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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鸿酒店客房，聂云波端着酒杯，沉默俯瞰着渡江大学。
刚才已经和老板通过电话，那边也没有松口签约的事情。
聂云波能清晰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脾气不太好的老板压抑着怒气。
“既然如此，黑石现在就只签一人！你告诉江皓，他如果不签黑石娱乐，其他公司也没戏！”
聂云波心绪烦躁，眼见到手的香饽饽丢了，属实意难平。
至于老板的意思，无非是在业内让江皓名声臭了，或者给其他同行打个招呼，简单惩治一下云云……
对于一个毫无根基的素人，他们有的是办法让其妥协。
真的要说起来，就是几个电话的事情。
要不去劝劝他？
抛开利益因素不谈，聂云波觉得，这样一个有才的年轻人，倒在梦想刚刚起步之时，也着实可惜。
不过江皓这样固执的新人，之后相处肯定带来挺多麻烦……
在这样纠结心情中，聂云波呼出一口气，拉上窗帘。
……
次日，江皓原本以为黑石娱乐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没想到还有后续。
那是在晨跑后去食堂的路上。
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女生，远远跟在他后面。
眼角余光能够看到她一声白色运动服，身材也还不错……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开始他还瞅了几眼，后面绕到图书馆那边去的时候，那个身影倒是不见。
但是回食堂的路上，终于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
江皓觉得她在跟着自己……
原因有俩：
1.江皓走的是一条小路，中途还去了乐队室拿外套。
2.每次他回头看她的时候，那个女孩儿总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3.他现在也算学校BBS小有名气的人物，昨天吃了饭回来时，还有几个来要电话的妹子。
难道人生三大错觉？
不可能！
真正打消他这个想法的，是在江皓打了一份早餐，那女孩儿坐到他对面时。
这时候江皓才真正看清楚她鸭舌帽下面的脸。
“怎么是你？”江皓一愣。
余知瑾画了淡妆，气色极好。
脖子上有着些许细汗，锁骨白得有些耀眼。
江皓快速扫了一眼之后，倒是笑了出来，对之前自恋在心里做了深刻自我检讨。
“怎么不能是我，我也是大四学生啊……虽然目前在外面一家公司实习。”
这时候江皓才看到，她嘴角有一颗很小的痣，说话时一跳一跳的，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
余知瑾长得不属于那种乖乖女的样貌，眉毛过于英气，鼻子很高，乍一看有混血味道，不过那颗痣的存在，细看之下，让这样的感觉被冲淡很多。
不过一码归一码，江皓并没有改变主意。
“嗯，如果你还是来说上次的事情……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江皓说道。
“那就先不说这个事……昨天聂老师来找你们了？”余知瑾问。
聂云波来学校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是资深经纪人，又是余知瑾的前辈，她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
“没谈妥，说是黑石娱乐现在只签人。”
“这个倒是不假，养乐队花的钱可比养人多多了。而且你们乐团目前能看到天赋，但是不是昙花一现，谁都说不准。一下子让娱乐公司签下你们，没几张卖得好的唱片作为敲门砖，很难有公司愿意烧钱陪你们玩。”
“话糙理不糙。”
江皓暂时没想那么多，有酒厂作为后盾前提下，还有两年的时间让乐队慢慢发展。
“你看，你都把聂老师拒绝了，他在圈子里话语权可是很大，以后很难有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来当你们乐队经纪人了……”余知瑾笑道。
“嗯，倒是不急。”江皓说着，淡定喝了一口豆浆。
“要不让我来？”
江皓看了她一眼，“还是算了，你太年轻了。”
“年轻不好？我不漂亮？说不定以后你能把经纪人把到手……”余知瑾仍然不放弃。
江皓被她这句话噎得猝不及防，讪讪一笑，找了个借口，“我不喜欢把工作和私人事情混淆。”
“切……”余知瑾叹了口气，随后还是笑了出来，“要不……让我暂时当一段时间也行啊，就当试用期，如果到时候不好，咱们再终止合同，你看，你也不吃亏。我这边还是有一定资源渠道的，我查了下，你们四个家里最有钱的是林运升吧？不过他父母好像不太支持他玩音乐。之后你们发行唱片，又是一大笔钱，我能帮你们搞定！”
“不行。”江皓没有丝毫犹豫。
相处一段时间，有了一定感情基础后，有些事情就不好说出来了。
“交个朋友可以，乐队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可太固执了。”余知瑾无语，不知道以为还她毫无底线呢。
都这么卑微了，还是被拒绝。
“没什么其他事儿的话我先走了……”说完，江皓准备起身。
“等等！”
余知瑾赶紧拉住了他，谁知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
“嘶……”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上半身因为惯性往前一扑，整个人直接向江皓撞了过来。
“卧槽！”江皓也是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与此同时，帽檐磕在了江皓的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余知瑾还保持着捂肚子的姿势，一脸尴尬，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她不戴帽子的模样，江皓倒是愣住，由上而下看过去，她睫毛很长，几根发丝没了帽子的束缚，凌乱俏起，添了几丝可爱。
“咳咳……”江皓有些不自然把她扶正，帮她捡起余知瑾的鸭舌帽，随后便听到了周围的议论。
“那是余学姐？我靠，她怎么都主动投怀送抱了！”
“妈耶，那可是我们全寝室的女神！我刚才看那男的一直摇头，该不会是拒绝了学姐表白吧？”说着，那男生捂住胸口，一脸哀伤，仿佛他的青春已经结束。
“诶不对，那个男生看着怎么挺眼熟的样子？”
“噢我想起来了，那不是前不久在网上火了一把的乐队主唱……叫什么浩来着。”
有人赶紧打开论坛，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江皓！果然是他！”
“帅是真帅啊，怪不得女神都沦陷了……”
“我觉得没我帅啊……”
“别人那么有才，你有什么？”一男生呛了一句。
“我家拆迁行不……”
“卧槽，老公，上刺刀否？”
“？”
一些女生脸上则是露出失望神色，倒不是她们对江皓有多喜欢，如今江皓在学校算是半个名人，或是是妒忌作怪罢了。
江皓越听越是觉得离谱，赶紧拉着余知瑾离开。
“愣着干嘛，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