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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根据真实内容改编 / 1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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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太牵的飞机差不多降落的稳定,她吃力的从飞机架上抗过行李,手的掌控力耗完,捧不住摔在地上,正好砸到一位女士的脚:“你小心点!”
  女士端着雍容华贵的气貌呵斥她,拍拍自己金玉般的鞋子。
  “对不起,对不起。”
  徐太牵打着的到医院,从机场到医院的路途中小迈万分激动的差点就要摔手机,得知徐太牵完婚回来,她没合眼的这几天总得算是熬出一个尖尖角了。
  “可算回来了。”小迈温和的揉揉正在撕咬被子的付欢平,在空气中抚摸付欢平的身形,触碰不到他,却又想安慰他保护他。
  付欢平不懈努力,在被中掏穿一个洞。这已经是这几天的第六床被子了,正当小迈准备找人帮忙再送一床被子时,后背一阵舒缓的风让她不自主猫了个懒腰。通过背影探测,这短短几天,她比刚来的那一阵瘦一大圈。
  “小迈。”徐太牵摘下口罩和墨镜,轻轻把指尖落在小迈的肩上,很轻很轻,轻到小迈肩上的担子也扔了几斤。
  小迈一听,快要汪出泪迹,伸手一把抓住肩上的那纤长的妙手,生怕是幻觉:“徐医生,你终于……”
  “我回来了。”徐太牵的另一只手搭了上去,确切的告诉小迈一件对她来说的大喜事。
  她回来了。
  她们共同看向面前这个容色惨白,怒目大眼,仇视着她们两个的男孩,他的脸上还“贴”着一个一寸的疤痕,许是在意识混乱中跌跌撞撞留下的。
  小迈的坚强在徐太牵回来的一刹那坍塌了,她愈发掌控不了泪腺,透明珍珠一颗一颗落在她的大腿裤上,晕开了一个不规律的圆形。
  “欢平。”徐太牵唤声,知道他此刻的内心暴戾极了。
  有的情况下,患者比医者要明白的更多,他们只是丧失了沟通的渠道,愈发着急愈发急躁。
  可是他们真切的都懂。
  付欢平并没有搭理徐太牵,只是用脚拼命踹着床板,咬牙切齿的攥着床单,穿云裂石的声响和脚底的一片赤红,徐太牵不知道是该心疼小迈还是付欢平好。
  她欲备上前按住付欢平的脚,被小迈一个身躯拦住了:“徐医生,危险啊。”
  “怎么了?”徐太牵不明所以,向后退了一步,“有什么新的症状吗?”
  徐太牵想摸摸白大褂里的笔,这才发觉赶来的匆忙,一心扑在付欢平身上了,还没有换装。
  “可不能按,”小迈谈虎色变,“前天有个护士摁住他准备打镇定剂,结果欢宝浑身力气,一脚把她踹倒十万八千里去,青一块紫一块可吓人了。”
  徐太牵想到那天值班室里发生的事情:“小迈,欢平之前是不是很敏感?”
  “唉,很憨,没有男孩子家那种机灵,有的时候坐在那一动不动,小鬼头人特别好,也没有竞争心。”小迈想起种种过往,酸涩的眼睛又要开始排泪。
  徐太牵扶小迈坐在椅子上,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付欢平的举动上,他还在不懈气的踢着床板:“我说的不是性格,是内心。”
  “说直白了,他会反感人向他伸手吗?”徐太牵试想着能说些小迈听懂的语言。
  “不会,”小迈大概领会到徐太牵话里去,她看看付欢平强强憋住模糊的视线,再看看徐太牵:“八杆子打不着,欢宝参加活动时会和很多人有肢体交流,他从来不会拒绝和别人有身体接触,更不会反感了。”
  生病原因会让一部分人改变自己原有的性格体制,可如此激猛的抗拒不得不让徐太牵心有余悸。
  最要好的,不代表就是最懂的。
  徐太牵只能先把小迈的话撇在一边,种种迹象看来付欢平的腰部,腿部都是重点圈起来的位置,就像是爆炸按钮。
  是因为天生不喜欢靠近别人,还是仅限于一些部位,还是……
  她突然大胆上前,与付欢平对视。
  付欢平相比刚才之下,情绪稍作稳定,空洞的眼球停滞不动,脸蛋骤然褪去力量惊人鼓出的肌肉。
  遍布的红血丝挂在明显面部,变为一个没有生气,死气沉沉的皮囊。
  她慢慢将手探到他的被窝里,连着整个床绷紧,付欢平僵硬的握紧拳头,待徐太牵进一步动作去向。
  小迈在一旁瞠目结舌,想喊停徐太牵奈何又不敢有大动作,只能干着急。
  眼看付欢平就要一拳砸向徐太牵,徐太牵两只手内外一合,付欢平的拳头被包在徐太牵的手心。
  “恭喜付欢平被评选为新一代最具影响力艺人!”
  徐太牵学着主持人的腔调,出口一句,彻底掀翻了小迈的认知,同样也震惊着付欢平。
  她们不约而同的都很期待付欢平会做出些什么,会是继续暴打徐太牵,会默不作声平静下来,还是会缩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这是徐太牵少有的大胆尝试。
  付欢平呆若木鸡。掉陷片刻迟疑中,他应该是正幻想着他引以为傲的画面,红色长地毯引去的那庞大建筑,搭的景台格外高级雄伟,四周的彩带颜色聚齐,星光熠熠。付欢平心中的激动和不安,害怕与期待,全全在撕扯着他。
  光彩靓丽的舞台上,站着两位礼服相称的主持者,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吸引力,上百人的目光汇聚,全神贯注他们的一言一行。
  周围的建筑忽然缩小了,隐约了,不见了。
  他不由自主的快步奔向观众席,怕错过主持人的稿子里写有付欢平三个字。
  渐渐的,凝固在眉心的那块肉烟消云散不见影踪,嘴角弯弯的向下一撇。
  “谢,”付欢平发出了一个字音,徐太牵反应过来,耳朵凑近一尺,“谢。”
  小迈顶着发晕的脑袋,再也逃不住伤感的折磨,不可收拾的大哭起来:“徐医生,他,他,欢宝说什么?”
  哽咽的声音从来都不是一个失望的人发出来的。
  徐太牵听到这句出自付欢平嘴中的感谢,才体会到被真正感谢的感觉,她等同于找到了一把钥匙,不管以后灵不灵,这都是一把金钥匙。
  谁都猜不到付欢平的“谢谢”二字对小迈来讲有多具有杀伤力。
  “三个月啊,三个月啊!”小迈放声大哭起来,浑厚的嗓音释放到每一个墙壁上再反弹到她自己的耳朵里,尽管全是噪音。就让她舒服这么一会吧,把三个月里的所有痛苦都一吐为快,畅心所欲的把心里不必要的情绪垃圾全都扔了。
  徐太牵叹了气,拍拍小迈的后背,她也欣慰的舒畅了一次。
  付欢平懵懂的眼神转溜转溜的,新生婴儿一般。好似在这之前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乌黑的,凄淡的,现在才是第一秒,他真的回到了人间一样。
  “徐医生,我谢谢你,三个月了,欢宝说句正常话了,终于了!”
  小迈说着还想立马徐太牵下跪,三个月的行尸走肉,加上一个星期的暴动,付欢平如愿以偿的说出了一句让小迈得以回报的话。
  徐太牵顾不得什么,把小迈就要磕到地面的身体抬起,小迈快奔四了,这般劳累过忧的徐太牵实在是心疼:“小迈你快起来,使不得,我们已经跨出第一步了。”
  “徐医生,我好不容易,我兴奋,”再这样,小迈的语言组织能力也要垮了,“对,我们应该镇定,这才是第一步,后面会越来越好。”
  小迈站起身,抱住徐太牵的身体,一把就揽住了,怀里的人记不尽她的无限感恩。
  徐太牵微笑着回答:“对,对。”
  付欢平眯上眼睛,听见了一阵抽泣声。
  “她回来了。”
  他免去一针镇定剂,这一觉睡的比任何人都香,都踏实。
  徐太牵和小迈在不远处的接待室聊天,出于客套,小迈问了许许多多徐太牵出游国外的喜事趣事:“新婚快乐,一切都顺利的吧?”
  “都还好,”徐太牵谈闲,飞机划过天际,一道棉花般的白线牵连着一座壮阔的教堂,里面不时传来凶焰的红光,魅力也险恶,“欢平这几天怎么样?”
  这几天,大家的都藏着难言之隐。
  “你看到的那样嘛,”小迈有些避讳徐太牵的眼神,“情绪还是不稳定,老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也只能安慰他。”
  “我制止他,他反过来会咬我打我,所以我就趁医生都不在的时候才上前去制止他。”
  “他啊又不知道我是谁,一会又喊我大名吧,让我挡住前面冲过来的人群。”
  “还好你回来了,刚才那一幕真的,感动,比我拿了高薪工资还棒。”
  小迈一口气一通说,当然,她掖着肚皮里的话,唠出来可不止一朝一夕能说完。徐太牵一边听一边在字里行间找付欢平的过往碎片,把他们连成一个参差不齐的时间。
  一聊聊到无边长,知道月亮爬上天空,出现在大众的相思情中,才知道黑夜这么容易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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