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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江边渔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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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虞王朝,青元郡,汉阳县境内。
  县内有一处山川,名曰杻阳山脉,四周沟壑纵横,峰峦叠起,茫茫群山巍峨。
  晨风微微吹来,一颗颗晶莹的露珠顺着叶子滑下,朝霞灿灿,将环绕在山头周围的迷雾染成金黄色,颇有几分仙气。
  一缕缕光线从迷雾中透出,这山川美景也在雾中若隐若现,一座又一座古朴的木屋隐藏于这片大好河山之中,在雾中依稀可见。
  晨雾逐渐散去,一排排被青苔染绿的石阶也开始清晰可见,在群山之中不断蜿蜒曲折,从远处眺望,则显得细小狭长,行人只得夹缝而行。
  此时,一位貌美女子行走于石道上,她身着一袭白衣,背着个萝筺,里面有个白发婴孩,此刻正在咿咿呀呀的叫着,似乎对这个世界十分新奇。
  她在山中行走许久,终是走到这村子来,周遭的村民都很热情,皆与之打招呼,女子也点头示意,以示回应。
  行至某一座房前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一会儿,听到屋内有些动静,便以门把手轻轻叩击房门。
  不一会儿,一束光透入门缝之中,紧接着,房门大开,只见一位胡子有些拉碴,衣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正衣衫不整,袒胸露乳地站在门口。
  此时,一个妇人也从屋内探出了过头,她样貌普通,衣着朴素,宛如一位普通的村姑。
  二人的眼神停留于殷渊月萝筐中的婴孩上,却皆是一脸古怪之色。
  “这婴孩是……”那中年大汉欲开口问。
  “焦叔,陈姨,卯时却前来打扰,多有得罪!”殷渊月连忙打断其问话,心中不由有些微窘,连忙作揖行礼道,眼中满是歉意。
  “小月啊,你怎么还这么客气呢,有什么事进屋里说,别站在外面了,小心把萝筐里的小家伙给冻着了。”那位被称呼为陈姨的中年妇人连忙挥手示意殷渊月进来。
  “是啊,快进来罢!”胡子拉碴的中年壮汉见到殷渊月到来,特别是那筐中的孩子,不由得笑出声,露出满嘴黄牙。
  殷渊月的头低得更低了,也没客气一番,直接进屋子里找了条长凳便这么坐了下去。显然,他们之间关系熟络。
  突然,中年壮汉虎目瞥向殷渊月背部,不由皱了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那个中年妇人也徒然紧张起来,连忙靠近仔细查看。
  “我,我没事,执行宗门任务总会有些磕磕绊绊,不必在意。”殷渊月眼神有些躲闪,慌忙回道,她不想让他们太担心。
  “怎能说没事呢?都伤这么重了……”中年妇人有些焦虑。
  “焦叔,陈姨,有件事要拜托你们一下。”殷渊月打断了妇人的话,她生怕面前这对中年夫妇提及她受伤之事便没完没了,而且她马上便要着急赶回宗,以免来不及说明正事。
  “客气什么呢,有问题直说便可,你焦叔我和你陈姨都会尽力相帮衬的。”那个被唤作焦叔中年壮汉笑道。
  殷渊月给另外二人倒了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将这婴孩,也就是如何遇到叶徇之事将其详细叙述一遍。
  二人听后不禁陷入沉默,将叶徇仔细打量了好一番,但以他们的阅历,竟也看不出叶徇有何来历。
  “你打算把这个婴儿怎么办?”沉默了一会,壮汉焦叔开口问道。
  殷渊月诚恳问道:“焦叔,陈姨,我想将这婴孩交由你们来抚养,可以吗?”
  二人听后脸色却变得有些为难,毕竟突然间要他们帮忙抚养一个孩子,自然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这个孩子倒也挺可怜,自幼便无父无母,我身在宗门,一心向道,不便照顾,听闻你们入世修行,只好来麻烦你们了。”殷渊月开口,面露恳求。
  “而且,这婴孩许是大气运缠身之人,与他有因果,以后修行一途应该也会顺利不少。”
  “罢了罢了,不就是养个孩子吗,陈姨我答应便是了。”被唤作陈姨的中年妇人一笑,直接应允了此事。
  “唉,以后的日子怕是不清静喽!”却见壮汉焦叔伸了个懒腰,转了转手腕,只觉得好日子要到头了。
  “如此甚好,”殷渊月也有些高兴,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白色令牌,莫约巴掌大小,做工精致,散发着一股清香,上面刻着一个“殷”字。
  “若是孩子想修道,可以凭此令牌来找我。”殷渊月将其递给了夫妇二人。
  “看着你怀中抱着一个孩子,本以为是你大婚了,带个孩子过来看我俩的,却未料到是带个小麻烦来祸害我的。”中年壮汉一脸唏嘘道,顺手接过令牌。
  殷渊月羞得满脸通红,虽然她知道壮汉是在开玩笑,但毕竟托人家帮忙,也给他们带来了些许麻烦,却有些不好意思理直气壮地怼回去了。
  中年妇人听了这话,却有些不高兴了,直接用力一把拧住壮汉的耳朵,骂道:“怎的说话的?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不知道要引来多少谣传呢,到时毁了小月的清誉,嫁不出去怎么办?”
  “哎呀哎呀,小月,是,是是焦叔错了……不该乱说话,可以了罢!快把我耳朵放开!疼,疼死你夫君了!”只见中年壮汉疼的面目扭曲成一团乱麻,那叫一个呲牙咧嘴,苦不堪言。
  殷渊月见此,不由莞尔一笑,如雪梅绽放,令人感到沉醉。
  中年妇人忽然间转过头来,望着殷渊月,关切道:“对了,小月,将这些我们夫妻二人特制的金疮药带走,免得到时候伤口难以处理,说不定以后也要用到!”
  “可我有很多,不需要……”殷渊月欲拒绝。
  “陈姨让你拿你便拿,哪来那么多废话!”中年妇人神色略带几分不满,语气变得严厉几分。
  “好罢。”
  殷渊月见此,并未再拒绝了,因为她深知被唤作陈姨的中年妇人的性格,眼中却闪过淡淡暖意。
  三人再寒喧了几句,殷渊月由于宗门内事物繁多,便行礼告别而去。而叶徇,他见到殷渊月离去,似乎是感到难过,不禁嚎啕大哭,小小的身躯不断在床上滚动。
  ……
  河边,四周皆被群山环绕,余烟袅袅,有孩童立于船头,嘴哼着不知名的民谣,正拿着一根竹制渔竿,静待鱼儿上钩。
  这孩童长得唇红齿白,剑眉星眸,一袭银发随风飘荡,衣衫半敞,给人一种浪荡不羁的感觉。虽未到束发之年,但却也长得气宇轩昂,仪表不凡。
  此人便是十二年前被殷渊月救走的婴孩,名曰叶徇,字子渊。从如今这般样貌倒也能看出,这些年来,焦叔夫妇二人是如何含辛茹苦地将其养大,定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突然间,渔线忽地在返一瞬间被拉直,叶徇手持鱼竿,自然也是察觉到了,但他此时却丝毫没有匆忙之样,依旧双眼缓合,嘴角却勾勒出一抹淡笑,显得格外清新自然。
  却见手中动作变幻,叶徇突然将手中鱼竿竖立,而鱼儿拉弯鱼竿时鱼线保持绷直状态,可叶徇却并未有接下来的动作,只是一直保持着这个模样,古井无波,宛若雕塑。
  鱼儿不甘束缚,使尽吃奶的力气,强烈的求生欲促使它努力挣扎着,欲挣开钩住它鱼嘴处的鱼钩,鱼尾剧烈摆动,溅起大片水花。
  “是条大鱼,也差不多该收网了。”略带慵懒的声音从叶徇口中传出,他见这鱼儿挣扎之力弱了几分,体力也耗得差不多了,便稍用力一甩,就见那渔线连同那乌黑大鱼和水花也一同抛飞至半空,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突然,鱼儿在半空中挣脱鱼钩,却还没等它高兴,便落入了船上的一个装水与鱼的木桶内,无数鱼与水受到冲力飞腾而起,紧接着又落入桶内,倒也是一番美景。
  “差不多了,收工!”叶子渊活动了一下臂膀,又驾着船缓缓离开这片水域,水波荡漾,薄雾环绕,宛如仙人。
  沿途,不时遇见几个驾船捕鱼的渔夫,他们瞧见叶徇时,或热情或带着些许尊敬。
  “二蛋.子,把这些鱼都带回去罢!”有几人将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递给了叶徇,十分热情与淳朴。
  “多谢各位叔叔!”听到“二蛋zi”三字时,叶徇不觉面色微黑,有些阴郁,但很快便恢复了之前那淡然自若的模样,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着接过了鱼。
  “唉,取这等小名作甚?”叶徇驾船离那些渔夫有数丈远后,还是忍不住发起牢骚。
  世俗内有言:婴孩刚出生几个月,体质孱弱,容易夭折,名字取得太好,太招摇,便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人们便会取个难听的小名,以此来保住孩子。
  重生十二年后,叶徇也在最近数月前解开了封印的记忆。
  叶徇所住村庄名唤南山村,其父名曰焦神扬,被众人唤作焦叔,他在一次村中宴席上醉酒时,在众人的怂恿下,为只有几个月大的叶徇取小名,于是便取了这等不伦不类的小名。
  所以他回去后,被其养母陈萍给揍了一顿,因为自家孩子长大以后,若是迈上仙途,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名字时,会不会引起道心受到重创而止步不前?
  他的养父母皆是修道之人,对于这世俗凡尘的规规矩矩,自是从未在意的,取小名,只是一时兴起,玩闹一下罢了。
  至于叶徇为何如此受这村民尊敬,其原因与自己和他的那养父母也是分不开的。
  因为这些世俗凡人对于修道长生很是向往,但那些宗门门槛极高,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入,这也就注定世俗之人只有少数人可迈上修炼一途,人们也对于那些能够移山填海的修士自然也很是尊敬,倒也十分正常。
  且据传在二十几年前曾有过一场大旱灾,这座村庄也不幸被波及,而焦叔夫妇二人也以自身法力,救村民于水火危难之中,因而对叶徇一家也格外敬畏。
  收养叶徇后,村里人总会将自家牛羊奶送给焦神扬夫妇,但夫妇俩皆拒绝了,可村民们却不乐意了,死硬都要塞到他们手上,最后也没办法,只得收下。
  但叶徇却很少喝村民给的牛羊奶,因为只有凶兽的奶汁更俱营养,提高婴儿体质,因此,焦神扬和陈萍为了叶徇可谓是煞费苦心,将各大凶兽生存的主要地方收集兽奶,才将叶徇拉扯到现在。
  而叶徇,不到一岁时便会走路,刚满一岁时便会讲话,两岁时就已经有些身强力壮,健步如飞了。
  虽搁于修仙界,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之事,但在这世俗凡尘之中,凡夫俗子见识短浅,哪里看到过有这等婴孩,自然是会引起一片轩然大波。但这叶徇毕竟是那两位仙师之子,忽地却又有些稀疏平常了,但村民对于他们一家反而愈发尊敬了。
  能生出这等不凡之子,不愧为仙师!这是所有村民的想法。
  却见叶徇已上了岸,将船固定好后,右手持鱼竿架于肩头,左手持桶,缓步行于这茫茫大山之间。
  很快,便看见几缕烟柱,一座座房屋也逐渐清晰可见,几个孩童于村口石板街上玩闹,不亦乐乎。
  深入村内,鸡鸣狗吠之音不绝于耳,有壮汉妇女正于农田猪圈内辛勤劳作,汗水不断落下,酿酒纺内传出阵阵酒香,香飘十里,令人心旷神怡。一旁的老人们聚于树阴下乘凉,或下棋或谈话,不时看着孩童们玩闹,不禁笑出声来,残牙零落。
  如《桃花源记》所述: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我回来了,焦叔,陈姨!”
  回到家后,叶徇将装鱼的桶和鱼竿放于地上。
  对于这个家,心中感触更多的便是温暖。
  焦神扬夫妇虽是修道之人,但他们却也是村中的村民般过着普通的生活,焦神扬是一位樵夫,而陈萍则掌管家中一切琐事。
  他们没有什么所谓的仙师架子,对村民们也格外热情,村民们也与夫妇二人混得很熟,相处得十分融恰。
  这等修行方式,主要以磨炼道心为主,修行之人皆称为红尘炼心。
  他们待叶徇倒也挺好,但却让叶徇以叔姨称呼他们二人,只差一点就能够达到亲儿子的地步了。
  焦神扬在天还未亮时便已经出去打猎,此刻已经归来,只见他正一脸悠哉悠哉地躺在藤椅上,听到叶徇的叫唤后,这才睁开眼睛,瞥了他一眼,用手指了指后方,慵懒地说道:“那东西拿去给你陈姨,顺便帮她削一下鱼鳞。”
  顺着焦神扬手指的方向,叶徇发现了一巨大的漆黑之物,走近一看,原来是头长达三丈的巨鳄,头颅却已是血肉模糊,难以辨认,伤口十分奇怪,不知是被什么硬物或古怪刀兵所伤。周身乌黑磷片如铁甲般厚实,极难被伤到,四爪锋利尖长如刀,能够轻易将人撕成两半,观其模样,大概已入锻体之境。
  叶徇不禁有些好奇,转过头,朝焦神扬问道:“这戾齿鳄是被何所伤,为何伤口如此古怪?”
  焦神扬望了过来,思忖片刻,淡然答道:“路上不小心踩死的。”
  “哦。”叶徇再次看了一眼,眼中露出了然之色,便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是件寻常之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叶徇抓起戾齿鳄那长满尖刺的尾巴,正要将其拖到灶房时,却听到焦神扬突然道:“等等。”
  叶徇转回身,有些疑惑不解:“怎么了?”
  却见焦神扬屈指一弹,一道劲气射出,那鳞甲如薄纸,被轻易撕裂,而戾齿鳄的头颅也在瞬息间被斩下,顿时,鲜血抛洒长空,在即将溅落到地板时,突然间被蒸发得无影无踪。
  “二蛋zi,剩下的你自己收拾了。”焦神扬指了指地板上剩余的血迹,随即又开始闭目养神。
  “嗯。”叶徇应了一声,再度抓起鳄尾,将戾齿鳄拖走,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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