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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在皇宫给女主当小姑奶奶 / 第 11 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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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被建元帝逼着吃饭,段馡只得带着人往外走。
  
  春日里晴空万里,温度也正好,就是这光线刺得人眼睛酸涩。
  
  离这儿最近的是盛蕊苑,走一会儿就到。于是段馡没多想,带着雪琴就往盛蕊苑去。
  
  苑中树木繁多,小亭处处。走到那儿歇上两三个时辰,也没人知晓她到底是不是在散步。况且今日段姒姝也不在,段馡偷懒就更加理直气壮了。
  
  盛蕊苑算是几个苑里位置比较偏的,平日里来这儿的人也比较少。
  
  此时段馡前面有两条路,左边草木横生,右边干净整洁,显然一边是久无人过的偏僻小径。想了想,段馡走了左边的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让谁见着她在凉亭下打盹,说不定顺口就传到建元帝那儿去了。到时候又得就吃三碗还是四碗的事争上半天。
  
  于是,她带着雪琴几个宫婢,在一处小亭那儿停下。
  
  空气暖融融的,宫婢们手脚利索地把地方拾缀干净,四处也清净,无人经过。
  
  段馡掩着唇打了个哈欠,困意绵绵。
  
  “殿下,可不能在这儿睡着,当心着凉。”雪琴皱眉劝阻,又把她塌下去的背给扶直起来,苦口婆心道,“虽说是没人过来,但您也得注意着些。要是不小心被大公主她们瞧见,您想想您还是个长辈呢,怎能让别人看了这副懒散的模样去?”
  
  “好好好,”段馡无奈站起来走了几步,全当醒神。
  
  她素来喜欢穿颜色浅淡的衣裳,就比如今儿身上这身暗花长织及地襦裙,上装窄袖右衽,矩形交领,露出一截儿雪山一般的颜色来。裙摆开褶,随着步子浮动,裙面的颜色深深浅浅,仿若远近山水之色,煞是好看。
  
  小径从亭前穿过,走出三尺远的地方又是一个分岔口,假山坐落在分岔口旁边,直接挡住了小亭。
  
  段馡走出去,逐渐离小亭离了有一段距离。
  
  忽地看到一片衣角,从假山后的路口走出来。
  
  段馡一怔,顺着那片衣角抬起眼。
  
  是肖美人。
  
  穿着件不起眼的暗绿色交领长裙,打扮十分低调。脸上却容光焕发,似乎刚得到了什么宝贝。她拐过路口,直直向段馡这边走过来。警惕性倒是极强,四处打量间,一眼就看到了段馡。
  
  随后瞳孔骤然紧缩,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要人命的秘密。
  
  肖美人惊惧打量段馡,神色瞬间变了几变。她慢慢往后退,退了几步发现自己这动作太过可疑,才不得已脸色难看的停了下来。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一点点勾起嘴角。
  
  “大长公主殿下,一个人在此?”
  
  肖美人放轻声音,慢慢走近,脸上的狰狞之色愈发浓重。
  
  段馡静静站在那儿,下一秒,雪琴等人纷纷从小亭走了出来,围在她身边。
  
  “您在外头站这么久,小心晒得头疼。”
  
  这么多人突然出现,肖美人脸色倏地白了,她恨恨垂下眼,但又不敢久留,匆匆朝段馡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雪琴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思虑。“这肖美人怎的一副被狗撵了的模样?”
  
  之前发现段姒姝手上生出冻疮的时候,段馡就让雪琴查过肖美人。她使过的那些下作手段,包括作贱段姒姝,把人当奴仆使唤的事情,她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而,这会儿雪琴说话也不客气。
  
  段馡眯着眼,她观察力一般,但方才肖美人以为她落单时,身上露出来的杀人灭口之意实在太明显了,就算不细想都察觉的出来。后来是看到雪琴她们出来,才惊慌逃走。
  
  她到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身边是成片的假山,渐渐西斜的光打在假山上,阴影覆盖住了这整条小径。
  
  段馡就倚在假山旁想肖美人的事。
  
  肖美人是段姒姝生母,如果她做了什么事情,段姒姝肯定会受影响。或者这就是原书里的剧情,只不过没有细写出来。说起原书,段馡记得的一点是,一切剧情为男女主服务。也就是说,肖美人做这件事导致的后果,会促进裴治与段姒姝的接触,让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
  
  肖美人……
  
  段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肖美人在原书里,是难产而亡的。而时间,就是段姒姝十三岁的时候。这么说的话,肖美人就是最近有孕的。
  
  再联想到肖美人孤身一人来这偏僻的地方,还遮遮掩掩,企图杀人灭口。
  
  一个想法弹了出来,段馡膛目结舌。
  
  这肖美人,不会同别人私通了吧……
  
  就在此时,“咚”的一声。
  
  一个东西从头上掉下下来。
  
  段馡惊得抖了抖,眼睛颤颤闭紧。
  
  “殿下,是本书。”
  
  听到雪琴的声音,段馡才睁开眼,接过她递过来的书。
  
  《六韬》
  
  好像是上回裴治说过的那本兵书,书是半旧的,页脚有些塌软,显然是时常被人翻看。不过整体上保存得很好,看得出来很用心。
  
  段馡似有所觉,她拿书遮了遮太阳,仰着头往假山上看去。
  
  假山上有一人,正作出悠悠醒转的模样。
  
  段馡好整以暇看着他动作,手上的书被风吹得翻页。
  
  过了会儿,假山上的人或许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转过头,一脸惊讶看向段馡。
  
  “阿馡你怎的在这儿?对了,我的书呢?啊,原来在阿馡你那儿,真是多谢阿馡。难怪夫子常说春困夏倦秋乏冬眠,确实有理。”裴治的演技浮夸,抵着下巴自问自答,还不住给自己点头的模样竟诡异透出几分可爱来。
  
  段馡自然也拥有欣赏美的本能,她静静看了会儿,把书交给身边的宫婢。
  
  “既然裴九皇子醒了,这书,就物归原主。”
  
  让那宫婢留下还书,段馡便转身离开。裴治却一个翻身从假山上跳下来,朱色的袍子猎猎作响,鸦色长发飞扬。他顺手从宫婢手里接过书,几个大步就追上段馡。
  
  “我记得,阿馡宫里的点心,味道极好。”他追上去,一手握着书卷,一手轻轻弹开雪白竖领上沾到的草叶。浅色的眸子倒映着春光,只消看一眼,就觉得仿若雾里看花,隐约嗅到沁香。
  
  那日在观鹤亭,不冷不热喊着大长公主,今日却又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重新回到最开始亲亲热热的模样。
  
  段馡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于是谨慎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脚步仍旧没停。
  
  “还有,茶沏得也是极好的。”裴治再次暗示。
  
  这时候,段馡才停下了来,面色有些恍然,看起来是明白了。裴治握着书卷敲了敲手心,把握十足地等着段馡亲自邀请他去朝庆宫。
  
  最后却听到一句疑问,“裴九皇子有事相求?”
  
  饶是裴治也有一瞬间的愣住,回过神后,他笑了一声,微微弯下腰凑近段馡。
  
  在段馡后退避开之前,裴治又直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五官深邃又俊雅,生得极高,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单薄,垂眼看人,不笑不怒时却是满满的压迫感。
  
  此时的裴治是笑着的,他不紧不慢,像是突然想起般,提起了一件事。
  
  “我小憩之前,见肖美人从假山下过。穿过小径北边的圆门,有个人在那儿接应她。看那模样,是个……”
  
  段馡听得认真,问道:“是个什么?”
  
  只希望她的猜测是错的,若真是那样,剧情依旧按照书里的发展,就有些麻烦了。想着这些,段馡才发觉裴治没有回答,不由得抬眼看过去。
  
  只见裴治,笑意盈盈,薄薄的唇勾起。
  
  “是个什么人?我怎的知晓?早知道阿馡会这么好奇,我就多看一眼了。可惜可惜,实在可惜啊。”
  
  他故意勾起段馡的好奇心,说到一半却止住了,脸上连遮掩都不打算,明晃晃的恶劣与戏弄。
  
  裴治此人,实在称得上是段馡见过的人中最为反复无常的,叫人捉摸不透。有时看着稚气未脱,一派纯然。但稍有不慎,就不知道哪里惹得他不喜了。上一秒还挺正常的人,下一秒就变了脸色。
  
  也或者这就是裴治的本性,平常的样子只是他装出来的。
  
  段馡面色照旧温和,比之身后雪琴等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显得有些突兀,似乎完全没有因为裴治的戏弄而动怒,也没有别的情绪。
  
  就在裴治敛了笑,垂了眉眼,神情淡淡擦肩而过的时候,段馡温声道:“裴九皇子倒是与小时候大不相同。那本《六韬·豹韬·鸟云山兵》上的小字,若我没看错,应当是裴九皇子幼时注释。”
  
  她不用转身,就能感觉到站在身侧的裴治陡然僵住的身体。
  
  “第三十六页上,武王问太公一章。”
  
  “上面的注释,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当真是童言稚语,可爱的紧。裴九皇子可还记得自己在上面写了什么?若是不记得,可需要我稍作提醒?”
  
  段馡一贯不弄虚作假,她说可爱的紧,便是真的可爱的紧。
  
  那一页的兵书上,武王问姜太公,若森林两端各驻扎着一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选择攻还是守?或者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能够让他取得胜利。
  
  而在那下面,有人提笔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用语通俗,还夹杂着几个错字。
  
  段馡回忆一下,轻轻念了出来。
  
  “我来时,山开,林避,兵退。诸军见我,尽皆诚服。”
  
  裴治难以置信,宛如被踩着尾巴的猫惊恐万分地往后退,完全就是个被人欺辱又无力反抗的小媳妇模样,哪儿还有先前嚣张的气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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