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与仙

　　宇宙某处，一个充满生气的巨大行星，围着一颗太阳缓缓转动。行星之外，被无数的卫星环绕着，偶尔有一些飞船进进出出。
　　行星里，巨大的城市随处可见，数百米高的大楼并不少见。高楼之外，一艘艘大小不一的飞船高低不一，在楼宇之间快速穿梭。离地一千米左右，一头头异兽拉着无比华丽的古老车驾飞奔而过。
　　在这些尽显繁华的城市群中，有一座十分显眼的雄峻巨城，东西约有三百万里，南北约二百万里。三百多米高的城墙，由一块块十方大小的青色玉石筑成，百米高的城门犹如一张张开的大口，给人窒息的压迫感。城中有一座十分耀眼，高达千丈的九色宝塔，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座巨城就是高阶天神和高级研究员居住的神城。城外方圆两百万里一片葱郁，古木参天，绿茵如毯，流水汩汩，生性温和的奇珍异兽在林中随意走动。
　　城中一处十几米高的瀑布旁边，四名俊男美女席地而坐。没有一丝杂质的白色玉石做成的桌子，摆着散发着宝石般的光芒的灵果，杯子里的酒液散发着丝丝白雾。
　　一名身长相儒雅的男子静静地弹着古琴，男子双手轻灵，行云流水般轻抚琴弦。琴声悠扬，清茶飘香，三人一脸陶醉地欣赏，不时喝几口美酒。
　　一曲奏罢，男子轻松说道：“这次猎场之行，九色塔里面的大人物对我们的表现颇为满意。”
　　一旁体魄强健，长相俊朗的男子大笑道：“那还是粘了辜钺神子的光，短短十几分钟就将踏入炼神境的灵鹿族少主斩杀。这次应该能提取到足够的神圣因子，辜钺神子向三阶神体又迈进一步了。”
　　“灵鹿族是个天眷的种族，天生极具灵性，易于化形，堪称天道宠儿。如果有足够的时间，那少主定能踏入合道境。要不是有诛神阵的协助，要斩杀可不容易。”辜钺摇头说道。
　　“猎场资源，命运早已注定。”刚毅男子举起酒杯，眼神迷离地说道，“我等虽自称天神，不过是一群靠着先进科技，从其他生灵身上掠夺有利物质，改造身体的生灵罢了。”
　　“蒙奚神子何必妄自菲薄呢？我们使用科技手段，从天地万灵身上提取神圣因子，实现身体的不断进阶，跟修者汲取天地灵气一样，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是在夺取天地造化。”一个外貌二八年华，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冰冷的女子说道。
　　“梦梵神女所说没错，只是我们的天神之路，太过依赖修者了。天地绝通后，修炼界日益没落，我们也面临着停滞不前的困境了。”蒙奚摇头说道。
　　“自天地绝通后，修者之路何其崎岖，能踏上修行第一步的已经是千不足一，走到人道极巅的更是百万修者都未必能有一个。
　　人道极巅不过相当于四阶半的神体，寿元也就区区数万年，哪里比得上动辄十数万年寿元的四阶神体。而成仙那一步，已经几百万年没有出现了。”梦梵神女说道。
　　“诸位对神与仙有什么看法呢？”辜钺问道。
　　“神也就是通过科学手段改造身体，拥有了漫长寿元和强悍体魄的生灵。仙则是天地万灵中，通过修炼而拥有了神通，还延长了寿元的生灵。”蒙奚不知辜钺为何问这个问题，有些疑惑地回答。
　　“蒙奚神子所说的就是现在的说法，其实在仙人纪元中，我们这些人可以归纳为体修，是肉体修者的一个分支。修者大部分修元神，达到神魂不灭，大道永生的目的。而部分修者侧重修炼肉身，讲究的是肉身不灭，永恒不朽。我们提取神圣因子改造身体，走的其实就是体修的路子，不同的是体修汲取的是天地灵气。”辜钺说道。
　　“辜钺神子还是把这次聚会的目的说一说吧？”梁月说道。
　　“在座诸位可以说是这一代最强的几人了，我想邀请几位创一条新的路，可以让我们打破神体无法吸收天地灵气进阶的桎梏。”辜钺将酒一口喝掉，目光坚定地说道。
　　“据一些古老的野史记载，有一位圣人成圣前，一路杀伐，灭杀仙人无算，以大神通夺得一些仙人的本源精血，以灌顶手法为一批天赋甚差的追随者，强行提升身体强度。
　　仙域不显后，留在仙域之外的一位追随者，通过不断试验，终于研究出一种方法，从修者身上提取到精血来改造身体。这就是最原始的造神办法。
　　又经过无数年的经验积累，这些精血又不断提纯改良，最后变成现在的神圣因子。我们身上的神圣因子之所以无法进阶，是因为这些因子缺少了本源。”
　　蒙奚眯着眼想了许久，开口道：“辜神子的意思是像那位圣人一样提取生命本源，先不说本源这种东西虚无缥缈，不像精血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目前而言没有任何科学手段能办到。而修者除非达到人道极巅，不然也无法强行掠夺本源精血。
　　除非我们像修者一样重新修炼，但是以前有过这样的先例，无一不是自身修出的灵力与神圣因子冲突，导致身体崩溃。”
　　“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玄学的尽头又是科学，玄学与科学不过大道迥异，殊途同归罢了。科学的发展说到底就是生灵追求长生的终点。
　　有一位神女早已走在了我们的前头，已经有凝练出本源的迹象了。”辜钺举起酒杯，眼神瞟了一下那个看起来二十三四岁，面容姣好，肤如凝脂的女子，神秘一笑。
　　女子装作不知，优雅地端起玉杯，抿了一小口。
　　见女子不接话，辜钺又接着说：“传闻这位神女当初还是预备神女时，在一处猎场里得到一块神奇的石头，回来后就销声匿迹，百年后再次出现，已经进阶神体，还在一次秘密试炼中打败了一位二阶天神。”
　　女子放下酒杯，轻声说道：“辜钺神子想要知道的，可以在九色塔找到。”
　　“不知瑶台神女对灵鹿少主的神圣因子有没有兴趣呢。”辜钺将一个散发着白光的水晶球放在桌子上。
　　“辜钺神子不妨试一下用修者养气的修炼方法将神圣因子染上自身的气息。”女子心中掂量了一下，随手收起水晶球。
　　“那就预祝神女早日迈进二阶天神了。”辜钺举起酒杯，微笑着说道。
　　瑶台神女微微一笑，便起身告辞。
　　待瑶台神女走后，蒙奚说道:“老辜，可信吗？”
　　“呵呵，老蒙多虑了，就算她被九色塔的大人物赏识，也不敢随意得罪太多势力，不然瑶台的日子可不好过。”辜钺冷笑道。
　　“柳凤仪这是弃车保帅，她那些秘密从打败刑风开始，就已经不是秘密了。成功越阶挑战，在天神体系中，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多少大人物盯着她呢？这次不过是放出部分秘密，转移一些视线罢了。”辜钺淡淡说道。
　　梦梵沉思了一会，有些担忧地说:“柳凤仪这可是扔了个烫手山芋给我们，要试出可行方法，要耗费不少的试验品。”
　　“梦梵你太过忧虑了，但只要能首先试出方法，那么我们就能抢先一步增强实力，将来的围猎便有更多的话语权。”蒙奚毫不在意地说到。
　　辜钺微微摇了一下头，又弹起了古琴。
　　天神联盟这样无休止掠夺宇宙万灵，严重破坏了天地平衡，过分强盛的天神联盟反而阻碍了自身的发展，也许有一天，猎者与猎物的身份会发生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