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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广县暗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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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国。
  蜀州,广县县城。
  城门大开,天行门众人自城南鱼贯而入,只见青砖碧瓦、鳞次栉比,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途经西市,有商铺林立,旗幡飘扬,万彩竞艳,买卖声不绝于耳。所贩者,鱼鲜猪羊、糕点蜜饯、衣帽扇帐、盆景花卉,应有尽有。
  穿过西市,众人沿主街而行,不多时来到一处院门前。
  “终于回来啦!”
  阮铃铃欢呼雀跃。
  阿朗的小手被她牵着,整个人呆呆的。他魂魄不全,加之从未进过县城,所以仍然沉浸在西市盛景中,缓不过神来。
  “广县是大县哩,当年可是能角逐州府的,可惜最后落选啦”。
  阮铃铃热情地向阿朗解释着,向来跳脱的她,杏眼中居然带着一丝慈爱。
  这“州府角逐”一事,易然也是知道的,他对此事下过评语,就两个字:
  奇葩。
  却说秦王赵机,最是喜好名山大川,曾为了游览悬剑山而远赴蜀州,期间途径广县,并被此地风土人情所吸引。
  回到王宫之后,他与群臣分享沿途见闻,在说起广县之时,竟是神采飞扬,难得地夸了句:“不错”。
  正是这一声“不错”,被时任刺史李德听在耳中。他新官上任,急需政绩支撑,奈何这蜀州土木繁荣、百姓殷实,更无战事可打,于是脑袋一拍,搞了个“三学大会”,并盛邀秦王观礼,想以此讨好秦王。
  三学,即儒学、武学、杂学。此会在锦县、广县之间开办,双方各出精英,分门别类,逐一竞争,胜者即为州府,办会的地点则在锦县。
  秦王自然是没来的。
  广县精英客场作战,惨败而归。
  此事过后,州牧李德将情况写于信中,呈与秦王。他自以为考虑周祥,认为这两县地理、水土、交通等条件相差不多,若广县赢了,则能投秦王所好;若广县不赢,也无大碍,权当是丰富百姓见闻。
  信件寄入朝中之后,李德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秦王的褒奖,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收到了秦王的赏赐:
  一只青梨。
  然后李德便辞官回乡了。
  “这人啊,你说他老实吧,他又想的出溜须拍马的主意;你说他不老实吧,他还真就奉行君子之道,都不知道搞点暗箱操作……跟闹着玩儿似的”。
  易然一边嘀咕,一边推门而入。
  院门大开,便见迎面而来一名男子。男子着玄色长袍,满头碎发,其身形高大,白白胖胖,肚皮将衣服高高顶起,一对细眼笑眯眯的,有如再世弥勒。
  “师弟回来嘞”,男子笑道,声音憨厚之极。
  易然微笑招呼:“骆师兄好啊”。
  “好哦,好哦,喏”,骆弘一将右手摊开,手心露出一捧葵花籽,“尝尝,炒过的,好吃嘞”。
  易然也不客气,抓起瓜子便嗑。
  “骆师兄!”
  阮铃铃声若银铃,从易然身后一跃而出,显得欢快至极。
  “阮妹子也回来嘞”。
  正招呼着,却见阮铃铃杏眼转动,从包袱中取出一只木盒,递到骆弘一面前,说道:“族中长辈赐下礼物,要我转交给你们,以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哩。呐,这是你的。”
  听她此言,易然面露怜悯之色,转头看向骆弘一,却见他面色抽搐似有不适,片刻后鼻子猛抽,一个喷嚏喷薄而出:
  “阿嚏!”
  劲力前涌,阮铃铃手中的木盒跌落远处,浓烟自盒中涌出,片刻后消散不见。
  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自然之极。
  骆弘一右手捏了捏鼻子,乐呵呵地说道:“前日偶感风寒,身子骨不如以前嘞”。
  好家伙,六品高手还能感染风寒,扯起谎话来都不带喘气儿的——这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易然暗暗佩服。
  阮铃铃眼见奸计落空,顿时脸色一暗,怂拉着脑袋走到骆弘一面前,将阿朗的小手递给他后,闷声闷气地回房去了。
  一众受害者见她背影萧索,顿觉大快人心,心道这姑娘作恶多端,如今总算是被收拾住了,希望她以后能痛改前非吧。
  易然离她比较近,只听到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必胜……必胜……下次一定会成功……”
  “师姐没救了。”易然满头黑线。
  “咦,这个小娃娃魂魄有损啊”,骆弘一看出阿朗异常,将右手抚在阿朗头顶,口中念念有词,便见金光闪烁,半晌后方才消失。
  “似乎是被强行摄走嘞,师弟,这是咋回事儿?”
  “此事有些缘由,咱们边走边说”。
  三人向里处走去,在绕过主厅,穿过幽静的走廊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内。
  绿树掩映之下,只见芳草萋萋,有鲜花点缀其间。院内共有四间青砖房,呈左右对称,左侧尽头的房间门口立有一排木制长枪,枪头布满灰尘,有些许蛛丝缠绕其上,应该是有阵子没打扫了。
  想起这间寝房的所属之人,易然下意识问道:“大师兄还没回来啊?”
  “是啊,都几年嘞,连个音信都没有……这屋子落灰嘞,赶明儿打扫一下”。
  “门主呢?”
  “潘家口发现妖魔巢穴,门主降魔去嘞”。
  易然颔首,心中不禁为那妖魔默哀起来,门主亲自出手,向来是不留邪物活口的。
  三人来到右侧尽头处的青砖房前,只见门口有一座三层木架,木架上摆放着竹编簸箕若干,晒有瓜子、花生、果脯、肉干等吃食,正是骆弘一的寝房。
  “如此说来,阿朗的魂魄已经被炼丹用了”,骆弘一从簸箕中拈出一只蜜饯递给阿朗,便见小家伙放入嘴里,美得两眼眯成了一条缝。
  “正是,不知这丢掉的魂魄能不能养回来?”
  “我且试试,”骆弘一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乐呵呵地说道,“这几日便让阿朗住在我这里吧。”
  易然点头,拱手道:“如此,劳烦师兄了。”
  “莫讲礼……对了,那县衙的严捕头昨天来找过你嘞,说是有几个棘手的案子,想找你出出主意”。
  易然听他此言,心想正好要去县衙扯个回销,把袁府侍女的事情交代一下,于是点头道:“行,明早去,我先去休息了”。
  言罢,径直走入相邻的小屋。
  屋内陈设简单,仅有一床一柜,一桌一椅。桌案上,文房四宝陈列规整,笔是泾县宣笔,有大中小三支悬于笔架;纸是本地麻纸,虽表面沟壑纵横、不甚平整,但相比于价格高昂的宣纸,这东西也算是最优选择了。
  易然坐在椅子上,右手抓起“砚台”——小块圆石,在手中不停把玩,正出神时,瞥见木柜上的那盆鲜嫩绿萝,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绿萝是前身养的,他穿越而来时便已经在了,这屋里的风光也大抵如此,至今不曾变过。他曾探寻记忆,发现前身履历不详,八岁时曾在街边行乞,后因偷馍被抓,被门主发现并收养,于是便有了今天。
  至于这八岁之前的记忆,他是一概没有的,身边更无可以寻根溯源的物事,便如白纸一页,清清白白;也如无根浮萍、漂泊无依。
  易然起身来到床边,正欲躺下歇息,忽然想起近日所遇,顿觉疑惑未消,于是再次来到桌前坐下,取纸研墨,准备将诸事记载,以便将来开展情报分析所用。
  “朱珅,远溪镇豪绅,遭拔舌掏心而亡。在密室中供奉未知神灵,蒲团上留有与他人共同跪拜的痕迹,疑似邪教成员。死亡原因……”
  易然神思一阵,写下“恶人寻仇、教派恩怨”两词。这些都是可能性,目前线索不足,暂时只能想到这些。
  “城隍,身份未知,精通幻术,疑似掳走袁府侍女,并向朱珅提供丹方,系罪魁祸首”。
  “朱珅之子,被丹药变为傀儡,可能和城隍在一起。”
  “摄魄法门,提供者未知。”
  “魏长风,阴阳真人,丑……”
  …………
  与此同时,县城某处。
  房间内烛火摇曳,有一人斜靠在宽椅之上。
  那人体遮红纱,身段凹凸有致,一张俏脸不施粉黛,依然光润如玉。若有儒生在此,只怕会情不自禁念上一声:红衣薄纱如花艳,柳眉凤眼俏佳人。
  房门大开,一黑衣人径直走入,而后单膝跪下,恭敬道:“大人。”
  女子见状,纤手轻抬,将一柄玉制烟斗放于红唇前,不疾不徐地嘬了一口,霎时间烟雾弥漫。烟雾之中,隐约可见女子双眼微掀,媚眼中带着些许倦意。
  “来了,情况如何?”女子开口,嗓音慵懒。
  “这……”
  “为何不言?”
  黑衣人听她此言,下定决心道:“禀大人,老城隍……死了”。
  “死了?”
  “是的,在他家的密室中发现大片血迹,以及魂魄消散的痕迹,应该是死了。”
  “家中财物呢?”
  “金银珠宝,皆是不缺”。
  “甚好”,女子起身背对黑衣人,她腰如水蛇,看的那人两眼发直,心中神往不已。
  女子缓缓开口:“何人所为?”
  “老城隍死前,却邪司的人去过,想必是他们干的”。
  “……同教一场,且帮他报仇吧”。
  黑衣人闻言有些迟疑,犹豫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广县的却邪司,乃是天行门……”
  “天行门?可是那‘镇岳公’所在?”
  “正是。”
  “……”
  女子一阵沉默,烛火映衬下,一双玉腿在红纱里若隐若现,惹得黑衣人口津横生,吞咽不止。
  “杀只小的,以示警告。”
  “遵命”。
  黑衣人拱手一拜,便要起身离开,哪知那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离开之前,留下一眼,以惩不敬。”
  黑衣人一听,顿时后悔不已,心道自己被迷了心窍,竟然敢偷视于她。
  思忖片刻后,当即狠下心来,掏出短匕,强忍着剧痛割下左眼,小心翼翼地用衣袍兜住血滴,狼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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