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奈的选择

　　第二天早上，杨云笙独自来到秦铮的房子，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瘫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又顺手点了一根烟。
　　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才开口说道：“现在没外人了，你给我说个实话，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首都里那群人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秦铮看着没点正形的杨云笙，没好气地说道：“先蹲着吧，这几年一直东奔西走，没时间停下来整理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至于那群不死心的家伙，就让他们继续盯着吧。”
　　“也好，就当放个长假吧。不过听程素卿说了那个调查组，我的好奇心倒是被勾起来了。”
　　“收益与危险同存，那个小组虽说可以接触那些诡异的事，但危险肯定不小。先别管那些了，看看这个吧。”秦铮将一张写了两三百字的纸递给杨云笙，写的正是兽皮上记载的吐纳方法。
　　杨云笙拿起扫了一眼，立马坐直身子，开始一字一字地细读，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直到看完，还没有回过味来，过了一会才回过神，说道：“老秦，这太玄乎了吧，真的有这么神奇？”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赶紧给我背，背熟了马上撕掉，这要是流传出去，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秦铮端起水杯，头也不抬地说道。
　　杨云笙赶紧背了起来，好在记忆力不错，背了几遍后，总算强行将两百多字记了下来，秦铮又给他讲解了一些自己的一些感悟，等杨云笙有了大概理解后，秦铮才将那张纸撕掉，又叮嘱他不能外传。
　　杨云笙盯着秦铮一语不发，最后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去研究玄学吧？以前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现在已经可以用科学解释了。至于打坐吐纳，也就是现在的冥想静思，在医学的角度来说，就是通过平心静气，促进气血畅顺，舒缓内脏的压力。”
　　秦铮呵呵一笑，既不赞成，也不反驳，“其实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一些靠着某种手段突破人体极限，身体机能更好，寿命更长的人类罢了。目前很多科学疯子偷偷摸摸进行的基因改造实验，何曾不是一种造神造仙的手段。
　　你回去后在我的收藏里挑两件最好的，送给程素卿和那位老议长，其他的都出手了吧。过段时间我会彻底消失，以后要联系我就打那个只有你知道的号码。”
　　杨云笙知道秦铮已经没什么好的选择了，没有强大的背景，又不愿随波逐流，注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无奈地长叹一声，“行吧，你万事小心，我尽快帮你将那些东西出手了。”
　　杨云笙离开后，秦铮拿出那支残笔，找来一些材料，做了一个铜套子，将笔管套了进去，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支完好的毛笔。做完这些后又找了个比较精美的盒子，将笔装了进去，咋一看跟普通的工艺品差不多。至于兽皮，早就被秦铮藏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将笔伪装好后，秦铮预定了一个月后开往泽洲的游轮的船票。想了一下后，又联系了一个伪造专家，花了大价钱伪造了几个身份证，都是可以经得起调查的有效证件，同时还有几张相应的银行卡。
　　几天后，秦铮拿到了新的证件和银行卡，将其中一个银行卡号发给了杨云笙。接下来的日子秦铮开始在北安市到处晃悠，购置一些旅行用品，并规划到达泽洲后如何摆脱视线的计划。直到登船那一天，才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前往码头。
　　刚到码头，远远就看见一艘巨大的豪华游轮停靠在码头边上。全长将近四百米，宽七十米，高八十多米的蓝海公主号就像一幢高楼立在海面上。码头上人来人往，秦铮下车后直奔验票处，经过一连串繁琐的验票，安检手续，才顺利登上公主号。
　　登上游轮那一刻，秦铮感慨万分，在这最繁华的元洲生活了将近三十年，除了出一些任务时才会离开，其余时间都是在首都周边，这一次可以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离开元洲。此去前路茫茫，不知是康庄大道，还是末路穷途。
　　只是继续留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会阻力重重，前途黯淡，唯有离开这里，改头换面，才有一丝东山再起的可能。
　　有官方背景，很多事办起来会非常便利，但也有很多的掣肘，一些条条框框有时会限制了很多的办法。而失去官方背景，虽没了那些掣肘，但也会得不到很多的隐秘信息。得失两方面，各有优劣，离开这里，也只能算得上无奈的选择。只是这一别，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这里，纵然能回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抛开杂七杂八的念头后，秦铮找到了预定的房间，一间将近二十平方的阳台房。一进门，秦铮就关上门，将行李箱放在一旁，然后放松身体向后倒下，重重地砸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后，秦铮发出一阵大笑，上了游轮，暂时可以摆脱部分视线，接下来的就是上岸后，将剩下的也摆脱掉，最后就是在所有人的关注中彻底消失。几个月来被监视的日子实在过得很憋屈。
　　最重要的是记载打坐吐纳方法只是兽皮上记载的其中一部分，后面还有一些突破人体极限的猜想。只是以前大环境的因素，难以收集到所有材料，秦家历代先祖都无法尝试。现在全球整合为一体，尤其是近十几年电子商务和货运的快速发展，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收集材料，才有了尝试那些猜想的可能。
　　静下心的秦铮细想这几个月来心境的变化，尤其是秦慎寄来了那个包裹后，对疯夫子那些话仿佛魔怔了一样。既然那人瑞可以活了三百多岁，那么人类就是个完全没有被发掘的宝藏，还有无数的潜能等待发掘。
　　现实生活中，柔弱的母亲在孩子被压在车轮下，竟然瞬间爆发出可怕的力量，徒手抬起了汽车。这样的事偶有发生，从另一方面表明人类在某种情况下的确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若能将这些灵光一闪的力量变成时刻可控，不就是突破了人体的极限吗？
　　长生的诱惑的确是香甜而有毒的香饵，无数的人为之疯狂，犹如飞蛾扑火般冲向那缥缈的可能。只是数千年来，除了那些神话中无所不能的神仙，奇能异士的确不少，寿元过二百者也有，只是跟那神仙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更何况自己都有验证那些猜想的想法，估计秦慎早已做过了，应该会留下一些总结，还有千年来追踪到的一些隐秘消息。有了那些资料可循，可以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事，自己的路也就更清晰了一点。
　　秦铮悚然一惊，发觉自己陷入了秦家先祖那种疯狂的执念，深信神仙的存在，人类可以长存于世。秦铮摇头苦笑，走出阳台，躺在躺椅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的郁郁之气才宣泄出来。
　　海风轻轻抚过脸上，秦铮慢慢闭上了眼，思绪逐渐放空，身心也渐渐舒缓下来。既然选择了无奈的路，那就什么都不想，先壮大自身，再边走边看。
　　茫茫星空上，一艘庞大的太空母舰终于在某一处捕获了那个残破的返回舱。返回舱被拉入一个密闭的房间里，门后一个小小的隔离舱里，五个身高超过两米的，穿着厚厚防护服的人形生灵对着角上的监控器示意，房间的门迅速被打开。
　　五个生灵依次走了进去，开始研究起返回舱，不一会就顺利将舱门打开，两具身穿太空服的尸体出现在眼前。
　　监控后面的生灵看着屏幕里的影像，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