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故人至

　　大师兄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小师弟？”他哑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自己的后背被来人飞快的点了几下，他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调动不了玄气。不仅如此，自身连动弹都动弹不了。除了脑子还能想以外，手脚眼口都不能有丝毫动作。就像一个木偶。这一手，使得他如坠冰窟。
　　不过他知道了，这人不是小师弟，小师弟没有这功夫。不光小师弟没有，就连他都没听说过。
　　事已至此，他不由万念俱灰。虽然对方修为不知几何，因为对方根本就未散发任何气息。甚至，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
　　伊轻尘此时却是内力耗尽，她已经知道这人是谁。虽然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中。但是，那条黑狗，她却很是熟悉。“啊？小寒？你怎么来了？”伊轻尘樱唇翕张，满脸不可置信。也满脸的惊喜。毕竟，其他人倒是罢了，玉苼寒是谁？可是在她从小照顾长大的小寒啊。她绷紧了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人也软绵绵的缓缓的坐在地上。她的手，却抚摸向走到身前的黑龙的脊背。黑龙惬意的闭上眼睛。
　　“看来，你这位师兄是真想置你于死地啊。”玉笙寒微笑道。在这缺水的沙漠中时间有点长了，喉咙有点痛。慢慢的往后拉下帽子。一张干净、白净，甚至可以说是纯净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昨晚一直跟着我的就是你？”
　　“跟踪？我昨晚午时就到了这里，怎么会跟踪你？你确定有人跟踪？”玉苼寒奇怪的问道。
　　“啊？不是你？那……昨晚我们从宗门出来后，我就一直发现后面有几道气息跟着我们。我还特意让小师弟断后，不过，看来他失败了。”
　　“哦？”玉苼寒沉吟了一下，按照伊轻尘的描述，跟踪的人应该并不棘手，能够让她察觉，说明这些人的功夫并不高明。
　　想到这里，他笑了，“我是真没想到，我们竟然能够在这里见面。还是以这种方式。”他的手，在全身僵硬的大师兄身上摸索着，将他的戒指，以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搜刮了出来。
　　“我也是很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伊轻尘微微摇头，不过马上又露出一丝微笑，“小寒，几年不见，你长高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小毛头了。”
　　“人总是会长大的不是？况且，这几年，这么多这么大的事，谁不想成熟一点都难啊。”看着那枚戒指，他有些期待。最近手头有点紧了。
　　“也是。生涩的逐渐成熟。而成熟的却在逐渐腐烂。哎！”伊轻尘喟然叹道。
　　“腐烂？”玉苼寒皱眉问道。似乎不是很明白。他将视线从戒指上抽离，看向伊轻尘，很是疑惑。
　　“是啊。你不再是以前的你。他也不再是以前的他。”
　　“他来过？”玉笙寒兴奋了，急切的问道。
　　“应该来过。但我没见着他。但我知道他来过。他来我不知，他走我也不知。”伊轻尘面容戚戚，“然而，我知道，他来过。”
　　“你也没见着他？”玉笙寒不由上前两步，看着她。
　　伊轻尘摇摇头：“没有。他……或许有其他事吧……毕竟，我们，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用一句时兴的话说，我这叫重新开始吧。”顿了顿，看向玉笙寒，幽幽道，“倒是小寒你，没多大改变。”
　　“重新开始？难道你们……”玉笙寒满脸不可置信。
　　“他不是以前的他了，虽然……他现在脾气很差，动不动就发火，动不动就烂醉，动不动就……我已经成为他的累赘了……”伊轻尘无奈叹道，“为了不成为他的累赘，不让他嫌弃，我放他自由。我舅父和金刀门上层有些关系，于是就让我进了金刀门。后来被宗门委派到这里。这也正好，我反正想离他更远一点。”
　　玉笙寒面露悲色：“你和他分开多久了？”
　　“将近一年了吧。当初青龙城一别，从此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青龙城？也就是说一年以前你们都在青龙城？”
　　“是的。怎么了？”
　　“没……”玉笙寒有点懊恼，那时候他也在青龙城。但是，他却没有他们的一点消息。自己还是太过懒惰啊。
　　伊轻尘喟然而谈：“世事难料。有些事一旦发生，就不可更改。有些人一旦转变，就难以回头。”
　　玉笙寒点点头：“我想我明白了。这几年以来，我一直想寻找一个答案。我想好好的找他谈谈，我想他给我一个解释。我一直不停的在追踪他的脚步，却总是与他失之交臂。或者，他是故意躲着不见我。我原来不懂。现在懂了。”
　　“哎……”伊轻尘长叹一声，“我是特意托我舅父帮我寻了这样一个边陲之地，本来就是想让自己彻底放下，本来就是想让自己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然而，我能感觉到他来过这个城市。世事弄人啊。对了，小寒，你怎会在这里？”
　　“昨天在一个小摊上得到了一个令牌，昨晚我就找来这里了，还发现了一些东西。刚从那地道里面出来就看见了你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机关打开那道地宫的暗门，却听见外面有打斗之声，于是悄悄的转了出来。观察了一阵，才发现竟然是伊轻尘，见她遇险，这才露面。
　　“还好你在。要不然……对了，你准备怎么处置这人？”
　　“还能怎么处置？”玉笙寒扭头看向大师兄，“不得不说，遇上你这样一个大师兄，是金刀门的不幸。既然落到我手里，自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了。你一大把年纪了，转变不了你的性子，今天我就为金刀门除去你这个肿瘤。从此之后，好好做人吧，不要再像寻常妇人那样善妒。”
　　“小寒，你准备放过他？”伊轻尘诧异的看着玉苼寒。
　　“我不想杀人。”玉苼寒苦笑道，“所以，只是废了他的修为。”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他知道我们很多的秘密，不能放了。你不杀，我来杀。”伊轻尘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大师兄跟前。大师兄全身不能动弹，只是惊恐的看着那长剑直直的刺入他的胸膛，尖利的刺痛，让他全身抽搐起来，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十来个呼吸后，他就缓缓的闭上眼睛。
　　玉笙寒将自己的神识烙印在从大师兄缴获来的储物戒上，查看了一下，有点失望的看着伊轻尘，道：“没有解药。不过，这药并非长效，时辰到了会自动解除的。只是你暂时不能调用玄气了。”
　　“没事的，我不着急。只是这次任务失败了，宗门的责罚免不了了。”伊轻尘无奈道。
　　“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任务？”
　　“我们在师门中的待遇是根据任务来计算的。要想得到更多的资源，就只能不断的完成师门任务。”伊轻尘脸色平静下来，“不像以前，什么都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但是，此次任务你是注定完不成了。即使不出这件事。”对于宗门任务他了解。毕竟，才从宗门出来不久。想想，至少，伊轻尘还能以完成宗门任务来获取自己需要的资源修炼，自己呢？
　　“是啊。”伊轻尘看着那根石柱。她不知道该不该和玉笙寒细说此事。
　　玉笙寒却问道：“城主府的消息？”
　　“你都知道了？你一直盯着我？”
　　“我不是盯着你。只是知道你在金刀门，因此就特别的关注了一下有关金刀门的一些事而已。”
　　“看来你真的变了。”
　　“你们要找的究竟是什么？”玉苼寒转变话题。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些珠子，就埋在这根石柱的地下。但是是何来历，又有什么用处，我也是一概不知。城主府的消息，也语焉不详。”
　　“好吧。”玉笙寒道，“其实，这就是我昨晚在这石柱下面找到一些东西。”说着，他取出一颗珠子，递给伊轻尘，“是这个吗？”
　　“主事说过这珠子的模样，正是这东西。”伊轻尘释然了，“按道理说，城主府的消息应该不会错。”
　　“这珠子很不平常，绝非普通的东西。”玉苼寒推测道，“这应该是天地之间的纯正玄气凝结而成的，应该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为。”
　　“这么神奇？”伊轻尘惊呆了。她现在的修为被卡在瓶颈很长时间了。
　　“是啊，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城主府自己不取？问剑阁就是城主府伸向修行界的一把刀，为什么城主府不让问剑阁的人来取，而是让你们来？”玉苼寒嘴里嘟囔着，绕着石柱踱着步，若有所思。
　　伊轻尘也想起什么，道：“这我也不清楚，这任务是主事亲自吩咐下来的。我只知道城主府让我们来取宝物，最后的分配是各取一半。”
　　玉苼寒转了好几圈，他才停下来：“这不合理。”玉笙寒与伊轻尘离开石柱，一边说道，“如果城主府的知道消息，为什么他们不自己来取呢？他们舍得将宝物分给你金刀门？”
　　“嗯，你说的很对。”伊轻尘道，“或许，他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计划？”
　　“还有一个根本问题，要开启这个宝藏，拿到这些珠子，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他们都没有给你们任何提示？”
　　“没有，只是告诉我们宝藏就在这个废城的中心广场处。”伊轻尘也沉思起来，“呃……他们没有告知详细的地点。更没有告知怎么打开。”
　　玉苼寒眉头紧皱了一下。眼光落在大师兄身上，突然站定，陷入沉思。
　　“最近你的任务多吗？”盏茶功夫之后，玉笙寒突然问道。
　　“不算少。一个月有三四次。”
　　“是不是每次都有你和你这位大师兄？”他转过身来，补充道，“每次都是人迹罕至之处？而且，几乎每次任务都是城主府吩咐下来的？”
　　伊轻尘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
　　“你和你们这大师兄是不是近段时间一直不合？”
　　“嗯。也不算不合，至少表面上应该是看不出来的。只是，我们自己都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问剑阁和幻天宗在赤凤城分部的高手都是二阶巅峰？”
　　玉笙寒的话题转变得很快。伊轻尘有些跟不上节奏。
　　“呃……是的。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玉笙寒没有回答，反而踱了几步。跳上一垛断墙，拄着手中的木棍站定，道：“问剑阁的朋友们，你们不嫌累么？都出来吧。”
　　这句话附加了内劲，震得数十步之外的砂石瑟瑟发抖。
　　几个呼吸之后，嗖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来，十多个蒙脸的黑衣人出现在玉笙寒面前。他们的站位很是讲究，角度和层次，都无可挑剔。
　　“小寒，他们……”伊轻尘大惊失色，“是问剑阁的？”
　　“伊轻尘，想不到啊，差点让你逃脱了。没想到你那大师兄如此没用……不，或许说你大师兄运气太差了吧。”领头的黑衣人看向玉笙寒，“你是何人？敢插手我们的事？”
　　看着这些人，有几个还比较熟悉。玉苼寒冷笑道：“原来是你们啊。”这有几个人正是昨天他跟踪的目标，没想到他们进入大漠之后，竟然来到这里。
　　那为首之人惊诧的问道：“你认识我么？既然知道我们是谁，那就不要管我们的事了。”
　　“你们的事？”玉笙寒冷笑一声，不屑道，“千方百计的置一个女人于死地，问剑阁做事是不是没有底线？”
　　“底线？”黑衣人哈哈大笑，很是感到有趣，“知道问剑阁的职责是什么吗？不知道吧？告诉你吧，其实问剑阁终极任务就是：维护秩序！”
　　玉笙寒也不由大笑起来：“秩序？一个破坏秩序的人有资格说秩序？”
　　“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
　　“拳头大不代表就有资格。看来你的拳头比我大，但是，在我面前，你就没有资格。”玉笙寒目光随意一扫，冷声道。那人粗短身形，骨骼奇大。
　　“自不量力的小娃娃！”说话之时，黑衣人向旁边几人递了个眼色。玉苼寒在见到伊轻尘之后便将帽子揭开一直并未戴上，众人都看清这只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黑衣人都觉得小题大做。
　　几道无匹剑光，如绚烂的流星，在阳光下如此耀眼，直奔玉笙寒上中下三路而来。他们没有准备留手，出手便是一击必杀的招数。
　　“盯好了，不要让他们跑了。”玉笙寒突然喝道，手中的木棍幻城一道乌黑的光幕，一阵金铁之声后，将袭来的剑光悉数遮挡下来。
　　伊轻尘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此时内劲全失，与普通人无异，怎么截住？但她为了不让玉笙寒分心对敌，反而转身折到一个拐角处。这里是玉苼寒的后背，敌人要想对付她，至少得先冲过玉笙寒把守的大门。她不想让玉苼寒投鼠忌器。
　　黑衣领头人听得玉笙寒这句话，也向四周看了看，没有任何人影。除了不远的一块石头上趴着的一只懒散的黑狗。他放下心来：在大爷面前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刚才动手的几人抖动手中的剑，被玉苼寒挡下之后，又迅速变幻着角度，再次向玉笙寒杀来。玉笙寒从容格挡，手中的木棍，总是出现在对方的剑尖之处，轻松化解这几人的攻击。
　　黑衣领头人眉头微皱。
　　“全给我上。尽快给我拿下。”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从前几天开始他们就一直盯着这女人，完全没能合过眼。这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他的贞师妹得知他和那个富商小妾的事情后这两天正在闹脾气，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安抚。
　　十几个黑衣人一拥而上，进退有据，攻击极有章法。但是，无论他们的招式如何快捷或者出其不意，总是被玉苼寒轻易的挡下，就好像他们自己将手中的长剑往对方的乌木棍那里送过去的一样。不仅如此，玉苼寒在抵挡住这么多人联手围攻的同时，甚至还能有闲暇挨个将对方的人击倒。只听得叮叮当当声音不绝于耳，一个个黑衣人逐次倒地。手中武器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剩下四五个外围的黑衣人以及那个头领见势不对，赶紧跳出战圈，刚稳住心神，他们的同伴已经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黑衣头领越打越心惊。他们这十来号人围着这年轻人，攻势如排山倒海一般，却并未曾在这人身上留下痕迹。而自己这方的人却一个个倒下。这人哪里冒出来的？看似年纪轻轻却有着神规模莫测的功力。其实说功力也不对，因为，黑衣人根本没发现这年轻人身上又没有任何气息。好像只是凭借手中的乌木棍，根本没有运用一点玄气。
　　“扎手……分散撤退！”丢下这句话，一扭身，便迅疾往城外奔逃。黑衣头领知道这次完了，心念急转之下，快速的往后急退。黑衣头领在赤凤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从来没有过今天这般心胆俱寒。在他面前的这人，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不，比魔鬼更可怕！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人修为如何。未知的恐怖，远比已知的恐怖更加让人恐惧。其他的黑衣人也四散逃开。
　　玉苼寒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啸声。原本懒散的黑狗随即站起，如一道乌光直奔那黑衣头领消失的地方。
　　玉苼寒手中木棍一挥，直射一个黑衣人后心。在此同时，身影一晃，朝另外的黑衣人追去。不久，杂乱无章的破城中断断续续传来几声短促的呼声。
　　收拾了几个黑衣喽啰，玉苼寒才站定，侧耳倾听片刻，便朝黑龙的方向电射而去。
　　黑衣头领心中暗暗道苦。这次任务本来十拿九稳，没想到竟然杀出一个陌生人扰乱了整个计划。他们不敌这个陌生人也就算了，让他羞愧而无语的是，这人的一条狗他都跑不过，跑不过也就算了，他甚至打不过这条黑狗。
　　黑龙速度极快，并不与他硬拼，而是寻隙下嘴，让黑衣头领防不胜防，不大功夫黑衣头领全身上下都留下了重重的牙印。虽然不是致命伤，但那钝痛却让黑衣头领发狂。他真想转身一跑了之，只是他已经吃过大亏，后脚跟、脚踝、小腿肚上，现在鲜血淋漓，那就是他一味逃跑的代价。他相信，不解决这条黑狗，他是逃不掉追杀的。
　　他下了狠心，准备找个破绽，使出一击必杀的一招，快速的解决战斗。虽然这代价有点大，只要使出那一招，短时间内他就很难再凝聚玄气。如果那个人追来，他就再也没有力气抗衡。不过，如果不解决这条狗，他也没有其他办法摆脱现在的困境。两害相权，他也只能做出如此选择了。
　　正在寻思，却听得耳旁一声轻笑：“你说，拳头大就有资格？”随即，身子一僵，再也没法动弹。
　　“你连我家的狗都打不过，还说有资格？”玉苼寒从他背后转出来，面对他，微笑道。
　　“朋友，你知道你在和谁作对吗？”黑衣头领不死心。太过窝囊。现在他的嘴能动之外，其他什么都动不了。他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做到的。
　　玉苼寒收起笑脸，冷冷道：“当今朝廷。不是吗？”
　　“你……”黑衣头领气结。然而，对方明知他的背景，依然毫无惧意，他继续威胁没有用处。而且，这茫茫大漠的废弃城池中，又能如何？更重要的是，对方在尚未使用玄气便将他们这些人全部擒下，本身实力可见一斑。而他，不过二阶修士而已，在这个根本不动用玄气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他的修士面前，就是一只蝼蚁。
　　玉苼寒盯着他的眼睛：“我只想知道一点，幻天宗扮演了什么角色？”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也没关系。我会查到的。不过费点手脚而已。”玉苼寒也懒得与他废话，直接击昏了他。
　　废了一些功夫，玉苼寒才将这些黑衣人全部收拢到一块。十来号人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下，瞪大眼睛盯着他，都不明白他究竟要干嘛。
　　“谁能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玉苼寒背负着双手，挺直身子，看着眼前这些人问道。
　　等了许久，没人做任何表示。玉苼寒满脸无奈的道：“看来，我只能动用一些手段了。”
　　挥动手中的乌木棍，在每个人身上都点了几下，不久，那些人便看是抽出起来。他们全身仿佛置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之中，不停的被炙烤着。不多时，便有人求饶的看着他。
　　没用多少时间，在分别对几个人审讯之后，玉苼寒得到了答案。不过，面对这些躺在地下的活人，他又一次发了愁。
　　他不想杀人。
　　幸好有伊轻尘。她很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全部在她的剑下变成了鬼魂。
　　女人，还是不惹为好。
　　看过伊轻尘好不怜惜的斩杀了大师兄、眼都不眨的斩杀这些问剑阁黑衣人，玉苼寒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