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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幻想医侠传之修罗教 / 十三、林中遇袭

十三、林中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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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奔好一阵,终于在前面追上空木。显然,空木停在那株树上等他们许久,两人几个跳跃,也站上空木所在的那个树杈。空木见胡天竟不用苏智信提带,能自己施展轻功赶上,看起来功力也是不弱,不禁暗暗赞许,见他们过来,就说:“眼见这一带均是茂密林木,不像有人迹的地方,我看南边那里有个山谷,树木倒没那么高大,不如去那边探探,然后在那附近吃些干粮,完了从那里折回西北方向,到日落时应能赶到和他们会合。”
  苏智信、胡天江湖经验不如他足,都同意他的方案。三人正要行动,忽听北边林中“啊”地一声,像是男人的惨叫,但这声惨呼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有偶尔听到林间的鸟叫声。
  胡天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魔教的袭击?”
  苏智信说:“从那声音来源看,像是丐帮郑堂主、慕容世家等的所在方向,空木和尚,我们要不要赶去相援。”
  空木说:“只这一声叫呼,没有其他兵器相击之声,不像是遇到了魔教中人,或者是林中的鸦叫、猿啼也说不定,就是有意外,当按之前的约定以哨声传意。那郑堂主的武功独步川中,慕容世家的剑法凌厉无匹,附近又有凌虚老道照应,当不至于有大问题,我们还是按照既定路线行动吧。”
  于是三人再度施展轻功,往南边的山谷飞去,这之后,的确没再听到远处林中有怪声传出。三人赶到那山谷,见那谷中林木不高,长满灌木、荆棘,狐兔逐食,人迹不至,是个荒谷。空木站在高处,看了看说:“看来那魔教行踪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找到。现在已过午后,我们就在此处歇息一会儿,吃些干粮如何。”又对胡天说,“胡大夫,你可否去山脚下打些清水来?”胡天答应了,把身上的牛皮箱拿下,放在地上,拿了两个水囊循着山脚水声而去。
  苏智信说:“和尚,我看现在金秋,山间有不少熟透的野果,我去采些来吃,你就在这里看着些吧。”
  空木点点头说:“我在这里,接应你二位。”
  众人心思相同,要在这茫茫数百里的森林里找到魔教总坛,绝不是件容易的事。空木、苏智信、胡天三人草草吃些干粮和果子,喝些水,没有停留,又转向西北方,在黄昏时来到事前约定好的山腰,与其他小队会合。凌虚剑客等早先一步到了,见空木三人飞至,迎向去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空木几个摇摇头。凌虚说:“要是能这么容易找到,魔教就没什么好可怕的了。”
  苏智信问:“晌午时候,我们听到西北方向听到一声似人的呼叫,道长几位听到没有?”
  凌虚说:“我们也听到了,应该不是郑堂主等人发出的,待他们来后再问问吧。”
  于是众人跃上一棵大松树的枝杈上,向远处眺望,不一会儿,就见林中三个人影出现,走在前面的一身灰色丐衣打扮,正是丐帮四川分堂堂主郑至南,后面是身穿翠绿衣服的慕容茵和皂衣劲装的戚坚,三人几个起落,很快来到跟前。凌虚剑客见他们三人都无事,同样问了他们于路所见,回答也是一无所获,又问起晌午那声叫呼的事。
  郑至南说:“没事,我们听到那声后,过去查看了,是只猿猴啼叫。”
  慕容茵说:“还吓了本小姐一跳呢,却原来是只死猴子,要不是有事,非把它打下来不可。”
  苏智信说:“说不定是你们吓到它了,它才叫呼的。”
  慕容茵说:“那死猴子躲在树林里,谁知道它突然啊地一声,害得我还以为有人在,你说它该不该。”
  苏智信笑笑说:“幸好不是晚上,要不然会以为撞鬼了。”
  慕容茵杏眼一瞪:“你要吓本小姐吗,哼,我才不怕。”
  眼看着太阳西沉,西边红霞如火,已是黄昏,凌虚剑客说:“众位侠士,眼见天色将晚,当找处空地歇息一宿才是,到天明再继续分头搜索。”
  空木说:“道长说得是,这方圆数百里的山林,岂是一两天搜寻得遍的,要做好十天半个月出不去的打算。”
  苏智信说:“有道理,干粮也得省着点吃,期间可以打些野味来,倒是不错的。”
  众人心情一阵轻松,凌虚说:“我见谷底溪水边上有处挺大的空地,可以在那扎营,吃东西、喝水都很方便,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说:“听道长的吧。”于是大家施展轻功,从几百米的山腰到谷底,也是瞬间就到的事。
  众人在那小溪边,找些干树枝生起火来,龙虎山道纯、华山弟子廖江负责去山林里打些山鸡、野兔之类,都是武林好手,做这些事正是大材小用、游刃有余。胡天、苏智信负责找柴生火,并把那些野味拔了毛、淘空内脏,漂洗干净。那铁鹞子戚坚搞野味有一手,他用尖竹枝把那些淘洗好的山鸡、野兔穿了架在火上烤将起来。慕容茵勾起玩心,在一旁帮忙添火、烧烤。不一会儿,阵阵的香味就从火上传来,引得大家直咽口水。戚坚说声好了,把先烤好的野味递给凌虚剑客、空木和郑至南食用,然后接着烤下一波。
  胡天第一次和这群武林高手合作,没想到敌人没对上,倒先在这里搞起野炊、烤起野味来,不由地啧啧称奇,不过功夫再高,也得吃饱,这本是平常不过的事。众人吃饱肚子,天色已暗,一轮圆月早已挂在上空,照得树木投下影子来。万山空谷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鸟啼,除此便是一片寂静。胡天不时投些木柴让火继续烧着,保持光亮。凌虚剑客在一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空木和尚、郑至南站在稍远处,背负着手,望着对面空山,聊些江湖轶事。其余人就坐在火堆旁,或练功,或说话儿。
  苏智信问慕容茵:“慕容世家就你一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吃苦?”
  慕容茵没好气地说:“我喜欢出来就出来,你管不着。”
  苏智信尴尬一笑:“听说你两个哥哥都深得家传,江湖经验也老到,尤其你大哥慕容铮,人称江南后辈剑法第一。这次进川打探魔教消息,为何他们不来呢。”
  慕容茵侧过头来说:“哎,你这人老打听别人家事干嘛,我大哥现在帮我父亲打理家族事务,分不开身,何况我们女儿家出来,怎么就不行啦,我是没两个哥哥有江湖经验,但我武功自信不比他们差。”
  苏智信笑笑说:“你的武功我当然不敢怀疑。只是,你看我们除了你一个姑娘家,其他都是粗鲁汉子,这身处荒山野岭,风餐露宿的,总是不便。”
  慕容茵俏脸一板,不想多说,携了紫青长剑,远远走开。苏智信见她走开,笑着摇了摇头。
  胡天见苏智信搭讪失败,碰了一鼻子灰,笑笑说:“漂亮姑娘脾气都很古怪,苏兄何必自找没趣。”
  苏智信“呵呵”一笑,本也想调侃几句,但碍于戚坚在边上,不好得罪,就说:“只是关心一下嘛,我是想这样一位千金小姐,怎么吃得这苦。”
  胡天说:“你还别说,我都不习惯这样天作被、地作床的日子,晚上可怎么睡得好。”
  苏智信说:“练武之人,这点苦算不得什么,我在衡山时,经常到后山打坐练功到天亮。出来闯荡江湖,没些打熬的本事可不行。胡兄你是官家公子哥儿出身,当然不懂江湖中人的苦。”
  胡天说:“这样倒也自由自在,我都希望自己能有一身高强武功,浪迹江湖呢。”
  苏智信说:“胡兄医术如此高明,就是坐个馆子,治病救人,也一样可名利双收,何苦羡慕四海为家、飘泊无定的侠客。”
  胡天沉思一会儿,说:“安居乐业、终此一生是凡夫俗子的想法,并不是我的追求,我的愿望是学到高深武功,再凭这医术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济世救人。眼下这魔教不单为害武林,更与我有深仇大恨,我巴不得能出些力气将之捣毁。唉,奈何我武功低微,直有如蚂蚁撼大树之感。”
  苏智信说:“扫除魔教,是武林各大派的目标,并不是凭一己独勇能够的。”
  胡天想到郭磊,觉得苏智信的话大有道理,说:“魔教虽做下不少大案,但对于武林各大门派,应该还是稍有忌惮,怎么此次会如此贸然对你们发起袭击,那不是公然向整个武林挑战了吗?”
  “他们魔教就是如此猖狂,你我怎么猜得透他们的想法,我估计,他们以为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然后嫁祸其他帮派也未可知。但是,我们各派岂能被他们蒙蔽,嘿嘿。”苏智信一声冷笑,眼中流露出对魔教不屑之意。
  当晚一夜无话,次日天不大亮,众人就早早起身,再次分头行动。如此在这万山之中,又再搜索了四天,仍是一无所获,可以说除了他们九个,就再没见到其他半个人影。看看再有个两三天就到吐蕃地界,众人不禁有些气馁,那交界处均是高原雪山,气候恶劣,更是荒无之地,如果找到那里再没发现时,就只得打道回府了。凌虚剑客昂立高处,望着西北方向的雪峰,失望地说:“再找两天,无论如何都要从这莽莽大山中撤出去了。”
  空木和郑至南站在一旁,均点点说:“不信那魔教会建在那高山雪岭的藏区,那些山上的雪是终年不化的,常年又是烈风如刀,鸟兽也难生存,何况是人。”
  胡天也知道青藏高原是世界上平均海拔最高的地区,虽然景色壮丽,令人向往,但气候恶劣,一是缺氧,二是气压低,又大多是干旱贫瘠之地,除了逐草而牧的藏民,汉人是绝难适应长期在那里生活的。如果接下两天都找不到魔教踪迹,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吗?胡天虽心有不甘,但眼下除了再接着在原始森林里盲目搜寻外,也确实无其他更好办法。
  苏智信叹口气说:“如果真找不到魔教总坛,回去就只好让自己门派严密防范,以防魔教趁虚而入了。这样一来,各武林正派均处于被动防御之势,要想一举歼灭魔教、斩草除根,几无可能。”
  凌虚说:“两天后我们便可到达那藏边,到时再无所获,我们就合为一队往北去找,然后折而往东,笔直走就可以出去这万山莽林。”众人均觉得这个路线实际、可行,于是当夜,再选处平坦开阔地方扎营休息,养精蓄锐。
  次日一早,胡天被苏智信叫醒,睁开眼见大家都已起来,在溪里捧了水来洗脸、漱口,当下胡天也爬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去溪边洗漱干净了,然后取出昨夜间烧烤吃剩下的野兔肉来啃着。胡天见大家脸上均显疲惫,士气低落,心说武功高卓之人,就是三天三夜不休息,也不会怎么疲累的,想这六天来,众人在深山老林里如无头苍蝇般瞎撞,毫无惊喜发现,有种气力无处使之感,心里自然会产生烦躁、失望情绪。胡天心想众侠士这个状态可不太妙,万一此时魔教进击,岂不是气势上就输了。但自己又何尝不是烦恼不已,巴不得魔教妖人现在就跳将出来,届时必定将这窝了一肚子的火气撒诸其头上,斗个痛快。
  草草吃过东西,众人还是按之前的分派各自行动。空木与苏、胡三人施展轻功,往西疾奔,转眼间已过数里,但见青松乔木刷刷地从身边闪过,却哪再见到有丝毫人迹。眼看又到晌午,三人停下脚步,在一株松树下的岩石上边坐了休息。空木抬头向周围望了望,对苏智信、胡天说:“眼看这一大半天,又将没有收获,这找得真他娘的憋屈,早知听那老道的,回去门派复命,等那魔教众人来送死就是。”
  苏智信说:“和尚,也不是这样说,起码来找过了,可以证明魔教总坛不在这崇山峻岭中,也是没枉来一遭。”
  胡天说:“只不过,为何郭大侠也进了这原始森林呢?没有确切线索,他怎么会去得如些坚决。”
  空木说:“那谁晓得,说不定他只找到个把魔教喽罗,追过去杀了也不一定,却害得我们一帮人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瞎转。”
  苏智信说:“和尚无须动气,好歹找完这两天再说丧气话。”
  空木闷头不语,从怀里掏出一块烙饼,狠狠地啃着。正在这时,北边森林里又是一声似是男人的惨呼声传来,接着又重归安静。三人站起身,侧耳听着。空木把半个饼抛于地下,纵身跃上松树枝头,往北边张望,见北边丛林里一群鸟儿飞起,除此再无其他发现。空木向下边说:“你俩也上来看看。”
  于是苏智信和胡天也施轻功跃了上去。苏智信问:“和尚发现什么了吗,不会又是哪只死猴子叫吧。”
  空木摇摇头说:“我看北边林里有群鸟儿受惊飞起,怕是真遇到了魔教中人。”
  苏智信问:“怎么那边没有哨声传讯?”
  空木也是心里疑惑:“要不谁去那边看看,如有情况,立即嘬个哨声,我们就马上赶去接应。”
  胡天自告奋勇地说:“和尚,我去吧,你们等我信号再行动。”
  空木说:“胡大夫你只会轻功,不会其他对敌招数,万一遇上强敌,可就危险。”
  胡天说:“和尚尽管放心,我有这轻功,在林中躲避与他周旋的话,对方一时半会儿不能拿我怎样,何况,我一发现异常,就会以口哨传讯,你们赶过去也来得及。”
  苏智信说:“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有魔教中人出现,胡兄切不可接近他们,一定得周旋到我们到来才是。”
  胡天答应了,运起全身真气,展开四象步法,朝那声响之处急奔而去。那声音传出似近,但真走起来却远,非一时半会儿能到。直花了近半个时辰,胡天才赶到那叫声发出处附近,林中并不见其他小队的人,也不像有打斗的痕迹。胡天再往北寻去,这时一阵风吹来,胡天似乎闻到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胡天心头一阵惊疑,心说不会真出事了吧,当下施起轻功,逆着风向寻找,这时更加确定那随风传来得是血腥味,并且越来越浓了。胡天那小心脏砰砰乱跳,再转过个山角,猛然抬头,见前方不远树杈上挂着具人尸,满身血渍,悬在半空,荡来荡去,无比骇人。饶是胡天事先做足心理准备,此时仍被眼前的惨象惊出一身冷汗。好一会儿,胡天才按下惊恐心情,走向几步,定睛去看那尸体。那死的竟然是慕容世家的四大护卫之一――铁鹞子戚坚,只见他瞪大着眼睛,眼球突出,右手伸向怀里,似乎要掏暗器出来,胸腹部几处致命刀剑伤,血已经流干,此刻已毫无生命迹象。他那腰带被人为挂在手臂粗的断枝上,因此左右摇荡。此人轻功暗器俱佳,为何死前竟无丝毫还手之力?胡天猜测他是突遭袭击,暗器还来不及发出,就已中剑丧命。
  胡天当下不及多想,伸手握指放入口中,运气吹出声短促而尖厉的口哨声来向远处的同伴示警求援。胡天吹响口哨后,又四下找寻一遍,却并没见到郑至南和慕容茵两人,不知他们死生如何。胡天转回那挂着戚坚尸体的树下,飞身将其解了下来,放在地上,心说他人已死,不能再让他的尸身受辱。
  胡天冷静下来,心想:“这戚坚也是个有着丰富江湖经验的硬手,即使遭到暗算,也不至于只发出一声呼叫、暗器还来不及掏出就命丧敌手了啊,看来若非对方武功高他太多,就是变故来得太也突然,让他完全意想不到,毫无防备。但此时郑至南、慕容茵又去哪里了呢,为何他们也没发讯求救,莫非也已经着了魔教妖人的道儿。”再仔细观察地面,见树下腐叶中有些凌乱的脚印像是往北边去的,但不到丈许,脚印便消失不见。胡天寻思:“若是郑至南、慕容茵两人已然遇险,循这个脚印方向去寻找,当可以查个究竟。”于是不等救援来到,施展轻功步法腾上树枝,往北飞掠而去。
  追寻了约两炷香时间,胡天猛然看到前方不远一棵树枝上挂着一小截翠绿色布块,当下跃过去取了下来,这布料、颜色正是与慕容茵身上所穿的衣服料子相符,看来是从她身上挂下来的。行得如此匆忙,不是追击敌人就是被敌人追击。眼见四下里并无血迹、尸体,料到她暂时应该无性命之虞。慕容茵身边还有一位丐帮的堂主――一流高手郑至南,两人轻功均是上乘,又是在大白天,若已得逃,断不至于一时半会儿被敌人追上。
  胡天估计寻找的方向并没错,便再次施展步法往山北坡掠去,如此再走了近半个时辰,走到一处深谷,却仍不见半个人影儿。心说:“莫非他们轻功高过自己太多,竟是跑得远了,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追上?”又奇怪怎么之前发出求援哨声,到这时还没人回应。
  胡天心下不安,盘算着还是回到戚坚受害的地点,会齐凌虚、空木等一众高手再作计较。自己人单力薄,一旦遇到魔教杀手,可就危险之至。但这时,天上乌云滚滚,从四周聚拢,将太阳遮住,渐渐铺盖了天空,整个山谷顿时暗下来,山谷外,倾盆的大雨如瀑布般泼下,快速地向这谷中移动。
  胡天见大雨立时就至,不先找处躲雨的地方等待雨变小了再走,自己瞬间就会被淋成个落汤鸡。恰巧抬头瞥见对面半山崖处有个可容数人洞穴,当可暂作避雨之所,当下无暇多想,运起全身真气、施展轻功,往那崖洞奔去。那山崖不甚陡峭,杂树、小松长于石缝中,拥有轻功的人可以很轻松地攀爬上去。
  胡天初学四象步法,又经过五六天的实践运用,已渐渐掌握到其关窍所在。这虽高数十丈但却有手脚攀附的石崖自是不在话下,只提了七、八回气,十来个起落,便已到那崖洞下方。此时豆大的雨点如期而至,大风刮得谷中树木摇摆不已。胡天暗叫一声“来得正好”,就要跃进那洞里。岂知,胡天刚探出个头,就吃惊地发现洞内竟然有人。隐约中,看见是一个男子搂抱着一个年轻女子。那男子一手搂住那女子的肩膀,另一只伸手去解开那女子的腰带,掀开上衣,露出雪白的酥胸来。
  胡天反应机敏,当下闪开一边,这时别说是下大雨,就是下冰雹,也不能闯进这洞穴去,那得多么尴尬啊。胡天定下心来,想到那男子不就是丐帮四川分堂的堂主郑至南吗,那年轻女子虽没看清容貌,但从身段、衣着上来看,十有八九就是慕容茵。胡天心说:“别看这慕容茵平时高高在上的,一副盛气凌人的大小姐做派,没想到竟会与那一身丐衣、模样粗鲁的中年大叔有一腿,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样看来,戚坚多半是被这对奸夫淫妇害死的。嘿嘿,他们事后将戚坚的死往魔教那边一推,谁都不会怀疑他俩,那计谋可真是高明至极。”胡天在内心里一阵鄙夷,“不知里面两人有没有发现我,如若被他们看见,非被杀人灭口不可。”
  胡天正要冒雨下崖,这时听里面喊:“谁在外面?”声音粗哑,正是郑至南发出。糟糕!既然对方已发现自己,便不急着跑开,随机应变吧。不知如何回答他,当下尴尬地咳嗽一声“咳咳”。
  岩洞里,那郑至南本已得手,正欲对慕容茵大肆轻薄,忽见洞口外人影一晃,暗暗吃了一惊,忙停下手来喝问,直至听到胡天的一声咳嗽,才稍放下心来,问:“可是胡大夫,你寻来了?”
  胡天见对方已听出自己的声音,便想:“哼,怕你们不成,你敢追出来,我立马就撒开腿逃跑,到时与凌虚剑客他们一会师,有你们好果子吃!”当下朗声说:“不错,正是我。想不到你们害死戚坚,躲在这里做这恶心勾当。”
  郑至南可是只老狐狸、老江湖,早料到胡天的小心思,心说:“看来必须把这个碍手碍脚的毛头小伙稳住才行,以免让他误了自己大事。”于是高声说:“胡大夫,你误会了,我们中了魔教埋伏,戚坚护卫猝不及防,被他们杀死,慕容小姐也被打成重伤,我是拼着老命将她救出,逃到这山洞里的。这不,我正要帮慕容小姐验伤、治疗,不想你及时找到了我们,真是太好了。”顿了顿又说,“慕容小姐就在这里,胡大夫,茂州城里百姓都传你是医术高超,我们也亲见你施展神术来的,快进来一起看看,该如何处理她这伤情。”
  胡天将信将疑,问:“你们受到伏击,为何不发哨声求援,又为何不往其他两队所在的地方逃,而是往北走到了这里?”
  郑至南说:“胡大夫,你好糊涂,当时魔教一众杀手合击,我们处境危矣,能逃得性命,救出这慕容小姐已是万幸,哪有闲余时间去发那传讯哨声,生死攸关之际荒不择路,又怎分得出东西南北,那不是看哪里安全就往哪里跑吗?胡大夫如是不信,请进洞里来一看便知。外面下这么大雨,你也赶紧进来暂避才是,淋久了于身体总是不妥。”
  胡天听他话中意思是坚持要自己走进去以证他们清白,“哼,我才没那么傻,进到里面,我哪还是你们两人的对手,到那时,就不是我帮她验伤,而是你们帮我验伤了。”胡天想着,打定主意,绝不踏进岩洞半步。毕竟抑制不住心里好奇,胡天慢慢探出头来,往洞里看去。这洞是天然形成的溶洞,深有数丈,洞顶狼牙交错般垂下钟乳石。这时郑至南已将慕容茵衣服掩上,扶到一边背靠着岩壁坐着。
  郑至南见胡天不住向里张望,干笑一声说:“胡大夫,这下你相信了,快进来吧,外面雨那么大。”说着要移步出来接他。
  胡天连忙制止他说:“郑堂主,你不要动,先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郑至南果然停下步子,蹲下去指着慕容茵身上说:“她身上诸多要穴被点,胸口又重重地挨了一掌,伤得着实不轻,如拖延时间太久,我怕担误了治疗的最佳时机,遗留下什么后遗症。”
  胡天听说,仔细看那慕容茵,见她果然是半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她紧闭着双眼,咬紧着牙关,在微弱的光线下看似极其痛苦。胡天问:“怎么慕容姑娘不说句话,伤到哪里,是否要我胡天帮忙?”
  郑至南解释说:“她被点了哑穴,不能开口说话。”
  胡天心说:“这下你露馅了吧,如是点了哑穴,你不会帮他解开吗?看来,便是你郑至南害了戚坚,又将慕容茵掳至这里,意图奸污。这大小姐虽一身臭脾气,让人看着不爽,但如此一美貌年轻姑娘岂容得你这奸恶之徒玷污。此人如此卑鄙,定是要将自己骗进洞去杀了灭口,嘿嘿,我可不上你这大当。”当下并不把内心想法表露出来,只说:“那郑堂主帮慕容姑娘先解了被封住的穴吧,让她来说说受伤的情况。”
  郑至南一双小眼紧紧盯着胡天,见他迟迟不肯进来,心说:“莫非竟被这小子瞧出了我的计策?”但看胡天神色自若,料想他之所以迟疑,只怕是认为自己与慕容茵合谋害死了戚坚,于是解释说:“这魔教中点穴手法甚是奇特,我一时也解不开,但穴道点事小,隔个把时辰,再帮她推宫过血,就能得解。眼下最紧要的,是她所受的内伤,必须马上运功治疗才行。”顿了顿,假装生气地说,“胡天,亏你是一名称为济世救人的大夫,此时有人受伤,你婆婆妈妈、推三阻四的不肯施治,究竟为何,慕容小姐若有个三长两短,她慕容家定会问我们一个见死不救之过。你忍心不治就且站一边,休得罗唣,我郑某要运功助她疗伤。”
  胡天被他一激,差点就要跳进洞去,但随即想到戚坚惨死的形状,心里咯噔一下,抑制住内心的冲动说:“既然慕容姑娘受了严重内伤,以郑堂主深厚内功,当可医治,我马上去联络凌虚道长和空木和尚他们过来接应你们,以防魔教中人再耍阴招前来偷袭。”说完佯装要走,双眼斜瞥,仍看着洞里郑至南的举动。
  郑至南果然有些心慌,但他不愧为见多识广的老江湖,忙喊:“等等,用功疗伤,最紧要不能有人打扰,如果你离开了,没人保护,魔教中人找到这岩洞里来怎么办,何况外面暴雨如注,驾驭轻功甚是艰难,你到哪里去找他们。”稍顿一下,忽然惊讶地问:“凌虚道长,你怎么来找到这里来了!”
  胡天吃了一惊,心说怎么凌虚道长来了我一点也没感觉到。嘿嘿,有道长他在,就不怕这郑至南耍花样了。当下情不自禁地向后瞧去,除了狂风骤雨,却哪有什么道长、佛长。胡天心知上当,连忙转回头去。郑至南瞅准时机,已急速挥掌攻了出来,一瞬间已到面前。这郑至南一双铁砂掌端的厉害,掌未到,掌风已刮得胡天脸面生疼。胡天没学过对敌的武功招数,不知如何化解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掌,顿时手忙脚乱超来,忽地脚下一空,往后跌落。原来胡天仅倚仗一小块突起的岩石站着,这时事起突然,浑忘了自与身处半空,步子踏空就掉了下去,也正因为这样,才侥幸躲过了那夺命的一掌。胡天自崖壁坠下,一时平衡尽失,心中慌乱,哪还聚得起真气来施展那四象步法,轰得一声,头撞上崖中一块岩石,身子斜斜地飞出,再接连被几株长于岩石内的树枝“唰唰唰”地阻挡几下,才扑通一下重重摔在地上。胡天被摔得昏了过去,背上的牛皮箱子也掉落一边。
  那郑至南见胡天坠崖受伤,便得理不饶人,使出轻功跟着飞身下去。下到崖脚,见胡天倒在湿滑的草地上一动也不动,左侧鬓发、脸面部被鲜血浸染,血渍在雨水冲刷下,顺着下颌角滴进草泥中。郑至南走过去,重重地在胡天背上踢了两脚,见他确已撞晕,不省人事,当下冷笑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哼哼,就凭你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还想跟老子斗,也太嫩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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