢里,距离秋后问斩仅距五天时间了。”雷震子说出了翻案的内幕。
  “哦,那他是怎样逃过这一劫的?”马千乘问。
  “孟彩云虽然是一个女子,但艺高胆大,劫持了在牢房里专门倒马桶的邱老头,然后换了他的衣帽,驾着马车,冒充他混进了死牢,借着倒马桶的机会,打昏了守牢的小卒,让邹青峰躲入大马桶里。一般情况下,守门的官兵不会搜查这种臭烘烘的马桶,加上四更天,他们以为是邱老头,一见马车过来,捂着鼻子,挥手放行。
  邹青峰逃出生路,害怕官军的追捕,携带着孟彩云昼伏夜行,穿过深山老林,一路跋涉,来到青龙山,见到我的山寨,就不想再逃了。三年后,他俩联袂出山,暗杀了那个提刑按察副使和焦铿,正式落草青龙山。”雷震子应道。
  “按你所说,他俩跟不灭法师学的是暹罗拳,修的龟息功。听我师傅说,这是一种横练的功夫,十分凌厉霸道,掌击碑石裂,腿飞桩木断。既有此神功,上次何不派他俩去简县呢?”樊小鱼有点埋怨道。
  “你师傅见多识广,自然晓得这些奇门功夫。邹青峰自幼跟不灭法师学艺,武功深不可测。不过,他为人低调,从不炫耀自己的武功。不灭法师圆寂后,他遵师嘱,每隔三五年,都要去暹罗国朝圣一段时间。昨天刚回寨,我即派他俩去云阳一趟,估计这次覃重明在劫难逃。”一提到追杀覃重明之事,雷震子觉得很愧疚。
  “雷寨主,和你商量一个事,等他俩执行任务回来,给我当护院如何?”马千乘向雷震子投去一个征询的眼光。
  “人家不一定愿意当护院,不如认个亲,留在你的身边当差,暗中保护你,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樊小鱼考虑到这个时候,马千乘确实是需要一些高手在身边保驾护航,以免遭到不测,所以非常赞同他的想法。
  “好吧,我可以和他俩商量一下。不过,有言在先,如果他俩不愿意,我也是没方法。说实话,大凡绿林中人,闲云野鹤惯了,不一定希罕在爵府里当差,这点希望你能理解。”
  雷震子虽然答应了,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此事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为此,马千乘的心里未免有点怅然若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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