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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灵根开复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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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白仲遥语调清越,将陆今“搬运”的这首长诗一句句念了下去: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语速时快时慢,手中剑招也跟着不断变化。快时如流星赶月,木剑几乎幻化成一片光幕,令人应接不暇;慢时似金乌坠地,一招一式在众人眼前缓缓掠过,让你看的清清楚楚,却又觉得沛不可当。似乎这一剑削来,就像太阳东升西落那样无法抗拒,无论怎么招架都逃脱不开。
  而剑招的意境也各不相同。念到“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两句时,脚步飘逸,来去穿梭。手中木剑则忽上忽下,变幻无方,闪耀出星星点点的剑芒,真就如月照花林,落英缤纷,再配合上白仲遥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袍,端的是美轮美奂,令人心旷神怡。
  再到“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四句,剑招斗然一变,每一剑送出,都蕴含着一股苍凉古朴的孤独感,仿佛天地间已只剩下了舞剑者一人。
  白仲遥神游物外,想着“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诗句,剑招发出时尚在眼前,收回时却已似千年之后。收发之间,其中所蕴含的剑意也如穿破了历史的冰层,每一段每一截都全然不同,让人根本无法判断这一剑用的是什么劲力,甚至看不出囊括的劲力究竟有多少种。
  此刻的白仲遥,实已触碰到了武道的至理!
  而从“白云一片去悠悠”开始,剑招随着诗意的转变,也开始凄回婉转起来,虽然招式趋于繁复,却再也找不到“江畔何人初见月”时的感觉。虽仍是极高明的剑法,意境上终究相较落了下乘。
  直到“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一句,白仲遥长剑一挑,招式变得大开大阖。江水流春,长月西斜,雾藏大海,无限潇湘,每一招皆高起低落,极尽辽阔之意。到最后剑气所及,几乎覆盖了大半个高台。现场的武道高手们都暗暗心惊,不由自主的真气运转,防止被他这纵横捭阖的剑意所伤。
  最后念到“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白仲遥突然跃至半空,双臂平举,右手木剑也跟着平平伸出,身子一圈圈旋转起来。只见他越转越快,从半空中缓缓落下,而他的身体也变成了一个两端细、中间粗的大陀螺,陀螺边锋自然就是木剑的刃尖。此刻无论有什么物体被这飞速转动的边锋碰到,恐怕都不免当场断折,甚至被绞成齑粉。
  同时随着他的下落,旋转所带起的劲风也向四周扩散开来,吹得两边席位上的桌布都高高扬起。一些没有功夫的人双手紧紧扶住桌子,才勉强坐稳身形,但仍被刮得脸颊生疼,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等到终于念完最后一个“树”字,白仲遥亦完全落了下来,脚尖甫一沾地,身体的旋转登时停止,一切剑锋、剑气、剑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一股剑意还在场中连绵不绝、久久环绕。
  片刻之后,场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喝彩鼓掌之声。
  大家先是被陆今的这篇奇作震撼了心灵,还没从震撼中走出来,马上又见识了白仲遥这神妙绝伦的剑术,大饱眼福之余,都忍不住连连感叹:今天这场禅诗大赛,算是来值了!
  萧若望神情肃穆,也鼓掌说道:“恭喜白二侠得道证果,神功大成!”他这句话运上了内劲,话语响处,立时把旁人的鼓掌喝彩声都盖了下去。大家见皇帝说话,便也纷纷住口,场中才逐渐恢复平静。
  不过对萧若望这句话,能够理解的人却并不太多。大部分人只是觉得白仲遥剑术精妙、从所未见,大有耳目一新之感,但除此之外似乎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跟“得道证果”什么的又有何关系呢?
  但薛平坚、宋万奇以及齐家族长齐越等几人却不住点头,深表赞同。他们跟萧若望一样,都是九段高手,也只有到了这个层次,才能看出同为九段武者的白仲遥在舞剑前后境界上的变化。心里佩服感慨之外,又带着三分羡慕:这姓白的竟然通过一首诗触动灵根,在武道上产生感悟,修为肯定是大进一步了。
  白仲遥作为事主,自然更明白萧若望的意思,但他却没有太多欢喜的模样,只是略一抱拳,淡淡的说道:“多谢。”心里则一声长叹,连叫可惜。
  方才白仲遥真气运转,知道自己的修为已经从九段中品提升到了上品。在他这个层级能有如此提升,已经是千难万难,若非勤修苦练数十载,就是需要莫大的机缘才可,总之是所有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成就。
  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实际上自己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佳的际遇。
  原来在随诗舞剑的过程中,他数度感觉已经触到了武道的终极奥秘,尤其“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一句,更是灵根大开,距离真正的“得道证果”仅一步之遥。
  可惜这灵根开悟的时间终究是太过短暂了,还没等他抓住,就一闪而没,再也找寻不到。这时如果师傅在自己身边,加以点拨协助,提升绝对更加巨大,追平他老人家的修为也绝非难事。甚至于突破段位桎梏,步入“圣人”之境亦未可知。
  然而武道领悟就是这么玄妙,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更不知道他会因何事而来。星汉渺渺,日月匆匆,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大到山崩海啸,小到一朵花、一株草、一片树叶,乃至于一坨牛粪,都有可能触发心中感悟,可是点拨之人又怎么可能每时每刻都在身边?这就叫时移事易,事易时移,一切因果,皆有定数,当真是半分勉强不得。
  思念及此,白仲遥心结立解。他本就是个通透豁达之人,既然想明白了道理,也就万事不萦于怀,呵呵一笑,说道:“在下能有这等机缘,既要感谢皇上的禅诗大赛,更要感谢作出这篇奇作的高人。只是不知道这位高人身在何处,能否请皇上引出来一见?咱们也好看一看梁国高士的风采。”
  他这话一说,大家纷纷叫好。这首诗实在是太过惊艳了,所有人跟白仲遥心意一致,都想看看能写出这等奇作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才。
  而一众女扮男装的翩翩才女们,更是芳心暗许,脑海里已经自动勾勒出一位浊世佳公子的俊美形象。这时见有机会能得睹真容,自然不免心跳如鹿,腮红过耳,一时间群雌粥粥,附和支持的声音反倒比男子们更加响亮一些。
  萧若望哈哈大笑,向宇文护那边道:“德成王,张先生,你们觉得这篇诗文可还成么?是否也想见一见这作诗的小子?”
  张弘范默然不语,宇文护虽然明知萧若望这是要炫耀示威,可这首诗的水平摆在这里,由不得他不服,只好点头道:“梁国有这等大才,那是皇上的洪福,敝人羡慕不已。现在宝剑既已出鞘,皇上再想明珠自藏,怕是也不能了。”
  他这番话绵里藏针,虽然承认了这首诗的水平比张弘范更高,但话里话外却是说萧若望行奸使诈,早就找好人手,安排下这个陷阱来算计自己。
  梁国的文武大臣们人老成精,自然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可就算是萧若望事先安排,能写出这种诗作的也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只怕让你北周提前安排个十年八载,你们也不敢打包票能写出更好的作品吧?众人眼看宇文护鸭子之嘴,死而更硬,肚子里都暗暗好笑。也幸亏大家在朝堂上历练已久,城府深湛,这才憋着没笑出声来,避免了好大一场外交危机。
  萧若望满脸得意,又转向陆征浩道:“陆阁老,你说呢?”
  陆征浩两次被萧若望点名,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他也知道陆今要来参加禅诗大赛的始末,心道这首诗不会真是那小子写的吧?可如果不是他写的,皇上又何必频频来问我这个退了八百年的老东西?
  难道说祖宗显灵,附身到这小子身上来帮我陆家了?可是又想陆家的祖宗大都武夫出身,就算所有祖宗一起显灵,只怕也写不出半句这种水平的诗作来。
  脑子里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站起来躬身答道:“我梁国能有这种人才,既是咱们大梁人杰地灵,更是皇上教诲有方。老臣在这个年纪尚能看到大梁人才辈出,更胜往昔,心里为皇上高兴,实在是欢喜的无以复加,简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了。”
  他话一说完,梁国群臣心里再次骂声一片,心想这陆老头的马屁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珠圆玉润、大奸似忠,避重就轻、无耻之尤,如果这次不是禅诗大赛而是马屁大赛,那这马屁状元之位非陆征浩陆阁老莫属。
  萧若望压一压手掌,示意陆征浩坐下,笑道:“陆阁老莫要激动,坐稳了说话。等会见了作诗之人,你再夸他也不迟。”
  说着朝元总管点点头,元总管上前一步,高声喊道:“皇上有旨,宣皇家书院六品修书令陆今上台面圣!”
  把陆今领来的那名武士立刻就出现在了陆今身旁,抱拳道:“陆公子,皇上宣你,请跟我上台!”
  陆今本来一直默不作声,静观其变。这时见无可回避了,只好点头道:“有劳统领大哥了。”
  陆征林和陆谨梅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大才子”,呆呆的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陆征林才结结巴巴的道:“今…今儿,这首诗…真是你写的?”
  陆今见那武士已经转身要走,低声道:“我先上去,等回来再跟你们细讲。”
  陆征林当然知道还是上台面圣要紧,嘱咐道:“一切小心,多听少说。”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即便你有天大的功劳,一句应对不当就全打水漂了。陆今在这方面毫无经验,“多听少说”正是明哲保身的无上法门。
  陆今点点头,跟上那武士的脚步,向高台一侧的阶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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