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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国贤太子 / 第五章 以爱之名

第五章 以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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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刘贤的轻车出现在蒋家巷口。
  他已经调查过,蒋琬出身零陵湘乡,自曾祖父一辈起便在郡府为吏,虽算不上豪族,但也算得上积善之家。
  可惜蒋家人丁不旺,如今只有蒋琬一根独苗,沦落成了寒门,连祖上留下的几栋别院都已经变卖,只剩下如今一栋方圆小院。
  刘全跟着跑了一路,不乐意地埋怨道:“公子真是变了。以往你最为厌烦这些寒门子弟,怎么如今竟然如此器重这蒋琬,还特地包下那百凤楼……”
  “要称呼公琰先生!”
  刘贤想,蒋琬真要是好百凤楼这口,自己就奉陪到底,正好连日勤政查账,难得放松放松。
  陋巷深处,刘贤发现了蒋琬的身影,他正从外面给院门上锁,背上挎着鼓鼓的行囊。
  这是远行的样子。
  “公琰要往哪里去?”刘贤的脸色有些难看。
  自己说了要来,怎么他还要跑?
  蒋琬不回答,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尴尬神色。
  刘贤道:“既至家门,不迎宾而入,岂是待客之道?”
  蒋琬回望了一眼旧宅,那是他几代人的祖产,良久说道:“此地已非蒋氏旧居。适才,已将它卖了。”
  “卖了?那你住哪,要以青楼为家不成?”刘贤惊诧万分。
  “非也。”蒋琬心一横,拱手说道:
  “小人正要请辞,此行要去许都,还望公子成全。”
  “你说……你要将天赋带到许都?!”刘贤只觉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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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凉井水下肚,刘贤才缓缓睁开眼睛。
  蒋琬正望着他:“公子安好?”
  “公琰不走,便是晴天。”刘贤一把抓住蒋琬衣袖。
  对方低垂眉目,似有苦衷。
  刘贤坐起,打开蒋琬身边的包裹,里面尽是金银之物。
  蒋琬慌乱解释:“公子勿忧,此为琬近年俸米和祖宅变卖所得,绝无半两脏银。”
  “兵荒马乱,金银之物招祸啊。”
  他似乎想起什么,转而问道:“先生可是要用此物赎买什么……是买人?”
  联系蒋琬的经历,突然用如此之多的金银,只有从妓院赎人一种可能。
  蒋琬突然释怀舒气:“万事皆瞒不过公子。不错,小人正与那百凤楼歌姬芸娘交好,此番正是要将她赎买出来,带去北方。”
  “百凤楼歌姬?那不是我……”
  刘贤心中一惊,自己曾经是百凤楼常客,那会不会这位芸娘已经被自己……
  “芸娘两个月前刚进百凤楼,卖艺不卖身。”刘全提醒,但是紧接着附耳说道:“百凤楼从未有卖艺不卖身一说。”
  “哦,那是在我大病之后,对,后来我就没去过。”刘贤长舒一口气,摆出了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为了一个妓女,你竟然变卖祖产,连郡丞之位都不要了?”
  郡丞,可是秩四百石的高官。
  蒋琬抿了抿嘴唇:“因为芸娘,她怀孕了。”
  妓女怀孕?刘贤又是一阵眩晕,他仿佛觉得眼前蒋琬头上有点绿。
  “蒋公琰,你可真是个……老实人。好,既然怀孕,就该留在零陵安胎静养。赎人的钱,我出,你这祖宅我也替你赎回!”
  说着,刘贤语重心长的拉起蒋琬的手:“如今曹操帐下谋士如雨,更兼收了袁氏一干河北名士。公琰去了,怎会有出头之日?此间肺腑之言,非为刘家,实是为公琰计。”
  可以说,在零陵境内如此低三下四求人,还是第一次。
  蒋琬摇头,拿出一张信纸:“公子不必如此。蒋琬此去,绝不做侵害故土之事。但愿能在飘在许都,安心做一小吏,与芸娘白头偕老。公子若有问计,写信即可……”
  “写个屁!”
  刘贤怒了,一把将信纸撕个粉碎。
  “去许都,去许都,怎么这天下英才不去许都就没有发迹之所了吗?荆南广阔,大有可为,公琰助我,如周公瑾之辅孙伯符,莫说荆南,就是争天下又岂是妄言?何必去许都蝇营狗苟,作一介小吏,整日仰人鼻息,混迹官场,蹉跎岁月!”
  蒋琬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碎纸拾起,拼在一起,躲避着刘贤的怒火。
  “蒋琬非为什么前途虚名。去许都,是芸娘朝夕盼望之事,也是蒋琬对她的承诺。蒋琬虽不是什么天下名士,但也做不出食言而肥之事,尤其是对芸娘,更是言出必行。”
  说道芸娘,蒋琬的语气决绝起来:
  “如今荆州刘景升仰仗世族大家,蒋琬一介寒门子弟,若无公子提携,断无出头之日。而许都既是芸娘情愿所系,曹孟德又自诩唯才是举,此行未必不能给芸娘幸福。就算碌碌无为,一世如蝼蚁蜗居,只要芸娘愿意,那便为她作一世吏。”
  经过公堂对账一事,刘贤已经自觉是与蒋琬知己相惜的朋友,此刻如此生气,也并非是为了自己的霸业,而是不想看着朋友赴汤蹈火。
  许都那种生活,他太了解了。
  美名,厚禄,是留给王朗、孔融这些大名士的。
  如今的蒋琬只是无名小卒,在零陵还算寒门,到了许都,连门都没有。
  就是个流民。
  能够给新兴的大魏国当一块垫脚石,已经是幸运了。
  要想成为宰相之才,只能靠想了。
  刘贤劝道:“一口一个芸娘,你可知,若你成了一介流民,你的芸娘早就成了别人的了。”
  蒋琬不为所动:“芸娘不是那种人。”
  这份自信深深激怒了刘贤。
  那妓院鸨母岂是什么善人,青楼之地,怎容得下贞洁烈女?
  “好,好,好,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本公子也不逼你,省的你身在汉营心在曹。”
  “谢公子成全!”
  蒋琬刚要行礼,又被刘贤止住。
  “本公子可没说同意。你我做个赌注,你赢了,我让父亲给你写荐表,到许都从廷臣起步,也不会亏待了你的芸娘。”
  蒋琬犹豫片刻:“若是公子赢了呢?”
  “你留下,死心塌地跟我。”
  “敢问赌注是什么?”
  “芸娘的真心。”
  刘贤凝视着蒋琬,如果对方所言非虚,这赌注已经足够诱惑。
  “公子未曾见过芸娘,就笃定芸娘与那些庸脂俗粉无异?”蒋琬的语气有些不满和倔强。
  “本公子这辈子别的也许能看错,但是账目和女人,那是绝对看不错。”
  刘贤说这话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无论如何,今天也不能放走蒋琬。
  蒋琬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公子承诺,不可用强。”
  “那是自然,但凭真心。”
  二人击掌立誓,许下赌约。
  望着眼前的蒋琬,刘贤心中无限感慨:
  为了所谓的爱情,竟然愿意抛弃前途于不顾,这蒋琬到底是奇才还是白痴呢?
  要知道,青楼都会定期给女子服药,为的就是避孕。
  那芸娘怀孕,八成就是一个谎话。
  更何况,感情不是镔铁,经不起反复锻打。拿感情做赌注的人,从下注那刻起就是输家。
  这一个月,自己有的是办法,要么让芸娘变心,要么让蒋琬灰心!
  刘贤坐定,重新恢复了笑容:“既然还有一个月,那此刻你还是我父亲手下的郡吏。现在我代表太守,正式命你为零陵郡丞。”
  “公子”刘全在旁扯了扯刘贤的袖子,“使君不让……”
  刘贤想起父亲的告诫,一时有些尴尬。
  “蒋琬寒门子弟,确实够不上郡丞高位。且拔擢州郡官吏皆须朝廷下诏,公子切莫坏了法度。这一个月内,蒋琬作公子身边一介从事,早晚应对,尽心办事,公子以为如何?”
  刘贤同意蒋琬所说,眼下他确实还没有执掌人事大权,只得许诺,将来一定会让蒋琬发挥栋梁之才。
  当夜,刘贤留居蒋宅,二人畅谈荆州形势,直到夜半才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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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刘贤在府中,召见了从事陆斌,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公子。
  当然,陆斌还另外一个重要身份,那便是刘贤作纨绔子弟时麾下的清客,也称作帮闲,简而言之,就是陪着阔少爷消遣娱乐的小跟班。
  别看这位陆斌地位不高,但是却出自吴郡陆氏,属于极为偏远旁杂的庶支,本家基本不认的那种。但好歹算见过世面,也多少攀得上高门大姓,才被刘贤豢养着。
  穿越后,这还是刘贤第一次见这样的“老朋友”。
  “拜见大公子……几月不见,公子的气色是越发红润,莫不是固本培元有了成效,打算今夜去那百凤楼……”
  陆斌本以为刘贤还是原先那副下流模样,可是看到对方正襟危坐,毫无应和,也是自觉没趣,尴尬收声。
  “今日召陆卿前来,不为别的,有件事我不方便出手,还要有劳陆卿。”
  刘贤招手,让那陆斌附耳靠前。
  只见陆斌的脸色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冷汗直流,一会儿淫荡浅笑。
  “公子放心,百凤楼的事,都包在陆某身上。”
  陆斌刚要起身,又被刘贤叫住。
  “还有一事,本公子记不清了,还请陆卿提个醒。”刘贤说着,从怀中掏出了当初那个盛放五石散的小药瓶。
  “此物可是陆卿所赠?”
  陆斌望着那其貌不扬的小瓶,鬓角却渗出了涔涔冷汗,张着大口,却难发一言。
  刘贤问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知道,但陆斌已经确定,眼前这位刘大公子,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零陵竖子了。
  不,他们绝不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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