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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授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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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瞬间寂静,众人让开一条通道,一名拄着拐杖,穿着青衫的老者,缓步走近,老者身旁还有一童子搀扶。
  “夫子,夫子,您可算回来了”周公怀见到夫子,连忙跑去狠狠的告了徐胄一状。
  “什么!我的授业木结的果子被人给糟蹋了?”夫子颤抖着走到大梨树下,望着被徐胄霍霍了有七八成的梨树,夫子眼角淌下了一行清泪,口中呢喃道“造孽,造孽啊!啊啊啊!”气的捶胸顿足。
  “不就吃了你几个梨子而已,至于嘛!”徐胄见夫子如此模样,在一旁说道。
  “什么,几个梨子而已?”夫子颤抖着走过来,抓住徐胄的衣袖,要与徐胄辩论。
  “你可知这院中梨树,是我扬州书院授业之木;这树上之果,是我书院解惑之实啊!”夫子颤颤巍巍的道。
  这梨树,曾是夫子的老师亲手植在这院中,对书院有着极为不凡的意义。旁人又怎能理解这其中,授业解惑,乃至传承的大学问。夫子正是这大学问的守护者、传承者。
  见事情发展到如此模样,徐胄自知惹了祸,便乖乖的在一旁,等候夫子处置,不敢有丝毫不敬。
  周围一众学生也是对徐胄指指点点,言语挑衅。
  “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在我这书院”夫子颤抖的手指着徐胄问道。
  这时,周公怀向夫子解释道“他是今天早上刚入院的学生”。周公怀不敢看夫子,只在一旁指责徐胄胆大妄为。
  “你怎么能招收品行如此卑劣之人入我书院”,夫子气急大骂道。
  周公怀正在一旁劝夫子不要生气,不料,徐胄听到夫子骂他品行卑劣,瞬时怒了:“夫子真是好学问啊!今日小子吃了您几颗梨,便落得您如此鞭骂;他日我若一时偷闲,还不得由您扣上一顶玩世不恭、辱没学问的帽子?”
  “你!你!你!…”徐胄此番话语,将夫子气的不轻,一时竟没了说辞。
  “好你个徐胄,我本以为你只是顽皮了些,没曾想你竟然是如此巧舌如簧、颠倒黑白之人”周公怀见夫子气的不轻,小眼睛瞪着徐胄骂道。
  周围一众学生、讲师也是各有看法,但多数都在指责徐胄,一时间徐胄竟已是众矢之的了。
  看着周围所有人都指责自己的不是,徐胄也恼了:“好!好!刚才我摘的果子,在坐的各位都是一口没吃是吧!”。徐胄眼神凌厉的看向众人“这扬州书院,就教出了这些不明是非、畏畏缩缩的小人吗!”
  众多学子此刻也是被徐胄驳的哑口无言。
  “这书院,我不上也罢!”说完,便踏步向外走去,围观的人见状也让开了一条通路。
  “你站住”这时,夫子发话了。
  “糟践了院中的……”周公怀话说了一半便被夫子摆手制止。
  “你站住,我并没有赶你走”夫子缓缓道。
  周公怀霎时间愣住了,一向机灵最会猜人心思的他却是怎么都没想到夫子尽然会说留下徐胄。
  就连徐胄一时也错愕了,不明白夫子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旋即开口道“不赶我走,留着我惹您老生气?”
  “你放肆!夫子好意原谅你,你竟还敢如此出言无状”周公怀在一旁目指气使。
  “我也并非原谅你”夫子忽略周公怀在一旁帮腔。
  围观之人中,诸多学子也对周公怀这种见风使舵,溜须拍马的行为嗤之以鼻,见夫子并不感冒后,人群中一阵哄笑。周公怀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连忙制止学生哄笑。
  徐胄看着夫子,不作言语。
  “所谓有教无类,来我书院者,吾定当尽我所能而授之;你顽劣成性,更应予以施教”
  夫子一番话,着实让徐胄心头一凛,心中一阵感叹。
  努努嘴,指着院中梨树,徐胄道“那这个怎么办”
  夫子回身瞧着树上一片狼藉,依旧气的发晕,平复了一下心气,开口道“就罚你打扫前院一月,另外抄写《礼记》五遍”说罢遣散围观众人,不一会,前院就只剩夫子,周公怀和徐胄了。
  “你先将此处打扫,过后来讲堂找我授课”夫子没好脸色道。语毕袖袍一挥,转身离去。
  周公怀却是被夫子此番话惊的目瞪口呆,小眼睛盯着徐胄脸色满是不可思议“你小子走的什么狗屎运,竟让夫子亲自为你授课”
  “切!搞的我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徐胄不惊不喜道。
  “这岂止是天大的便宜”周公怀吃惊道,旋即四下望了望,凑到徐胄耳边小声道“青云阁魏阁主你知道吧!魏阁主就是夫子的学生,今早夫子便是去的青云阁讲学”
  徐胄不禁哑然,思忖道“这么一说,我算是魏阁主的师弟了?”心中惊讶,但却面无表情的道“那又怎么了!”
  见到徐胄竟是如此的不知好歹,周公怀不禁感慨徐胄运气非凡却不知珍惜,一副前辈大能的语气道“珍惜眼前的机缘吧!”说着便离开徐胄,忙其它去了。
  徐胄见状,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少时,吃完摘下的梨子后,徐胄才将此处打扫干净,随后不紧不慢的去了讲堂。
  刚进门,徐胄就看到夫子伏案看着几卷书,便走到夫子跟前,躬身行礼。
  夫子抬眼瞧了瞧徐胄,心中仍旧着气,依然一阵头昏脑胀。缓缓道“你可知何为礼?”
  徐胄略微思索便道“我尊重你,你也尊重我,咋俩互想拱手行礼?”
  “粗俗!浅薄!”夫子听到此番话语,气的一阵咳嗽。
  “上至朝堂,下至布衣,皆由“礼”约束;尊卑有序,忠信义理,人无本不立,无文不行,此间皆有礼”夫子对徐胄一阵释义。
  徐胄只听得夫子咿咿呀呀,不知所云。不一会就一阵阵发困,险些撑不下去,倒头就睡。
  最后只听到夫子说“将这卷《礼记》拿去抄写,仔细品读”方才清醒了些。
  接过这卷《礼记》,徐胄迷迷糊糊的再次躬身。
  “若是以后再做出有违仪礼的事,我决不轻饶”夫子肃声说道。
  徐胄草草应了,胸中一阵腹诽“原以为这老头还算开明,不曾想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咿咿呀呀半天,瞌睡死我了”
  心中虽万般不愿,但徐胄还是将这卷《礼记》摆在书案上摘抄,不知不觉间,日头便已绕过半边天。
  抄写了许久,徐胄感觉胳膊酸痛,抬眼环顾四周,发现夫子依旧俯身案前,握着一卷书,孜孜不倦。
  “夫子”徐胄拿着自己摘抄的成果,走至夫子身旁。
  “抄完了?”夫子看着手中卷释静静问道。
  “还没”
  “有所领会?”夫子又问。
  徐胄仔细思忖了片刻,然后道“略有收获”
  “说来听听”夫子依旧不曾放下手中书卷。
  “书中说:‘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世道若真能如卷中所言,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在这世间受苦了,总归是夸夸其谈,一场幻梦!”徐胄将自己最有感触的一篇拿出来,手指揣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见解。“不过,万事由人为,也未必就是幻梦”
  “如能大同,那自然是最好。”夫子放下手中书卷“此些道理于你而言,为时尚早。如是‘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尔当先知礼,后大仁。《礼记》还需多多研读”夫子注视着徐胄缓缓说道。
  徐胄心中腹诽“这老头说胖就喘,叽叽歪歪大半天,还是让我读这烦的透顶的《礼记》,我不就吃了你几个梨子嘛!真烦人”心中所这么想,但嘴上却说“夫子说的是,弟子谨记!”
  见徐胄言语规矩了许多,不似午间那般轻佻,夫子轻轻一笑,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徐胄顿时如释重负,却并未表现出丝毫解脱的意味,依旧规规矩矩道“弟子告辞”
  夫子应允。
  走出书院,徐胄放肆的张了张肩膀嘴里还念叨着“累死我了,王掌柜的杂活都没这么累”吐槽一番后,徐胄不禁想到苏文泽说过晚上要教自己武功,顿时提起了精神,快速向夕水街小院走去。
  回到家中,却是不见苏文泽,只有八百在院中玩耍,徐胄不禁暗骂“这家伙跑哪去了,说好的傍晚教我武功”正有些失落之时,苏文泽缓缓推开门,走进小院。
  八百见苏文泽回来,立马跑过去迎接,嘴里喊着“苏哥哥,苏哥哥!”一副亲密的样子。
  徐胄坐不住了,骂道“好你个八百,我是你老大还是他是你老大,我回家,也没见你这么亲过”
  八百慑了慑说“老大是我的老大,苏哥哥是老大的老大,那我是叫苏哥哥老大能还是叫苏哥哥苏哥哥呢?”八自言自语。
  苏文泽见院中的两人,不住的觉的好笑。
  徐胄也是无奈,旋即望着刚进来的苏文泽说“你打算怎么教我?”
  苏文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环着胳膊,向徐胄的方向努努嘴道“要学好武功,就得有个健壮的身体,我看你屁股下坐着的石墩不错”
  徐胄,看向屁股下的石墩,惊叫道“不是吧?”
  不想练?自然是不被允许的。
  整整一个下午,小院中满是徐胄卖惨声,还有八百的欢笑声。
  入夜以深,徐胄早已累的倒头就睡,苏文泽却独自坐在房顶,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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