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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郡吏蒋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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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蒋琬大名,出现在刘贤面前的,是一个头戴帻巾,面如白玉的文静儒生。
  蒋琬蒋公琰,刘贤仔细端详着这位被诸葛亮给予厚望的大才。
  开局送蒋琬,这难道就是自己的穿越福利?
  “蒋公,不是,蒋琬,坐。”
  刘贤兴奋地差点嘴瓢,他万万没想到,与历史名人的第一次相遇,竟是如此戏剧性。
  莫不是自己要迎来本剧本的《隆中对》?
  “听说你是本郡计吏,这些账簿税册都是你编的?”刘贤还端着公子的架子。
  “一字未编,皆如实计。”
  蒋琬不卑不亢,每个字说的都平稳清晰,如同翠玉交击。
  “如实计……那怎会出现人口错数?你可知,这使得零陵一年就丢失多少税赋!”
  刘贤突然做声厉色,吓得一旁的小吏们俱是一惊。
  而蒋琬端坐如故,面不改色。
  但就这一条,就不愧“大才”的称号。要知道,蒋琬不过是一介计佐,是郡吏之末。而刘贤身携父亲的太守之威,拿捏蒋琬顶头上司巩克尚未有余,要说这小吏,一怒之下杀便杀了。
  蒋琬非但不惧,反而露出一抹微笑:
  “小人司职计佐几年,年年皆如此上报,没想到襄阳州府无一人发现,反倒是公子发现了此间笔法。”
  对上线了,果然有深意!
  刘贤清楚的感觉到,冥冥中仿佛有一根细线将两人连在一起,莫非英雄惜英雄、英雄识英雄就是这种感觉。
  “有何笔法,公琰请讲。”
  此话一出,蒋琬反倒一顿:“不想微末如小人,竟被公子知道表字……小人定知无不言。”
  是啊,蒋琬蒋公琰,诸葛亮赞为“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并委以后事的一代名相,试问刘贤这样的三国迷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呢?
  只见蒋琬起身,将一年年的文书摊开,指着墨字娓娓道来。
  “公子发现人丁锐减,只是其一。其二,便是这田亩上,世家大族名下荒田逐年增加。二者合一,正是答案所在。”
  刘贤不懂农业,但是早已听说汉末是世家大族崛起之时。他只是依稀记得,大学老师讲过,东汉税制包括“租”与“赋”,其中租即为田租,赋则是包括算赋、口赋以及更赋的人头税。
  “自桓灵以降,兵马慌乱,灾荒遍野,北人南逃者不可胜数。起初,世家大族只是收买亡命流民。可是豪族愈强,民力愈弱,渐渐连小农也被豪族收作佃农,成了无土可依,攀附豪族之奴。”
  土地兼并。
  刘贤明白,这是历史上每次乱世都会循环上演的戏码。
  “而景升公一骑定荆州,非凭武用,靠的正是拉拢权贵,以作收买。如此,荆州诸郡便无人敢监管豪族,甚至连府内税赋人丁也尽由豪族自报……”
  刘贤脱口而出:“所以他们便买通郡吏,瞒报人丁数目,以逃避赋税!”
  蒋琬点头:“公子聪慧,只是这豪族何须买通郡吏。一者豪族势大,无人敢惹。再者,诸郡虽郡守由朝廷敕封选任,但郡丞、功曹皆是地方豪强充任。如我郡巩大人,便是武陵巩氏旁支。”
  刘贤看了一眼巩克,对方此刻已经瘫软仿佛一滩污泥。
  蒋琬笑着又问:“公子是否还发现了郡兵守备与匪兵人数之差?”
  刘贤激动道:“对对!哦!我知道了!这些世家大族吸收了民力,便可组建私兵部曲,一旦匪乱殃及自家田产,则派兵剿之,根本不用等郡守发兵!”
  随着蒋琬点头,这次换刘贤冒冷汗了。
  私家部曲已经到了可以剿匪的程度,也就是说,在世家豪族们看来,这零陵刘氏,说灭也就灭了。
  蒋琬看出刘贤焦虑:“公子勿忧。剿匪对于世家豪族也非易事,非涉及根本不会擅动刀兵。不过确是隐患,为国计利,如芒在背,不可不拔。”
  刘贤已经被蒋琬的良苦用心彻底感动。如果不是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实在难以发现其中细节,更无揭露弊病的勇气。
  为国计利,这就是国之大者。
  刘贤抚着一摞摞竹简,仿佛抚着蒋琬的心:“先生用心良苦如此,想必是企盼襄阳州府发现郡国弊病。可是这一年年数据调减,如此庞杂,先生又是如何测得?”
  “无他,唯丈量尔。”
  蒋琬慨然低头,继续道:“公子这句‘先生’过重了。小人虽然难以测算人口之数,但是各族田产多寡盈亏却可以实地勘测,所以才会出现这人口、兵力与田亩之差。”
  “若是今日我未能发现呢?公琰何时是个头?”刘贤追问。
  这句话问到了蒋琬的心窝。
  他沉吟良久,答道:“当年萧何入咸阳先取法令,小人相信,必有慧眼识珠之人,只是没想到,此人近在眼前。”
  说罢,蒋琬翩然下拜:“此间短长,非雄才忧国者不可察之。如今饿殍千里,百姓流离失所,公子帝室贵胄,天纵英才,小人代百姓拜求公子,为刘氏江山计,为百姓黎民计,解此弊病,再建零陵。”
  刘贤将蒋琬扶起,对视间,已然发现对方眼角泛起的热泪。
  “君生此地,是零陵之福。”
  刘贤转向众人,高声说:“今日起,罢巩克郡丞之职,改由……”
  话没说完,一边的侍卫低声说道:“公子,这蒋琬,是刚才从百凤楼里找到的。”
  百凤楼,零陵第一青楼。
  汉人重礼,官吏嫖宿青楼,可是重罪。
  可谁让刘贤看上的蒋琬,就夜宿了青楼呢。
  刘贤毫不在乎说道:“那又如何!只许公子双飞,不许郡吏逛青楼吗?”
  下人还没答话,倒是蒋琬抢道:“郡丞之位关乎一郡大计,像小人这种位卑德薄之人,断不能当之,还望公子详查。”
  “胡说,我只知道,苟利……”
  刘贤刚要念诗,却被慌乱的急报打断。
  始安民乱,刘度急招刘贤回家商议。
  刘贤无奈,只得先回府上议政。临走时嘱咐蒋琬,等他晚上登门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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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带兵打仗不是有上将军邢道荣吗?”
  刘贤没好气的质问起老父。
  “你还说,邢将军带兵自不用说。我听说你竟然责罚了郡丞巩克?堂堂郡丞,说罢就能罢?真是竖子啊!”
  刘度又擦起了一头大汗。
  “我当多大点事,不就是涉及到荆州从事巩志么,连个人物都不算,怕他做什么”
  刘度伸手去捂儿子那毫无遮拦的嘴,无奈叹气道:“哎,平日只知玩乐,让你留心政务,就像要害你一样。那巩克的表叔是荆州从事巩志不假,说起来,我刘氏确实不必看他巩氏的颜色。可他背后并非只是一个巩氏,而是整个荆州氏族……”
  说着,刘度从袖中抽出一条卷轴,在儿子面前打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零陵督邮蒯栎——章陵太守蒯越族弟;
  零陵别驾蔡比——镇南将军军师蔡瑁之侄;
  零陵郡尉张许——江夏太守黄祖妻弟;
  ……
  “我去,和着零陵官场被关系户包圆了!”刘贤皱起了眉头。
  刘度苦口婆心劝道:“大郎,我刘氏一门看似帝室之胄,但实际上是此间外人。这些荆州豪族,盘根错节,互为姻亲,在此地经营多年,大树参天,非一朝一夕所能撼动。”
  看来蒋琬所言不虚,零陵官场如此腐败,更阻碍了本地俊才出头之路,难怪一片死气。
  刘贤一把夺走名单:“慑人者治人,慑于人者治于人。在儿子看来,这些豪门宗族皆是纸老虎。”
  他这话绝不是吹牛。三国的历史就是这些豪族的试金石。曹操大兵压境,他们望风而想,等刘备大兵压境,他们又降,说到底,就是谁强怕谁。
  所以刘贤要想实现自保,就要先解决这些豪族的制约。而解决的方法,自然是变得强大。
  变强,首先便是留下蒋琬这样的人才。
  刘贤明白,自己该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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