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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认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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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一个娘所生,都是漂亮的人儿,妹妹屈萍儿比姐姐屈莲子幸运得多了,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屈萍儿虽然是嫁给谭彦仕为妾,但吃香喝辣,相夫教子,日子过得很充实很惬意。
  这个屈萍儿,身为阔太太,却没有长着一对势利眼。她十分同情姐姐的坎坷人生,时不时地救济一下,逢年过节,或有什么喜事,都会请姐姐过来鱼木寨聚一聚。
  一般地,屈莲子不会谢绝妹妹热情的邀请,这次也不例外。何况,覃重明下落不明,使她郁郁寡欢,正好借着妹妹生日的机会,出来散散心。
  巧得很,屈萍儿的生日宴会就是在尹恩的饭店举行。在龙阳洞,谭彦仕的地位仅在谭彦相之下,可谓位高权重,哪个土官不想讨好他?所以,虽然在非常时期,不搞排场,但前来贺寿的宾客还是不少,几乎挤破了饭店。
  场面如此热闹,尹恩里里外外地张罗,上上下下地应酬,忙得够呛。
  因人太多,一开始屈莲子并不留意,只觉得这人有点面熟,毕竟时隔十多年,容颜有所改变,故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当然,此时的尹恩,更是认不出这个老妪,曾经被自己奸污过的屈莲子。
  待至更深夜静,屈莲子见到妹妹被妹夫疼着爱着,不禁触景伤情,又想到了自己的第七任老公虎臣,说实话,在八个男人之中,她最喜欢虎臣,因为他有男人味,既会哄她欢心,又能在生理上也给了她的满足,更重要的是,他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儿子。
  原以为会和这个男人白头偕老,走完人生最后的一段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飞贼,竟断送了她的幸福。为此,她恨透了尹恩。
  正是在这种仇恨的火焰燃烧下,她的灵感与思维得到一个质的飞跃,两组画面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跳动,一个是尹恩,一个是饭店的掌柜。应该是这厮,经过反复的识别,最后,她确定这个饭店掌柜就是尹恩,原来他躲在这里混日子,怪不得捕房抓不到他。
  时间改变了容颜,却改变不了眼神,当年他经常贪婪地看着自己,这双色迷迷的眼睛让她最熟悉不过了。
  第二天,她把自己看到仇人的事告诉了谭彦仕,在旁的屈萍儿一听,颇是感到吃惊。
  “姐姐是不是神经过敏看错了人?疑点一,飞贼拐走了覃鹍鹏的五姨太,我认识她,长得象画里的人儿,而他的媳妇丑得象母猪一样。疑点二,据你说,飞贼是孑然一身,可他上有父亲下有儿子。疑点三,他和五姨太私奔后,多年缉捕未果,应是高走远飞,不可能折身回石柱送死。”
  谭彦仕不相信,反而认定屈莲子失去男人,受到刺激,神经兮兮的,所以他反驳着。
  “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就知道真假是不是?姐姐怪可怜的,若能抓到她的仇家,也算帮她了却一番心事。”屈萍儿见到姐姐一脸哀伤,不忍心,怂恿丈夫道。
  “若是平时,抓个人甚至杀个人都没算什么,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哥哥和马斗斛的关系破裂,势成水火,双方一战,不可避免,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这个掌柜,别看他笑口常开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其实能耐不小,他一来龙阳洞,就和寨里一些将士称兄道弟,打得火热。之前我怀疑他是石柱的奸细,现听得姐姐一说,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小飞贼,倒是去了我的一场心病。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姐姐的仇人?抓对或抓错,都是一件棘手的事儿。虽然说他是姐姐的仇家,但他杀的是石柱的公差,也即是龙阳洞的敌人,若是把他抓了,岂不是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这样一来,投诚者感到寒心,会弃龙阳而去。若是抓错了,寨里的将士必是为他打抱不平而乱了军心。”
  毕竟是老政客,谭彦仕考虑问题比较全面也比较慎重,这个时候,私仇事小,人心归向至关重要。
  “那给我一把鸟枪,我进去打死他,这样,既报了仇也不给你为难。”屈莲子自忖半晌,说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可鲁莽,他们人多,就算你能打死他,也会搭上自己一条命,不如暗里监视着他们,寻个适当的机会适当的理由除了他。比如说,先抓那老头孩子,逼他们承认他是石柱派来的奸细,如此,杀他就名正言顺了。”谭彦仕显得老谋深的样子。
  “这主意好是好,只是屈打成招,于心不忍,那个孩子我见过,虎头虎脑,挺招人喜欢的。乍看一下,觉得和锦儿的面貌颇是相像。唉,咱们的大孙子若是活着,也是这么大了。”屈萍儿听丈夫一说,老脸戚然,似是不忍心。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这事,富贵由天,生死由命,怨只怨母子俩命薄,无福消受人间烟火的。”谭彦仕嘴上虽是安抚着老伴,可脸上肌肉抽搐,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只要我活着,就忘不了她母子俩。昨夜我还梦见媳妇坐在床沿上,和我聊了大半天。”屈萍儿掏出手涓,抹去腮边的泪水。
  “夜长梦多,免不了虚幻,神鬼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执掌刑律,杀了不少人,从未有过鬼魂缠身之事。”谭彦仕不以为然。
  “神鬼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仙界地狱管得严,他们不敢来人间滋事生非。我听锦儿说,前几天他带着两个寨丁巡逻,一个去解手了,约好在雷木匠家里候等。锦儿俩快行至雷木匠家门口时,一个人从后面跑过来,抢到前面。因天黑看不清楚,锦儿以为是那个寨丁赶上了,一边扯住他一边骂道:有鬼追你呵,跑得这么急。那人不应,挣脱锦儿的手,跑进雷木匠的家里去了。锦儿他们经常去雷木匠家里喝茶歇脚,习惯了,并不在意,随后就进去,却不见那个寨丁。锦儿觉得奇怪,问了雷木匠,可雷木匠说没人来过他家。雷夫人听后,说是她死去多年了的儿子石狗,经常夜里回家。锦儿和那个寨丁听后,吓得赶紧在雷木匠家里逃了出来。”
  屈萍儿说得有板有眼,屈莲儿听后,不禁毛骨悚然。
  “姐姐别听她胡扯,锦儿自从失去媳妇和儿子后,受到刺激,时而正常,时而神叨叨的,估计雷夫人也是患上这种症状,才胡言乱语。你难得来鱼木一次,就安心下来,多玩几天。至于飞贼的事,我帮你甄别一下,若是真的,就算他是孙猴子,也逃不了如来的佛掌。”
  谭彦仕见屈莲子害怕,忙安慰她几句,然后,布置下去,暗里监视着尹恩等人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为秘密逮捕老猴师徒而大伤脑筋时,正巧老猴师徒奉命撤出鱼木寨,一闻到密报,他喜出望外,亲率一队精兵赶到寨门,把老猴师徒拦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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