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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帘的发明是为了遮住光,还是为了挡住视线?他从帘缝中目送徐太牵出医院大门。飘洒不聚的眼眸转动两下,匍匐在地上,变成了“四脚”动物,漫无目的的爬到床下,疾风闪电般拖开行李箱里的电脑,随手探探揉揉嘴旁的牙印。脸上一束暗光刺痛他长期驻留黑暗中洞察的双目……还有他深藏不露的獠牙。
  怪不得徐医生的报告里写,付欢平的自闭现象体现在喜欢沉浸黑暗,具体观察为:关洗手间,封闭被窝,钻床底等。
  “签证,身份证,机票……”徐太牵耐心的一一查漏补缺,等待安检的同时也在来回观望不能和常去禁错开。她找靠门的座位坐下,感喟的整理衣服。以前每次上飞机前她总担忧着飞机的安全保障,无论是上飞机前,乘飞机中,还是飞机落地。现在她满心都是付欢平的身体状态,说白了她都不能给自己一个百分百的保证,没她看着,交代的医生到底会不会负责。
  常去禁以为徐太牵的工作要拖很久,意想之外倒是比他提前了许多。他招摇大步的跟在徐太牵后面,小痞子的坏笑膈应跑了旁边的青春少女。
  常去禁从口袋里拿出请柬,向前塞到徐太牵的手里:“拿好。”
  徐太牵朝后看去,常去禁的大脸映赴眼前。她单纯好奇的观摩请柬,捻捻纸质,神采飞扬地问:“这是请柬?我还以为谁塞给我广告纸。”
  常去禁脸色由晴变阴,一把夺回请柬,拱拱鼻子:“黄口孺子不懂欣赏。”
  大屏幕上的检票通知伴随着喇叭里女声一同告知人们该拿好您的随身物品,要登机了。常去禁二位同时起身,各自揣好行李,步调一致往检票台方向。
  常去禁丑人多作怪,偏偏要插脚排在徐太牵前面,二人卡着互相不顺眼的心情中,顺利登上飞机。
  “各位乘客,欢迎乘坐本次航班,祝你们旅途愉快。”
  “飞机将在10分钟后起飞,请各位系好安全带,手机打开飞行模式,放置好贵重物品,祝您旅途愉快。”
  乘客们都相继熟练的做好一系列动作,还有人急忙的挂电话,嬉闹的孩童在大人面前问东问西,有的直接就抱着头睡觉了。
  徐太牵索性关机了,欣赏云中风景才是飞机上的不二法门。
  “你起来,”常去禁拉住徐太牵的臂膀往外扯,“我靠窗。”
  刚打算抬开遮光板的徐太牵,被常去禁拽到旁边的座位上。她懒得争了,就随他去坐哪坐哪的找事。
  算是安顿下,哄闹的人群变得敦默寡言,这时候通常无聊,缺谁也都不想成为第一个活跃的“异类”。
  飞机持续上空,比房屋高,比大树高,比铁塔高,高入云层……
  常去禁脱下外套盖在半睡半醒的徐太牵腿上,他发现徐太牵是一个很不好睡的人,容易想东想西。这样的人更好利用引领,尔虞我诈哪边都不会倒,稍微有点安全感就上钩。
  她侧挂在椅子上,嘴巴有些兜不住张开了一点,露出了半颗门牙。一定的时间里,睫毛就会抓住点颤两下子,兴许是没睡着的缘故。
  常去禁抓抓手背,坐飞机的感觉就如同熬了三年的药渣,打心底里闹腾早该到了早该到了。加上旁边的人是睡美人,手里的机子是个样品,更索然无味。他“呼哧”下推开遮光板,看的入迷,这一回生二回熟,云是复制粘贴的,盯着循环动图打发时间还略胜一筹。
  “啧。”
  常去禁从两面挤压自己的脸,娇皮嫩肉的小白脸被按压成一个皱巴巴肉麻团。两边空间都不大,他只能酒壶里拌黄瓜,施展不开凑合弄。
  徐太牵不悦他晃来晃去的胳膊,半睁眼呼用不着嗓子的小气音:“喂。”
  “啊?”他看着徐太牵的微表情。
  “你们这种科……”徐太牵说到一半,眼瞳蓦然缩紧,硬是把到嘴边上的字眼给憋劲肚子里了。她贴近后靠背,默不作声的看常去禁固定捶击着左臂膀那个位置。
  常去禁没听清她的话:“你们什么?”
  “你们这种磕巴磕巴的人也这么好动的吗?”徐太牵大脑临时拗不过来,嘴先顶了上去,怕怖常去禁耳朵过于灵敏,捕捉到她的失误。
  常去禁亵视没巴没鼻的徐太牵:“有毛病。”
  他们需要在飞机上磨合10个小时之久,预见劳累的两人统一决定先睡觉,到地点后要倒时差。
  云海上空,机器“鸟”翾飞,庞大落寞,疾速还恋恋不舍。
  寥寥无几的乘客望景发呆,听着呼噜声“摇摇欲坠”。陆地上的生物们一晃结束了夜晚,他们才能缓缓降落。
  徐太牵睡眠不沉,醒来时清醒的快。她捂着常去禁的眼睛,打开遮光板探头探脑的,估计不出外面的时间变化状况。她点亮手机,只剩百分之十的电量,屏幕上写着四个数字:0505。
  清晨五点零五分吗?
  她用余光瞅着死猪一样的常去禁,大头压着手臂,怪难受的。徐太牵正纠结需不需要喊醒他,这时乘务员对着机舱控制室的喇叭朗道:“欢迎乘坐本次航班,先生们女士们,飞机即将……”
  徐太牵伸手摇动常去禁,没成想他在徐太牵的视线下挪挪脸蛋先一步起了。他睡眼惺忪的敲敲自己的晕乎乎的头。
  诶?
  常去禁重新蓄力捶上去,怎么捶都不得劲,如隔着一层棉布,慌忙的看着微软无力的五指:“怎么回事,我的手没知觉了?”
  “你麻了。”
  出了舱,常去禁流程之中的婚嫁服务车就位在机场东侧停车场。徐太牵的方向感并不是很好,更是一窍不通这个国家的语言,罢了只能一股脑子紧拽常去禁衬衫衣角。
  “松手,进去。”常去禁一脚跨上电梯,等徐太牵拘谨的登上电梯,他才结束档门的举动。
  徐太牵一路牵着常去禁,左眼瞄风景,右眼看人种,余光又寸寸不离常去禁人影。
  “Hellosir!(你好先生)”
  坐在车上,二人才舒坦的放下身段。司机热情的向二人打招呼,干这行最常接触的可就是新婚夫妇嘛。
  司机是个过来人,一看就知道两人生疏的“不简单”,可能是闹变扭了。大脑飞速转弯,龇牙咧嘴笑笑,露出突挺的大龅牙,分外白净:“败念好贺!”
  并没有热起场子。
  徐太牵强迫嘴角摆平,一开始还没怎么听懂意思。
  “Thankyouforyourblessing.pleasedrivefirst.(谢谢祝福,麻烦先开车)”常去禁系好安全带,徐太牵也听懂了大致意思,果然能在一个频道里交流才是王道。
  司机脑门刺挠,心里杂七杂八的:这是哪的人气氛这么带不动。
  这的气候截然不同于自家气候,那儿都快入冬了,这儿这么会才刚刚迎夏。晒蔫的树叶也叛逆的脱离根枝,蝴蝶到处纷飞舞动。婚礼的躁动浪漫是需要营造的,此地绝对能称得上风水宝地。
  “想什么呢?”
  徐太牵喜欢阳光畅朗,行动如梭的车辆划过宽敞的大街,周围稀疏漫步的人群变幻成白日流星,和视觉产生摩擦,匆匆出现,豁然消失。头发也闲不住的跟着风的预谋,将整个人变成一只狮子,很毛糙,很舒爽。
  嬉闹的情侣,流浪的琴师,动物的倾喊,都停留过你身边,你还成了一个未知的祝福。
  “没有啊。”徐太牵深吸气,既然有机会重温夏天的浓郁活力情调,那就好好享受吧。
  常去禁先行接过行李。酒店里的服务员推着安置车,礼貌的和徐太牵打了个招呼:“Beautifulbride.(美丽的新娘)”
  徐太牵点头回谢,之后的交流就一问三不知了。她抬额看着酒店的大堂,金碧辉煌,建筑繁华。有规有矩的构陷勾勒了整个房型支架,襄着金黄条边的天花板还有壁画飞天的案貌,简直是艺术本身的降临。
  徐太牵贪玩的伸出食指笔直的戳了一下常去禁的腰肋:“这里好好看。”
  “烦。”常去禁没躲过她的恶作剧,命中要害。身体从上到下一扭曲,泛开一阵鸡皮疙瘩。又痒又疼:“你老大不小快三十了,做些符合你年龄的行为不好吗?”
  “我28。”徐太牵着重纠正28这个数字。
  常去禁查看着房卡号:“那也快了。”
  徐太牵挑起一方嘴角,尴尬的抽动两下。实话戳心,忠言逆耳,打着想反驳的心也反驳不了她确实奔三的事实。
  “以后能不能不要提我年龄,常先生,”徐太牵说,“很得罪人的。”
  常去禁闻言,撑在楼梯扶手上,表情十分灿烂的狎笑。摇摇头说:“不能,我就喜欢得罪人。”
  酒店的环境非常好,他们扫榻以待,维持着一尘不染。每个房间还会根据客人的选填喜好配套别致的花朵。
  别出心裁。
  “哔——”
  门开了,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芳香。
  整个套房的设计理念就是让每一对入住的情侣都能体验的洋溢的梦幻气息。徐太牵快步上前摸摸花瓣,新鲜名贵的手感都在花类中脱颖而出。
  常去禁计算了一下时间,根据记忆里的计划给徐太牵盘算了一下:“这两天先在附近走走熟悉熟悉环境,后天摸路,彩排具体准备一下,大后天结婚。”
  “车啊,来宾啊,场景啊什么你全都别问,安排妥了。”常去禁自豪的昂着头,竖起了个大拇指佩服自己。
  徐太牵也牵强的挤出微笑,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送给常去禁:“真棒,婚纱也没试,戒指也没买。”
  常去禁一头扎进被窝里,嘴里好似吃了被子,说出来话全当给自己听,别人一句也听不懂。
  “什么?”徐太牵贴近常去禁的嘴边。
  常去禁腰力一提,一个翻身仗,仰着平躺在大摆床上:“我说等我睡一觉,去试婚纱。”
  他想起什么,开口问:“你现在多重?”
  “55公斤。”
  常去禁皱眉,被子盖过头顶小声的念叨:“胖死了胖死了。”
  话音还没完全拖的出来,就被徐太牵扔的枕头打到,他也没有反击,过了好一阵子徐太牵才反应过来,他是又睡死了。
  无论哪片土地,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夏天的主宰者是虫类。
  徐太牵特地上网学习了“我需要蚊香”的英文,拨去前台。不通畅的与人家交流着,万般艰难下,前台周到的送来两片蚊香加一个精致的旅游纪念打火机。
  “thank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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